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李点头。
“好了,不早了,我們该回去了。李婶会告诉李老如何处置那個阎夫人。至于周奇,我沒想好如何驾御他之前,不许他离开這院子半步,不行就還点了他的穴。還有,他的轻功太好,雯雯不在這儿,最好别让他的伤全好了。”我向老李和李婶吩咐道。
“明白,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老李的眼中闪過一道厉芒。
“叶先生還沒睡?”回到蝴蝶居已经很晚了,外面马上就要进入宵禁。王武和赵成已经睡下,叶先生還在客厅就着油灯翻看我上午带回的那些血案发生之夜,扬州出入船只的记录。
“沒呢。在等你们。你们怎么這么晚?到老李那儿去了嗎?那人怎样?”
“很好,今天有很多事需要叶先生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在他一边坐下。
“正好,我从這些记录中发现一些問題,也正想和宗主你推敲一下。雯雯,我带回一些冷陶来,在厨房裡,你去端出来和宗主一起尝尝,是品玉阁将老板送的,做的很精细,赵成還喂王武吃了一块呢。”
雯雯转身去了,我笑道:“你下午和南宫律就是去了品玉阁呀?那妓院的大老板就只孝敬你這风月大家一些冷陶,沒送你几個美女?”
叶先生一瞪眼,“什么风月大家?送什么美女?我就是随南宫先生在品玉阁和那蒋老板商量些将要召开的花会的事。”
“叶先生你還不承认?南宫先生可是告诉我他们要請你做花会的评判呢,你要不是风月界的名人,他们能請你做评判?”
“算不上什么名人,就是因为琴弹的好,遇到你之前四处找寻天阳脉,走的地方多,有点小名气,想不到他们到现在還记着。”
“唉哟,是嗎?你走的地方多,是每到一处都跑到风月场裡卖弄一下你的琴技吧?要不人家怎么能把你记住?”
“唉!风月场多多才多艺之人,我当然要交往了。”叶先生有些生气。
我笑道:“這些你可从来沒有告诉過我,要不是今天南宫先生提起,我還不知道整天跟我在一起的琴圣叶先生竟然也是风月场中的名人呢!”
叶先生瞟我一眼,面露微笑,“是你从来就沒问過,我可是向来都沒打算瞒你。“
我嘻笑道:“那你现在就跟我讲讲,也教教我怎样在风月场中混得开?”
“你還用我教?”叶先生嘲笑道。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說說你那段光辉的歷史嗎,也好让我借鉴借鉴。”
“咱们還是谈正事吧,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你要想知道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叶先生說到這儿,雯雯端了冷陶进来。
這冷陶全称应叫槐叶冷陶,以槐叶汁和面粉加以各种调料制成,是南方颇为流行的夏令一种食品。雯雯手中那瓷盘裡整齐的码放着十几块切成方块状的冷陶,其色泽晶莹清翠,很能勾起人的食欲。拈起一块来放到嘴裡,一股槐叶的清香盈绕于齿颊间,十分可口。
“嗯!好吃,做的果然很地道!雯雯,你也吃啊,你在谷中沒吃過這东西吧?”
雯雯拈了一块尝了,答道:“爷爷有次出谷采购货物,给我带了一些,我不觉得好吃。但這個真的好吃。”
我又放了一块在嘴裡,边嚼边向叶先生道:“是蒋老板自己家做的嗎?下次让他多孝敬你一些。”
叶先生笑道:“那可不好办,這冷陶之所以能做的這么地道,是因为采到了新鲜槐叶。一年裡也就那么几天能采到這种合时令的槐叶,早了味太涩,晚了又苦,所以想再吃這么好的,就等下一年吧。”
“原来這么难做呀!”我嘴裡嚼着东西,有些口齿不清。
“所以你们现在能吃到這些,应该庆幸自己有口福。好了,宗主你边吃边看,你看這出入城的船只记录。”叶先生說着将记录推到我面前,指着上面一條记录给我看。
“水仙舫?”我惊道。同时伸手接了雯雯递過来的手绢,擦一下手上和嘴上残留的冷陶碎屑。
“正是這個水仙舫,你看它当晚戌时从南水门出城,然后第二天早卯时又从东水门回城。出城时這儿记着是有客人包了這條花舫要到运河上玩乐,进城时却只有一船姑娘。血案那晚是五日,并无月色,什么人会在這种夜晚包一條花舫到城外运上玩乐?”
我神色凝重起来,“据那天王叔赵叔他们从点花楼得来的情况,云仙,云芳她们四姐妹不就是被吴谦包到一艘叫做水仙舫的花舫上陪客的嗎?云芳就是在那儿把自己的绿色香囊送给了一個常州口音的小生,然后此香囊又被握在淮帮那小杰的尸体手裡。如果這两條水仙舫是同一條花舫,那么它的問題可就大了。”
“肯定是同一條花舫!”叶先生断然道,“一條宝障河上不可能出现两條同名的花舫,妓家是很注重自己的名号的,不会和别人共用一名。”
我点点头,“今天上午查庸生告诉我,血案中那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乘客其名字已经排查出来,叫赵升。而据我下午从淮帮原来那個押船的小头目李志那儿了解到的情况,這個赵升是和吴谦的老子吴泰,姐夫萧家福一起从许州登的船,他们三人的关系很亲密。”
“這样說来,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汇合到吴家這個大少爷吴谦身上了?”叶先生眼睛眯了起来,“宗主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关雄会到吴家为吴泰吊丧,我先跟去看一下情况,有必要的话,明天晚上得去探探吴府。其实這個吴府我們早就该拜访了,只是這两天先是围剿升仙教,接着又被周奇闹了一通,给耽搁了。对了叶先生,周奇已经被李老和李叔弄回来了,现在就藏在他们那儿。”
“哦,怪不得你们在那儿呆到這么晚。不過這個周奇,宗主你使用起来可要小心,弄不好,他那臭名声是会给我們带来麻烦的。”叶先生提醒我。
我点头道:“我会小心的。但我在老李那儿呆這么长時間,主要不是为了周奇,而是为了那外升仙教的阎夫人。”当下把从阎夫人那儿得到的情况向叶先生說了。
“原来是這样,這么說升仙教现在的教主及其在龙堂的属下都应该是光火会的余孽了?”
我凝眉道:“推测应该是這样,但有一点想不通。若真是這样的话,查庸生七年前剿灭光火会那被人津津乐道的一战岂不是很不成功?让人家现在還能有這么大的力量撑起一個升仙教。而且昨日凌晨剿灭升仙教后回城时,查庸生告诉我他认出几個升仙教徒,原来是光火会的,现在看来他认出那几個应该都是虎堂的人,因为那阎夫人這次除了自己的村民,只带有虎堂的人。可据阎夫人所說,虎堂的人是他丈夫的父亲的朋友,如此推测起来,升仙教现任這個教主只能是和光火会有一定的渊源,自己却不是光火会的。這样的话,他又会是什么人呢?七年前怎么会带着重伤和一批属下躲进深山?而且据阎夫人的口气,這位教主大人好像和查庸生之间還有什么仇恨,不知查庸生当年剿灭光火会时,是不是捎带着把另一個什么势力也灭了?這样才好解释升仙教现任教主的来历。”
第二卷蝶戏江南第五十二章谢氏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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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查庸生最清楚,宗主你找机会问问他。嗯,若升仙教真是這样一個情况,我們倒是可以考虑从其内部瓦解它。”叶先生眯起的眼睛中闪现出智慧的光芒。
“我也這样想,所以已经叮嘱老李他们好好为她治伤,等她伤一好,就设法送她回北方。”我笑道,“但将来怎样具体操做着使其发生内乱,我還沒有想好。”
叶先生笑道:“這個宗主不用费心,只要在這阎夫人心裡种下祸乱的种子,由她回去,升仙教的内乱就是早晚的事。只是据宗主所說,那個郑先生是個关键人物,我們必须小心。”
我点点头道:“对,這個郑先生确是一個不能掉以轻心的人物,那阎夫人虽然及时从我的星阳摄魂裡醒了過来,沒有說出他是什么人。但从她說出的那半句话推测,這郑先生自身的来头也不会小,很可能也是朝廷裡的重臣,在明面上有着体面的身份,暗地裡游走于张氏兄弟和升仙教之间,为双方搭桥连线。哼!升仙教這個名字都是他起的,不知是张昌宗那個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时虚荣心起授意的,還是這位郑先生自己要巴结這位所谓的升仙太子?竟将一個江湖组织起名为升仙教?连其内部的三堂也以道家升仙三桥龙虎鹿来命名。”
“這個不用管,倒是那已在朝廷中极得尊宠的张氏兄弟为何要扶持一個江湖帮会?宗主你得好好考虑考虑。”叶先生向我提醒。
我不由一愕,這個問題我确实是从未进行過深思。随即心中掠過一丝阴影,沉吟道:“看来這张氏兄弟不仅仅是两個简单的吃软饭的小白脸啊!他日到了神都洛阳,确需仔细留意這個問題。”
叶先生面露嘉许的微笑,迅即又凝神望向我道:“宗主你的星阳摄魂到什么程度了?怎么会明明已将那阎夫人控制了,又让她挣脱出来?”
我摇头苦笑,“一来可能是那阎夫人意志坚定不好控制,二来是我的水平還太低,使的時間长了自己的精神都不好支持。”
“還沒突破第二层嗎?”叶先生关心的问道。
我摇头道:“沒有,就差那么一点点老是突不破。”
“初级阶段這两個层次的突破需要上等的处子元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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