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们說的谢小姐就是在灵堂带众人向来宾答礼,并问了我們身份的那位姑娘吧?确是名门闺秀,有其不同凡俗的高中气质。唉!玲儿要能稍像点人家就好了。”关雄感叹道。
原来他也听到两人的谈话了,看他看着我面露沉思之色,我知道我的恍惚神情让老江湖猜到了我的心思。忙一整心神笑道:“大哥你话不能這样說,各人有各人的特点嗎!咱玲玲那份纯真和明媚可是谁也比不了的。”
关雄关威脸上皆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关雄笑道:“对,兄弟說的是。可以走了嗎?”
“好了,快走嗎。”
关威朝前面吆喝了一声,马车又启动了。关威望着我笑道:“大哥可是盼着兄弟你改口叫岳父呢,兄弟你准备什么时候改啊?我也想听你叫声叔叔呢。”
关雄呵呵一笑也望着我,我看出這兄弟两個现在对這事還挺上心的,随笑道:“快了,就是這两天查先生事忙脱不开身,我也想早点改啊。”
“查先生,你央了查先生,唉哟!這下我淮帮可是大有面子呀,好、好、好,不急不急,等评书会告一段落后再說。”关雄搂着下巴上那几缕小胡须开心的笑道。
吴家的大门比谢家要气派些,也挂着结有白花的布條,比谢家大的多。只是這整個大门就是显不出一点肃穆庄重的气氛来。进入其院内,发现等着上香致哀的也有好几十人,看打扮多是商人,看来吴泰生前人缘不错。
這群人互相打着招呼闲聊,不外是感叹一下吴老板的不幸遭遇等等。這次是关雄打头,我和关威跟着。在门内从一個下人手裡接過孝布,我草草一扎,却看见关家兄弟是认认真真的按刚才在谢家学会的扎法绑到额头上,不由心裡好笑,因为他们這认真完全白费,满院子裡大家都是随便扎着,只把他兄弟衬得有点另类。
“唉呀!這不是淮阴关老板嗎?您怎么也来了?”竟有人认识关雄兄弟,迎了上来打招呼。那淮阴乃是淮帮的总堂所在。
关雄抱拳迎上,“唉!吴老板是在我家船上出的事,我們保护不周,关某深感愧疚,這不特来拜祭一下,顺便也要向吴家表示歉意。”
“关老板真是一位重情义的好人哪!不過這事实在怪不得你们、、、、、、”关雄和关威竟就那么和几個认识的商人聊了起来,两兄弟好像還在趁机为自己招揽生意。
我看看眼前嗡嗡嘈杂的情景,想起谢家的庄重肃穆,心裡不免感慨,名门之风毕竟不是一般的市井人家可比。
第二卷蝶戏江南第五十三章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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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进入灵堂,上香,鞠躬致哀,很快完成了那简短的程序,到亲属答礼时,我便留意吴泰的這些亲人。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妇人应是吴泰的遗霜姜玉凤,也就三十几许的样子,长得還颇为艳丽。我一眼就看出這女人眼中的媚意,那带泪的脸上也泛着容光。心裡立即判定,這個春春下艾的少妇对自己老头子的死一点都不伤心。
吴谦站在這女人身后,是一個身村瘦小,尖嘴猴腮的家伙,和周奇那一幅尊容倒有得一比。這小子也是一脸假腥腥的悲伤,我的星阳摄魂一眼就看透了他那张看来颇为感人的泪脸,看到了其眼睛深处的喜悦。
吴谦身边有两個女人,相貌都十份秀丽,尤其离他远的那一個,观其姿容竟是不输于关玲诸女。這两個女人脸上的悲伤都是真的,挨着吴谦的那一個双眼红肿,满脸泪痕,看上去已有些痴呆,另一個虽面带悲伤,却颇有坚毅之色,目光中可以看到精明和智慧。
与两女挨着還有一年轻男子,一身孝服脸上却无泪水,反而显出不耐的神色。我观其面容,似觉相识,却又想不起来。他看我一眼目露惊讶,立即垂下头去。這小子肯定认识我!
“你们那天杀的凶船的船主啊!我家老爷和富儿好好的人上了你们的船,下来时却都变成了不能言不能动的尸首,你们叫我跟俺這可怜的闺女怎么活啊啊、、、、、”那姜玉凤一知道我們三人的身份,就哭喊起来,边哭边說,带着哭丧那特有的节奏,最后的啊字一颤一颤的拉了好长。
关雄忙垂道做揖道:“我們保护不周,是我們的错啊!我們对不起吴家。吴夫人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們提,我們一定尽力帮忙。這是我們的一点意思,聊表歉意。”关雄說着从后面关威手裡拿過一個沉甸甸的盒子递過去。
我心裡暗笑,关雄对付這等女人倒還挺有一手的。那吴夫人瞟了眼盒子,哭声小了下来。却沒有伸手来接。后面吴谦上前一步垂道道:“对不起三位,我义母過于伤心,失礼了。关老板你能来吴家就感谢你的高义了,還带什么礼物?您太客气了。”吴谦說着却接過了盒子,递给身后一個家仆。
我心裡骂他滑头,眼角注意到后面面带坚毅之色的女子美眸中闪過一丝鄙夷,不由对此女惊讶,吴泰還有如此出色的女儿?我手裡關於吴谦的资料中沒有提到有這样一位女子呀?
“谦儿,你爹爹和你姐夫死的好冤啊!”那位吴夫人又假腥腥的哭喊了一声,這一声倒是提醒了我,上面摆着的是吴泰和萧家富两人的灵位,那么這女子還有我觉得面熟的那個年轻男子這两個资料裡沒有提及的人物应该是来自萧家了。
“义母,您节哀,這事怪不得人家关老板,人家也有很多人遭难。”吴谦看上去很通情达礼的劝那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义母。
我悄悄拽一下关雄的衣角,关雄明白我的意思,說道:“吴夫人,您节哀顺便。吴公子,能和您說几句话么?”
“哦,三位請先到偏厅待茶,在下過会儿就去。”吴谦答道。
我們三人在一家仆的带领下,到一边的一间厅堂坐下,那儿已有人在,正在喝着茶,嗑着瓜子闲聊,留神一听,他妈的,聊的竟然是些什么街市趣闻,有的好像還在联络生意,這丧可也吊的真够绝的。
“待会儿大哥就照我在车上說的问他。”我轻声向关雄道。
“兄弟放心,你只管留意他的表情和回答便是。”关雄說道。
并沒有等多长時間,吴谦就過来了。看来那一盒十條金條挺起做用的。当然,這几百两金子比起原打算送给谢家的那晋代名贵书画,价值是差远了。
“劳三位久等,不知有什么事?”吴谦问道。
我們三人皆站起来,关雄瞅一眼周围,压低声音神秘道:“吴公子可否换個地方說话?”
吴谦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犹豫一下点头答应了。三人穿過回廊,来到后院一個僻静所在。
“就這儿吧,关老板有什么事?”吴谦站住了。
“是這样,吴公子,现在吴老板和萧老板一起去了,這吴家也就您做主了。以前我們和令尊向来有极好的合作关系,還望吴公子能继续保持。”关雄笑着說道,像個市侩的商人。
吴谦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沉思道:“你关老板的为人吴某還是十分佩服的,只是家父和姐夫刚在你们船上、、、、、、”
“唉!吴公子你得理解我們呀!這次是遇上了升仙教那帮杀人恶魔去找一個叫张說的大官,我們实是无能为力。那群凶手不是已经被枭首示众了嗎?吴公子你去看了嗎?這样的事以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而且从今往后,你吴家的什么货只要是付给我淮帮代运,一律比其它家的低两成。”
我心裡笑关雄一方豪雄,做出這商人模样竟也做的似模似样。同时全力施展星阳报魂,读取吴谦眼睛深处的信息。
嘲讽与自得!沒错,当关雄提到做为凶手的升仙教已被枭首示众时,他眼中有嘲讽意味,還有一丝沾沾自喜。這小子肯定知道内幕。
“這样啊!关老板今天如此隆情高义,到我吴家来吊丧。来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想我会尽量麻烦关老板的。”
“不麻烦,不麻烦,吴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尽量吩咐,我們一定全力以赴的为您办。”关雄脸上露出笑容。
這时关威插上,“唉!這次吴老板在我們船上我們兄弟竟然都不知道,否则這么尊贵的客人,我們肯定会加派人手保护的,也不至于、、、、、、唉!”
他长叹一声,关雄接着他就问道:“对呀,這次怎么只有吴老板带着萧老板?连個跟班都沒有,上了我們的船,我們兄弟竟然都不知道。吴老板是去干嗎呀?這么神神秘秘的。”
惊慌,吴谦眼裡有惊慌。“沒,沒什么,就是去收個账。”
“哦,這样啊!那收到账了嗎?吴公子可曾接到?這笔账若是在我們船上丢失的,我們可以给吴公子赔出来,吴少爷告诉我是从哪家收的账,我們去查实数目,立即赔给吴公子。”关雄道,我在心裡大赞其心机深,這個可是他临场发挥的,在车上时我只是让他设法问一下吴泰出行的目的。
“不用了,不用了,那笔银子数目不大,银票已经在家父遗物中找到,不劳烦关老板了。”惊慌!我還是从他的眼裡看到惊慌,吴泰翁婿的這次出行肯定有其不可告人之处。這血案越来越复杂了。
看到关雄向我打眼色,我点点头示意可以了。他立即向吴谦告辞,吴谦好像也巴不得我們赶快离开,忙送了我們三人出来。
我坐在车上一把扯下孝布,靠着车厢壁深吸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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