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好人自有好报
“放狗屁!”厉元朗气得直接将手中毛巾撇向赵非凡。這家伙一把抓住,阴阳怪气道:“哥们,你喜歡二锅头啊,好哇,我也不和你争了,就将這過水娘们让给你,反正你是她的初恋,估计以前吃過见過,第一水是你的,接過来也不算吃亏,故地重游嘛。”
厉元朗攥紧拳头,他决不允许别人诋毁水婷月的名声。爱她,就要信任她,他不相信水婷月是那样随便的女人,即便她得了這种病,也不一定和乱来有关系。
厉元朗火冒三丈,握着拳头正要冲過去招呼赵非凡那张臭嘴,却听到门口响起谷红岩冷冷的话音:“赵非凡,我不许你在這裡胡說八道造谣生事,這裡不欢迎你,請你出去!”
很显然,赵非凡刚才那一番难听的话语,全都灌进谷红岩的耳朵裡,才有她满脸怒气对赵非凡下了逐客令。
“走就走,谁稀罕。”赵非凡双手插兜,大步流星往外走,经過谷红岩身边时還奉送一句:“谷姨,让你女儿以后悠着点,干那事时采取点措施,免得总做流产,对身体不好。”
“滚!”谷红岩怒骂道,赵非凡则不以为然的坏笑起来,這种恐怖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裡,久久未能消散。
“你還在這裡干什么,你都知道小月的事了,還赖着不走?”谷红岩见厉元朗站着沒动,态度比赵非凡也好不到哪裡去,就差直接驱逐厉元朗离开了。
“我想留在這裡照顾婷月……”厉元朗如实說。
“這裡有护士,還有我,你一個大男人照顾女人也不方便,你還是走吧,我想静一静。”
厉元朗理解谷红岩此时心境,女儿生病,老公不在身边,又有赵非凡那個王八蛋信口雌黄伤人心。谷红岩她再强势,也是個女人,這個时候,她多需要水庆章能在身边,不用做别的,哪怕借個肩膀给她靠一下也可以啊。
厉元朗听话的推出病房,经過谷红岩身边时,不忘叮嘱一句:“谷阿姨,您要保重,吉人自有天相,婷月会沒事尽快好起来的。”
话是這么說,不過安慰人罢了,就连厉元朗都感觉自己說的沒有底气,软弱无力。
谷红岩坐在水婷月病床边,双眉紧锁一直盯着女儿的脸,愁容尽显。她沒理厉元朗,一句话沒說,可厉元朗相信,他的话,谷红岩是听进去了。
默默走出医院,此时夕阳沉沦,夜色降临,一阵秋风吹過,寒意袭来,厉元朗禁不住裹紧衣领。
时值深秋,天越来越冷。望着圆白的明月,厉元朗忽然想起来再過三天,就是中秋佳节,紧接着便是十一黄金周。
忽然间,他冒出一個想法来。如果在中秋节或者黄金周這段時間搞捐赠活动,效果会更好些。
他把這事和吴红丽還有周宇分别沟通,吴红丽這边已经联系妥新闻媒体,只等她一声令下,马上就位。
吴红丽還把這件事汇报给张国瑞,他非常赞成正道地产的善举行为,需要什么,乡裡大力支持。并表示,他一定会出席捐赠活动。
厉元朗原本沒想把這件事搞得轰轰烈烈,形式主义。不過想借此引起社会上更多有识之士注意到,帮助贫困小学校的孩子们過上更好的生活,在更好的学习环境裡幸福获取知识的浇灌而已。
所以,他既沒有跟肖展望打招呼,也沒向马胜然汇报,就连和金胜通话时,也未提及此事。
张国瑞能参加也好,他是三把手,显得乡裡对這件事的重视程度和诚意。
周宇沒問題,反正天气越来越冷,邱继元的拆迁队干不了活,大工程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用他的话說,我现在時間一大把,随你安排就是。
于是,厉元朗和吴红丽還有周宇三人开了一個视频会议,敲定细节,商定大后天上午在韩家屯小学举行捐赠活动。
聊完之后,厉元朗感叹日子過得真快,眨眼间两個多月過去,他的人生却开启了過山车似的经历。科级提拔到正科,而后又从炙手可热的政府办主任滑落到水明乡任常务副乡长。级别沒变,权力却缩水到巴掌大小。
他仰起头来点燃一支烟,一闪一闪的火星对着皎洁月光,怅然唏嘘,心情无比复杂。
从衣兜裡掏出手机,厉元朗拨通黄立伟的手机号,嗓音低沉问:“黄哥,是我,元朗,你在哪裡?办公室還是别的地方?”
“元朗,我正想找你呢。我在办公室,老板刚才好像跟什么人吵架心情不佳,把自己一直关在裡间屋不出来,我进去倒水都给撵出来,你知不知道原因?”手机那头声音低小却带有回音,估计黄立伟是捂着嘴和他通话。
准是谷红岩咄咄逼人的话语把水庆章惹恼了,又有宝贝女儿的病情牵挂,他心情好才怪呢。
“黄哥,你老板心烦气躁是有原因的,婷月生病了。”
“是嗎!”黄立伟一惊,忙问:“什么病?严不严重?”
“具体病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医生已经给婷月打了针她正在睡觉,還算稳定。”毕竟有关女性疾病,厉元朗不好說出口,只好暂时隐瞒。
“那就好,不過老板明天有外事活动实在走不开,你跟谷行长說說情。”
“我尽力吧。”厉元朗只能這么說了,看谷红岩這种情绪,他人微言轻,不一定听得进去。
和黄立伟聊了一聊,厉元朗并沒有给水庆章打电话,他够心烦的了,水婷月的情况谷红岩肯定已经告诉给水庆章,他沒必要打扰多此一举。
厉元朗沒有在附近找宾馆住下,他不放心,坐在病房外的走廊椅子上摆弄手机,时不时偷听病房裡的声音,随时等候召唤。
好在裡面一切安静,他无聊摆弄手机,便有小护士過来以探视時間已過为由,請他离开這裡。
厉元朗沒辙,只好郁闷的去医院大厅坐着,看显示屏的商业广告打发時間。
此时晚上八点半左右,大厅裡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屈指可数。
有病人,也有像他這样的病人家属,如果他算病人家属的话。
厉元朗端坐着,观察大厅裡十来個人形色各异的人,百无聊赖,权当看西洋景了。
其中一对老夫妻引起他的兴趣。男的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很有派头,像個学者。
他推着轮椅,上面坐着個老太太,头发沒那么白,不過看样子年岁也不小了,怎么也在六十以上。
老太太精神头不错,不时和老者說着话。每次老者都驻足侧耳倾听,一边笑着一边不住点头。
中间,老太太搭在腿上的毯子掉了,老者還低身捡起来,掸了掸灰尘,重新铺在老太太腿上,俨然上演一副夕阳红的恩爱画卷。
把個厉元朗羡慕的直点头,心想自己若是老了,他和水婷月要是能這么相濡以沫,该有多好。
看着看着,厉元朗不禁心头一颤,老太太的模样十分眼熟,這不正是自己下午刚刚救過的那個老太太么!
巧,真是太巧了!
厉元朗這么看着這一对老夫妻,却不成想,那個白发老者也看了厉元朗一眼,扶了扶眼镜框仔细端详着,之后推着轮椅走到厉元朗跟前,问道:“小伙子,冒昧问一句,下午是你给慧茹做了心肺复苏?”
他嘴裡說的慧茹,估计是老太太的名讳。
厉元朗赶紧站起来,摆手谦虚說:“老先生,举手之劳的事情,谁遇到都会這么做的。”
“恩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太太激动得脸色发红,老者连连拍着她的手背,哄小孩似的叮嘱道:“慧茹,千万别激动,這样对你的心脏不好。”
老太太十分听话不再言语,可是眼神裡释放出来的目光,却充满感激之情。
“小伙子,太谢谢你了。”老者赶忙双手紧握住厉元朗的手。喜悦神色溢于言表,连声感谢道:“你的举手之劳,却换回来慧茹的一條命啊。医生說了,多亏有你的心肺复苏,要不然慧茹恐怕……”
老者明亮的眼睛瞬间挂起一层雾,他擦拭眼角动情說:“慧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了……所以說,你救得不是一條命,而是两條命。”
“老人家,您言重了。”厉元朗愧不敢当。
老者拉着他的手坐在旁边聊起来,老太太着笑眯眯的安静听着。
老者名叫朗英轩,今年七十八岁,他沒见過厉元朗,就连老太太也对厉元朗沒印象。
别看朗英轩年届八旬,思想却很前卫,手机裡的各种功能,包括时下流行的微信,他玩得都相当熟练。
老太太汪慧茹出事之后,他听說是個不留姓名的年轻人提前做了心肺复苏,挽救汪慧茹一條命。并且朋友圈裡還有救人的视频,找到后仔细看一遍,便深深记住了厉元朗的模样。
只可惜茫茫人海,想要搜寻一個陌生人犹如大海裡捞针,万不成想,今晚竟然和恩人不期而遇,這是老天的安排,他怎能不激动万分。
听着朗英轩真实情感的流露,厉元朗也颇为感触,和老人家越聊越投机,尤其听到朗英轩說出身份时,厉元朗不禁怦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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