第29章 钱就像是海绵裡的水
秦明索性点点头:
“是,很多。”
“但都沒有小月漂亮。”
秦明的大脑急速转动,還抽空补了一句。
要是眼神能杀人,关月现在都不知道把秦明弄死多少次了。
陈氏深深的看了秦明一眼,忽然从怀裡拿出了几张纸。
秦明看样子這好像是银票。
“這是十万两银票,也是关府多年的积蓄,我就先交给小月了。”
“去了岭南,你要是欺负她,惹她不开心,這些钱就不会给你用。”
当着他的面,陈氏将银票塞到了关月手裡。
“娘……”
关月眼泪哗啦,很快就想到了不少事。
怪不得這几天娘一直都在私底下忙。
关月還以为是她在生自己的气,不想理自己。
却沒想到,陈氏是在凑钱送自己和秦明去岭南。
从她当初說秦明那些钱不够武威营开销后,就有了這番准备。
只是到现在秦明上门后,她连番试探下,才终于将钱拿了出来。
秦明嘴角抽动。
怎么封建时代的人,都這么多弯弯绕绕。
不過這倒是有点像那种富家女的嫁妆。
秦明记得自己上辈子的时候,看很多有钱人家嫁女儿,就喜歡给很高的嫁妆。
這样送去男方家之后,显得不会占人多大彩礼上的便宜。
当媳妇的也更有底气。
陈氏应该也是出于這個心理。
不過這可是十万两银子。
关府的积蓄,估计已经剩下不多了。
“您放心,小月跟我去岭南,我是不会让她受苦的。”
想到這裡,秦明拍着胸膛保证起来。
陈氏瞥了他一眼,低声对关月道:
“去了岭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防止有人对你动手动脚,坏人名声。”
她也有着属于女人的第六感,看人很准。
秦明嘴角抽搐。
自己是那种看起来会对女孩动手动脚的人嗎?
不是吧。
肯定不是!
“知道了,娘。”
关月和陈氏抱在一起,泪眼婆娑的說着。
看他们在這裡母女情深。
秦明想了想,自己一直站在這裡還挺尴尬,還是准备跑路了。
临走之前,他還交代关月收拾好东西,到时候方便跟自己离开。
但关月和母亲正在說着,也不知道听沒听到秦明的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走出关府大门,秦明感慨一声。
却看到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分散在街上。
正行色匆匆的在一個個店铺中走动。
想来应该是還在调查贪腐的案子。
這次萧平山和赵瑾的死,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
但這些已经跟脱离了朝廷的秦明沒什么关系了。
坐上马车,秦明带着人来到了京城的铁匠铺。
“你们這些工匠,全买下来需要多少钱?”
马上要去岭南,秦明手上现在有不到十万两的银子。
上次去参加宴会,得到了五万两白银。
又从武威营抠出来了两万多。
加起来也就七万多两银子。
大乾王朝的银子购买力很强。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板。
平时在街上喝碗粥,吃個包子,最多就两個铜板,這還是在京城。
三十两银子,已经够個三口之家安稳生活一年了。
换做别的穷地方,三十两银子生活好几年都有可能。
所以在秦明提出了這個問題后。
铁匠铺的师傅想了想,指着自己身后的几個来讨生活的学徒道:
“這位公子,我們不卖身,不過您要是想找铸造的帮手,這些学徒倒是可以,他们都是流民和孤儿,去哪裡都一样。”
听到這裡,秦明微微皱眉。
去岭南他就要开工做事的,找這些学徒,不一定能完成自己的要求。
“你们這些人我全都要,开個价吧,跟我去别处做事。”
“真不行,我們家就在這裡,不会走的。”
铁匠铺的人很为难。
這裡的几個老师傅在此处干了不少年月。
受到了老板的诸多照顾。
這個年代出来讨生活,干的就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人情。
“唉,看来你们還是绷着面子呢。”
秦明摇头叹息,却并未离开。
“老师傅一個月十两银子,学徒一個月三两,干的跟我走。”
“您這……”
几個老师傅迟疑的开口。
其实他们裡面,已经有人心动了。
他们在這干活,一些老师傅每月才三五两的银子。
秦明却给他们翻了三倍以上,這太吸引人了。
尽管心动,可碍于面子,沒人同意。
“還不够?人可不能贪得无厌,老师傅十二两,学徒四两。”
“最后一次机会,還沒人我就走。”
秦明冷冷开口。
這是他能接受的最高限度。
工匠他起码要两三百人。
每個月光是在這些人身上的开支,都要几千两银子,再高就受不住了。
锻造武器装备,還需要买矿石材料,建立铸造所這些也要花钱。
现阶段他急需工匠,拿出来招人的钱自然要多一些。
等以后去了岭南自己培养,外加本地招募,成本就会降低了。
“我去试试吧……”
看秦明转身准备离开,一個老师傅忍不住了。
沒办法,他钱给的太足了!
“我也去。”
“加個我!”
秦明给的钱,完全足够他们举家搬离。
很快,秦明就用同样的办法,将京城裡一些其他的铁匠铺子,木工铺子的师傅招走。
让他们先带着家眷,去武威营报道。
结束了這一切,秦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王府。
坐在书房中,他算了算开支。
脸色顿时一阵变幻,嘴角都微微抽搐起来。
钱還是不够……
“老常,你過来一下。”
走出门,秦明在门廊裡扯着嗓子对前院喊了一声。
常白山很快来到了秦明面前。
“怎么了,殿下?”
“我的地契和田契呢,一会你去库房找找,全都拿来。”
“您干什么?”
“凑点钱,奶奶的,太穷了。”
秦明砸吧着嘴,不爽的道。
真不是他不想娶关月,而是他现在毛都沒有。
成婚总归是要办酒宴的,前身多年来两袖清风,乐善好施。
就导致秦明来到大乾后,這点钱他也拿不出来。
常白山抚额长叹。
“终于還是有這一天了啊,殿下……”
上次秦明說要卖房卖地时,常白山就接力劝阻過。
可他也明白。
秦明既然做出决定,就不是那么轻易会更改的。
果然沒几天,他就重操旧业,准备搞這一套了。
秦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道:
“我意已决,明天开卖!”
“有位大师說過,钱就像是海绵裡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