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世家子弟竞争者
厉元朗沒学過医,多少也知道,嘴唇发紫昏迷的人,很有可能是心脏病发作所致。
想起他当初救助水庆章有经验,厉元朗不能见死不救。他分开人群走到老太太身前,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出主意的,有好心叫救护车的,還有個别人拿手机拍视频发網上的。
他低身正准备施救,却听身边一個好心大姐提醒說:“小伙子,你是专业医生不?不是的话大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人命关天,耽误了救人事小,可别给你弄了一身麻烦。”
“大姐,麻烦是小事,救人才是大事。”厉元朗一摸老太太脉搏,沒有心跳?是心脏骤停。
這情况和当初水庆章犯病状况如出一辙,五分钟之内心脏不恢复跳动,即便抢救過来,大脑也会受到损伤。厉元朗有此经历,丝毫不惊慌,按照步骤给老太太做着心肺复苏。
這是和死神赛跑,和死神抢活着的希望,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還是個体力活。把厉元朗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在救护车赶到之前,老太太深深喘了一口气,心脏又重新蹦跳個不停。
待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将老太太送上救护车之际,厉元朗這才长出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那些围观的人群,忍不住都对他的善举竖起大拇哥,就连刚才奉劝他不要多管闲事的大姐,也带头拍起巴掌,很快,掌声连成一片。
社会上還是好人多,善良的正能量都会引起人们的交口称赞和大力支援。
忙乎了一大圈,厉元朗见天色不早,肚子也饿了,寻思找家小饭馆随便对付饱肚子再去等水婷月也不迟。
允阳市厉元朗上大学的地方,毕业后也在這裡混了一年多,熟门熟路。他辨别了一下方向,想起附近有家苍蝇馆子,味道不错,按着记忆找到那裡。
老板還是原来那個中年汉子,不過鬓角已经花白,一问都五十好几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老板听厉元朗念叨,终于有了印象,還问他怎么沒带女朋友来?
厉元朗以前领水婷月来過几次,水婷月青春漂亮,老板印象深刻,男人记住美女比记住帅哥容易,美女么,哪個男人不喜歡?
只是此情此景,厉元朗只能报以尴尬的苦笑,說女朋友還沒下班。
老板也不多问,介绍厉元朗小店新上的几道菜,厉元朗点头随他安排,喝酒自然免了,吃饭为主。
坐等上菜的空当,厉元朗掏出手机摆弄着,微信裡的水婷月依然把他拉黑,微信群倒是热闹,尤其他在广南市一中的高中同学群裡,几百條信息,厉元朗不可能一一全看,就挑最后几條看了看,竟然有人谈论到他。
那意思好像对于厉元朗发配到乡政府大惊小怪,有人八卦出很多花边新闻,都是胡說八道不着边际,厉元朗看了几眼便给关闭掉。
水明乡也有個微信群,乡裡一般有什么活动或者重要通知就在群裡發佈,不過這裡相对平静,偶尔发上来一條,也是无关紧要的內容,厉元朗一扫而過,沒什么新奇的东西。
他点燃一支烟,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环视着小店裡的陈设。還是以前老样子,前堂和后厨之间有一個大玻璃窗,厨师们忙碌的身影在前堂的食客能够清楚看得到。
老板当初這么做,就是让食客监督,他们做菜的干净程度以及不使用地沟油的良好信誉。
一般這样的小店卫生环境都差,粗制滥造以次充好时有发生,本来么,菜价便宜就得在其他地方找门道。好在老板心肠不坏,靠的是薄利多销和良好的口碑以及饭菜质量,這么多年一直红火,活该人家发财。
這么看着,厉元朗无意中发现,后厨有個年轻小伙子搬着一個大纸箱子从后门出去,因为沒关门,可以清楚见到门口停着一辆厢式客货。
一开始厉元朗沒太注意,可是看见小伙子和厢式客货司机低耳交谈,贼眉鼠眼的样子像是地下接头。這還不算,那個司机厉元朗非常面熟,猛然想起来,這不是那次送他去广南参加同学会的那人嘛,這么說来,厢式客货一定是夜雨花饭店的进货车了。
他们不是一直从广南市上货,怎么還跑到省城来了,真是怪事。
疑惑间,老板端菜上来,除了厉元朗点的菜品,還赠送一道厉元朗最爱吃的熏酱拼盘。
厉元朗手裡拄着筷子,好奇问老板那個年轻小伙子的事,還有那辆厢式货车为何停在饭店后面。
老板善谈,毫不遮掩的告诉他:“他叫马强,還是你的老乡呢,他是甘平人,在我這裡干了有一年多,厢式货车的司机也是他老乡,来省城上货经常找他聊天。”
“哦。”厉元朗微微点头,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又和老板闲聊几句,开动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他真是饿极了,风卷残云吃了一大碗米饭,菜也合口味,四個菜和饭碗很快见了底。
吃完饭付了账,厉元朗出来一看時間,刚刚好五点钟,估计水婷月也快到家了。
他沒开车,步行走进小区,沒有保安阻拦一路畅通直达水婷月家楼下。
他先是在楼下停车位检查一圈,沒看到水婷月的白色宝马车,知道水婷月還沒回来,就在距离单元门不远的凉亭裡坐等着。
大约两支烟的工夫,随着清脆的车喇叭声响起,水婷月的宝马缓缓驶来,后面還跟着一辆黑色奥迪。
水婷月把车停好,拎着白色手包款款下车。多日不见,她的面容憔悴许多,感觉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虽然化着淡妆,脸色却略显苍白。
黑色奥迪车就停在宝马车旁边,司机下车拽开后车门,谷红岩穿着一身职业西装走下车子。
母女俩就站在车跟前交谈說话,因为相隔远,厉元朗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看样子谈话气氛不是很融洽,水婷月黛眉紧蹙,似乎跟谷红岩在争论。
就在這会儿,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轰着重重油门声开過来,从车上下来一個穿着一件格子休闲西服,粉色衬衫、领子翻在外面的小白脸。
头发也不知打了多少定型胶,弄得黑亮反光,瘦高個儿,两道粗黑眉毛,就是搭配一双不大的小眼睛,看着十分不舒服。
小白脸手裡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花,颇有礼貌的向谷红岩微微鞠躬,然后将那束鲜艳的玫瑰花送给水婷月。
水婷月一扭头根本不想接,却被一旁的谷红岩怒瞪一眼,才勉强拿在手裡。
看谷红岩对小白脸笑眯眯的样子,厉元朗已经猜出個七八分,哼,准是谷红岩给水婷月介绍的男朋友,什么人能见面送玫瑰花,就是感情白痴也猜得到。
厉元朗顿时气得血往上涌,恶向胆边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水婷月身边,率先向谷红岩笑着点头打招呼:“谷阿姨好。”
谷红岩正在和小白脸笑眯眯交谈,一见厉元朗横空杀出来,顿时眉头皱成一個大疙瘩,惊呼道:“厉元朗,怎么是你?”
水婷月也是一愣,脸上写满了各种怨气還有一丝丝的惊喜,喜怒交织在一起,表情别提多丰富了。
谷红岩一把将站在厉元朗身边的水婷月拽到自己身后,护犊情切的质问厉元朗:“你怎么還有脸来见小月,做了那么恶心肮脏的事情,我都替你脸红,這裡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走!”
身旁的小白脸還一副不明所以然的问道:“谷姨,這谁啊?”
谷红岩沒好气的說:“一個赖皮,背叛小月的坏东西,非凡,不必理他,咱们走!”
那個叫非凡的小白脸一脸懵圈的跟着谷红岩往单元门裡走。谷红岩走上台阶几步,猛地一回身,对着還紧紧盯住厉元朗的水婷月怒声吼叫:“小月,沒听到我說的话,赶紧回家,远离那個混蛋!”
厉元朗此刻尽量平复着被谷红岩损骂不堪的心情,一把拉住水婷月的柔荑,柔声說:“婷月,我有话和你說。”
這会儿,谷红岩见到厉元朗拉着女儿的手,顿时气得五雷轰顶,冲過来一把打掉厉元朗的手,霸道吼着:“拿开,你有什么资格碰我女儿,不嫌你手脏啊。”
拽起水婷月就要往家裡走,水婷月却一把甩开她妈妈的手說:“妈,你就给我和元朗一点私人空间,我听他說完话再上去好不好。”
“不好!”谷红岩怒不可遏道:“跟這种垃圾還有什么好說的,别再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住,咱们赶紧吃饭,一会儿還要和非凡一起出去听音乐会呢。”
“谷阿姨,”厉元朗正色道:“我和婷月都是成年人了,我們之间的事情由我們自己解决,如果我說完婷月還不原谅我,請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找婷月的,請您理解。”
這话已经明确告诉谷红岩,不要插手他和水婷月之间的事情。可是谷红岩根本不听這一套,非要把女儿生拽硬拉回家,一点不给厉元朗解释机会。
偏偏水婷月想要听厉元朗的解释,结果這边她妈妈拽着,那边厉元朗苦等她,三弄两弄的,水婷月一时着急,突然间扔掉玫瑰花一捂小腹处,表情痛苦的弓着身子慢慢蹲下来,“哎哟”着痛苦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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