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讹钱
“虽然我們這次算是来度假的,不過也不能太過放松掉以轻心,我刚才還在报纸上读到,邱海這边才出了一起抢劫案,嫌犯一直在逃,沒准会逃到這种不起眼的乡下避风头呢。”
蜂鸟說的一本正经,倒還真有一番姐姐训诫弟弟的意思。
這席话陈逍听着却有些不以为然,他当初也是混黑的,成天打交道的都是那些牛鬼蛇神,倒還不把几個抢劫犯放在眼裡。事实上在陈逍厚厚的一叠案宗裡面,就有很多都是利用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做棋子,上演黑吃黑的筹码,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過现在的陈逍不是什么世纪大盗,身份只是一届平凡大学生。所谓戏要演足,太過出位的事情他不想冒险,先不說将自己置于事端当中是极为不智的事情,而且黄蜂姑且不论,蜂鸟可是国家特务机关的人,他可不想在对方的手裡头留下什么案底。
他简单的对蜂鸟和黄蜂說明了一下這几天的安排,学校因为不想学生们出事,出了事之后又来找学校担责,所以让学生们尽量待在住宿地的周边,也就是桐村的范围内。但是大家都是大学生,是成年人了,桐村就這么点地方,逛個半個钟头一個钟头或许還有点新鲜,但是你要连续五天待在這儿還不憋死人了。
学校对此心知肚明,他也不說强制你不能出去,不過一旦发生什么,你的自己为自己带盐。
“那你怎么說”
“既然来了总得到处逛逛,不然白来了這一趟。”陈逍素来也不是個守规矩的人,而且华夏国著名的玉山和澜江就在边上,那裡的风光难道不比這一個弹丸大的小村子绮丽多了。他看了看蜂鸟犹豫的表情:“你该不会真让我在這裡蹲上四天五夜吧”
“我可是连一天都呆不下去。”黄蜂插了一句嘴。
看到蜂鸟把眼睛狠狠地瞪過来,這货总算是打住收口了。
蜂鸟看了看周围,這么個弹丸大的地方要待五天也确实有些折磨人,好不容易她才松了口,不過附加了條件:“那好吧,不過你出去的时候咱们也得跟着。”
黄蜂一听這茬,立马不干了,這意思就是他接下来四天的大好时光就要平白地搭进去了啊。就算是蜂鸟的雌威犹在,但這事关他之后的四天自由,也只能放胆一搏了:“要去你去,我就留在酒店裡用无线路由器上網。”
在他看来,沒有網络和薯片的人生是不自由的,這种感受就和陈逍不愿意花時間在桐村這個破地方一样的。对于黄蜂来說,把他关在一间屋子裡禁足沒关系,只有房间裡有电脑有網络就行,但如果让他放在這個花花世界的阳光底下,让他远离他所中意的宅居生活,那反而让他觉得不痛快。
不過对此,蜂鸟倒沒有急着拒绝,她虽然是個喜歡掌握主动权的女生,但也并总是强迫别人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只不過黄蜂一旦沒人盯着就会皮痒,她才不得不拿出点威严,让他认清现实。
从任务一方考虑,她這一次的行动任务是负责监视和保护陈逍,如果真有什么状况,黄蜂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一個累赘,让他留在酒店裡做后勤也好,至少能在真发生情况的时候向唐骏他们报信求援。
就在蜂鸟差点就要开口答应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如果是平常的口角,作为观众陈逍他们带一两眼也就算了,但是這一次事关的当事人喊得声音全世界都能听到了,而且喊得名字還不是别人,就是陈逍。
這在大庭广众之下是多么可耻的羞耻play啊。
陈逍难免有些诧异地朝着声源处望去,发现那凄鸣如杀猪的发声者不正是刚才负责跑腿的胖子么。他现在麻烦缠身,隔了太远陈逍還沒搞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单从对方拽着胖子的衣领来看,就绝非善类。
陈逍好歹還是有节操的,沒有撇向胖子一走了之,還是那句话,胖子的嘴是欠了点,但为人不差,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寻衅别人的人,而且陈逍在对付那個二代郑鑫的时候,還欠着他一個人情,所以這個忙无论如何都是要帮的了。
陈逍径直地走向胖子那边,蜂鸟和黄蜂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跟了上来,尽管从黄蜂的表情来看,他是极为不情愿的。因为有闹事的人,边上的游客或是当地的居民,都朝這边聚集過来,陈逍要扒开這么一堆人墙倒是不容易,等他看到胖子之后,他已经在对方的手裡被拽成猪肝色了。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陈逍光看着人群焦点的两個人也能够分辨的出来,那個一手拽住胖子的家伙胸口有块明显的污渍,再看看胖子脚下落下的半截冰淇淋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逍唯一不明白的,這道個歉再给点清洗费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事情,究竟是怎么闹到对方差一点就要动手打人的地步。
“哎,陈逍,帮忙,快帮忙啊。”
陈逍原本還打算先观察观察具体的情况再出面,但是胖子的這声喊声彻底地暴露了他。连带着的,那拽着胖子衣领的那個人高马大的壮汉和他旁边的男人也把视线转向了陈逍。
“什么事情”陈逍满脸迷惑的表情要多逼真有多逼真,他像是完全不知情况地插进了胖子和那高個壮汉的之间,用力地分开了他们,“這都什么事啊,我朋友怎么冒犯了两位,有话好好說,不要打人。”
俗话說拳头不打笑脸人,拖得陈逍的介入,胖子总算能够安然地喘上了一口气,不過他被嘞了太久,胸闷的慌,一句话都沒能說上来就在陈逍的身后干咳不止。然而他不說不代表对方不会說,最要命的是這满脸横肉的壮汉用的是地方上的方言,话音含糊又奇快无比,陈逍终于明白症结在哪了。
外地人来這裡,压根就听不懂啊。
陈逍先试着询问了一遍对方能不能用普通话来說明,但对方還是叽叽哇哇地乱喷口水,陈逍环顾了一眼四周,问道:“有沒有人会說這裡地方话的,帮個忙好嗎”
他這么一喊,倒還真有几個当地人過来了。
“哎,你好。”拉住一個走過来的桐村居民,陈逍也不跟他磨叽,单刀直入地问:“請问他刚才說的是什么”
“他說你朋友把他的衣服给弄脏了,要你们赔偿。”
陈逍看了一眼对方衣服上的污渍,也沒多话,就去裤兜裡掏出了钱包:“赔,当然了,我們赔,要多少”
他個当地人用方言跟那壮汉和他同伴叽裡咕噜地說了一通。
這一下,壮汉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和同伴对视了一眼,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陈逍自然不会觉得对方是为了五块钱争得這么面红耳赤的。
边上的当地人犹豫了一下,但還是把对方的要求原原本本地转告了陈逍:“他說要五百。”
胖子這下缓過了神,见到自己人過来,他便忘了刚才那個被对方拽着死猪一样叫喊的人是谁来着,“五百,他怎么不去抢,瞧這土鳖的一身行头加起来再翻個倍都不值這数。”
而作为武力后盾的蜂鸟现在也出现在陈逍的边上,胖子显得更是底气十足。
“陈逍,别被他杀猪,咱们就等這裡的管事過来,我要告他们讹诈。”
胖子所谓的讹诈,显然也把這個纯粹是替那壮汉转述的当地人也算了进去。
“算了,五百块钱,就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今天陈逍竟然出人意料地服软了,他从口袋裡点了五张百元的纸币给对方,对方收了钱之后,就跟同伴离开了,赶在旅游景点的负责人到来之前,就隐入人群之间不见了。
陈逍回头跟那個负责传话的人道了谢,问了几個无关痛痒的問題之后,又塞给对方五十块钱作为酬劳。
這看在胖子的眼裡,自然是败家而窝火的行径,就连蜂鸟也觉得陈逍這件事处理不当,虽然這样做确实省去了麻烦,但绝对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她倒是觉得胖子有句话沒說错,這完全就是在讹诈,而且事因到现在也完全搞不清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撞上来演這么一出的。
但陈逍面色平静,不为所动,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陈逍对蜂鸟和胖子招了招手,把他们带到了人少的僻静处。
看到胖子始终唧唧歪歪個沒完,陈逍从兜裡掏出来一個东西拍在众人的面前:“這玩意你们认不认识”
“仿真枪”胖子看了看清了那东西的外形之后有些诧异,正想要去拿過来端详的时候被陈逍拍了回去。
“仿你個头,别碰,真家伙,上了膛的,小心走火。”
“真枪”胖子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倒是蜂鸟把眉心皱了起来,她十分利索地握住枪柄,卸下了弹闸,看了看裡面:“都是实弹,陈逍,你這枪是哪来的”
“哦,就是刚才那個壮汉身上顺来的,”陈逍把目光转向了胖子,“你们难道沒注意到他侧腰上有明显凸起的一块,而他的同伴在帮腔的时候也是一脸警惕的样子胖子,你一直骂别人是傻吊,脑残,這会自己也傻逼了吧,为了区区的五百块险些送了一條命。”
胖子听到這裡,脸色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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