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博弈對賭
照片是用來甄別。
那肯定是有人瞭解房間內的陳設,不然如何甄別?
既然是有人瞭解陳設,你就只能去考慮進入過房間內的人,這是最終的調查結果。
至於說爲什麼覺得,這麼多年房間內的陳設都沒有太大變化,這個情報盛懷安又是如何掌握,你就更加不好解釋了。
強行解釋就是,盛懷安知道房子是市委同志的產業,明白內部的傢俱之類,是不會有太大的更改。
所以可以進行辨認。
寧素商沒有再去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爲現在你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所以她轉而問道:“既然如此,市委打算如何應對?”
“當年在房間內躲藏過的同志,市委已經全部尋到,雖然有些已經不在冰城,但是也電臺通知當地同志,進行盯梢。”
“然後呢?”
“盛懷安既然是準備了照片,顯然是不想負責甄別的人員暴露,那麼我們提前盯着這些人,看特務科的照片會送給誰。”
“提前攔截?”
“照片我們當然攔截起來不方便,而是要看他們要接觸的人是誰,我們先解決組織內部問題。”
寧素商明白市委的想法,那就是負責甄別照片的人如果消失了,就沒有人給盛懷安甄別了。
到時候你怎麼辦?
你是可以將八個嫌疑人全部抓捕,甚至是全部用刑,哪怕最後全部殺死,問題也不大。
可是這八個房東,裏面不少都是有頭有臉,在冰城有權有勢的。
你有確鑿的證據,你是可以下刀子,但是如果沒有,盛懷安能將八個房東,以及他們背後的產業,全部連根拔起嗎?
不行。
所以市委的意思就是,只要讓盛懷安沒有辦法甄別,情況就有迴旋的餘地。
寧素商則是擔心問道:“如果我們的判斷錯誤,盛懷安的甄別方向,根本就不是我們內部人員呢?”
“那麼我們只能撤離。”李萬山說道。
當你沒有猜對盛懷安的意圖,你就已經輸了。
就算是你攔截照片,也是沒有意義的,還有底片,特務科還能洗照片。
甚至是還有房間存在,他們還可以拍攝照片。
所以解決照片是沒有用的,要解決甄別照片的人才行。
若是組織判斷失誤,那麼耽誤的時間,就足以讓盛懷安這裏甄別結束。
到時候他就能確認,背後的人是誰,組織這裏是沒有時間再應對了。
“可我們怎麼判斷,盛懷安何時甄別結束,要不要提前安排撤離?”寧素商問道。
這個時間點也是關鍵,早了是自己暴露,晚了則是沒有機會。
李萬山說道:“有關這一點,省委會親自把關,最終的撤離命令,將由省委下達。”
既然是省委負責,寧素商也放心了不少,風險還是有,但可以保證是在最低。
“希望,我們提前部署的同志,能有發現。”寧素商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只要解決了甄別照片的人,就可以拖住盛懷安。
哪怕對方還有別的調查思路,那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畢竟照片甄別這個辦法就很浪費時間,單單是拍攝照片,就四五日之久。
更別說還有後面的甄別,以及要確保安全,將照片交給負責甄別的人。
對方如果是組織內部人員,你還要擔心被發現,時間肯定會耗費不少。
但盛懷安卻還選擇這個辦法,就足以表明要麼他就只有這一條路,要麼就是其他調查的路,比這一條還要耗費時間。
所以只要能抗住這一下,組織不能說沒有應對的機會,這是至關重要的一局。
組織選擇了豪賭,守株待兔看盛懷安這裏,會不會上鉤。
無非就是一次對錯的抉擇。
如果判斷正確,好處很多。
如果判斷錯誤,直接認輸開始撤離人員,沒有任何的留戀。
這纔是能坐在這個賭桌上的人,應該有的氣魄和膽識。
當你決定對賭的時候,你就要有這樣的覺悟,而不是瞻前顧後。
這個賭局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寧素商從李萬山這裏離開的時候,她明白這是關乎生死的一場。
至於這個消息,她也是要儘快通知池硯舟,畢竟已經拖延很久了。
池硯舟夜裏終於看到寧素商的信號,他心情是有些激動了,這麼多天了終於有情報送來。
不過他按耐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將情報拿走。
甚至一直等到晚上,回到自己房間之後,纔將情報出來。
池硯舟仔仔細細將情報看罷,然後將東西處理乾淨。
他感受到了組織,在面臨一個巨大的壓力,這個壓力甚至都快要實質化。
真的能將人壓垮。
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之下,組織同志還敢做出這樣的對賭,池硯舟不得不敬佩他們的心理素質。
這個對賭的代價,池硯舟甚至都不敢去估算,可組織的同志敢於亮劍。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池硯舟能參與的,他同樣只能開始等待。
等待組織的最新消息。
究竟是盛懷安這裏完成了甄別,還是組織這裏,解決了內部可以負責甄別的人。
但同時池硯舟也疑惑,這個任務存在太多的不合理,和矛盾的地方。
此前覺得好像矛盾,在盛懷安要調查背後房東之後,能有一定的解釋,但現在看來不僅僅是沒有解釋,反而是讓矛盾更多。
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你怎麼想都沒有用,盛懷安的情報渠道,讓人難以去推斷。
不過此刻市委和池硯舟都明白,現在不是剖析盛懷安的時候,而是要先應付眼前的問題。
只有眼前的難關度過,再去考慮盛懷安的問題,纔是合理的
池硯舟今夜在牀上,睡的比前幾日好一些,雖然也知道對賭的勝算沒有辦法確定,可收到組織的消息,就算是一顆定心丸。
讓池硯舟今夜能睡一個好覺,讓他覺得並非一個人的戰鬥。
難得好好休息一晚,池硯舟第二天一早醒的夜晚,算是恢復了不少精氣神。
早上從房間內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十點多,楊順和那芷琪早就起來了。
畢竟是工作時間,他們要按時按點。
見池硯舟出來,楊順立馬上前說道:“股長辛苦。”
這一日他覺得池硯舟確實辛苦,所以今日晚起是能理解的。
“有什麼情況嗎?”池硯舟問道。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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