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戴老板的滑铁卢
檀润青差点脱口而出,告诉对方他的室友现在自己屋裡呢。
可是想想還是觉得在找到真正凶手之前不能說。
谁知道宫平山是不是眼前這個家伙杀的。
万一是的话,他反咬一口嫁祸给自己怎么办?
即使人不是他杀的,在找到真凶之前要是让他知道宫平山死在自己屋裡,自己肯定也会成为最大的嫌疑。
檀润青在屋内转了一圈,又让他打开行礼箱接受检查,沒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假装关心地提醒张凌天,明天早上他室友如果還沒有回来,可以去請船长求助。
随即檀润青便敲开隔壁一间舱室的门,发现裡面住着两個人。
其中一個年轻一些,约二十八九岁,虎背熊腰,看上去像個练家子。
另一個是位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见過。
此人面色有些過于苍白,左手一直垂在身侧,看上去不太自然,好像受了伤不想让人看出来。
如果此人的手真受了伤的话,那么宫平山的死会不会跟他有关?
檀润青未动声色,只问他们最近一個小时在哪裡,有沒有時間证人。
对方說上船之后都沒有离开船舱,刚才住隔壁的朋友過打了会牌。
虽然他们有時間证人,但是隔壁那個家伙的同伴死在自己屋裡,恰恰這裡又有一個人疑似受了伤,所以檀润青断定這三個人有問題。
不過表面上他仍然装得像沒事人一般,“請两位把证件拿来我登记一下。”
中年人依旧坐着沒动,年轻人立即去包裡找了证件递過来。
檀润青接過来打开一看,年轻人叫黎为民,中年人叫沈沛霖。
等等,沈沣霖這個名字怎么感觉在哪裡听過啊。
哦对,好像前世在網上看到過。
据說特务处头子戴春峰八字缺水,所以他出行的时候用的化名都是带水的。
自从用了沈沛霖這個化名之后,戴春峰一直非常顺利,所以用了很长時間。
难道眼前這個中年人就是传說中的复兴社特务头子戴春峰?
他怎么会在這條船上?
檀润青突然想起個事来。
记忆中戴老板好像确实在1936年初春到過香江,而且還经历了他人生中最难堪的一次滑铁卢。
据說为了抓捕刺杀汪填海的幕后指使者王桠桥,戴老板亲自赴香江坐镇指挥。
谁知消息走漏,刚踏入香江他就被当地警察盯上了,当场以非法携带武器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关了三天。
后来還是常校长亲自過问,让外事部门找大嘤帝国驻华大使跟香江打了招呼才把戴老板放出来。
难道這么巧,戴老板从牢裡被放出来,正好跟自己乘坐同一艘船?
看他的左手,明显是受了伤的,大婴帝国再不要脸应该還不至于对他這样级别的人用刑。
檀润青当即做出判断,戴春峰的伤很可能是在這船上刚受的,而且跟那個宫平山有关。
事情尚若果真如此,自己跟他们素不相识,戴春峰为什么要嫁祸给自己?
這裡面一定另有乾坤,自己得跟他好好聊聊才行。
但是旁边還有一名服务生,檀润青不好挑明,于是让他们打开箱子接受检查。
屋内有十二只大箱子,黎为民看了沈沣霖一眼。
见他点头,這才把箱子一個個打开。
檀润青瞬间看傻眼,发现裡面香水、珠宝、高级衣料,应有尽有。
還有两箱裡面的东西全都用油纸包着,都不用看,仅从气味就可以断定裡面包着的是烟土。
檀润青不由在心中暗自感叹,戴老板果然是捞钱高手啊,即使遭遇了滑铁卢還不忘赚一笔。
看来带水的名字真能给他带来财运。
不過這次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故,沈沣霖這個名字戴老板以后估计不敢再用了。
檀润青未动声色,假装沒事人般暂时离开,继续一间间登记下去。
很快便来到那名小鬼子的门前。
敲了几下沒有人来开门,服务生只好拿出钥匙直接打开。
开门前他忘了看门把手,直接就上手了。
等他松开手的时候,竟然发现手指上有血迹。
檀润青一直低着头,假装查看登记薄,目的就是等他上手。
服务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声音都变得颤抖,“费利克斯,這门把手上有血。”
檀润青這才抬头,一把将服务生推到旁边,小声提醒道,“小心,凶手可能就在裡面。”
服务生被推得一個趔趄,心中却满是感激之情。
如果凶手真在裡面的话,自己傻傻站在门口肯定有危险。
当檀润青推开门的时候,只见床上一個人睡得像死猪一样,满屋的酒气,鼾声震天。
檀润青让服务生赶紧去把船长和安全官找来,告诉他们凶手可能找到了。
然后他快速从那的人包裡找出证件,发现上面的名字叫邱正义,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不過包裡除了几件衣服之外,還有几块奇怪的白布,看上去像是东洋人的裆布。
刚才檀润青多少還有些担心,万一自己判断失误会连累无辜。
確認此人是日本人之后,他终于彻底放心。
很快霍夫曼船长和安东尼便匆匆赶来,一检查门把手,果然有血迹。
可是邱正义却仍然在睡,霍夫曼船长让安东尼用冷水把他激醒。
睡得正香被冰冷的凉水激醒,邱正义很恼火,大发脾气。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我房间的?”
這家伙竟然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铁岭口音,看来這家伙在种花家已经潜伏很久了。
要不是因为他箱子裡有裹裆布,檀润青一定会以为他就是個土生土长的东北人。
安东尼告诉他船上出了人命案,所有人都需要接受调查。
而且他的门把手上发现血迹,有重大嫌疑。
可是邱正义听不懂德语,檀润青只好用中文再向他重复一遍。
听說自己门把手上有血迹。邱正义顿时傻眼,酒瞬间吓醒了大半。
“不可能。”他大声否认。
“我上船之后就去酒吧喝酒,喝得有点多,回来就睡下了,哪裡有時間杀人?”
檀润青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你杀的不能光凭你自己說,你得先起来解释清楚门把手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邱正义急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我怎么知道血是怎么来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啊。”
当他坐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件浅灰色长衫的前襟上。
安东尼如获至宝,两眼放光。
“如果你說门把手上的血迹是有人陷害,那么衣服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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