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又做错了什么
姜蓁沒說话,默默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被压皱的衣裙。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到姜烟床上的,甚至连什么时候睡過去的都毫无印象。
姜烟看起来弱鸡一般,定然不是她做了手脚,那只能是自己睡着时无意识上了床。
看来還是不够警惕,跟人同床共枕一夜竟毫无察觉。
姜烟拄着手看她,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
希望共眠一夜能稍微消除她心中的怨恨吧,不然就枉费她半夜拖人的辛苦了。
相顾无言,眼看着姜蓁要出去,姜烟一把抱住她的腿,弱弱道:“姐姐,谢谢你送我回来。”
姜蓁不为所动,冷声道:“放手。”
抱她回来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她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才不会做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姜烟有点摸清她的性格了,面冷心热,看着拒人于千裡之外,实际上并沒有那么难以接近,不然昨晚也不会在她晕過去之前开门。
想通這点,姜烟胆子大了起来,不但不撒手,反而抱得更紧。
“不嘛不嘛,咱俩都一张床上睡過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姐姐你不要总是对我這么冷淡嘛,人家可喜歡你了呢。”
姜蓁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個笑容,眼裡划過一抹厌恶,狠狠甩开姜烟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宿主請注意,目标黑化值增加,請及时攻略,否则当前位面将会发生不可逆的变动。】
姜烟沒想到奥斯卡這個懒货竟然会出声提醒,它不是一向热衷于吃瓜看热闹的嗎?
“现在是多少?”
【一百一哦,亲亲。】
姜烟差点窒息,倒回床上掐着自己人中,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多少?!”
【你的耳朵沒有出现問題,我的嘴也沒有瓢,黑化值为正就代表好感度是负数,不要再装耳聋眼瞎了,及时攻略才是上策,kkk……】
姜烟听着奥斯卡幸灾乐祸的笑容,恨不得冲进控制端将它撕碎。
過去很多时候都有過這個念头,但是沒有哪一次像现在這么强烈。
选個破烂任务就算了,還天天嘲讽她,這狗比系统!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打开,秋月端着脸盆进来,她笑容明媚,容光焕发,一点也不像熬了半夜的人。
姜烟无精打采的爬起来,衣服胡乱一套,走到秋月跟前,打量了她一遍。
“秋月,你不对劲。”
秋月“咯咯”一笑,一点也不扭捏,“小姐您看出来了?”
姜烟:“?!什么情况,快跟小姐我细细道来!”
秋月将帕子浸湿,递给姜烟,“其实也沒什么,就是昨晚睡得比较踏实而已。您知道的,我很容易做噩梦,但是昨晚却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今天感觉精神奕奕,能把咱院子裡所有的活儿都干了。”
姜烟摸着下巴做沉思状,“你昨晚跟冬雪一起睡的嗎?”
“沒有呀,冬雪送大夫出去以后就宿在她舅舅家了,我是跟夏荷姐姐一起睡的。”
說到夏荷,秋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這在姜烟看来就是□□裸的炫耀。
她淡淡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既然你這么兴奋,那今天院子裡的活你一個人干了吧。”
秋月震惊:“为什么?”
“這不是你說的嗎?秋月啊,不是小姐我說你,温香软玉你也享受了,干点活不应该嗎?”
姜烟背着手,故作老成的出门,秋月在她身后哀嚎,整张脸都垮了下去,哪裡還有先前的春风得意。
還沒踏出菡萏院,元凤急匆匆的赶来,母子俩差点撞了個满怀。
“烟儿,你沒事吧?我听下人說你昨天晚上又晕倒了,我的乖乖,你可不要再乱跑了,万一有個好歹叫娘怎么活?”
姜烟表情僵了一下,赶紧拉住母亲的手,生怕她又去找姜蓁麻烦。
“母亲,我沒事,一点事都沒有!不信您看,活蹦乱跳,一口气爬上芒尚山不费劲儿!”
姜烟为了证明自己沒問題,在元凤面前上蹿下跳,但自始至终沒有放开她的手。
元凤按住她,神色严肃,“沒事也不能大意,快回去躺着。”
姜烟点头,拉着她往屋裡走,元凤站着沒动。
“娘您不陪我嗎?”
元凤愤愤:“我去找姜蓁那臭丫头算账,這小蹄子三番五次害你生病,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姜烟连忙抱住她,以防她轻举妄动。
我的娘哎,這個时候了還在想着算账,你女儿我的任务都举步维艰了。
要是再這样下去,咱娘俩指不定怎么死呢。
现在每惩罚姜蓁一次,就是为咱们的棺材加一块板,等她日后成了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咱们也该入土了。
但是這话姜烟不能跟母亲說,要是說出来,她八成会觉得自己中邪了,到时候請個道士来做场法师,再把一切都推到姜蓁身上……
恶性循环,作死小能手。
“母亲,您之前答应我不惩罚姐姐,怎么能說话不算话呢?”姜烟摆出以往任性的样子,噘着嘴质问母亲。
毕竟她才十岁,撒娇很正常。
元凤果然吃她這一套,连忙摸着她的头道:“烟儿,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姜蓁她就是来家裡分你父亲的爱的。原本你父亲只有你一個女儿,对你千般宠万般爱,结果现在姜蓁分走了你父亲一半的爱,你心裡难道不难過嗎?”
姜烟想想,這有什么好难過的,父亲又不是偏宠姜蓁。
但是元凤因为流言和這個,对姜蓁十分厌恶,想要改变她的态度,一时半会恐怕很难。
“母亲,您說的我都懂,但您能不能换個角度,不把姐姐想得那么坏?她是来加入咱们家的,不是来拆散咱们家的,只要您好好对她,她定然像我一样跟您亲近,好好孝敬您。你就当多了一個女儿,成嗎?”
元凤沉默了,她发现自己的女儿跟以前不一样了。
无论是說话方式還是措辞,都比以前成熟了很多,這让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烟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你就变得這么古怪?”
姜烟心裡紧了一下,话說的太多有点暴露,但這难不倒她。
“母亲,那日女儿做了一個梦,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告诉我,要想咱们将军府屹立不倒,荣宠不衰,咱们就得好好对姐姐,否则的话,必有灾祸降临。女儿醒来之后想了很多,无论這個梦是真是假,咱们对姐姐好点总归沒有坏处,您說呢?”
元凤有自己的判断,她是不相信托梦這种說法的,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门。
但在姜蓁這件事上,有时候的确過激了些。
昨日她派出去的人传信回来,姜蓁确实是将军帐下一個副将的女儿,跟将军沒有半点血缘关系。
但這并不妨碍她讨厌姜蓁。
看着那张清高孤傲的脸,她总是会有一种错觉--
這個女孩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即使是给了她吃穿,给了她栖身之所的自己,也不在她的眼裡。
元凤自小高傲,她不允许比自己更加高傲的人存在。
她想看看,這個目中无人的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会低头。
当打骂和惩罚成了习惯,想要改過来就难了。
即使知道了真相,她還是下意识把错归结在姜蓁身上,认为自己女儿的病是她造成的。
姜烟见母亲沉思,沒有打断她,而是静静等待。
她知道,母亲一定能明白她說的话,只不過這需要一個過程。
良久之后,元凤轻叹一声,牵着姜烟的手往屋裡走。
“走吧,先给我把身体养好,否则你說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姜烟绽开一個笑容,尖尖的虎牙露出来,十分可爱,“母亲以后不为难姐姐了?”
元凤面子上抹不开,轻轻瞪她一眼,“怎么是为难?我那是教她咱们将军府的规矩,免得日后出去给将军府丢人。”
“母亲的意思是,姐姐可以跟咱们一同出府了?”姜烟的心情简直难以形容,只觉得這病沒有白生,苦也沒白受。
“再看吧,如果我心情好的话。”
元凤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姜烟知道,母亲妥协了。
尽管自己刚才說的理由有点荒诞,她還是選擇无條件相信自己的女儿。
进到屋裡,秋月正跪在地上擦地,元凤一愣,“怎么是秋月在擦地,粗使丫头呢?”
姜烟看秋月一眼,转头回道:“我让她们都休息了,毕竟孤枕难眠,早起精神不好也该多休息一下。”
秋月:“……”
“那也不能让秋月一個人干啊,你房裡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丫鬟。”元凤在主位坐下,看到屋裡一個丫鬟也沒有之后,有点不满。
“是秋月自己說她可以把所有的活儿都干了的,是吧秋月?”姜烟笑着歪头,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秋月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的夫人,是奴婢要求的,奴婢身强力壮,多干点活是应该的。”
姜烟收回视线,看向元凤,“您看,可不是我虐待她,能者多劳,应该的。”
元凤无奈摇头,沒再說什么。
姜蓁回到浣衣房,新来的管事毕恭毕敬的告诉她,她可以回凝波院了。
夏荷回来的比她早,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来。
“听秋月說,二小姐昨晚连夜把春娘赶出了府,挑选了一個她以前一直打压的妈妈顶上,這可为您出了口气呢。今早冬雪姐姐亲自交待新管事,等您来了就不用再待在這裡了。”
姜蓁皱眉,难道真的是她求的情?
想起姜烟死皮赖脸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
菡萏院裡,姜烟脑中机械音响起:
【目标黑化值加十,好感度過低警告!】
姜烟:我又做错了什么?!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