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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至颍川(二)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对于那算卦先生口中的荀家,陈蓦起初并沒有多少概念,毕竟他在雒阳时见過了太多太多的豪世家,比起雒阳,颍川不過只是一個小城池,即便有钱,又能多到哪裡去呢?直到他发现城内几乎有大半的酒楼、客栈、商铺、米店都悬挂着 字旗帜。&;&;第&;一&;中&;文&; 那荀家竟然掌握了颍川城大半的经济? 望着那些迎风飘扬的 字旗帜,陈蓦忽然回想起守卫在城处的兵勇中,有些人衣服上似乎也印着荀家字号,显然是荀家私兵,后来才知道,颍川太守便是荀家家主荀绲,因为周围局势不稳,多有强盗、山贼之流为患,为了弥补守卫的不足,荀家家主荀绲便让家中仆人着兵勇衣衫帮忙巡视城墙,毕竟這段期间也不是沒发生過强盗结伙杀入城中抢掠的事例。 询问了几家荀家名下的商铺后,陈蓦终于来到了荀家邸。 那座邸给陈蓦唯一的影响,那就是非常的大,虽然看似有些旧损,但内中雕饰却隐隐有种书香第的韵味。 将战马栓在拴马石上,陈蓦将唐馨儿扶下马背,随即到前,见大开却沒有家丁值守,随砸了几下上的铜环。 “梆梆梆!” 沒過多久,就有一位身穿青衫、手握书卷的年轻儒士从内出来,看似二十三、四,见到陈蓦深深一拱手,面含微笑,温文儒雅地问道,“学生荀彧,不知尊下来到鄙有何贵干?”言语间十分客气。 对歷史不甚了的陈蓦并不清楚眼前這位儒士的来头,犹豫一下,抱拳說道,“在下墨成,此乃荆室唐氏,我二人初来乍到,沒有容身之所,听闻荀家名下有不少空置的民屋,這才斗胆冒昧拜访,冒犯之处,望阁下多多包涵!” 为了谨慎起见,陈蓦并沒有道出自己的本命,毕竟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初默默无闻的他,毕竟是他与吕布联手诛杀了董卓,可以肯定,過不了多久,此事将传遍天下,若是到时横生枝节,那显然不是陈蓦希望看到的。 当然了,陈蓦也不是不能用王越這個身份,只是随着自身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他越来越不敢使用王越這個身份。 因为陈蓦很早就决定, ,他只能是一位纯粹的剑师,不能涉及任何势力、也不能涉及任何勾心斗角的丑闻,陈蓦要這個名字成就一代剑师之名,以慰自己的好友在天之灵! 想来想去,陈蓦便将自己的姓名倒了過来,假称 ,毕竟他也通墨子剑法,算得上半個墨子弟,倒也谈不上假冒。 “哦,”荀彧恍然大悟,手握书卷抬手笑道,“来者皆是客,让尊客止步于外,未免于理不合,請尊下与尊夫人入详谈!” “請!” 跟着荀彧来到了内,见偌大内竟然沒有几個家丁,陈蓦有些疑。 好似是看出了陈蓦的疑,荀彧笑着說道,“去岁黄巾起于颍川,此后周边又有盗贼、强盗为患,未免祸及城中,家父乃将家中佣仆皆调去守卫城墙,以至于内杂乱无人收拾,呵呵,让尊下见笑了!” “岂敢岂敢!”陈蓦抱了抱拳,对于荀彧身为世家之子却如此礼贤于下,心中颇有好感。 到了内厅堂,荀彧让内奉上香茶,這才对陈蓦說道,“圣人言,学子不言商贾之利,尊下初至颍川,尚无落脚之处,正巧我荀家名下尚有空置民屋若干,倘若尊下不弃,可随意择一处暂住之,倘若他日辞别颍川,只需知会鄙一声便罢,如此可好?” “這……”陈蓦万万想不到荀彧竟然如此大方,愿意免費出让房屋给自己居住,想了想,他犹豫說道,“无功不受禄,這样恐怕不好……” 也难怪,毕竟陈蓦与荀彧非亲非故,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得人家好处。 荀彧听了微微一笑,摇头笑道,“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舍人钱财不如予之人情,”說着,他思忖一下,继续說道,“這样吧,若是尊下手中尚有闲钱,不需予我,且用此钱财修缮房屋,不怕尊下笑话,我荀家确实收了不少民屋,只是长久无人居住,亦无人打理整顿,缺砖少瓦……尊下且替我打理一二,便抵了暂住之资,如此可好?” 旁边唐馨儿听地真切,见识過了荀家家大业大的她也知道他们這些豪世家并不在乎一两处民居的钱财,而且荀彧已经說得很明白了,钱财对他们来說,不如一個人情重要,太過客气反而是驳了人家面子,巧成拙,于是,她悄悄扯了扯陈蓦的衣袖。 想了想,陈蓦抱拳谢道,“這份恩情,在下铭记在心!” 荀彧微微一笑,摆摆手說道,“只是与人方便罢了!”說着,他站起身,抬手說道,“内人手不足,且由彧领二位前去,可好?” “有劳先生!” “呵呵,只是彧苦读书卷烦闷罢了,請!” 說着,荀彧便领着陈蓦与唐馨儿出了邸,朝南街深巷去,挑了一处位置不错的房屋给二人。 正如荀彧所說,因为颍川黄巾一起,随后周边盗贼频繁扰民,为了避免祸事,颍川有好些人家都迁往了别的地方,以至于城内有好些房屋已经很久沒人居住,屋内的摆置上堆满了灰尘,荀彧给他们挑的這处還算是好的,有些房屋甚至因为下雨漏了顶棚。 见在天黑前终于找到了一处住所,唐馨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說屋内十分脏乱,但是只要稍加打扫,却不失是個好住处。 见陈蓦与唐馨儿都很满意,荀彧也显得十分高兴,毕竟世家并不是单单依靠钱财与权势才得以延续,广泛的人脉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点,尤其是像陈蓦這样的武人。 虽說陈蓦从始至终都沒有出丝毫自己会武艺的迹象,但他毕竟是上過沙场的武将,斩将夺旗、奋勇厮杀,那彪悍的迫人气势很难瞒過一些有见识的人,至少荀彧看得出来。 尤其是陈蓦那匹黑马腹上到刀痕,和它那不同于一般驽马的气势。 再者,唐馨儿的身份也让荀彧感到十分疑。 不說那风尘遮掩不了的绝娇容,唐馨儿身上绫罗、坠饰,都不是寻常物品,尤其是她时而流出的大家闺秀风范,显然是受到過良好的教导。 此必定是世家名之后!荀彧心中暗暗猜测道。 他哪裡想得到,在他面前的子,正是前太子刘辨未過的妻子,太子妃唐氏。 趁着陈蓦与荀彧交谈的期间,唐馨儿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房屋,虽說這屋子别說比不過雒阳皇宫,甚至连长安的奋威校尉十分之一都沒有,但是她也很知足了,她也不求如同在皇宫裡那样吃珍馐、穿绫罗,只要心爱的人日日陪伴在她身边,這便足矣! 见沒有别的事,荀彧便拱手告辞道,“既无他事,学生且告辞了……贤伉俪且在此安心居住,倘若有何为难之处,可往荀家找学生!” “在下送先生!”陈蓦将荀彧送至院外,对于荀彧的慷慨,他心中十分感激。 “岂敢岂敢!”荀彧拱手一拜,告别了陈蓦望自家邸而去。 终于只剩下了陈蓦与唐馨儿二人,别看眼前的民居并不大,应该說是小地可怜,只是一院、一厅、一厨房、一内室的普通民居,但是在二人眼中,却好似要比长安的奋威校尉更加温馨。 随手将那扇险些要掉下来的院合上,陈蓦拍了拍战马黑风的马臀,那匹极通灵的战马便自個踱到了院中。 将行囊中最后一些豆子都喂给爱马,陈蓦与唐馨儿开始着手清理屋子,因为天渐渐暗下,两人只是打扫了一下内室,别的留待明日日出再行清理。 临近夜幕,望着内室那仅有的一张床榻,唐馨儿的脸越来越红,望向陈蓦的眼神也流出几分失措与羞涩,要知道這裡可不比长安的奋威校尉,哪裡来那么多空房间。 似乎是看出了唐馨儿心中的紧张,陈蓦轻笑說道,“连日赶路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明日我們還要上街置办一些米粮、家用……” “嗯!”唐馨儿点了点头,随即屏着呼吸小声问道,“那……那我郎……”正說着,她看到陈蓦提着宝剑到了房旁,靠着墙壁坐下,抱剑而坐。 侧身躺在床榻上望着旁的陈蓦,唐馨儿不禁笑了出声,她忽然回想起了当初在皇宫的日子,那时候,他也是這样,抱着剑靠在殿中廊柱旁歇息,从沒有踏足過她闺榻十丈之内。 正因为如此,唐馨儿的心才不禁被這位胆大到连当今皇帝都敢刺杀的刺客所吸引了,随着相处的日子增添,這份感情也越来越浓。 “笑什么?”依在旁的陈蓦问道。 “沒……”正回忆着当初相遇时尴尬场面的唐馨儿因为陈蓦一句话面潮红,赶忙转了一個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馨儿又悄悄转了過来,望向房的方向,望着望着,她眼中不禁出几分心疼,唯恐夜裡的寒气伤了陈蓦,毕竟在皇宫时,他是刺杀天子的逆贼,她是堂堂太子妃;而如今,他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是她未過的妻室,岂可同日而语。 她又不好明言让陈蓦也上榻歇息,一来是出于子的矜持,二来是即便如此,也不见得他会‘乖乖就范’。 想了想,她故意装出哆嗦的样子,声音很轻,但是她可以肯定陈蓦能够听到。 果然,陈蓦那過人的耳力当即便发觉了唐馨儿的‘不对劲’,疑问道,“怎么了?” 强忍着心中笑意,唐馨儿低声說道,“冷……” “袍子呢?有好好盖着么?”陈蓦指的是两人唯一带来的一件御寒之物。 “嗯,盖得好好的,可還是……冷……”說着,唐馨儿又故意加大了哆嗦的力度。 在许久的沉默過后,唐馨儿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沒過多久,一双强健的臂膀将她搂在了怀中。 听着他那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唐馨儿心口止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尤其是脸颊,滚烫地吓人。 “好些了么?”身旁的男人问道。 “嗯……”唐馨儿细不可闻地說了声,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将头埋在陈蓦怀中,心中洋溢着丝丝温馨与甜蜜。 两人都沒有說话,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或许,有些情感并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 第二天早晨,唐馨儿早早便醒了過来,但是此时陈蓦早已不在屋内。 望了眼自己身上盖着严严实实的锦袍以及陈蓦的外衣,唐馨儿不觉感觉心中有阵阵暖意,起身下了榻到屋外,却见陈蓦仅穿着一件单薄衣衫在院中舞剑,招式凌厉,带起阵阵罡风。 “呼!” 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口的唐馨儿,陈蓦深深吸了口气,收剑入鞘,如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醒了?” “嗯,”唐馨儿略带几分羞意地点了点头,上前将手中的衣衫递给陈蓦,有些心疼地說道,“清晨甚寒,我郎仅着单衣,若是不慎受了凉,如何是好?” 陈蓦随手将剑鞘顿入地面,接過唐馨儿手中衣衫穿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唐馨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见陈蓦额头冒汗,遂踮起脚尖,用袖子替他轻轻拭去,免得他着凉。 那份贴心的温柔,让陈蓦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四目交接,或许是回想起了昨夜,两人不免有些尴尬,尤其是唐馨儿,羞得耳根通红。 也不知過了多久,陈蓦咳嗽一声,說道,“那個……且稍做收拾,我等到街上置办一些家用……” “嗯!” 其实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毕竟他们离开雒阳时,为了减轻行囊,唐馨儿弃了所有的胭脂抹粉,仅带着几件喜爱的贴身衣物,而陈蓦更是简单,仅带了一件当初汜水关时徐荣所赠送的锦袍用来御寒,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些金珠银玉作为盘缠。 颍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平日裡所需要的东西,都能在城内找到。 到东街购买了被褥、灯油、米粮、火石等一系列平日生活所需要的东西,短短半個时辰便买了一大堆,幸好出前陈蓦将自己的战马牵了出来,否则還真不知该怎么运回去。 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陈蓦只是在那包盘缠中取了一些碎金碎银支付,毕竟包裹内有些东西实在過于贵重,尤其是唐馨儿那几支雕着凤凰的金钗,且不說它价值连城,就连被他人看到或许都会惹来一些麻烦,毕竟那是皇宫内的东西,是何人赏赐给唐馨儿的东西,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贵重。 像這类东西,在长安奋威校尉中還有好几箱,是当初何人给予唐馨儿的嫁妆,董卓当时也听說了,但是并沒有将其沒收,而是以自己的名义又赏赐给了陈蓦,或许是为了拉拢陈蓦吧。 但即便如此,唐馨儿依然沒有将它们带上,哪怕是小小的一支金钗,毕竟她如今要当的是陈家儿媳,简单地說,两人随身携带的金珠财物,都是唐馨儿的私房,以及陈蓦的得赏,当然了,其中以唐馨儿的私房居多,毕竟她身上区区一根金钗,或许就要抵陈蓦半年乃至一年的军饷。 要知道陈蓦可是官至奋威将军啊,而想而知唐馨儿那一小包金饰是何等的价值连城。 忙了一個早晨,两人总算是将平日所需的物品都购买齐,临末二人又到西街买了一些腌、酒水。 唐馨儿满心欢喜地想为陈蓦做一顿饭,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裡尝试過在简陋的灶台炒菜,虽說在长安时她也曾经为陈蓦亲手做過几顿,但是要知道,那时候她身旁可是有不少的帮忙。 结果,忙乎了大半個时辰,她甚至连灶台下的柴火都沒能点着,羞得她满脸通红、无地自容,甚至急地连眼眶都红了,幸好一直注意着厨房动静的陈蓦在這时了进来。 望了一眼灶台下塞地满满的柴火,又望了一眼唐馨儿脸上的灰尘,陈蓦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灶下取出一部分柴火,随即取過火舌子,轻轻松松地将那些柴火点燃了。 毕竟陈蓦当初前往雒阳时途中沒少在荒山野外宿,点火烤对他而言不過是轻车熟路,哪怕是炒菜做饭,基于后世的经验,再怎么也要比娇生惯养的唐馨儿更加熟练。 望着陈蓦熟练地炒菜做饭,无论是身为子,還是作为陈蓦未過的妻室,唐馨儿都感觉羞愧难当,不過对于陈蓦而言那倒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后世时不会做饭的多的是,所谓的 对于他而言并沒有多大的约束力。 如此過了半月,两人总算是在颍川基本安顿了下来。 并且,在陈蓦的指导下,唐馨儿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菜肴,虽說总是不能很好地把握火候,时常将菜炒焦,但无疑是进步了许多。 看着心爱的人吃下自己亲手所炒的菜,或许是绝大部分心中所希望的。 情意绵绵,绵绵情意,陈蓦与唐馨儿二人感情愈加深厚,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第二日去找寻唐家祖坟所在,待修缮祖坟、拜祭先祖之后成亲。 据那個算卦先生所言,唐馨儿祖坟在出颍川东城往北三十裡处的一座深山中,在此之前陈蓦并不是很相信,就连唐馨儿心中也多半有些怀疑。 可惜事实证明,那名算卦先生的话不愧那 的横幅,陈蓦二人竟然真的在那深山中找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枯冢,那碑文上用小篆记载的,足以证明那是唐家祖坟。 不知为何,唐馨儿那时心中空落落的。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那位算卦先生替她所算的那一卦,福缘深厚,惜无子嗣…… 或许,唐馨儿心中宁可那位算卦先生的卦象不准,她宁可自己挨山遍地找寻自家先祖祖坟,哪怕是一年半载…… 因为此行不過是为了探明道路,所以陈蓦在记住路径后便带着一脸失落表情的唐馨儿返回了颍川,期间自然少不了安慰。 等二人骑马回到颍川时,正是夜幕方至,不知为何,陈蓦疑地看到在城内空旷处,有不少人举着火把,其中以城内兵勇居多,其中也不乏有平民百姓,在那众人面前,有一位身穿官服的老者,正拱手抱拳述說着什么…… ┆┆┆小┆最┆中┆书┆百 ︶┆┆。┆說┆快┆文┆名┆度 ┆。┆┆︵┆┆=┆+┆搜 ┆┆┆┆┆最┆第┆索 ┆┆┆┆┆新┆一┆: 第一温馨提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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