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赤裸打臉
只是中年男子太過於輕敵,將唐帥當成普通的真氣境修士看待,出手時只用了兩分力道,而唐帥出手時又樸實無華,毫無徵兆,待其發現不妙時已經太遲了,接着手臂已經被震斷,還受了輕微的內傷。
唐帥面無表情一步一步走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臉上驚恐之色愈盛,抓起地上的斷手瞬間如驚鴻般遠去!
唐帥輕呼了一口氣,趕緊拿出一顆小還丹補充靈力。剛剛他的法力已經耗盡,如果不能嚇退中年男子,後果將不堪設想!
半晌之後,唐帥突然臉色大變,一個灰影由遠及近瞬間停在三丈之外,正是去而復返的灰袍中年男子。
唐帥臉色恢復如常。
“閣下還不走,莫非連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唐帥緩緩說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只有一擊之力吧!”中年男子緩緩說道。
“那閣下還等什麼,爲什麼不出招呢?”唐帥臉色不變道。
“在下正有此意!”中年男子說完,拿出一個方形大印。
此方形大印散發出一種極爲強大的氣息,一看就是品階極高的法寶。
中年男子詭異一笑,將手中的方形大印一甩而飛。
方形大印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然後如閃電般的速度砸向唐帥的後背。
唐帥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匆忙之中只能將體內僅剩的一點法力聚攏在後背。
下一刻,只見方形大印正好砸中唐帥的後背,發出猛烈的撞擊聲,唐帥一個踉蹌向前走了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哈,小雜碎,敢廢我的左手,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中年男子怨恨地看着唐帥,咬牙切齒說道。然後,一手招回方形大印,整個人再一次從原地消失了。
唐帥心頭大驚,想施展游龍大虛步避讓開去,可是體內已無半點法力,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心裏不禁哀嘆一聲,看來這次要命殞於此了。
呯的一聲,唐帥已被擊飛出三丈多遠,臥倒在地。
唐帥只覺得一股強大的真氣從後背涌入自己的體內,這股真氣將自己的經脈,五臟六腑震得寸寸斷裂!
唐帥又再一次體會了死亡的滋味!
接着唐帥雙眼自動合上了,呼吸也停止了,再無知覺。
中年男子拿出一把大刀,一步一步走向唐帥!
正在此時,半空中突然揚來一道颶風,飄落一道身影。
風止塵定,慢慢看清了來人。
此人五十歲左右,身體穿藍色長袍,頭髮卻有點斑白,臉上皺紋突顯,正是白家家主白昌。
“血裏紅,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爲何要殺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白昌質問道,眼光掠過唐帥,臉上不由的現出悲痛之色。
“是白道友呀,此事與你無關,在下只管接任務,其他一律不管!”血裏紅道。
“真是毫無人性的東西!”白昌罵道。
“你!敢罵我?識相的趕緊走,不要防礙我!”血裏紅吼道。
“他現在已經生機全無,五臟六腑已被你震碎,你還要怎樣?”白昌傷感地說道,自己已經全力趕來,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我總得拿點東西,回去交差!”血裏紅道。
“你休想!有我在,你休想再動他一根頭髮!”白昌正言道。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血裏紅緩緩說道。
“別人怕你血裏紅,我可不怕你。再說了,你不是號稱‘永不失手’嗎?現在你已經失去了一隻手,還能打得過我嗎?”白昌譏諷道。
血裏紅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他血裏紅何曾被人嘲諷過,這一切都是拜地上的這個小子所賜。
被一個乳嗅未乾的小子打廢一隻手,確實是他平生的奇恥大辱!
他成名已久,爲黑鯊幫第一殺手,接任務從未失手,江湖人聞之色變。
在黑鯊幫,有“永不失手”之稱。
沒想到今天就失去了一隻手,這簡直是裸的打臉!
不過單手的他還真拿白昌沒辦法,白昌是真丹境後期修爲,而他只是真丹境中期巔峯修爲,白昌在境界上還要略勝一籌。
不過,作爲殺手的他,全盛時期是可以越階而戰的,死在他手裏的真丹境後期都有好幾個。現在,失去了一隻手,實力只能發揮八成多,最多也只能與白昌打個平手罷了,討不到好去。
血裏紅臉色陰晴不定!
再是還有一個事情急需處理,他的斷手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接駁起來,不然的話那就是永遠斷了,到時“永不失手”的名號恐怕要改爲“永遠失手”了。
萬一在這裏耗時過多,耽誤了接駁斷手的時間,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反正唐帥已死,任務已經完成,自己也可以回去交差了,沒必要再擔擱治療手臂的時間。
“這次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後會有期。”說完,血裏紅也不去管白昌會說什麼,自顧自飄然遠去,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昌上前幾步,雙手將唐帥抱起,心裏不由暗暗嘆息。
兩年前,兩人曾見過一面,那時唐帥還是武者修爲,當時唐帥與惡霸劉霸天賭鬥,而白昌剛好路過,於是做了裁判,唐帥在整個過程中的出色表現,讓白昌對其讚賞有加。
白昌本來就是嫉惡如仇之人,這個年輕人確實很合他的口味!
他期待有一天,這個年輕人能夠倔起,爲青洲大陸做出更大的貢獻!
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結束了年輕的性命,天妒英才啊!
這個年輕人,有一種狠勁,即使如今安靜地躺在地上,依然贏得了他的尊重,因爲,他卸下了血裏紅一隻手!
……
名器坊。
楊承兄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三刻鐘的時間已到,但是還沒有看到師傅回來。
楊秀臉色蒼白,心神不寧,心中泛起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預定的時間已到,師傅還沒有回來,不會真的出事吧?
楊秀額頭上冒起了汗珠,雖說現在已是深秋時節,天氣溫涼,但是楊秀的汗水一點也不聽使喚,順着全身的毛孔往外滲,衣服也漸漸沾溼了。
蹬蹬蹬!!!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楊秀心裏一陣竊喜,隨即卻眉毛上翹,臉帶寒霜!
因爲這個腳步聲不是師傅的,而是一陣陌生的腳步聲。
既然殺手已經上門了,那師傅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楊秀心裏一陣悲痛,不過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刻,她要把所有的悲痛化成力量!
她拿出一把長劍,她要手刃這個兇手,爲師傅報仇!
楊承也拿出水寒刀,兄妹倆靜目以待!
咿呀一聲,大門打開了,一個年齡五十開外,身着藍色長袍,頭髮有些斑白的男子走了進來,其雙手捧着一個人,這個人雙目緊閉,手腳下垂,不知死活!
楊承兄妹看清這個不知生死的人正是他們的師傅時,頓時眥牙欲裂!
“還我師傅!”楊秀一劍刺向長袍男子面目,正是天星劍訣第一招,遊刃有餘!
楊承也使出了楚河刀法,砍向長袍男子的下盤。
這是兄妹倆第一次聯合對敵,但配合起來,也是天衣無縫。
長袍男子卻異常靈活,身體滴溜溜一轉,兩人的攻擊皆落了空。
楊承兄妹當然不肯罷休,一招又一招攻擊過去。
長袍男子也不出招,抱着唐帥任憑兩人攻擊,只是每次攻擊都用巧妙的身法避讓開去。
半晌之後。
“兩位請住手,先聽在下一言!”長袍老者出言道。
“你殺了我師傅,還有什麼好說的?”楊秀說完,又一劍刺向長袍男子咽喉!
長袍男子張口一噴,一柄匕首脫口而出,一下子撞到楊秀的劍尖上!
只聽到鐺的一聲,楊秀握劍的手虎口一麻,長劍跌落在地。
“你們的師傅不是我殺的!”長袍男子說道。
聽到此言,楊承兄妹停止了動作,目不轉睛地盯着長袍男子。
“我叫白昌,是白家的當家人,接到你們師傅的傳訊後,便馬上趕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未能救下唐兄弟!”長袍男子說完,一臉婉惜之色!
“我師傅,他真的……”楊秀一個箭步上前,伸出雙手抱住唐帥,看着唐帥微閉上雙目,眼淚岑岑而下!
楊承也走上前,看着唐帥,一臉沉痛之色。
突然間,楊秀一下跪倒在白昌面前。
“白前輩,求你救救我師傅!”說完楊秀便要磕頭,可是卻空氣裏卻憑空出現一道力量,支撐着她,怎麼也磕不下去。
“你們的師傅五臟六腑皆已破碎,回天乏術,老夫也無能爲力!”白昌沉聲說道。
楊秀聽完,再也忍不住,嚎啕痛哭起來!
半晌之後,白昌抱着唐帥,走進房間,將唐帥放在牀上。
楊承兄妹也跟着進了房間。
白昌拿出一顆傳訊珠,遞交楊秀兄妹。
“這是你師傅此前給我發的傳訊,你們也看看吧!”
楊秀接過傳訊珠,法力一感應。一段話出現在腦海
“白前輩,我現遇襲,殺手乃真丹境中期。唐帥自知不敵,恐怕凶多吉少。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奈何剛收了兩個徒弟,資質尚可,唯恐遭到殺手滅口,無辜到受牽連。現懇請白前輩,救救我這雙徒弟,無以爲報!我這雙徒弟,聰明過人,剛直不阿,如果白前輩不嫌棄,可收之門下!唐帥再三拜謝!”
二人看完,皆已淚流滿面!
這是一封求救信,不過是爲他們求救。
如果不是白昌趕來,殺手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們的師傅,早就有了必死之心,只是無法放下他們倆,發出求救之訊,一言一句之間處處都是對他們的擔憂之情,處處都在爲他們着想。
有這樣的師傅,乃三生有幸!
可惜,他們的師傅再也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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