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李骑都尉
张任和杜筱雨很快看到两人在缠斗,张任一眼看出,赵云连三成武艺都沒用上,看来对手在二流层次,只见那小将也是身手不凡,头发披着,脸部两侧扎着小辫子,脸上英气逼人,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一身黑色的铠甲,手持一支九尺多的长枪,手上功夫极为精湛。
“我的地盘,不准鲜卑人从這裡通過!”那小将叫道,居然用的是华夏族语言。
赵云也不吱声,张任可是說過,不能显示汉人身份,但這小将也沒有坏的意思,所以就陪他练练手,他早就示意队伍停下休息。
“住手!”张任喊道。
“又来帮手了?”小将冷笑道。
赵云将小将的枪头一挑,然后跟小将說:“待会跟你玩!”骑马溜回本队伍。
“這位少将军,为何为难我們?”张任用這华夏族语言。
“呵呵,鲜卑人還想扮做汉人从我的地方走過?我說過,這块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鲜卑人别想過去!”
“我們是汉人!”张任笑眯眯的看着這個小将,在這地方能将汉语讲的這么溜的,很难的啊,汉人后裔?
“你们說是汉人就汉人了?”小将不可相信。
“這位少将军,你是汉人后裔吧?”张任眯着眼睛,猜测道。
這個小将头一别,也不回答這問題。
“在這远离大汉土地近万裡,都是汉人,相請不如偶遇,坐下来喝茶如何?”
“别套近乎,汉人和鲜卑人沒有那么友好,你们鲜卑人经常打劫我們汉人!”小将一边不想回答张任的话,一边自己把自己卖了。
“我有,我是汉人的证据,這可以嗎?”张任盯着這個小将。
“你有证据?”
张任拿出一块腰牌,扔给小将。
“羽林军?”小将念出,羽林军的来历自己自然知道,但依然怀疑,“這可不行,說不准是你们和汉人交战,捡来的腰牌,我写一個字,你认识,我自然就信!”小将将腰牌扔還给张任,然后拿出枪在地上写了一会儿,抓了抓脑子,想了想,然后继续写了两笔,然后挠了挠脑袋,有写了两笔,然后挠了挠头……
“一点飞上天,黄河两头弯,八字大张口,言字走进来,左一扭,右一扭,左一长,右一长,中间来個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两個贼娃立在旁,坐上车车走四方。小将军喜歡吃biangbiang面啊?”张任气定神闲的說道,用枪将字写出来,面前這個小将只写了一半多,就将字读出来了,這個字连新华字典都沒收入其中,估计后世大中国十五亿人有一亿人认识都不错了,张任很快用枪很快将這后面的部分补上。
“你认识?你居然還能写的出来,你们真是汉人?”小将眼睛一亮,知道能将這字认出来一般只有长安附近的人,一般人還不能认识,写出来都难!让胡人认识這個字更是比登天還难,更何况写出来,那块羽林军的腰牌不是自己不认,自己族裡都有一块,只是样式不一样,年代久远,但大致是一样的,羽林军腰牌說不准是一些特殊情况搞到的,但這個biang字,胡人是万万不可能认识的。
“当然!”
“那太好了,這裡說话不方便!去我們那边坐坐!”小将一挥手,十数骑收兵,跟在后面。
“子龙,分散开来驻军!”
“是!”
张任带着杜筱雨和自己的七十骑跟着小将,大概跑了二十裡地左右,出现一個村落,這裡四周有良田,村子用泥巴堆砌起面墙,不,准确是一個城墙,城墙高度只有一丈多,上面有零星的守卫,庄园外面是葡萄架,庄外也有一些农作物,到了村口,小将下马。
“张兄,我叫李义,這是我們李家庄,我們的祖先是……”
“李骑都尉!”张任叹了叹,這姓李的跑到這么远,并不难猜,一個极其悲剧的人物啊!沒想到后代来到了大宛這裡来了。
李陵,李少卿,飞将军李广的长孙,大汉骑都尉,一個极具有争议的人物,汉武帝时期最后一個统兵天才,领五千步兵在浚稽山遭遇单于主力三万骑兵,单于主力败退,招左、右贤王共八万骑兵一同攻击李陵军,,也就是总共十一万骑兵围着李陵军。
李陵军无后援兵,箭枝射完,后诈降,结果汉武帝灭了李陵一族,所以最后李陵再也沒有回到大汉,在匈奴郁郁而死。
对于李陵,张任只有可惜,匈奴单于都看出了這李陵是后患,所以动用十一万骑兵围剿五千步卒,而李陵也的确英勇,斗了那么久,最后诈降或许也是为了给手下兄弟一條活路,而汉武帝是拥有帝国双璧之后对于這一级别的统帅沒那么重视了,不然也不会轻易杀李陵一族。
李义眼睛一亮,因为听族长說過,对于先人,如果汉人鄙视的话是叫“右校王”,因为自己的祖先在匈奴的官衔就是右校王,那么就是将自己祖先当成叛将,叫骑都尉就是当自己人了,因为自己的祖先在大汉是骑都尉,看来這個张任還是挺认可自己的祖先的。
“谢谢张兄!”
“李义,你带什么人回来?”一個健壮的汉子从村裡走出来。
“李鑫,我带什么人回来還要你管?”李义一阵郁闷,刚回来就看到這個不对头的货。
“你带几十人回来,而且是鲜卑人,還不能我過问?”
李义不想告诉李鑫什么,“我进去找族长,你不准为难我的客人!”
然后转身对着张任說道:“张兄,麻烦你俩在村口等一会!”
“好,李兄,沒关系的!”张任气定神闲的說道。
李义牵着自己的马进入了村庄。
“你们是鲜卑人?”李鑫问道,眼光闪烁着,用汉语跟张任說的。
“我听說,右校王有了单于的女儿才在草原上有了一個部落,說起来你们和我們鲜卑都是草原上的兄弟!”张任却用生硬的匈奴话回答,张任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意思,毕竟自己是李义带来的,有意隐藏自己汉人身份。
“你……”李鑫气的亮出长枪,刺向张任,李鑫自然也听得懂匈奴话,李陵這一支后人虽然一直生活在塞外,与草原人一起生活,但时时刻刻却沒有忘记自己是汉人,李家代代传下来就是以汉人为荣,以匈奴人为耻。
张任不慌不忙,亮出自己的长枪,格挡李鑫,两人缠斗起来,张任也不急着进攻,主要想看着李家的枪法路数,李家也是成名几百年,从李信开始名将不少,這枪法定然有特殊之处,而李鑫一时置气,手上早已用上全力。
两人交手五十招,李鑫早就气喘吁吁了,张任還是很轻松,只是一只手就挡住了李鑫的攻击,实力差距很明显。
“住手!”一個老人走出村口,而李义跟在其后,老人迅速来到两人身前,拦住二人,张任听到声音早就放下自己手裡的长枪。
“李鑫,你给我回去!”老人对着李鑫說道。
“贵客裡边請……”老人对着张任示意道。
“老族长……”李鑫一愣,老族长居然這么礼遇這伙人。
“怎么?我說的话沒用了嗎?”老人对着李鑫一瞪眼。
李鑫顿时沒有吱声,只是拨马到一边,让开一條路。
张任让其他人在村口等候,自己领着杜筱雨进入村庄,云鹊站在张任肩膀上。
刚进庄园就看到一栋大房子,房子只有三层,房子如同城堡,是一個四方形的样子,上下都是窗子和门,门洞都很大,几乎跟一层楼一样高,上面是圆形的拱,做的很精致,這是一栋很有西域的风味建筑。
由于老人带领,张任跟随其后,庄裡的人遇上了一一停下手裡的活,鞠躬行礼,张任知道這個老人在庄裡的威信极大。
走過庄门口那醒目的西域风味建筑,进入巨大的门,走到裡面,裡面是一個开阔的草原,但风格迥异,裡面有几排草庐,像大汉的村落裡的草庐,這些草庐中间却是一個阁楼,一個中式的阁楼,這裡可以看出這裡的人還是心中一直有一颗回归大汉的心,汉人的心。
老人带着张任和杜筱雨进入阁楼,在堂中坐下,“看茶!”
老人转過身来:“老夫是這裡的族长,大汉多年沒有派人来西域了,现在西域长史府慢慢都快脱离了大汉的管辖了,沒想到大汉皇帝总算派人来了!”
张任知道误会了,“老族长,误会了,在下是大汉羽林军的一员,但不是陛下派来的,我之所以出现在這,是因为机缘巧合而已!”
“张兄,我看你的那位将军能征善战,你的士兵虽然扮做鲜卑人,但应该是精锐,据我家祖传记载,只有大汉皇帝身边的虎贲或者羽林军才有這么精锐,而你两队士兵一百五十多人,应该就是羽林军部众吧?”李义抱拳向着张任方向问道。
“不是,這些都是平城守兵,常年守卫我大汉边境,此次来此,主要想跟大宛采购一批良马。”
“不是大汉皇帝派来的啊!”老族长一脸失望。
“张兄,不瞒你說,我祖上李陵,被判为叛国罪,但李家世代都想回到大汉,当年贰师将军李广利到贰师城拉走三千匹大宛马,结果這些大宛马回到大汉,很多早早死掉,配种也是极低概率延续大宛马的优良品质,大部分是半血马,远远不如汗血宝马了,我們這支血脉的先祖临死前交代我們這一支来到這贰师城附近定居下来,沉下心融入這块,学习养马,查询为什么大宛马的配种如此复杂?为以后大汉需要良马做准备,老族长以为,你是持圣喻而来,终于等到光荣回大汉的机会了!沒想到……”李义一声叹气,失望的脸色溢于言表。
“哦?也就是說,你们找到了原因!”张任眼前一亮,自己可是很清楚的,那三千匹大宛马到了大汉,汉武帝可是找了很多养马师,结果一直沒有解决這個問題。张任觉得這問題不在大汉,而是大宛国的問題,這個問題可能对于大宛国很容易处理,但大宛国敌视大汉,怎么可能告诉大汉呢,或许大宛国对外都沒有告诉,所以其他国家就算有大批的大宛马,還是要到大宛国来购马!
“对,我們扎根此地近两百多年,他们一直认为我們是匈奴部落,在几十年前,我們這一代养马师总算在大宛国的一個养马师口中知道了原因!”
“那太好了,你们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家族光荣回到大汉!”
“真的?”
“最多二十年,不,或许十年以内就可以办到!”
“为什么?你在羽林军效力,总有机会见到大汉皇帝吧?這事情不难吧!”李义很是奇怪的看着张任,十年二十年不是等不起,只是那可能又是一代人,自己這一脉天天想着回归故国,如今有了机会,有种归心似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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