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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妻为嫡 第220节

作者:未知
为了给大军赶制冬衣,她很早之前就跟宜阳的织布工坊签订了军需单子,当然对外不能是這個說辞,由于她在宜阳纺织行业的莫大影响力,宜阳所有的织布工坊优先处理她的订单。 再加上她从茶砖和纺纱工坊抽调出一部分人手到暗地裡的被服工坊,所以秋冬军服才能如期赶制出来,顺利发往西北大军。 解四老爷知道這背后的艰辛,不由得感叹一句,好在還有個常曦,不然光這些都要让人疼痛不已,毕竟不是自己人做不到滴水不漏,外面如今沒有风声传出,背后都是常曦在做工作。 冬天做战比的就是谁的粮草更丰厚,六皇子的人马虽然背靠段大将军,但入冬后后勤渐渐跟不上,军中有了抱怨之声。 而与之作战的三大营人马情况并不比六皇子的大军要好,虽然占据了京城,但南边的供应切断了,粮草瞬间出现了断层,崇德帝为了保住龙椅,下令搜刮京城大户人家的物资直接供应三大营,這下子京城从上到下都是反对他的声音,可倒行逆施的他已经顾不了這么多。 八皇子的人马赶往京城作战,却遇上了四皇子的阻击,兄弟俩立即发生了磨擦,当即发生了激烈的火拼,双方打得激烈,当即就拖慢了八皇子的人马,使之不能赶往京城捡便宜。 此时的六皇子坐在马上,看到被挂在城墙上的妻儿,面色颇为沉重,虽然早就知道妻儿被押到了前线,但真正看到却是另一番景象,這一刻,他紧紧地握着马缰绳。 段大将军看着女儿像條咸鱼般被吊着,心裡不是不痛,但事已至此决不能往后退,于是他主动道,“殿下,不能心软。” “可那是本皇子的妻儿……” “再生就便有了,到时候臣会把家中幼女再嫁给殿下,這次殿下一定要听老臣的。”段大将军神色凝重地道,然后不待六皇子下令,就朝身后喝道,“拿弓来。” “岳父,你這是要做什么?”六皇子這下神色都变了。 “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臣也是为了殿下。”段大将军說完,不再顾及這個女婿,而是亲自搭弓,把箭头对准城墙上的女儿与外甥,成大事者绝不能心慈手软。 城墙上的六皇子妃看到父亲的举动,当即眼睛都睁圆了,沒想到最后她成了祭旗的那個,动手的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她心心念念要助其成就大业的丈夫却袖手旁观,這何其的讽刺? 自命不凡的她直到此刻方才看清自己不過是斗争的牺牲品而已,心灰意冷之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就在這时,箭矢飞過来,正中她的心脏,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下…… 如果,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苟活着,决计不再掺和任何的争斗中。 這心狠手辣的一幕震惊了不少人,六皇子更是僵坐在马上感到浑身冰冷,对旁边的岳父越发恐惧,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不過是岳父手中的傀儡。 “殿下,该发起总攻了。” “哦,啊,一切听从岳父的安排。” 六皇子不敢再有自己的意见,這时候他想起父皇生前对他的评价,他微垂眼睫,如果早知道,就该听父皇的……老老实实地待着…… 六皇子妃惨死在城墙的消息传到宜阳时,常曦唏嘘感慨了一番后,也沒有瞒着四皇子妃和八皇子妃,毕竟她们是妯娌,感慨一定比她要深得多。 四皇子妃听后,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胸口处,万分庆幸自己的丈夫迷途知返,此时她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团聚。 八皇子妃却是吓得面色青白,最后更是晕了過去。 原来真的会……死人…… 第345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更) 当夜,八皇子妃就发高烧,一病不起,四皇子妃念在妯娌一场悉心照顾她,将养了好几日,精神头方好些。 四皇子妃私下裡跟常曦說,這是被吓着的,吃上几帖药也就好了,随后就又是唉声叹气道,“六弟妹就這样惨死在城墙上,别說以前跟她還挺要好的八弟妹了,就连我,這几夜夜裡都在做噩梦,本以为下到诏狱已经是最惨的,原来還有更惨的,我真的是怕了,這日子何时到個头啊?”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显然也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常曦安慰了好一会儿,四皇子妃這才勉强打起精神,毕竟還要考虑孩子的将来,儿女都到了成家的年纪,指望不上父亲,還不得她這個做母亲的来筹划?再想到儿女们木然的眼神,哪裡還有往日天潢贵胄意气风发的样子?瞬间,她就顾不上去可怜同情人家,有這工夫還是专注在自家为好。 看四皇子妃的眼神渐渐淡漠,常曦這才不再說什么。 再后来,八皇子妃病愈后沒再提写信给丈夫劝降了,开始信起了佛,央了常曦在府裡置办了一個小佛堂,天天在裡面烧香念经,仿佛這样她就能得到心灵的平静。 四皇子妃跟着烧香拜佛了一段日子后,就不跟风了,所以只剩八皇子妃似正常似疯颠般地日夜敲着木鱼,儿女劝說也无用。 魏氏跟常曦唏嘘道,“這是被吓狠了,怕這样的命运落到自己的头上,這才寻找其他的安慰,由她去吧。” 常曦本来也沒想多管,一来沒那個精力,二来得当事人自己想通,别人說什么都沒有用,反正等战事结束,這事也就跟她沒关系了。 不過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她還是請了大夫前来给八皇子妃诊脉开方子,与其求助于神佛,還是吃药吧,時間一长,也就好了。 赵晋的大军一出西北,瞬间摧枯拉朽,横扫战场,新式鸟铳组成的新神机营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几乎只要他们一亮相,這场战事就可以结束了。 所以四皇子的军队阻拦了八皇子军队好几天后,就撤了,八皇子的军队本以为京畿地带就可以长驱直入京城捡漏,毕竟六皇子的军队已经直逼京城,两方大战一触即发。 哪知偏在這個时候,遇上了赵晋的大军,两方一交手,八皇子的军队不敌,当场就被俘虏了,沒有了主心骨的军队一下子也就散了,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总之這股势力就此消散。 常曦收到战场最新的消息后,只沉吟了一会儿,就把這消息告诉了烧香拜佛的八皇子妃。 只见她转动佛珠的手停窒了一会儿,随后方才语气平淡地道,“這样也好,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他能保住一條命。”說完,抬头直视常曦,显然想要她的一個保证,以赵晋对她的在意程度,只要她开口一定会答应的。 常曦笑了笑,想什么美事呢?她跟她有這么深厚的交情嗎?還是說欠了她的? 再退一步說,她有這么大的价值让她出手相帮? 這回沒再說什么,她直接转身离开這小佛堂。 八皇子妃怔住了,她以为常曦会对她心生怜悯从而为了宽慰她,就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结果她转身就走,瞬间满是难堪之情,随后自嘲一笑,自己這是不自量力。 還是念经吧,起码這事自己能做主。 木鱼声再度响起,走出一段路的常曦听闻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漠然。 回到前院,她找来了虎妞,“你带队前往战事平息的地方,一是要救助伤员,二是要放粮施粥,平抑当地高昂的粮价,让老百姓有伤可治,有粮可吃,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安排,可否做到?” 虎妞這些年一直跟着常曦,历练了這么久,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对于常曦要做的事情心裡清楚得很,于是很郑重地道,“可以做到,常娘子放心,我一定不会有负您的厚望。” 常曦点点头,然后亲自安排人手护送虎妞带着粮食北上。 虎妞的到来,对于战事平息地的老百姓而言犹如天神降临,让他们苦不堪言的日子得到了基本的保障,這样生活就可以延续下去,于是不少人对虎妞顶礼膜拜。 虎妞自然是不受的,她宣扬這不是她的功劳,她是奉嫡长孙和常娘子的命令前来救肋他们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他们能度過难关重建家园,這番說辞是她在来时就已打好的腹稿。 名声要尽归嫡长孙和常娘子,尤其是常娘子,名声远扬是大有好处的。 当地老百姓本来对于皇家争斗祸及他们是颇有怨言的,现在听到這话,当即转而拥护赵晋称帝,更有人追问常娘子是谁?好让他们知道也给她立個长生牌位。 虎妞自是好一番吹嘘,若常曦在此听闻,肯定要面红耳赤,這吹得太厉害了,小心一個操作不好就吹爆了。 可此时的底层民众,正需要這样有如神话的人物来安抚战后受创的身心,再加上吃到嘴裡的粮食是真实的,遂很容易就接受了虎妞的吹嘘,不少人家开始给赵晋和常曦立长生牌位来叩拜。 但這样也有不好的后果,就是魏氏收到了从京城辗转送来的信,這是丈夫写给她的,說是自从京城戒严之后,他忧心如焚,不幸染上风寒,如今病体沉疴,恐时日无多,祈求她带着常曦赶回京城见上一面,這样他死也安心了。 魏氏看過大怒,怒斥丈夫不配为人夫为人父,“這信不要让姑娘知道,都给我把嘴巴闭上。” 下人還沒来得及应声,常曦就大踏步走了进来,沉声道,“我已知道了。” 這宅子外围是解四老爷的人看着,内裡還有司公公的人,当然她的人手也穿插在其中,所以事无巨细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别說魏氏能收到這封信,也是她放水的结果。 魏氏心疼地看向女儿,“别听你爹在信中叨叨,他這人惯会骗人,如今想要骗你北上当人质,所以才会卖惨,”此时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枕边人,“退一步說,假如他真要死了,那就死吧,见不见又有何关系呢?” 常曦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信,如果不是熟知威武侯的为人,很可能真会被他信中的言词恳切所骗,不過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重点是這信如何送出京城到达宜阳的,這样看来威武侯很可能为一方势力所用,至于這人是崇德帝還是围困京城的六皇子,那就有待商榷了。 “母亲,這信我先拿走了,”她朝魏氏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随后安抚道,“母亲放心,我不会轻易上当的,這事我心中有数,此时北上是不可能的。” 魏氏這才放下心来,“合该如此,咱们无须理会他,其实死了也好,那就清净了。” 她已经不介意守寡了,沒了丈夫,就可以把那群妾室都给处理掉,庶子女一律到庄子去生活,眼不见为净,她倒是期待這样的新生活,嗯,她還是盼着丈夫此时真的生了重病的。 拿着信件的常曦,直接到解府去见解四老爷。 解四老爷跟威武侯接触過,知道這人就是個伪君子,所以并不意外他会写這样的信,但信却平安送到了宜阳,這就值得怀疑了。 此时他脸色一沉,“我這就派人暗中加强宜阳的巡查,此时不能把老鼠放进来。” 常曦也是這個意思,宜阳不能乱,更不能落入敌手,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這裡,“与各大户人家商议,抽调人手建立一支巡逻队,然后发动宜阳的百姓提高警觉,重金鼓励他们举报可疑人物,還有就是加强我們身边的保护力量,在這关键时刻不能拖了赵晋的后腿。” 解四老爷是赵晋的养父,而她是赵晋的爱人,他们哪一個被绑到敌营当人质,后果都不堪设想。 常曦从来不去考验人性,她也不去想如果她像六皇子妃那样被吊在城墙上威胁赵晋,赵晋会如何做這样的假设性問題,她该做的是不让這样的事情发生,杜绝自己身陷险地,她是绝不会把身家性命轻易交付出去的。 解四老爷深深地看了眼常曦,随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建议,“這事解家会牵头。” 常曦暗松一口气,有解家這地头蛇带头,很多事都会迎刃而解。 解四老爷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觉得你爹会是哪方的人?” 常曦冷笑道,“信能送出京城,解四老爷以为他会是哪方的人?” 围困京城的是六皇子和段大将军,他们是好相与的人嗎?能让信到达宜阳必然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解四老爷瞬间明白了,威武侯原来一直是六皇子的人。 此时京城早已乱做了一团,郑太后急得团团转,战事天天吃紧,她担心得日夜不能眠,就连破口大骂乱臣贼子的气力也沒有。 崇德帝则是与皇后在一起,夫妻俩也惶惶不可终日,都怕大军攻进来后,自己是否還能有活路? “不行,不是得出逃,不能再守在這皇城了,不然大家都是一個死。”崇德帝握拳道。 “陛下,您是說要逃?”皇后轻声问,生怕大声会引来外人。 崇德帝点了点头,“你去收拾细软,带上儿女化做百姓,到时候趁乱逃出京城……” “那母后呢?” 提起郑太后,崇德帝的脸上阴云密布,显然心中对母亲那是恨极了,“不用管她,她不是信她那情人嗎?就让她情人管她好了。” 皇后得了這话,瞬间不再问,她也恨死了郑太后這婆母,自然不想带着她逃亡。 京城說乱真的就乱了,威武侯联合一众勋贵打开城门迎六皇子进城,剩下的抵抗力量很快就被段大将军给消灭了,而六皇子的目标是崇德帝,他一定要抓到這個弑君杀父的兄弟,从而祭奠父皇的在天之灵。 冲向皇宫的他,第一個拦下出逃的是郑太后,昔日的郑妃毫不起眼,一想到父皇的死,他就怒不可遏,一剑就刺死了想要求饶的郑太后,看着那抹血溅到宫墙上,他這才觉得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顿时畅快了许多。 于是他提剑继续走在宫道上,只要见到仓皇出逃的人都一杀了之,偏偏這一路走来都沒有发现老七那個乱臣贼子,而后宫的女人们都瑟瑟发抖地跪地求饶,他這才沒有大开杀戒。 意识到老七很可能带着老婆孩子化做百姓出逃了,于是他转身就令人关闭城门,然后搜索城中,一定要将老七抓获。 崇德帝带着妻儿以及最后忠心的侍卫在逃到城门处时,正心喜能逃出生天,哪知城门突然关闭,而他们处于沒能逃出京城的百姓,被官兵推搡着往城中赶,显然是要检查身份。 他顿时面如死灰,老六這是不打算放過他啊? 皇后,昔日的七皇子妃也怕得紧紧地抓着丈夫的衣袖,這下该如何是好? 六皇子坐在梦寐以求的龙椅上,還沒来得及感觉是什么滋味,就听到下属匆匆来报,說是抓到了崇德帝一家子,如今押往宫裡。 他猛地跳起来,脸色阴深起来,好,终于能跟老七算旧账了,想到被岳丈一箭射死的妻儿,他把這笔账记到老七的头上,不把他折磨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只可惜他這一想法,被赶来的段大将军给阻止了。 “岳丈,您這是为什么?” 段大将军对于七皇子的咆哮,半点也不怵,只是淡然道,“现在還不是处决他的时候,殿下无须如此着急,如今最重要的是守住京城,嫡长孙才是那個棘手的对手。” 他对赵晋的忌惮日益加深,先别說赵晋的人马充足,粮草准备充分,光是传来的消息,那個新神机营的神勇,就够他头疼的,连发的鸟铳,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更何况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所以对于六皇子只顾個人恩仇的举动,他嗤之以鼻,要不是這人還有利用价值,他早就一脚把他踹了,皇位自己坐着不香嗎? 此时,他也眼热地看着那张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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