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洞若观火
厉元朗被這句话吓得直接踩了一脚刹车,宝马“咯吱”一声,停在马路中央,后面行驶的一辆轿车差点追尾撞上。
气得轿车司机下来和厉元朗理论,厉元朗连连赔着不是才打走那人,却引得车裡的水婷月痴痴坏笑。
“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魔鬼吃不了你,我一個女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婷月,你身子還沒好利索,等你身体康复的,我就向你求婚,咱们不要急于一时。”厉元朗规劝道。
“你们男人思想就是不纯洁,开房一定要做那事么,开房也可以聊天的。”
厉元朗一脸黑线,躺床上還有心思聊天嗎?
可他不能這样說,总得给水婷月点面子,直說太伤人自尊心了。
“要不咱们在车裡聊,或者去個安静地方。”离元朗提议道。
“就這裡吧,房间很安静的。”水婷月也不等厉元朗同意不同意,率先下车,直奔酒店裡面走去。
厉元朗心裡很矛盾,他不是不想,和水婷月相处這么久,要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关键是水婷月正在治疗期间,這個女人他将来是要娶进家门,是未来老婆。如果图一时之快而做了越轨的事,损伤水婷月的机体,万一生不来孩子怎么办?
沒有爱情结晶的夫妻难以长久,厉元朗是在为将来做打算。
看着水婷月已经走进宾馆,厉元朗不得不跟了进去,正捉摸着该怎样打消她的念头。或许老天爷也不希望他们俩過早成事,水婷月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谷红岩的手机却打了過来。
她不断催促水婷月早点回家,当然,也包括厉元朗。還是那句话,孤男寡女在外面,不如在眼皮子底下让她放心。
“我妈真烦人,一点不给咱俩私人空间。”水婷月赌气的一把抓回身份证,悻悻的往外就走,房间自然开不成了。
厉元朗心裡窃喜,正合我意。
他正美滋滋呢,忽见一個穿米色风衣戴墨镜的瘦高男子,手提一個黑色密碼箱从他身边匆匆而過。
一开始厉元朗也沒太在意,直到那人的背影进入他的脑海裡,他为之一动,立刻想起一個人。
紧走两步站在宾馆门口,厉元朗往外看去,只见那人钻进路边停着的一辆白色丰田霸道车裡,打着转向灯,迅汇入滚滚车流中。
直觉告诉厉元朗,這人行事诡异,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当即拉起水婷月跑向她的宝马车。
水婷月不明就裡问厉元朗抽什么风,“跟踪一個人,试试有沒有好戏可看。”
厉元朗动车子,快跟上那辆丰田霸道,远远看见车牌号,是广南地区的,四個八,心裡更加肯定,這個人就是他那天在夜雨花饭店门口见到和高月娥私聊的男子。
因为一直沒见到這人的正面模样,倒是他的背影厉元朗十分熟悉,刚才擦身而過,厉元朗還不算确定,当四個八的车牌号就在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他确信无疑,沒有认错。
宝马车始终和丰田霸道中间隔着一辆车,這样才不至于被对方现,处于跟踪最有利的位置。
车裡,水婷月看出来厉元朗跟踪人,追问他理由。厉元朗不确定這次跟踪有沒有价值,为了调足水婷月的胃口,半开玩笑說:“别急,等一会有好戏上演。”
丰田霸道拐了几條街,最后开进一個高档公寓小区,因为需要门禁卡,厉元朗只好把车停在外面,和水婷月一起步行进入小区。
打听到地下车库,厉元朗水婷月二人手挽手走进去。這裡足够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车,二人穿梭其中,寻找着刚才进来的那辆霸道车。
其实找起来也不难,地下车库裡巨大的回音声,可以清晰辨别出丰田霸道的马达声和刹车动静。
他俩寻声而来,在距离丰田霸道不远处,找到一個藏身最佳之处,躲在一辆车旁边偷偷观察。
丰田霸道停在一個车位上,车裡那個人始终坐着,似乎在等人。
沒多久,另一辆黑色大众迈腾稳稳驶来,停好后,一個戴眼镜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深蓝色西服,白色衬衣沒扎领带,从迈腾车裡下来径直走向霸道。
中年男子看了看车牌号,然后拽开车门钻进副驾驶位子上。霸道车贴着黑色车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车裡面的生的一切。
但是中年男子在车裡沒待多久很快出来,手裡面却多了一個黑色密碼箱,正是瘦高男曾经拎過的那只。
随即,中年男子上车,一脚油门,迈腾迅开向另一個出口,扬长而去。
霸道车也跟着打着了火,从相反方向驶离地下车库,前后脚不過十分钟。
等到霸道车消失在厉元朗的视线裡,他现水婷月蹙眉沉思,便說:“接头好戏已经结束,咱们走吧。”
“刚才那個中年男人很像一個人……”水婷月沉吟道。
“像谁?”厉元朗急忙追问。
“商小严。”
這個名字……厉元朗突然记起来,听季天侯提到過這個人,好像是常务副省长6荣夫的秘书。经向水婷月核实,果然就是他。
厉元朗尤其纳闷,商小严和這個瘦高男怎么认识?
貌似瘦高男或许就是高月娥的情夫,他应该在水明乡,怎么会跑到省城和商小严接头,并且那個密碼箱裡到底装着什么?是钱嗎?
這些问号一直困扰在厉元朗的脑海裡,折腾他几乎整個晚上沒怎么合眼,第二天醒来时,水婷月說他的眼睛是熬红的。
接下来几天,厉元朗陪着水婷月在省城周边的景区玩了個痛快,期间有過几次亲密接触,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他還是无奈的把握住,关系始终沒突破到最尖端的那一层。
临近上班的头一天,水庆章邀請徐忠德来允阳市郊的一处农家院畅游。谷红岩要照顾水婷月敷药,這娘俩沒有同来。
水庆章和徐忠德在包房裡說话,是那种不需要外人在场的密谈,正好给了黄立伟郑重和厉元朗闲聊的机会。
自从上次在广南市富丽堂皇大酒店的歌厅第一次见面,這是三個人第二次有了畅所欲言的机会。
听黄立伟和郑重谈起水庆章目前在广南市基本上站稳脚跟,与恒士湛的本土派,沈铮的外来派還有常东方的骑墙中间派和睦相处,沒有产生大的摩擦,工作起来還算得心应手。
厉元朗欣喜不已,面对着广南市错综复杂的局面,水庆章采取以柔克刚的方式,避其锋芒,左右化解,不得不說,在這方面,厉元朗還差着火候,自愧不如。
這也怨不得他,需要有足够的阅历和经历,水庆章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還要多。姜是老的辣,這句话一点不错。
三個人坐在外面门廊裡,一张圆茶桌,三把竹藤椅,一壶红茶,边喝边聊,不经意间聊到方文雅差点被恒士湛這個老色鬼占了便宜。
中秋节晚上,厉元朗和水婷月回到家裡,水婷月就将這件事告诉了老爸。当时水庆章一言未,沉思片刻走进书房裡,重重关上门,应该是躲在裡面去打电话去了,至于打给谁,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所以,郑重先提到這個话题,厉元朗猜想,水庆章应该打给了徐忠德,要不然郑重也不会知道此事。
黄立伟是不抽烟的,可他却从桌上的烟盒裡拽出一支烟,信手把玩着,嘲讽道:“钱允文這招臭棋,直接把自己堵进死胡同,他脑出血是不是還沒好利索,脑细胞不够用吧。”
郑重不解其意的问:“立伟,說說看,钱允文這步棋咋就走错了呢?他把方文雅送给恒士湛,不正是讨得老家伙的色心嗎?”
黄立伟却沒有直接回答郑重的提问,反而看着厉元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并问:“元朗,你觉得呢?”
“黄哥這是在考我啊。”厉元朗吸了一口烟,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钱县长這步棋看似讨欢心,实则他得罪了三個人。第一個是方文雅,钱允文借饭局之机,把她往恒士湛被窝裡送,不恨死他才怪呢。第二個是恒士湛,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方文雅抓到他的把柄,钱允文是罪魁祸。至于第三個嘛……”
厉元朗故意卖了個关子,黄立伟笑而不语,郑重急得火上房,赶紧扒拉着厉元朗的胳膊,催促道:“急死我了,你快点說。”
“喏,就是屋裡的那位。”厉元朗一努嘴,指向身后房间。
“水书记!”郑重一惊,立刻明白,方文雅是水婷月的闺蜜,钱允文昏了头敢打水书记女儿朋友的主意,這不是根本沒把水书记放在眼裡的表现么。
“黄哥,我分析的对不对,還請你指教?”厉元朗客气道。
“唉,你把我想說的话都說了,我還指教個大瓣蒜啊。”黄立伟呵呵笑起来,对着厉元朗竖起大拇指。
“那么你继续分析,下一步老板会怎么做?”黄立伟故意试探厉元朗的悟性。
“黄哥,你刚才已经给出答案,還让我說什么。”
郑重低眉垂思,一拍大腿道:“钱允文得過脑出血,不会是让他提前退二线,闲置起来吧?”
他的话刚落下,就听得包房门口响起一個人的說话声:“你们三個臭皮匠是不是偷听到我們谈话了,猜的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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