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翡翠项链
只是在谢斌将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寄回去之后,却被汪紫小丫头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然后又将手表還回来,留言到:“你要是敢不接受,哼哼,本小姐就再也不理你個臭大叔了,告诉你吧,這样的玩意,我家裡多的是,我敢给你,你都不敢收?”
好吧,为了不被這丫头鄙视,谢斌厚着脸皮接受了這一份厚礼。当然,谢斌的心裡還是暖暖的,从小到大,他還沒有收到過什么礼物呢,汪紫丫头這是头一份。
手表被谢斌珍重的收藏起来,闲着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戴戴,话說谢斌戴上一块价值四千多的手表,总觉得有不自然,再加上他的职业缘故,所以是不怎么习惯戴戒指手表手链這些饰品的。
谢斌身上唯一的一件首饰,是一根银包的翡翠项链。翡翠成色一般,六棱面梭形,上端以白银包住,系着一根丝绳,据谢斌的爷爷說,這是捡到他的时候就戴在身上的。也就是說,這是谢斌的父母留在谢斌身边仅有的一件物品,也是谢斌心裡最贵重的一件东西了。
谢斌虽然不說,但是心裡還是非常渴望能够得到父母亲情的,他也想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在父母的身边撒娇玩耍,也希望能有父母呵斥他,关心他。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谢斌也越来越懂事,将自己的這点心思放在心底,几乎再也沒有翻起過。
即便是面对小丫头汪紫,谢斌也从沒有提起過。說起来,谢斌也算一個怪人了,对其他人几乎从不表露心态,即便是相处了九年之久的房东大姐,也从不谈及自己的事情,但是对汪紫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他深藏的那点思绪之外。
汪紫虽然聪明,可毕竟還只是一個不通世事小女孩,不知道她一段時間的零花钱足以抵得上一個普通家庭好几個月甚至半年的开支了。谢斌自然也不会多說什么,小孩子嘛,叛逆心态很重,你对他說教越严重,他反弹的越厉害。
谢斌沒再跟小丫头汪紫說這些,而是换了個话题,“丫头,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情啊?”
“啊?啥事?沒有吧?”小丫头摇头。
“哼,老实交代,考了多少分!”谢斌却是知道這丫头在装傻了,這种情况下只有一個可能,考试成绩不理想,要不然的话,這丫头绝对会得意洋洋的向他請功。
“這個…,大叔,成绩沒下来呢,”小丫头开始赖皮。
“胡說八道,别赖皮哦,上次你可是跟我下了保证的,快說,不然大叔不理你啦,”呃,谢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還外带着威胁。
可是小丫头汪紫却偏偏就吃谢斌這一套,不情愿的将自己的成绩给一一报了上来。
谢斌看過之后,发過去一個阴险的表情,“嘿嘿,很好,又沒达到我的标准,看来這次的奖品又可以省下了。”
小丫头回了一個大哭,“大叔,你欺负小孩子,哼哼,下次要是达标,我要双份的奖品,你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不但是双份,大叔我還额外送你一個惊喜!”谢斌生活虽然很简朴,但是对小丫头却一点不小气,为了让這丫头好好学习,谢斌是不遗余力的弄一些好玩意来刺激她。效果也很明显,以前那個喜歡上網玩網络游戏看言情小說的小丫头,学习成绩在這两年裡稳步前进。当然,這一切都是两個人之间的小秘密而已,估计汪紫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女儿能够‘改邪归正’是因为谢斌的引导。
起初谢斌认识汪紫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個深资的梦幻迷,礼拜天有空就玩游戏,還要拉着谢斌一起玩,在学校上课下课的看小說,学习成绩虽然不能說是一塌糊涂,但是也经常受老师和家长的批评。
而谢斌只是处于好为人师的心态,给小丫头一点指点而已,后来慢慢的两個人熟络之后,谢斌才开始有意无意的引导小丫头专心学习。谢斌上学时的成绩是很好的,奈何家庭條件不允许,高中毕业后就只能自谋生路了。所以对汪紫這丫头格外的上心,甚至特意花费好几天的功夫雕刻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摆件当作奖品,来刺激這丫头的学习兴趣。
要知道,谢斌雕刻速度可是很快的,一般的小摆件,从打胚开始,到修光完成,也就一天時間而已,再加上上漆也不過两天的時間。而谢斌给汪紫的那些小摆件,却都是精心雕刻的,每一件都是谢斌的精心之作。谢斌之所以這么用心,一個是不愿意看着小丫头就這样迷乱的過下去,另一個也是把她当作自己在学校生涯的一個延续和替代。
“大叔,說话算话啊,我要一对芭比娃娃,還要Ketty猫,嗯,還要海贼王…”汪紫一听谢斌的许诺,心裡乐开花了,狮子大开口,预先定下了好几個款式。
“好說,只要成绩到达我的要求,這些都好說,我可不像你,经常耍赖皮。”
“大叔,耍赖皮是女孩子的特权,你们男孩子耍赖皮就是耻辱啦,所以呢,你是不可以指责我這样一個美女少耍赖皮的。”
“嘿嘿,是嗎?美少女?那你下次再耍個赖皮给我看看……”
“這,大叔,别這么认真嘛,說說而已,嘿嘿,說說而已,美少女說话算话……”汪紫說着,赶紧转移话题,“大叔,你不知道,我班裡的几個男孩子好讨厌的…大叔,我們老班又欺负人了,让我写板书呢…大叔,我寝室的一個女生跟一個男生那啥了……”
好吧,女孩子就是這样,天生一颗八卦的心灵,碰到谢斌這样一個合格的倾听者,汪紫一发不可收拾的将一個礼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倒豆子一样从屏幕上发泄到谢斌的眼裡,這几乎已经成了谢斌跟汪紫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個小节目。
谢斌也乐意听小丫头贫嘴八卦,权当是枯燥生活中的一点调味剂了。
十点多,在谢斌的催促下,小丫头汪紫不情愿的关掉电脑,上床睡觉去了。谢斌自己也准备休息了。
這些年,谢斌的生活一直很规律,每晚在十一点之前睡觉,早上六点起床跑步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沒有一個好身体,恐怕谢斌早就被枯燥乏味的雕刻生涯给压垮了。
雕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伙计,对臂力腕力指力甚至脑力的要求都很高,而且谢斌雕刻物件,从来不画图稿,而是直接动手打胚,在下刀的同时在脑海中勾勒图像。這也是谢斌从小跟着他爷爷练出来的。毕竟那個时候为了生活,一切从简,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雕刻工序,時間长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沒有图稿就开工的雕刻。
也幸亏如此,不然谢斌的雕刻速度要减慢好多,毕竟画图是一件比较费心费力的事情。再說了,谢斌這些雕刻也都只是为了赚生活费而已,你花费半年時間雕刻出一件高水平的作品,不受人认可也是白搭啊。更何况,谢斌也不会设计草稿。
毕竟野路子就是野路子,谢斌能写会画,一手毛笔字写的相当不错,国画也会一些,可是唯独這图纸的设计从沒有学過,他爷爷做雕刻也是从不画图的。
第二天,谢斌吃過自己做的早餐,等着三轮车扭扭歪歪的来到古玩街。向他们這样的小贩们,来的是最早的,打扫卫生的阿姨還都在街上呢,而其他的店铺也都沒有开门。倒不是怕摊位被占,而是尽可能的多做一两笔买卖,虽然早上人少,但毕竟是礼拜天,說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光顾了,附近一些退休老头老太太们,几乎是每天都要到這地方溜达一圈的,因为旁边不远处就是公园。
谢斌刚刚铺开摊子,却看到自己身后的‘青云阁’老板早早的就来了,站起来笑着道:“张老板,今天好早啊。”
“呵呵,约了一個老客户,”张老板四十多岁,挺着個将军肚,一点也不像是個玩古董的,面对谢斌的问候,张老板呵呵一笑,看似温和,却是带着一些高傲跟炫耀。毕竟在這裡开得起古玩店,身价数百万是少不了的,看不上谢斌這样的小贩也是正常。尤其是這张老板刚刚說是约了一個客户,說明是有买卖。值得他们這样的大老板大早上开门迎客的客户,自然不是几千几万块买卖,怎么得也得要十万八万的。
谢斌自然那不会在意对方這点小炫耀,反而做出惊喜的模样,拱手道:“哎呀,原来是有大买卖,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好话人人爱听,這张老板也不例外,晃晃肥大的将军肚笑道:“一般般了,前些日子淘到一件乾隆珐琅彩的蒜头瓶,這不,有個老人家听說了,急着想要,”說着踱到谢斌的摊子前,皱着眉头道:“小谢啊,不是我說你,勤快点,多往乡下跑跑,虽然现在捡漏难了一些,但還是有好东西的,像你這样靠着這些木头疙瘩,什么时候能发大财啊,”說着還惋惜的摇摇头。
谢斌咧咧嘴,笑道:“沒有张老板的眼光和运气,還是别碰那些东西了,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万以配了,到时候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呵呵,也是,”张老板点点头,看到不远处過来两個老头,扔下一句,“有事可以找我,哥哥提携你一下也比你這样强,客户来了,不說了,”說完远远的迎了上去。
谢斌看着這张老板胖胖的背影,心裡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发大财,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玩的转的,再說,以他的家产和实力,想要在古玩一行发大财,要么运气好到逆天,要么就得做些亏心事,比如說以假充真等等坑蒙拐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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