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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角被包子的牙齿给咬住了,齐灵把它抱到了自己的枕头边,包子趴在齐灵的枕头上,耷拉着脑袋,伸着小短腿,眼睛一眨一眨。齐灵翻過身轻轻摸它身上的毛,揉着它软软的脊背,轻声道:“想小波了?”
包子耳朵动了一下,鼻子动了一下,眼睛裡有些星光闪动,好像有水要涌出来了。齐灵捏着它的肉球,安慰道:“你也差不多该长大了。”
包子埋在齐灵颈窝,抽抽搭搭的睡了。
齐灵昨天晚上失了眠,第二天早上還是被顾晓宇从被窝裡拉出来的。顾晓宇抱着卷卷的前腿,对睡眼惺忪的齐灵道:“快起来吧,我們去看看新教室。”
齐灵打了個哈欠起来了,随便整理了一下背着包包出了寝室。离开学還有三四天,各個社团已经开始做开团准备,帝国学院裡的人已经很多了,大部分都是住在远星系提早過来的人,特别是新十六级的学生,都已经基本上来了。
齐灵推开新教室的门,裡面吵吵闹闹的同学安静了一下,回過头见是齐灵和顾晓宇,笑闹声顿时大了起来。
“灵哥早啊,晓宇也早。”
“看灵哥书包厚的,不跟你们說了,我要好好学习。”
齐灵笑着一路背着包走過去,和同学打招呼,直接坐在了自己习惯的教室最末尾。齐灵把书包放在桌上,打开来裡面露出了一堆晒干的动植物,齐灵笑道:“大伙来吃啊,海王星的特产。”
“這是传說中的人参干?”
“哇,還有鲨鱼干……”
“那算什么,我怀疑這是蜥蜴干……”
齐灵笑道:“想吃什么拿啊,别客气。”
书包裡的东西分完后,齐灵对顾晓宇道:“下午我要去看我表弟,有谁来邀請我你就說我有事儿出校门了。”
齐灵人开朗豪慡,又幽默阳光,对谁都是一副来得熟的笑容,在同级上下的同学当中交了不少朋友,在哨兵部也有不少认识的人,平时邀請齐灵一起吃饭的人不少。
齐灵告别晓宇過后,先去了趟校医院,出了校门過后,直奔安澜的公寓。齐灵买了晚饭,站在安澜门口敲了两声,门就开了。安澜靠在门框上,背后是兴奋地伸长脖子望包子的小波,齐灵高兴地进门,放下东西,還不等安澜說话,手臂一伸,给了他一個兄弟般的拥抱,笑道:“一個人在家有乖吧?”
昨天晚上安澜睡得不太好,他是有点认床的人,好不容易熟悉了齐灵家的床,现在又還到這儿来。而且,现在身边唯一的向导又不在,对于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的安澜来說是火上浇油,明明是那么大一张床,安澜就是无法合眼。
今天小波也一直很急躁,一整天都盘在房间裡,透過窗帘的fèng隙去看齐灵的寝室,巴不得齐灵的肥包子能够出来晒太阳。好不容易看到了,小波又只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它。
齐灵把包子放在早就急得团团转的小波面前,后者立即绕了上去,包子动了动耳朵,挪着肉肉的身躯,和小波玩儿去了。
齐灵见安澜不說话,调侃道:“不就半天嗎?至于想成這样?”
安澜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齐灵少看到安澜的眼睛发光成這样,汗毛“噌”一下全竖起来了。别人眼睛亮都是喜悦阳光的亮,安澜的眼睛亮得就和盯着猎物的蛇一样,轻蔑、危险、挑逗,让齐灵的心狠狠一抖,觉得自己跳进了一個圈套。
安澜猛地伸出手,一下子把齐灵按在了门板上,這几天不悦的心情安澜无处发泄,干脆這個时候就用自己的身体紧贴着齐灵,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用手肘把他锢着,眯着眼睛道:“我是有点儿想你。”
齐灵沒想到安澜這么慡快地承认,一时有些愣神,安澜的唇风刮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让齐灵被安澜身体紧贴的地方好像火烧一样热,好像针扎一样刺,电击一样疼。
安澜盯着齐灵的耳朵,张口打算尝尝――
齐灵一下子往前,把安澜扑倒在了地板上,后者不乐意了,挣扎着想要起来,齐灵死命按着他,手脚并用,气急败坏道:“叫你别标记我!你能不能听点儿话!你再這样我以后敢来?!”
安澜冷哼了一声,任由齐灵压在地上,后者這才放开他,无奈道:“我给你带抑制剂了,虽然不是我上次說的那种,但是学校医院的比外面的安全。”齐灵从背包裡拿出一瓶十粒装的泡腾型抑制药丸,叮嘱道:“這個药力适中,别放多了,一次两颗。”
安澜从地上坐起来,他从昨天起就发现自己情绪不稳定,易怒,而且阴郁,這都是狂躁症的前兆。虽然安澜喜歡人工的,不喜歡化学的,但是不管是人工還是化学,现在有效的安抚和抑制对他来說是最重要的。這裡离学校太近,周围都是巡逻的保安和警员,自己一旦狂躁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齐灵把晚饭摆好,安澜含着筷子问道:“你是不是喜歡温顺的量子兽?”
齐灵抬头:“什么?”
“我看你和那头羊很亲近。”
“你說晓宇的羊啊。”齐灵耸耸肩,“我們熟嘛,而且包子也属于温顺胆儿小型的,它们两個可以一起玩。包子太弱,我以前怕它被欺负,只让它和羊啊,鸟儿啊之类的一起玩儿,但我发现它胆子越来越小了。”他瞟了瞟在角落裡玩儿得正high的包子和小波,一個娇小的身躯和一個庞然大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包子不能总交胆儿小的朋友,像小波這样狂野凶猛一点儿的,挺好,小波這大哥当得也不错。”
安澜吃了几口,问:“那個向导的事儿你打听了嗎?”
齐灵埋头吃饭:“别急,人都還沒来完呢。”
“那天在金盾的时候戚钧应该查了你们每個人的相容度吧,为什么会沒有查到那個人?”
齐灵抬头望着他,安澜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齐灵心裡咯噔了一下,讪笑道:“他只检查了我們這区的,說不定人在隔壁呢。”
“不可能,戚钧那种人绝对不可能漏過一個人。”安澜的声音很平淡,那平淡让齐灵觉得越发紧张起来,可安澜突然又沒有继续這個话题:“你和我的相容度是多少?”
齐灵答:“百分之二十。”
安澜的筷子在碗边轻轻一磕,脸上什么表情也沒有,轻声道:“哦。”
齐灵动作滞了一下,沒有說话。
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相容度至少需要达到百分之五十才能够结合并进行终身标记,相容度越高,标记力越大,两個人的通感能力越高。当达到百分百的时候,双方的信息素将会只对对方散发,向导对于哨兵的安抚力无限扩大,哨兵的潜能也无限延伸,随之而来的還有强烈的结合热。
百分之二十的相容度,即使是安澜就站在齐灵面前,也闻不到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只有在临时标记過后,齐灵的信息素的味道才会强烈一点。
相容度的大小两种DNA一碰面就会确定,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改变。想要改变相容度,就必须要改变双方中任意一方的DNA序列,重新排列顺序,以致达到提高相容度的目的。然而,人类在很久之前便致力于是否能够改变人体DNA序列的研究,最后以失败告终。
人类早在几百年前就得出结论,DNA序列不可人工改变,除非自然变异。
其实想想這個结果一点十分合理,如果人类的DNA序列能够任意改变的话,那么异型人种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整個晚饭安澜都不說话,齐灵也发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沒问是为什么。走的时候齐灵倒有点儿不舍了,包子更是和小波腻着不走,小波紧紧地把它围着,眯着眼睛打量齐灵,一副谁也不要拆散我們的模样。
最后齐灵還是一狠心把包子抱了起来,小波又不敢对齐灵动粗,只好可怜兮兮地在安澜身边打转,安澜安慰道:“它会常来的。”
齐灵临走的时候倚着门框,也不知道是开玩笑還是认真地說:“别太想我。”
“嗯。”
“我走了。”
“不送。”
“要是实在是想我的话就在阳台上吼一嗓子,我耳朵尖,听得见。对面哨兵经常在吼,沒問題。”
安澜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看连這种话也說得出口的齐灵:“你走不走?”
安澜在身后关上门,齐灵抱着失落的包子,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安澜独自一人在客厅站了一阵,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裡的情绪有些深不可测。
金盾裡让他欲丨火丨焚身的那個人,现在究竟在哪裡?他始终忘不了当时那种痛感和快丨感交织而成的感觉,那好像一种让人成瘾的电流,袭击了当时的自己。
安澜在脑海裡想象着那個人的模样,不知为何,齐灵的身影却模糊地闪了出来。安澜倏地睁开眼,半天无言。
如果,他们的相容度再高一点……
第13章帝国军事入门
插pter.13帝国军事入门
齐灵准备了整整一個暑假的军事预备课程,等的就是开学過后大展伸手,晓宇也早在這三個月内读完了所有的法律预备课程,不仅是他们二人,好不容易升上十六级的所有学生,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摩拳擦掌地等待着正式开学的那一天。
原来的十五级本来有接近五千人,到了十六级過后就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复读率达到百分之四十,令所有成功升学的人都還后怕地小鹿乱撞。
齐灵的军事科目在实践教学大楼,而顾晓宇的法律科目则在理论教学大楼,除了必修的高等哨兵向导基因学,伦理学和星际语言是在同一间教室之外,两人都不在同一栋教学楼了。对此晓宇伤心了好了一阵子,他从七级哨兵向导必须分开授学起就和齐灵一個班,被齐灵罩了快十年,齐灵打包去实教楼的时候,卷卷甚至拼命咬着齐灵的裤腿,不让他走,包子也抱着晓宇的腿撒娇,两只软软的量子兽都眼泪汪汪的。
不過好在两人平时的自习和业余時間都在一起,顾晓宇想想也就平衡了。
开学典礼之前,齐灵和顾晓宇坐在教室裡和老同学路易叙旧,路易也报了军事科,即将和齐灵成为同学。
路易闭着眼睛遐想了一阵,一脸的向往:“要是我上的是十八级就好了……”
齐灵笑:“你也太高瞻远瞩了,火星人效率就是高。”路易住在火星,被齐灵拿来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成天生活在向导中间,在学校一個月见不着一個活的哨兵!”路易抱怨地口水满天飞,“十八级就不分部了,多好!”
帝国学院的校规规定,一至六级的学生因为DNA序列沒有排列完全,基因稚嫩,信息素浓度低,不会造成影响,不必分开授课;七至十七级基因成熟,信息素处在活跃期,控制力不成熟,两丨性必须分开授课;十八至二十级包括后面的自选等级,信息素稳定,控制力成熟,不强制要求分开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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