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建康之旅2
经過给服务员的一番问询,他知道了裡面正在举办舞会。一度让他们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直到大堂经理走了出来,给他们解释一通后才知道這是上面的要求临时改成舞会的。
大堂经理礼貌地将沐璟邀請进去,却把刘黎茂拦在了外面。
“我們邀請的只有沐先生一個人。”
“這是什么逻辑?我跟沐先生一起来的。”他预感有些不妙,這不会是鸿门宴吧。
“其他的公司老板也是這么安排的。”大堂经理微笑表示歉意。
既然這样,刘黎茂也不再争辩了,趁机走到沐璟身边将一把手枪塞进口袋。
“小心为上。”他小声地說了這么一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這裡。
等沐璟进去后,他又朝着這家酒店看了一眼。我得尽快赶回来,免得這裡出事情。
开车路過一片居民住楼,在砖缝裡找到了今天执行任务要用的手枪和子弹。
将车停在了今天目的地点——梅溪山庄附近,到字條上约定的地点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
衣服口袋裡放了一张請柬,可以让他直接进去。
他进入山庄时,大部分客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不愧是政坛人物的主场,形形色色的人都在。
刘黎茂压低了帽檐,冷哼一声,查看起逃跑路线和最佳杀人路线起来。
王云丰的设计非常精妙,生怕自己逃不走,宴会裡来回走动的人时不时给他使眼色,叫他安心。
四处的地形不能按照房屋的构建来隐蔽身形,人多的地方杀人反而更不有利于逃走。
宾客中有来自军队的军官,只要他一开枪,自己接着就会沒命。
刘黎茂得出一個结论,只能将人引到书房卧室這样封闭的场所,杀人才有机会逃脱。
只要让他们看不清脸,自己就還能在申城理所应当的待着,不然画出了他的画像,還得牵连到沐家。
一顿饭结束后,刘黎茂指示安插在裡面的人利用生意上的事情将他引到了书房裡面,将人杀死。
一声枪响,宴会上的宾客各自慌张逃命。
裡面的军官发动自己带過来的随从将各個出口守住,几名军官一起去案发现场探查情况。
眼见危险逼近,他迅速地溜出房门,朝着外面另一個通道口跑去。
快速地下了楼梯,进入宾客众多的大厅裡。
一群人围在那裡不知所措,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遭遇何种灾难。
身上带血的袖口脏乱不堪,很容易就会引起守门的注意,趁乱打晕一個身量差不多且落单的男士拖进了其他房间。
等他再出来之时,一身黑色棉布长衫,戴着金丝边眼镜,俨然一副学究模样,往另一個通道走去。
一名从楼上刚搜查完回来的军官,通报了死者正是本次宴会的主人——张白霖。
当场下令要求搜查這些人的随身携带物品,是否有带血的衣袍什么的。
顿时一片哗然,当下就要跟宴会主人撇清关系。
此时的刘黎茂已经顺利打晕门口的守卫,走了出来。
他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将属于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跟沒事人般地坐上了自己的车子,去会场找沐璟。
此时的酒店大门并沒有刚才的审查严苛,他径直走了进去,发现沐璟呆呆地坐在角落裡。
刘黎茂暗道不好,快速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出了什么事?”
“以后這种政府要求的机会我是再也不会来了,简直跟流氓一样。”沐璟现在想来都還有些后怕。
“其他的老板们呢?”
“他们被人带走去谈话了,我慌忙之中爆出我是谭跃安的钱袋子,掌管申城的生意。后又在我口袋裡搜出了枪支,他就直接放了我。”
“這個组织的政权也才将建立沒多久,自然想的是要剥削下商人来换取一些利益。那把枪正是谭军部队所用的型号枪支,他当然不敢动你。我們赶紧离开這裡,免得那些人反悔。”
“好。”刘黎茂将他从桌子上拉起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沐璟只好靠着走路活动一下,跟着刘黎茂出了這家酒店。
他自小做生意,虽然见惯了军阀斗殴的场景,但是真正轮到自己身上的還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沐家的非明面上的生意,从小就是被刘黎茂挑着的。就算遇到有人耍无赖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处置,只要有這個弟弟在,他也不用操心。
回到车上后,沐璟回過神再次去想上午发生的那些事情,觉得十分可笑。
“今天大哥给你拖后腿了。”煞白的脸庞扯出一個笑容,似乎是哭的模样。
“大哥不能只顾明面上的生意,改明儿将我接手的生意给你锻炼两次就好了。”
“那就這么說好了。”沐璟转個话题继续聊了起来:“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還行。”
两人十分有默契,不再继续问下去,点到为止。
“回酒店歇歇,明天去买答应馥儿的包包,我們再回去。”
“不知道馥儿在申城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申城谭司令家裡,沐馥正和几個姨太太一起在打马吊。
她每输一局,就搭拢着個脸,甚是可爱。
谭跃安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是谁赢了呀。”
二姨太笑呵呵地看着他:“你家馥儿又输了,脸都垮了,赶紧给支援点。”
“二妈,馥儿第一次打牌呢,你们都让着点。”
三姨太忍俊不禁:自从你母亲過世,我好久沒過瘾了,這次一定要打個够。
“你這是說的什么话?明明前两天還去唐家打了一次的,怎么就跟见着饿狼似的。”四姨太反驳道。
“那你是不知道在自家打牌有多痛快,希望咱们老谭家這根独苗赶紧把媳妇娶进门,我們也就不愁牌友了。”
“谁說不是呢?”二姨太忍不住附和道。
谭老司令谭义山一共取了四房女人,大太太就是就谭跃安的亲生母亲林娣。那個时候谭义山還只是個小小的军官,妻子怀孕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一個地方,总是跟着上面的长官东奔西跑。因此,她在生下谭跃安后,因生子难产大出血导致不能再次生育。
二房戴婉是谭义山的老领导戴中玉的小女儿,因赏识他的才干想亲上加請特将戴婉纳入他的二房,至今也有二十载。
三房四房都是林娣救下来的可怜人,因丈夫被杀,战争纷乱无法存活,特意被留在了谭府。后面,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人收房。
她们几個女人帮不了他老司令什么忙,但是几個女人在家裡一桌麻将,也不至于孤单无聊。
沐馥脸红得不行:“我等会儿不打了,看你们找谁凑牌友去。”
“不過說道打牌,明天她可真是沒空了,沐家有一桩生意要她明天去处理下。”谭跃安站在一旁解围。
“那你让郭副官跟着呗,女孩子家家的做生意怕受欺负。”二姨太有些担心。
“沒事,我和采儿就能搞定。东北司令的太太不也是自個儿做生意?她能搞定的事情,我也行。”沐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口保证。
采儿从外面走了进来:“黎哥来电话了,大少爷明天回来。”
“這是怕我搞不定,着急赶回来替我收拾烂摊子吧。明天让冬子去接人,我們两人直接去约定的地点。”她沒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随时都還得看着的那种。
“是。”采儿悻悻地走了出去。
大少爷和刘黎茂离开的這两天,谭司令总是让大小姐陪着几位姨太太打牌,并沒有下一步的行动。难得沐馥想在生意上展现一下身手,结果被大少爷地回来再次泼了一盆冷水。
难怪小姐生气,是我也不愿意待在這阶层闲得沒事干,還真有点怀念之前四处做兼职的日子了。
沐馥转头对着面前的几位姨奶奶笑了笑:“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明天還需要外出,想提前回去做些准备。”
“我送你。”谭司令的双眼从一进门就盯在了她的身上,原本椅子還沒坐热乎,又起身朝着沐馥走去。
“谢谢了。”她礼貌示意,两人一并走了出去。
“咱们儿子的心真是被人束缚住了。”四姨太忍不住摇了摇头。
“痴情是好事,只是身在這個职位,难免会有一些痴情所带来的祸患。”二姨太有些忧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說不定他能掌控一切呢?又少了一個牌友,该怎么办呀”三姨太趁机转换话题。
“只能等司令将媳妇娶进门了。”另外两人沒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這两天的牌也過瘾了,只要沐馥這丫头還在申城,难保不会再次到谭家打牌,到时候有的是你過牌瘾。”
两人說着,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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