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十年道场,陈玄阳起步之日【万字求月票】 作者:怜黛佳人 第951章十年道场,陈玄阳起步之日万字求月票 作者:怜黛佳人分類: “咚咚咚。” “妈,小余来了。” 敲门声响起,沈书翰的声音,让陈阳松了一口气。 “进来吧。” “吱呀” 一個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外面走进来。 中年人恭敬道:“沈夫人。” 沈淑青问:“解决了嗎?” 余海道:“尸体在院子裡,沈夫人要看一看嗎?” “阳阳,扶我一把。” “哦。” 陈阳无奈。 老太太是真要当自己师母,而且還是强行当,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啊。 他能有什么感受? 他敢有什么感受? 陈阳扶着沈淑青出门时,沈书翰等人都是有些惊讶。 家裡的小辈其实是很害怕沈淑青的,因为她太严厉了。 以至于,看见陈阳扶着老太太,都是有些同情。 他们走出别墅,来到院子裡。 余海指着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蹲下来把袋子拉开。 才离开不久的罗申,此刻安静躺在裡面,生机全无。 “做的不错。”沈淑青点头道:“去忙你的吧。” 余海离开。 沈淑青道:“阳阳,他死了嗎?” “啊?”陈阳不懂她为什么要问這個废话。 沈淑青道:“我不放心别人,你帮我检查一下,他死了沒有。” “哦。” 陈阳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喉咙和脉搏,說道:“死了。” 這下子连我都救不活了。 沈淑青很满意。 “阳阳,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沒有。”陈阳道:“沒有考虑過。” 沈淑青道:“该考虑了,你也二十一岁,不小了,你师父在你這個年纪,已经开始招蜂引蝶了。” 陈阳心想,你对师父有意见,也不能這么编排啊。 师父二十多岁的时候,正在打鬼子呢,哪有時間干這個啊。 “世贤比你大几岁,大几岁好,懂得照顾人,阳阳,你觉得世贤怎么样?” “啊?沈施主……” “喊什么施主,喊名字。” “哦…她,她挺好的。” “你也觉得挺好的是吧?我也這么觉得,要不然,你们先订婚吧,选個日子,把事情定下来,過几年生個大胖小子,师母帮你带。” 陈阳立在当场,脑袋僵硬的转向院子大门方向。 他想立刻就离开這裡。 “老太太,我跟她才见過两面,而且我现在不考虑這些的,师父临走前嘱托我,一定要将道观经营好,香火传承不能断了。” “你师父就是不负责任。”沈淑青道:“你看不上世贤,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你。但师母得劝劝你,早点還俗。” “来,扶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他扶着沈淑青走到后院,靠在一张藤椅上。 沈世贤送来一张毛毯,便是走了。 陈阳有点心虚的不敢看她,好似刚刚的对话,被她听见了似的。 “你的情况,我一直都关注着,說实话,你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师母真的感到很意外。” “但你冒头的時間不对,早几年,哪裡会是现在這样?” 陈阳问:“现在怎么了?” 沈淑青道:“现在啊,道门在走下坡路。要不然,怎么轮得到你一個小道士给江南长脸?” “你就沒想過,金圆他们为什么捧你?” 陈阳皱眉不說话。 沈淑青道:“是不是觉得,师母這话不中听?” “再過不久,道场就要换主人,江南今年不說扩张版图,能守得住就不错了。” “换主人?老太太,這是什么意思?” 沈淑青默默额头:“瞧我,忘性大。忘记你還沒過考核期。” “当年战事平息后,大家也有闲時間,开始分配一下自家的地方。” “战时道门损耗较大,所以第一次的分配,吃了比较大的亏。” “上面不会允许一家独大,所以当时也插手,最后确定的方案,道场、修行法场,有效期十年,十年之后,重新分配。” “今年就该重新分配了。” 陈阳還是第一次听說這件事情。 沈淑青道:“江南现在才有几個道场?你要知道,第一次分配时,江南只有一座茅山道场,其他的道场,不是被佛门占着,就是被江湖门派占着。后来江湖门派式微,才陆陆续续又拿下了几座道场。” “但佛门的修行法场,始终都是最多的,沒有之一。” “如果沒有意外,道门的确会成为第一教派,但怎么可能沒有意外呢?” “就算沒有意外,也会有人为故意制造的意外。” “所以我說你生不逢时,偏偏就遇见了這种时候。” “别看他们现在這么捧你,那是想让你来应付今年的道场重新分配的事情。” “因为他们知道,今年的江南,一定守不住当下的道场。” “你說說看,如果在他们当位时期,丢了道场,怎么办?” 陈阳眉头皱的很紧。 沈淑青的话,他只信一半。 或者說,以沈淑青的立场,他看待任何人和事都不够客观。 “97号,浙省的部长,最近也要换人了。” “新上任的這位部长,叫陆振国。” 沈淑青话锋忽然一转:“陆振国的個人能力很强,不论是实力,還是统筹能力。他之前一直负责的是守山,這一次升任一省部长,跨度极大,但在情理之中。” “你运气還不错,陆振国去的是浙省,而不是江南,要是来了江南,今年的道场,道门恐怕一個都守不下来。” 陈阳问:“他和道门有仇?” 沈淑青摇头:“他和所有人都有仇,佛门,道门,仙门江湖门派,哪一個都有仇。有机会的话,他会把這些一個一個全部干掉。” 陈阳张了张嘴。 沈淑青道:“但他一定会先解决道门,因为道门最容易解决,只要配合佛门就行了。” 陈阳揉着太阳穴,脑子有点乱。 又是道场,又是陆振国。 他感觉头很疼。 “阳阳,還俗吧。”沈淑青重新提道。 說了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這句话嗎。 “道有什么好修的?看看你师父,一辈子给了道门,到头来死了都沒几個人知道。” “离开道门,来我這裡,道门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道门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在我這裡,不用受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买什么师母给你买。” 沈淑青期待的看着他。 陈阳摇头:“我是道士。” 沈淑青道:“和你师父一样倔。” 见劝不动陈阳,沈淑青也不劝了。 這种事情急不来。 她了解陈阳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情。 比谁都要了解。 等肩上的压力足够大了,他也会感到疲倦,感到烦躁。 這么年轻,哪裡能有今虚那样强大的内心。 总会对世俗做出妥协的。 陈阳晚上就住在的别墅。 沈家人得知,沈淑青的病是他治好的,对他分外客气。 至于他与沈淑青的关系,沒人知道。 陈阳不会主动透露,毕竟這份关系,尚且存疑。 沈淑青也沒有說。 她与今虚的关系不假,但她同时也是沈家人。 她对今虚的感情,有一部分转嫁给了陈阳,但不可能全部都给他。 年轻的时候,她可以为了今虚放弃所有。 现在却不可能了。 大家都成熟了,长大了,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家裡人负责。 除非陈阳可以离开道门,加入沈家。 那么,她不介意动用沈家的一切人脉,以及雄厚的资产,尽全力的培养陈阳。 毕竟,這么做,不仅是帮助陈阳,更是帮助他们自己。 第二天,早餐后。 沈书翰亲自送陈阳回陵山。 他想去一趟茅山,想问问明一,沈淑青的情况。 但明一在道场,他去了也见不到。 此刻。 陵山道观。 一群西装男,站在道观门口。 “蒋前辈,不要让我为难。”最前面的西装男說道。 蒋小明扫掉地上的落叶,头也不抬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在這烦我。” 西装男道:“蒋前辈,你将剑谱给我,只要這次成功,我可以承诺,给你划分一块固定的修行区域。” 蒋小明指着脚下:“你觉得這地方怎么样?” 西装男道:“很好。” “比之道场如何?” “不如。”西装男摇头:“有一說一,這裡灵气的确充裕,但山小,且无洞天福地,也无名胜古迹。与道场相比,差距不小。” 蒋小明道:“现在比不上道场,再過段時間,這裡就是江南新的道场。” 西装男明显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蒋前辈,我是来要剑谱的。” “我已经拒绝你很多次了,你年纪轻轻,看着不像是耳朵有缺陷,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意思?” “我……” “回去吧,别再跟我提剑谱。” 他现在听见剑谱两個字,情绪就有点绷不住。 “前辈,我回来了。”陈阳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他走上来,看见是這群人,好奇的打量一番,随后走過去,问道:“前辈,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蒋小明道:“赶紧走赶紧走,别在這杵着。” 西装男望着陈阳,轻咦一声:“你是陈玄阳?” “是我。” 他们昨天在拍卖会场见過,但彼此都不认识对方。 沒想到,這個年轻人,就是陈玄阳。 “三元八卦盘在你身上?” 陈阳理都沒理,直接就朝着道观走去。 西装男拦住他:“陈真人,可否借罗盘一用?” 陈阳绕开,继续走。 西装男继续拦住:“陈真人……” “闪开!”陈阳轻喝一声。 西装男道:“罗盘借我一用,日后必有重谢。” “不借。” “陈真人……” “說了不借听不懂?你這是借,還是抢?” “如果不借,那……”西装男看了一眼蒋小明三人。 一句完整的话沒有說完,三人已经走過来。 “不借,你打算干什么?硬抢?” “小子,剑阁侯府了不起是吧?你今天抢一個试试?手脚给你敲断了!” 西装男见這情况,后面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而后一句话不說,全部下了山。 “什么玩意儿!” 蒋小明对着他们的背影哼了一声,继续扫地。 陈阳问:“他们来要剑谱的?” “嗯。” “前辈知道道场的事情嗎?” “什么事?” “我听說,道场只有十年的期限,到期得重新分配,是真的嗎?” “是真的。”蒋小明道:“這又不是什么秘密。” 他手裡的动作突然一顿:“今年好像要重新分配了。” 他看着陈阳:“江南這边,找你了?” “沒有。”陈阳问:“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金圆他们沒跟你說?” “沒有。” “那就是不想让你参与。”蒋小明道:“你也别傻乎乎的自己跑去问,不让你插手你就别插手。” “你有這座山,就别管什么道场了。” 有這样一座山,以后去不去道场修行,对他根本沒有影响。 陈阳问:“重新分配,采取什么形式分配?” 杨善道:“道儒佛门派,四家争抢。” “江南现在有十九座道场,佛门占着九座,道门五座,儒教三座,门派两座。” “儒教?” “嗯。”杨善道:“别小瞧儒教,人家虽然低调,但不代表沒实力。” “重新分配的方式,一般会由四家协会商定。” “第一次分配,走的就是你争我抢的路线。” “大家谁也不想就這么固定下来,所以也沒人有意见,大家都同意了。” 陈阳问:“四個都争,這怎么争?” 你打我,我打你? 杨善道:“我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了,剑阁侯府過来要剑谱,要罗盘,還不都是为了今年争道场做准备。” “分配方式也简单,你看上哪座道场,就去哪座道场递上战帖。然后两边道协一起走流程,沒有問題,约定好時間打一场,谁赢了就是谁的。” “如果有多人看中一個道场,比如佛门和儒教和门派,今年都想要茅山道场。” “那也简单,他们三個先打,谁赢了,脱颖而出,谁就有资格跟你们道门重新分配這座道场的归属权。” “還有呢?”陈阳问:“都是怎么分配呢?就是打一场?” 杨善道:“我就是說這么個意思,形式是這個形式。具体怎么打,得看人家怎么要求。” “假设佛门要茅山道场,那挑战的规则,就是由佛门提。” “凭什么?” “不凭什么,当年就是這么决定的,四家都同意了。” “其实你自己想想也能明白。” “你想啊,如果你们道门一個道场都沒有,這個时候你再去找人家要,结果规则早就定好的,十局六胜。這种情况,能拿下来嗎?” “肯定拿不下来的。”杨善摇头:“你们一個道场都沒有,连個好点的修行场所都沒,十年来能培养什么优秀的弟子?就算出了一两個,那也是运气。可十局六胜,你能保证你们能出现六個這样的天才?” “而且你要是遇见不要脸的,当时给你定個一百局五十一胜的规则,你们這辈子都别想拿到道场。” “规则是照顾弱者的,虽然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但他们当时也都抱有侥幸心理。万一,万一就让自己碰见這情况,当时制定的规则,不就照顾到自己了嗎?” 陈阳点头道:“我明白了。” 杨善道:“但我還是劝你别管,江南這么多人,轮不到你来操心。” 陈阳道:“我得管。” 如果這是外省的事情,他肯定懒得多管。 但這是整個道门的事情,也关系到他们江南道门。 不管怎样,他现在都已经在朝着江南第一人的路走着。 总不能刚遇见点麻烦,就退缩了吧? 三人对视一眼,蒋小明道:“确定好后,跟我說一声。” 陈阳疑惑:“說什么?” 蒋小明道:“你以为,重新分配,是個简单的事情?” “這种时候,拼的已经不是你们道门的储备力量,拼的是财力、人脉!” “现在跟你說你也不懂,等金圆他们通知你,你就知道了。” “哦。” 陈阳忽然问道:“前辈,如果我把剩下的道场,都拿下来的话,你說我能不能被册封大宗师?” 三人:“……” 你想什么呢?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当大宗师是白菜? “前辈,你们干嘛用這個眼神看我?是不是真的有戏啊?” “沒戏!”蒋小明打断他的幻象:“该干嘛干嘛去,别总做白日梦。” 陈阳回到屋子裡,也不等金圆他们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主动的打给云霄。 一看是陈阳的号码,云霄沉思了很久,最终還是接了电话。 “說。” 陈阳简单快速的将事情說了出来。 听完后,云霄很惊讶。 “你想参和這個事情?” “我是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呵呵。”云霄心想,我能信你? 他估计陈阳十有**,是想借這個机会,壮大自己的影响力。 但不管如何,他主动询问,并且毫不犹豫就要参与,云霄還是很欣慰的。 云霄道:“好意我心领了,道场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不需要嗎?” “你以为咱们道场沒人?茅山道场也好,云台山道场也罢,谁還沒点可用之人?” “哦,這样啊。”陈阳有些遗憾。 昨天听沈淑青那么說,他真以为道门现在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结果云霄一点都沒担心,淡定十足的让他别瞎操心。 自己還真是瞎操心啊。 “对了,你那個提议,已经审阅了,下個月会发下来,征求大家的意见。” “嗯。” “這段時間,可能会有人去找你麻烦,也可能是给你送礼物,反正你自己看着操作吧。” 云霄沒有說的太详细,陈阳想问,他已经挂掉电话了。 時間一晃,便又是三天過去了。 這期间,陈阳去了一趟灵宝观,将三元八卦盘還了回去。 承风住持感谢非常,說了许多感谢的话。 陈阳能看出来,這位住持是真的对自己很感激。 毕竟他要是存心赖下来,灵宝观哪怕开口,他该不给就是不给,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還有一個星期,道场就建设完成了!” 陈阳默默的细数日子。 等了這么久,道场总算建成。 而建成之后,陵山道观的地位,绝对会一跃而起。 现在的陵山道观,已经力压整個陵山市所有的道观了。 就算是佛门的寺院,单纯的在名气上,都沒办法跟陵山道观相提并论。 “玄阳!” 远远有两個人影上山,大声的喊道。 “真空?你怎么来了?”陈阳走過去问。 真空道:“来找你谈点事情,方不方便?” 真觉道:“玄阳大哥,你這裡环境好好啊,我怎么感觉,比以前更好了?” 陈阳笑道:“的确比以前更好了,你要是喜歡這裡,我给你盖個屋子,怎么样?” “好啊好啊。” “你喜歡什么样的屋子?茅屋,還是土石的?装修风格喜歡……” “陈玄阳!”真空黑着脸道:“我是来找你谈事的,你当着我的面挖墙脚,過分了啊!” “开個玩笑。”陈阳笑笑,心裡想的是,要不赶紧把房子盖起来吧。 真觉這小子,心思单纯,玩性也重。 先把房子盖好,多盖几间,总有一個他喜歡的。 再侧面打听打听他喜歡什么东西,把东西都放在房间裡,肯定能把他引過来。 虽然挖墙脚不好,但自己道观也缺人啊。 他带着两人坐在茅屋门口,倒上茶,问道:“找我什么事?” “师傅想請你帮個忙。” “什么忙?” 真空眼神有些闪烁,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好半晌才道:“想請你…帮我們争修行法场。” 陈阳喝茶的手一顿,眼神古怪,指着自己:“你請我,帮你们,争修行法场?” “是。” 真空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有点不合适……” 陈阳打断他:“這不是不合适,是非常不合适!” “真空。”他严肃道:“我是道士,是真人。如果我帮你,你知道這意味着什么嗎?” “别說是我,换做任何一個道士,都不可能干這种事情。” “我师父要是知道我這么做,能从坟裡爬出来抽我大耳瓜子!” 他有点生气。 這种话,他不知道真空怎么能說出口的。 這不是帮不帮的問題,而是原则性問題。 真空道:“玄阳,其实师傅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呵呵。” “你别呵呵,我說真的。你我关系在這裡,有些话我就直接說了。” “這一次,你们道门的道场,至少有三分之一,守不住。” “你以为师傅真指望你来帮我們争?” “不是。” 他摇头:“师傅只是希望你赶在事情结束之前,先上船。到时候你为我們立下大功,完全可以带着真人的身份进入佛门。” “别說了。”陈阳沉着脸道:“再說我赶你走了。” 真空张张嘴,最后叹一声:“行,不說了。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师傅還不信,非让我跑一趟。果然白跑一趟。” 陈阳问:“你们就這么有信心?” 真空道:“不是我吹牛皮,你们真沒啥希望。别看你去年把陵山道观弄的這么风光,但有什么用呢?我們早就過了這個阶段了。” 陈阳问:“你们打算争哪座道场?” “别想套我话,這些东西不能跟你說。”真空道:“除非你答应帮忙。” “不說就算,赶紧喝,這杯茶喝完赶紧走,别耽误我修炼。” “哎,你這人怎么這样?” “我就這样。”陈阳把他触到嘴边的茶杯直接拿了回来:“這杯茶也别喝了,赶紧走。” 真空:“……” 两人走后,陈阳也沒修炼的心思。 云霄很有自信,完全不担心。 真空也很有自信,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裡。 這两人,到底谁是真的? “請问可是陈玄阳,陈真人?” 山下又来三個人,穿着呢子大衣,短发,清爽。 微笑走向陈阳。 陈阳站起来:“几位有何贵干?” 男人道:“在下孔庙曹云。” 儒教的人? 陈阳打起精神,仔细定量。 這是他第一次接触儒教的人。 对于儒教,他心中一直有一個很模糊,却又很清晰的印象。 他觉得儒教的人,一定都是活的特别透彻,說话特别有哲理。 “失敬了。”陈阳道:“曹道友上山所为何事?” 曹云取出一封信函递上:“为陈真人送一封战书。” 陈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战书? 他下意识问:“我跟你,有仇嗎?” 曹云笑容一滞:“沒仇,陈真人千万别误会,這只是战书。” “我知道是战书。”陈阳盯着手裡的战书,又看他:“可是,我跟你有仇嗎?你给我送战书干什么?” 曹云身后两人,一脸诡异。 這個陈玄阳,该不会是個傻子吧? 送战书還能干什么? 打你啊! 曹云估摸着他可能不清楚詳情,解释道:“陈真人,這只是友好的切磋。素闻陈真人道行颇深,所以特来送一封战书,想与陈真人切磋一二。只是切磋,沒有其它意思,陈真人千万不要误会。” “小子,人家是要踩着你上位。”蒋小明背着手走過来:“你不是想管道场的事情嗎?咯,现在事情来了,你還管不管?” 道场? 陈阳脑袋一点灵光闪過,点头道:“這战书我收下了。” 曹云松了口气,還真怕陈阳不收呢。 “三日之后,玄武湖畔,静候陈真人莅临。” 曹云一拱手,携人离去。 他们走后,陈阳问:“前辈,這和道场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說,我要是赢了,茅山道场就算是我守下来的?” “美得你。”蒋小明道:“人家在造势。” “造势?” 蒋小明道:“這只是刚开始,你在陵山名气最大,人家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你等着吧,這還只是一個儒教,佛门和江湖门派還沒出手呢。” 陈阳道:“佛门不会這么干的。” 他和金牛寺私交不错,对方应该不会干這种事情。 蒋小明道:“你這孩子,别太天真,哪有什么会不会的。這是涉及到他们佛门的大事。” “拆开看看。” 陈阳将战书拆开,扫了一眼信封。 落款是陵山孔庙。 這代表,這次挑战,是陵山孔庙对陵山道观的挑战。 這是两個教派之间的切磋。 头上顶着的,是道协和儒教。 而不是個人。 蒋小明道:“你给金圆打個电话說一下,這件事情你一個人处理不了。” “我能处理。” “你处理不了。”蒋小明重复道:“别轻视儒教,他们虽然不兜售香火,但不代表他们就沒有可用之人。” “你应该是他们第一個選擇的对象,第一场,他们不可能输,明白嗎?” “明白。”陈阳道:“但是我能处理。” “你……” 蒋小明道:“那随你吧。三天是吧?到时候我陪你過去。” “你去干什么?” 蒋小明道:“還不想我去?你知不知道,這几天多少人来邀請我,我都沒答应?我一点好处不要你的,主动陪你去,你還嫌弃上了?” “争道场,比的是人才,钱财,和人脉。” “三天之后,你看着吧,儒教一定請了不少人站台。” “這些請来的人,就是他们对外展示的实力,懂了嗎?” 陈阳哦了一声:“懂了。” 旋即笑道:“但有什么用呢?請那么多人過来,就为了看我怎么打败他?” 蒋小明翻着白眼:“你真够自信的。” “我有自信的本钱。” “也对。”蒋小明道:“如果他们派出的人与你同龄,你稳胜。但他们肯定不会這么傻,但你也不是完全沒机会。” “反正你连战书都收了,想反悔也反悔不了,就算输了也沒关系,年轻时候多遇点挫折,是好事儿。” 陈阳简直无语。 对自己就這点信心都沒有? 他觉得自己很厉害啊。 脑袋上顶個天才的头衔,完全不過分的好吧? “陈真人!” 又有两人上山,向着陈阳走来。 “在下阳湖派孙少勇。”孙少勇大大方方的一拱手。 陈阳差不多猜到這两人過来的目的了。 “陈真人,這是战书。” 果然,孙少勇从怀裡取出一封战书。 陈阳心裡突然凭空的升起一股怒火。 但他還是接了下来。 “陈真人,三天之后……” “沒時間。” 孙少勇愣了下,急忙道:“可陈真人你刚刚才接了战书。” 陈阳拿出另外一封战书晃着:“你们来晚了,孔庙先你们一步,给我送了战书,也是三天之后。你们要是不着急,白天我跟孔庙打,晚上跟你们打。要不然就自己改個時間。” “孔庙来了?”孙少勇皱眉,孔庙的腿脚可真快啊。 他思索片刻,說道:“那就五天之后吧,给陈真人休息两天。” “呵呵,谢谢,贵派可真是善解人意。” 孙少勇听出他的讥讽,笑笑假装沒听懂,直接走了。 看着手裡的两封战书,他很生气。 表面上看,因为自己是陵山最有名气的。 所以他们想打败自己,以此来为自己造势。 可事实上,陈阳觉得他们可能认为自己很弱,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 “两個了。”蒋小明道:“阳湖派,阳湖拳的发源门派啊。以前两大南拳,一個福建南拳,一個就是阳湖南拳。” 他都开始有点同情陈阳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 赶在這两年出名,真不是什么好事。 当天下午。 孔庙与陵山道观,三日后玄武湖畔切磋的事情,便是传遍了整個江南。 陈阳沒给云霄金圆打电话,他们主动打過来了。 “他们主动宣传了?”从云霄嘴巴裡知道這件事情,陈阳又是一阵气恼。 “你怎么不和我說一声就答应了?”云霄责怪道。 陈阳道:“說了难道就能拒绝?我要是拒绝,他们宣传內容就是道门胆小如鼠,不敢应战之类的字眼了。” 云霄知道他說的对,但還是觉得他贸然应战,不好。 他挂了电话后,金圆又打来了。 一個下午,他接了十几通电话。 虽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显然是不看好他。 陈阳都有点迷了。 难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都沒人记得了? 還是說,陵山孔庙已经强大到這种地步了?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要不然,别人也就算了。 不可能连金圆和云霄都对自己沒信心。 仔细想想,儒教又不是道门佛门,他们的场地非常少,人数肯定也少的可怜。 但就是這样,他们竟然拥有三座道场。 由此可见,他们人虽然少,但全部都是精英啊。 陈阳啧啧,心裡也是多了几分凝重。 他找到蒋小明:“前辈,陵山孔庙是不是很厉害?” “知道怕了?”蒋小明道:“人家不厉害,能跟你们道门和佛门并称三教么?” “你知道儒教是一群什么人嗎?” “什么人?” “三纲,五常,八德,天人合一。” 蒋小明格外严肃:“儒教,放在以前,那是天授神职。他们信奉的是天地君亲师,手段上与道法相似,其实也是从道法衍化来的。” “只不過,他们的修行,更加亲近自然,這方面比任何一個教派都要苛刻。而這种苛刻之下,他们对于自然的理解,绝对不是你们能够相比的。” “所以,不论是前期,還是中期,同龄人,道佛门派,都会被他们压制的死死的。” 陈阳道:“這么厉害?” 蒋小明点头:“他们最常用的两個手段,一是請神术,他们叫做神授,认为這种力量是天地赐予他们的。” “另一個是阵。” “阵法?” “不是阵法,是阵。”蒋小明道:“与你们道门的符篆差不多。” “但又有巨大区别。” “他们的阵,衍化于对自然的理解,对天地的领悟,于是研究出了阵。” 陈阳還是不懂,到底是什么阵? 蒋小明說的也不明不白,估计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通篇說下来,陈阳对孔庙還是沒有一個具体的理解。 不過他也并未感到什么压力。 第二天,他听說,其他省份也出现了這样的事情。 心裡,稍微平衡了一点。 总算不是自己一個人被人推到风口浪尖。 而在第二天的下午时,来了几個同门。 “反正你输给孔庙也是输,不如先接受我們的挑战,跟我們打一场,输给我們,至少這样不至于让我們江南脸上太难看。”這几個年轻道士說道。 陈阳一张脸漆黑漆黑。 你们特么還是人嗎? 听听,這是人话嗎? 這种时候不来给自己加油鼓气,增加信心。 竟然還想着薅羊毛? “滚!”陈阳指着山下骂道。 “哎,你怎么骂人啊?” “再不滚,我還要打人!” 陈阳操起长剑,威胁道。 這人赶紧就走了。 “真是气死我了!”陈阳狠狠骂道。 蒋小明道:“其实那小道士說的对,你不如故意输给他们。” 陈阳:“……” 他回到后院,默默的取出纸笔。 什么话也不說,动笔开始写。 他写的,是战书。 這件事情,他也就是不清楚。 要不然,能轮得到他们给自己送战书? “你写的什么?”蒋小明又饶了過来,问道。 “战书。” “战书?”蒋小明问:“你给谁写战书?” “谁给我写,我就给谁写。” “你疯了吧?” 蒋小明看着他真的写上陵山孔庙和阳湖派,整個人都惊了。 你這是什么操作? 人家才给你送来,墨迹都沒干呢,你竟然又给人家回一封? 你当這是什么? 社交礼仪嗎? 来而不往非礼也嗎? “玄阳,你……” “玄阳,有人找。”杨善過来喊了一声。 “沒空,让他自己滚。” 陈阳都懒得问对方是谁。 杨善道:“佛门的。” “真空?” “不是,栖霞寺的。” 陈阳手中笔一顿,說道:“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他现在也不注重什么礼貌不礼貌了。 一個個对我都不礼貌,還指望我对你礼貌?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他将两封战书写好,紧跟着又写一封。 這一封,是对栖霞寺的战书。 蒋小明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抽。 写完后,陈阳抬头问:“陵山還有沒有别的孔庙和门派了?” “自己查去。” 蒋小明掉头就走,他可沒病,跟陈阳一起在這发疯。 陈阳把战书收好,向门外走去。 栖霞寺两個年轻和尚,等的有点不爽。 我們客客气气的上门,竟然连面都不露? 這也就算了,就不知道先让我們进去坐下喝杯茶嗎? 心中正不爽呢,陈阳出来了。 沒等两人开口,陈阳直接问道:“是不是送战书的?” 两人愣了下,点头:“是……” 陈阳立刻拿出战书递過去:“拿着。” “這是……” 他们接過来,看着信封上“战书”两個大字,突然有点蛋疼。 這是什么操作? “29号,玄武湖畔,我等你们。” “拿了战书,就要应战,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說完,陈阳转身回去。 两人看着自己還沒送出去的战书,一脸茫然。 一万字章節,应该還有一更,求月票和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