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門找回我後 第135節 作者:未知 走出包廂的之際,梁乾回頭看了眼。 發現陸焰正好看着他,帶着淡淡的微笑,陽光剛好照在他淺色的瞳孔。 他彷彿潛伏在暗處,正在不動聲色打量着一切的野獸。 不得不承認,的確有張很好的皮囊,但卻莫名讓人覺得不舒服。 梁乾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林溪和這個人在一起,真的沒問題嗎? 待到兩個人消失於走廊,陸焰握着杯子的手,慢慢用力。 原來不能殺啊,算了。 走到樓下,梁乾看向林溪,鄭重其事地問:“你都沒覺得,你的這個夫君,有些不對勁嗎?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 林溪:“沒什麼不對啊。他不是一直這樣。可能是你和他接觸的少,所以才這樣認爲。” 其實真要說起來,現在還正常了點。 梁乾一臉錯愕,他覺得林溪在開玩笑,但是看對方表情又不太像。 哦,他想起了關鍵性的一點,其實林溪也有問題…… “總之你一切小心,如果你覺得不對要馬上跑,或者通知我。” 林溪笑了下:“不會的,你真的多慮了。” 以前小毒菇雖然常常臉上帶着笑,但卻讓人看不清。 這幾日雖然眼睛飄來飄去,倒也算真情流露了。 小毒菇以前都是抱着刀睡覺的,現在都只是偶爾把玩一下。 這難道不算變好了嗎? 再說了,她自己也每日把玩知行劍。 管那麼多做什麼,她這個夫君不惹事,還能一定程度的幫她解決事情,這就已經夠了。 她嫁給陸焰,是圖省事和好看,又不是圖他的高尚品德。 梁乾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便知並沒有把自己的囑咐聽進去,再說也是無益。 只能重重地嘆口氣。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他們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是有幾分契合。 別人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好像並不覺得呢。 雙方皆是。 梁乾話鋒一轉又問:“如果皇帝和那些文臣,不許你們走怎麼辦?” 林溪脫口而出的話和臉上的笑十分反差。 “我是走定了,誰擋我就殺誰。我想讓周帝自己首肯,是看在我舅父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鬧大。” 梁乾:“……” 林溪壓低聲音,慢條斯理地又說:“那個老頭兒又是死了兒子,又是兒子壞了身子,又是大軍壓境,我以爲他撐不到多久,沒想到他倒是硬朗就是不死。如果給臉不要臉,真走到動刀動槍的那步,那就不要怪我。” 她可以讓步,但不可能一直讓步。 死於她劍下的人可沒有身份高低之分,大多是一劍弊病,還分什麼彼此。 梁乾:“……” 是啊,希望那些人是識時務,不要把一個目前情緒正常的瘋子,真的逼瘋。 不過就她這樣的性子,他的確不必擔心喫虧。 說句不好聽的話,真是一對天打雷劈的夫妻。 他還能等到陸焰死嗎?還要等多久呢? 林溪送走了梁乾,轉身回了包廂。 陸焰把剝好的一盤蝦,推到她面前,貌似隨意地又問:“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林溪拿起筷子,把裹滿醬汁的蝦仁,一個接着一個丟進嘴裏。 她並不回答對方的問題,因爲沒必要。 最多也就去了一炷香時間,這哪裏久了。 陸焰話鋒一轉,笑眯眯地又問:“夫人來京城前在做什麼?我聽兄長說你們是軍戶,難道都不用服兵役嗎?” 林溪:“是我兄長告訴你這些的嗎?你也別說我了,說說你自己,我也想多瞭解以前的夫君呢。” 她也好奇到底什麼樣的環境,能養出陸焰這樣的小毒菇兼白蓮藕。 表面看着豔麗,想不到吧,內裏也有劇毒。 白蓮藕,顧名思義就全身都是心眼,只要分那麼一個心眼給林彥,都夠那個小王八蛋用幾輩子了。 陸焰:“我們喫飯吧,我幫夫人佈菜。” 林溪看了眼一眼,繼續喫蝦。 呵呵,男人你的名字叫不行。 看吧,這就又不說話了。 — 蘇漾漾本來是打算玉雲寺散心。遇到了不想見的人,她的心情反而更差了。 暗道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想來這座佛寺。 她近來也不逼迫沈重霄給自己名分了…… 因爲兩個人有了約定,等沈重霄大業得成的那一日,會讓她入門爲正室。 皆是沈重霄是皇帝……那她自然也就是皇后了。 也算對得起以前的那些穿越前輩。 正因如此,她這才重新對沈重霄和顏悅色了起來。 不過爲了避□□言蜚語,她每次都不會留在王府過夜。 蘇漾漾捐了一筆不小的香火錢後,便不想在這裏逗留,着急離開。 沈重霄也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太對,兩個人從玉雲寺廟出來,他開口寬慰道:“你又何必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蘇漾漾:“她今日倒是打扮的很漂亮。” 沈重霄:“再好看又如何,在我心裏她抵不上你萬一,我只會看着你。” 蘇漾漾心裏一甜,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投入了男人懷裏。 奔騰向前的馬車裏,兩人你儂我儂了一番。 馬車停下了醫館門口,蘇漾漾整理好散開的領口,依依不捨道:“那我去醫館了,你回去吧。” “嗯,今日我還有些事,明日下午我會派馬車來接你,到時候再好好說話。” 蘇漾漾臉色一紅,自然明白明天過府是爲了何事。 不過她也樂意去,跑的勤快點,這樣纔不會被別的女人鑽了空子。 擠進他們中間。 沈重霄那次受傷,除了腿腳不方便,也有影響到其他地方。 不過蘇漾漾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樣也很好。 這樣能讓他少想女人,最好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她爲了這個男人付出了這麼多,當然也是要求回報的。 她失去的已經太多了,這是目前唯一能抓住了。 抓住了沈重霄,她何愁拿不到比以前苦心經營更多的東西。 屆時再也沒人敢輕視她,都要匍匐在她腳下。 蘇漾漾目送信王府的馬車,消失在街角,這才轉身往醫館走去。 她剛走進醫館,臉上笑容便凝住了。 如果今日她出門看皇曆,上面一定會寫着“不宜出行”。 短短半日時間,就遇到了兩個最討厭的人。 宛燕今日出門戴着斗笠,上面覆了一層白紗遮住了臉。 但即便是這樣,蘇漾漾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位是誰。 這位是師兄的生母…… 這個瘋女人一直認爲師兄的消失和她脫不了關係,多有爲難。 宛燕開門見山道:“蘇姑娘許久沒有來給閒兒上香,是不是都已經忘了他這個人。” 蘇漾漾從前只要一聽對方的聲音就心裏發怵。 但這次不同,她已經切實拿到了信王的承諾,心中也有了底氣。 她鼓起了勇氣說:“蕭閒只是我師兄,即便是他真的不在了……我也沒必要守孝吧。” 話音一頓,不等對方接茬,繼續又說:“師兄生前最在乎的人就是我。如果他在,一定會想盡辦法護我周全,即便是他真的不在了,但地下有靈,也希望我能一直過得開心。” 你既是他母親,應當是遵循他的遺願纔是。 又何必幾次三番的爲難我一個弱女子。 宛燕愣了愣,接着憤怒便不斷涌了上來。 她的兒子什麼樣的人,她當然清楚。 蕭閒生來性格陰暗,討厭所有人,也甚少和其他人來往,一直苦心孤詣研究那些毒藥。 如果不是蘇漾漾當初學醫的時候,整日纏着當時也在神醫谷的蕭閒。 粘着他說話,特意給他看一些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又貼身照顧當時以身試毒,昏迷不醒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