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逛街
可全部的時間都拿来回忆了,谁又能過好未来的生活呢。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過去的事情解决后,你就好好待在家裡嫁人生子,也算是给父母有一個交代。”
“大哥。”沐馥有些尴尬,大哥老气横秋的样子让她有些不自在:“我還早呢,等大哥结婚了我再结婚也不迟呀。”
采儿跟冬子在前面乐呵呵地听着,尤其是冬子,這几年经常见大少爷的冷脸,哪裡能看到现在這副模样。
能让大少爷吃瘪的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大小姐了,大小姐在的日子真好。
“不說這些了,等今天的事情处理完,咱们去街上逛一逛给你买点东西。”沐璟转换了话题,不想在此时与妹妹争执。
“好呀。”
到了浦江饭店,门口站在钱三爷派来迎接的人。
那人认出了沐馥和沐采,愣了一下,很快转换成了迎接客人的心情。
“沐大少爷和沐小姐终于来了,三爷已经在裡面等着了。”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沐馥有些不依不饶地,想着今天的宴席還会不会是宴无好宴。
“沐大小姐,這還沒进来呢,就给我家跑腿的摆上桌了嗎?”钱三爷从裡面走了出来。
“我不請自来,就是为了吃上前段時間你为我摆上的宴席,不会觉得我多余吧。”
“怎么会呢?”钱三爷急忙拱手以示诚意:“沐采小姐和张先生也一起吧。”
“那我們就不客气了。”沐馥笑了笑,示意东子将车停好后走了出来。
這丫头,难不成還怕我将沐大少爷欺负了不成?
幸亏自己今天就是来真诚道歉的,不然真杠起来,自己在申城的生意也难做得很。
冬子白吃了一顿大餐,自然乐呵呵地。
他身后有采儿的随时提点,知道自己应注意的分寸。
两位生意人士的日常寒暄,沐馥也懒得理。她一直嘱咐大哥吃菜,时不时地打断他们,试图要通過眼神判断对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三番两次的试探无果,她也就自顾自地吃东西,這人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今天谭司令沒接你出去玩?”钱三爷试图跟沐家拉近关系,感觉沐璟這一边很不好下手,只得转移目标。
“怎么,钱三爷也爱听八卦?”沐馥朝他瞪了一眼,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這事還用打听嗎?尤其你为爱挡枪的那一段都被人编成戏本子了。然后谭司令为爱买醉,不理军务。”
沐馥抿嘴笑了笑,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从我身上打主意来换的大哥松口跟你合作生意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就算要打我的注意,也应该找其他的事情。”
“怎么?跟外界說的不一样嗎?”钱三爷越发好奇了,沒想到還能听到個八卦。
“当然是一样的,只是我大哥总感觉被猪拱了白菜的心情,不是滋味。你說這個,只会遭我大哥更加心情不舒服罢了。”
其中,夹杂着沐璟将白酒放在桌面上的响动。
坐在一旁的东子和沐采都在憋笑,谭司令知道他是那只猪嗎?
“原来是這样,失礼了。沐家即将迎来喜事,大少爷确实百感交集。”钱三爷尴尬地展开扇子,扇了扇。
這一顿饭,他什么目的都沒达成,就這么屁颠颠地让他们走了。
钱三爷内心呕得要死:這大少爷也太高冷了。
“我觉得钱三爷应该是悔過了,要不你有什么生意想着点他?”刚吃完饭,沐馥困倒开始闭目养神。
“我又沒說不想着他,只是上次的事情他想我的心肝颤一颤,我這次回敬他罢了。”
“那就好,免得人家又使什么坏,那可就只能将人赶出申城了。”
沐璟朝妹妹看了一眼,露出欣慰的模样:這几年送她去国外读书還真是送对了。
“想买什么东西?跟冬子說一声,我們去那边看看。”
“那就去英租界看看吧,我想买套工具。”沐馥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从德国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已经好久沒换過了,有些零件也出现了故障。
“行啊,只是你一個姑娘家家地要五金工具干什么?而且這附近又不是不能买。”
“大少爷,不是五金工具,而是精密的仪器,大小姐想看看英租界是否能买到在德国使用时的东西。”采儿替沐馥打圆场,要是大少爷知道小姐在德国学习时偷偷换了专业,還不得绑起来打呀。
她也不知道沐馥究竟是怎么想的,說好的瞒着大少爷呢。
“那就去。”沐璟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冬子开车朝着妹妹說的方向去。
采儿顺着记忆中导师的模样指路,沐璟有些好奇:“怎么你们好像来過?”
“哦,是学校的老师說過這裡有,我們也只是凭借记忆中的样子来寻找。”沐馥笑了笑,内心虚得很。怎么自己刚才就脱口而出要买手术工具了。
“哎。”沐馥朝着街边望去,果然发现了一家咖啡店。
她有些欣喜:“大哥,你就在這家喝杯咖啡,我采儿单独去就好。”
“也好,早点回来,這边不安全。”
沐馥做了個鬼脸就拉着采儿下了车,快速地向远处跑去。
“還好找了個借口将人支开了,不然等会儿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沐采儿长吁短叹地松了一口气。
“這回就多买一点,就算沒有枪我們至少還有刀。”
两人找到导师說的地方,看着上面的器械爱不释手。
“這些要是用于国人的医疗救治该有多好。”
“我們现在既然走上另一條路,那就不必感叹這些。”采儿将挑选的东西放到收银员看到的地方,等着结账。
沐馥看了看桌面上的器具:“還是你懂我,等到派得上用场的时候這些都是我們做手术的工具。”
“那就等着建康政府转性不要将矛盾对准国人,我們两人申請上前线去当個外科医生吧。”
“這位小姐,說话注意点,虽然沒有探子,至少也有耳目。”店家贴心的提醒。
“我听說這家外科手术刀的店是一位德国医生开的?”沐馥好心情地跟店家闲聊。
“啊,对。他希望中国的医生也能向小姐您一样识货,利用各种器具治病救人。”店员坐在了门口:“這些都是按照他设计图给工匠打造的,无瑕疵。”
她朝着采儿望了一眼:我們得怀着敬畏的心态使用才行。
“挑选好了,结账吧。”采儿掏出袖子裡的钱袋子,等着店员算账。
“买這么多呀,给你们打個折。”来了大买卖,店员脸上笑盈盈的。
“谢谢啦。”沐馥一转身就发现了躲在角落裡的独眼女子,吓了一大跳:“這是什么情况。”
店家也发现了那位:“這、這简直晦气呀,赶紧滚。”
“给我点钱吧,你买了這么多,家裡应该很丰厚,我只想乞讨一些回四川的盘缠。”
采儿顺手给了她十来個银圆,又数了数她碗裡的那些:“别在這裡耽误店家做生意了,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回老家過日子才是大事。”
此时的独眼女子哪裡還想着申城的灯红酒绿,只想回家要紧。
她急忙磕了几個头,拖着残缺的身子离开了這裡。
店家打包好了,直接给递了上去:“這些东西有些重,要不给你送家裡去?”
“不必了。”沐馥和采儿接了過来:“如果德国医生哪天到店裡来,去军政办公厅旁的沐府传個口信,我要拜访一下。”
“两位可是故人?”店家有些好奇。
“算是,不然我們也不可能专程跑到這裡来买东西。”
“好,我记下了。”
主仆两高兴而归,去了约定的咖啡厅喝茶。
沒有跟着一起出门的刘黎茂也出现在了咖啡厅,跟着沐璟說着话。
“黎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好好休息嗎?”
“家裡的人都在外面玩,我在家闲着也挺无聊的,就跑過来找你们。”刘黎茂顾左右而言他。
“哎呀,小姐,我刚好像把你在德国送我的那個特制的小金瓜子给那個独眼妇人了。”采儿落座后,怎么也找不到了。
“啊,那可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呢。”沐馥抓紧让她赶紧找。
“什么独眼妇人?”他惊骇地望着对面的两人,她们难道碰见了逃出去的那人?
“就是眼睛受伤了,然后感觉一只腿也骨折了,她总是一瘸一拐的。”采儿回忆起了那個人的状态:“那人還真是惨,不知道得罪了谁。嚷嚷着只想回四川,我就给了几枚银元,谁知道竟然连大小姐送我的东西都给了出去。”
她的心情十分不爽,此刻也沒了什么办法。
刘黎茂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這個世界還真小,自己杀的人被沐馥碰上了,還给了钱。希望是真的回四川才好,不然我真的要亲自将人送上路了。
“黎哥,出啥事了?怎么感觉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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