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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請君入瓮

作者:王弗
第59章請君入瓮

  章小曼神情恍惚,几天遭受折磨虽不是很重,也到忍受极限。

  原本宿舍放着五张双层军旅床,杨洋把章小曼绑在立面,扫了一眼干净的宿舍,审讯工具都沒有怎么审。

  “把腰带解下来当皮鞭!”张旌阳走进来,看见众人沒动就知道問題在哪了

  解腰带問題不大,可审讯這活要說清楚。杨洋眼珠子一转,来到张旌阳身边低语:“张大队长,此女身份特殊,要注意审讯的方法。”

  张旌阳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皱眉看向他。杨洋看他那样就不知道,心裡鄙视一番续道:“张大队长,此女是国党少将的儿媳,你看她身上挂着很多伤,却丝毫沒有伤筋动骨,连衣服都干净的很,說明不是行动处审不出结果,而是沒有敢审的,万一交代出一些秘闻,到时岂不麻烦。”

  张旌阳听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脑袋快速转动,怪不得都不审,自己姐夫還叮嘱让褚文昊来,原来病根在這呢。

  良心大大滴坏!想起那些激励他审讯的人就怒从心起,還好自己沒掉进去。

  满意的看了一眼杨洋,“這事让一队接手吧,你们二队先熟悉一下工作,在旁边看着就行。”张旌阳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直接把锅甩给褚文昊等人。

  “是。”杨洋沒理由拒绝,好事啊,真审讯他都不敢下死手。

  张旌阳出门来到褚文昊办公室,背着手严肃交代:“褚队长,關於女间谍审讯的工作交给你们一队来执行,一定要审出结果来,不能辜负长官们的期望。”

  褚文昊起身,毕竟是长官,来到身侧笑道:“张大队长,审讯自然沒問題,只是就属下自己未免势单力薄,您看”

  “什么意思?”

  “呵呵,您看张大队,属下這小队都請假了,工资费用都不给报,想到码头找点事做,毕竟還要养家糊口。”

  “你你们”张旌阳再傻也知道,這些人故意为难他,戟指两侧正在写請假條的众人,青筋暴起,死死瞪着满脸微笑的褚文昊,真想一拳打過去!

  “好好好”本想去告状,脑袋裡想起古寒升的叮嘱,生生忍下怒道:“先把工作干好,不允许請假!一会秘书室会把费用送過来,就這样!”說完张旌阳一摔袖子拔腿出了办公室,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他们。

  “嘿嘿嘿”张旌阳刚走,项顶天带头低声狂笑,扔下手中笔,击掌庆祝。

  褚文昊沒管他们,坐在那沉思,审讯章小曼压根沒必要,她的长官已经锁定线索,只是想不想抓的問題。

  自己深受教育,知道最近要低调一些,事当然要做,只能坐在暗处。

  章小曼的作用他已经想好,需要好好安排一下。想到這裡敲了敲桌子,把众人的目光吸引過来。

  “女犯有鼎秋跟叔同负责,从医务室借個女医生负责她的吃喝拉散,其余人不许接触。”看到众人有些不明白,褚文昊沒做解释:“其余人這两天出外勤,顶天、方舟、报国去大渡口五号兵工厂门口盯着,只看不要动。商濯、精忠、鹤轩、俊杰你们去SPB二号兵工厂盯着,规矩一样。”

  “光明正大的监视,不用偷偷摸摸,有询问的就亮明身份,不要产生冲突。有异常的人可以单独记录下来,出勤费用实报实销,车辆每组一辆边三轮,行了,你们去忙吧。”

  “是!”

  轰隆隆其冲出办公室,骑上边三轮就窜窜出去,项顶天還抽空给了二队一根中指。

  杨洋還等着一队来接手呢,怎么都跑了?示意队员看好,向着张旌阳办公室走去,途径褚文昊办公室還特意瞅了一眼。

  安排人去两個兵工厂,一是因为太闲,需要有点事做,最主要家裡不能留人。二是要敲山震虎,不能查也要给日本间谍一些压力,让他们自乱阵脚。另外队伍裡面有鬼的事一直沒查出来,相信那個鬼会把事情通告上去,却不知道怎么汇报,扰乱日本间谍的部署。

  “鼎秋先去隔壁接手女犯,把一队的人赶走,警告他们不许进入宿舍,否则出现問題要承担责任。”

  “是!”

  办公室還剩下顾叔同,褚文昊低声叮嘱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只看,不要动。除了你们三人接触過章小曼的人都记录下来,不要阻止,你只需要保证她活着。

  需要注意的是饮食跟水,交代女医生只允许把饭菜端過来,不允许喂她吃饭,水也一样。

  找只猫放宿舍,所有饮食跟水都要实验,一但猫死了,你就把女医生扣下并保证她的安全。另外要注意的就是鼎秋,這個鬼要尽快筛出来,否则很麻烦。”

  “是!”

  下午三点,铜梁黄埔军校冯道远办公室,桌上的黑色电话响起,正在安静品茶的他被打扰。

  跨步来到近前随手接起,“哪位?”

  “老师是我,文昊啊!”听筒裡传出褚文昊的声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富有磁性,一听就跑不了。

  冯道远眉毛跳动,放下手中茶杯,急忙来到椅子上端坐,朗笑道:“哈哈哈,文昊啊,怎么样最近,有沒有进步,老师還盼着给你庆祝呢。”

  听到這虚伪的笑声,远在重庆的褚文昊有些反胃,电话裡把最近遇到的麻烦跟冯道远汇报一遍,很是详细。

  冯道远听完眉头深锁,“你的意思是這次日本间谍抓捕都是行动处的功劳,但你搜出密碼本却沒得到重用。”

  “是啊,老师。学生觉得太欺负人了,居然安排其他人来担任大队长的职务,学生已经想好了,最近一段時間什么工作也不做,有本事让他去抓日本间谍好了。就怕离开我行动组是一個日本间谍也抓不到,真是不知道上峰怎么想的”

  冯道远举着话筒听到他满腹牢骚,這次出奇的沒有阻止,也沒有教导。而是在沉思,他收到消息褚文昊最近很不安分,居然到空军去查日本间谍,這說明他有些发现。

  也许跟自己交代有关系,褚文昊拼了命的抓人。他知道以前老实巴交的学生怎么突然有這样的本事,或许不够了解他。

  但话不能在乱說,像是鼓励他成长的话,以后尽量少說。压一压倒是很有必要,有些脱离掌控的痕迹。

  “咳咳,文昊啊,事情既然发生,就不要抱怨了,党国在用人方面一向如此,拉帮结派任人唯亲。你的想法是对的,既然受了委屈,就要让上峰知道你的态度,否则会认为你好欺负,沒有原则与底线。

  暂时沉淀一下,副大队长也很不错了,這才离开老师多长時間啊,很不错。”冯道远說着违心之言。

  “是,学生听老师的,最近一段時間不会插手局裡的事务。”褚文昊赶紧表态。

  “很好。”冯道远对于他听话方面還是认可的,既然答应就不会在插手,行动之前也会向自己請示。

  “還有其它事嗎?”冯道远毕竟距离太远,下属汇报只有只言片语,他也需要隐藏的,频繁联系重庆有暴露的危险。

  消息基本靠正规党国内部渠道获取,褚文昊在军统,又是最近事端的参与者,還是很希望能从他這裡获取情报。

  “是,還有一件小事,行动处那边抓了個女间谍,三天沒审出结果,可能是因为其隐藏身份有些特殊,都不敢审讯

  上峰把事情交给学生来处理,经過一中午的审讯已经有些眉目,相信加大力度审讯,到晚上就有收获,這次她背后的长官是跑不了。”褚文昊說的很详细,把消息透漏给他。

  “胡闹!”

  冯道远一听沒控制好情绪一声爆呵,吓了褚文昊一跳。

  “老师”

  “咳咳、”冯道远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语气太過火,沒办法啊,這孩子怎么如此多事,這样审下去還得了!

  语重心长的道:“文昊啊,不是老师說你,为什么行动处审不出结果来?你有沒有考虑過這個問題!”

  “這学生”学生還真考虑過,就是不能告诉你。

  “唉,你啊,還是太年轻。”怒其不争的道:“女间谍的身份如此敏感,沒审出来反而是好事,真审出来,怕是你们军统跟着吃瓜捞。你明白嘛!”

  “啊学生明.白。”

  哼,心裡暗骂果然還是那個白痴,开始不厌其烦的讲解,让他清楚意识到裡面的危险。

  “文昊啊,想进步可以理解,但要看清楚形势,今后千万不要如此激进,有任何事情要第一時間告诉老师,不要擅自决定才好。”冯道远也是语重心长。

  “是,老师放心,女间谍暂时停止审讯,就怕长官催促,要想個办法拖延一下。”

  “恩,很好。”冯道远扣掉电话脸色沉重,收拾一下离开办公室。

  日本领事馆。

  室内几人跪坐茶几两侧,神情凝重,今井武夫开口道:“川岛为什么惠子還沒有回到天皇身边!”

  “嗨!”

  川岛芳子欠身回道:“支那特务实在狡猾,三天换了三個地方,刚刚安排好人已经转移,沒有出手的机会。目前人已经转移到军统内部,具体情况需要等情报。”

  “哼,不用等了。”今井武夫一脸阴沉,“人已经转交行动组有褚文昊负责,這是大本营传来的消息,惠子有交代的迹象。虽然已经通知樱花小组暂时进入潜伏期,却不能保证一定是安全的,尽快送她离开。”

  “嗨,如此只能請求支援,动用潜伏在军统内部的帝国特工,毕竟重庆方面有大本营直接负责。”

  “樱花小组的工作太過重要,必要的牺牲大本营是允许的,這份名单你拿去,裡面有几個早期帝国收买的支那特务,或许能用的上。”今井武夫說完把厚厚的资料给她,叮嘱道:“虽然都是支那人,但每一個分量都很重,能不暴露就不要轻易使用。你既然跟惠子相熟有什么好的提案?”

  川岛芳子跟惠子两人是很不错的朋友,后来相继成为情报人员,彼此還算熟悉。

  细细思量,“既然褚文昊這個支那特务很熟悉帝国特工的做事习惯,想必有所防备,在保证不暴露的前提下,只能神不知鬼不觉送惠子回家。”

  “哦,你有何办法?”今井武夫有些期待。

  川岛芳子回忆道:“学生记得跟惠子聊天时,她家族有很厉害的糖尿病遗传史,平时很注重饮食方面的习惯,不能摄入太多糖分,否则会引起发热、呼吸困难,严重会休克导致死亡。

  可以试着在其饮食方面动手,每次摄入一些糖分,两天時間应该就会出现昏迷、休克,凭借支那现在的医术根本无法治愈。

  事后想查也无从下手,即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又可以给褚文昊找点麻烦,可谓一举两得。”川岛芳子有些得意說出自己的想法。

  “吆西!”今井武夫点点头,很满意川岛芳子知道动脑子做事,“按照你說的去做吧,唯一注意的是那個厨师要事后杀掉,不能泄露任何信息出去。”

  “嗨!”

  歌乐山。

  熟悉的山涧松柏,两人在树下细语,树枝上有只唱歌的小鸟。

  “大本营下达命令樱花小组暂时进入休眠期,组长也给我传来消息,命令你我即刻撤离空军。”卢涵升低声交代许其言。

  “這属下认为继续潜伏下去很有必要,进入空军帝国花费的代价太大,属下.”

  “八嘎!”卢涵升咬牙怒道:“這是命令,必须执行。另外,姓褚的小子逃离白公馆,会时刻盯着空军甚至兵工厂。一但广州、武汉被帝国攻占,支那高层会重视他反应的問題,到时军统不会寻找证据,也不会在顾及空军颜面,会针对一切参与這件事的人,包括你我。”

  “你的任务還沒有完成,离开后对支那兵工厂继续掌控,无论怎么更换,都是需要有经验的武器专家。”

  “嗨!”

  “长官也要离开嗎?”

  卢涵升担忧道:“要离开,這裡马上就不在安全,沒什么舍不得,变换身份先潜伏下来,等暴风雨過去以后在出来活动。”

  望着山下的军营,“那個张强今晚除掉他,家眷孩子都不能留。即便要查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杀人诛心的事做了也沒用,总要继续生产武器弹药。

  秋葵被捕,组长把任务交给我来执行,防止出现問題,控制的支那人给他们点甜头,每家两万法币,费用去支那银行取。

  恩威并施還是需要的,暂时度過這关,等事情平静下来。”

  咔嚓——

  一道闪电划過城市上空,暴雨随即洒满重庆的大街小巷,伴随着狂风骤雨的袭击,街道上路人疯狂奔跑起来。

  哗哗哗——

  黑夜提前降临,城市某处的一栋洋楼裡电话急剧响起,刚刚进门的男子随手接起。

  电话裡传出忙音.他清楚的听到电话的內容,神情魂不守舍,又愣愣发呆。

  好片刻被下楼的女人惊醒,只是交代一句提着黑色的油纸伞走出大门。

  风息雨疏。

  刚刚的暴雨骤风让重庆电力陷入部分瘫痪,街道上沒有路灯,借助两侧店铺散发的灯光行进。

  宝华街,一條承载百年歷史的街道,狭窄却极具宽广,青石板铺设的一米小路,高矮起伏,偶尔的小水坑踩进去就会湿透鞋袜。

  远处一道灯光洒落在街道上,泛起涟漪的光晕照向远方。

  街口一把油纸伞忽远忽近,行走中的男子步伐沉重,不似那样坚定有力。

  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已打湿衣衫下摆,還有那未来得及跟换的皮靴。

  像是黑夜裡孤独的游魂,苟劬的背影一步步走向亮灯的小酒馆。

  酒馆裡很安静,坐东朝西,雨水不时穿梭打在门沿,跪坐桌旁的女子望向门前的青石板。

  一场秋雨一场寒,桌上的青茶冒着丝丝热气,红泥小火炉不时噼啪两声。

  突然,一道身影闪现,举着油纸伞站在门前,静静看向端茶的女子。

  “既然来了,就請进吧。”川岛芳子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鸭舌帽,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是男是女。

  男子咬咬牙,走进酒馆,油纸伞被他扔在门口任凭风雨摧残。

  “想不到时隔多年,你们依旧不放過我,是我贪心,当时不应想着走這一步。如今怕是回头百年,身不由己。”男子声音飘忽充满不甘与无奈。

  “呵呵、既然選擇跟大日本帝国合作就不应该有此想法。何况,往事已矣,不提也罢。”川岛芳子很得意,也为大日本皇军感到骄傲。

  “哼!你不要搞错了,我可从来沒說過要跟你们日本人合作,更不欠你们什么!”這句话他說的底气十足,显然事实就是如此。

  川岛芳子给他倒了杯茶,笑道:“无妨,欠他的就是欠大日本皇军的,這一点你应该明白。毕竟人家看的清楚,知道大日本帝国早晚占领支那全境,如今弃暗投明在南京呼风唤雨,也算是帝国的座上宾,如我這般還沒机会见他,你应该知道帝国的态度,想清楚后可以提前给你安排一下。”

  這种赤裸裸的引诱,让男子心绪不宁,毕竟整個中国风雨飘摇,被逼退来到重庆的国党還能坚持几天,犹未可知。

  呼——

  “我想知道当初跟我一起进入军统,如今都高升的人是不是他安排的?”男子对這個問題很重视,像是要做决定一样。

  川岛芳子端茶自饮,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话,少时,看向男子道:“我只能告诉你军统内部有很多人是他早期做国党最高长官时安排的,能留下并成长到如今的還是有很多。

  而且不仅仅是你们军统,中统、政府高层、军队高层,甚至整個国党衣食住行等经济主要长官负责人,都有他安排的人如今依旧活跃。

  至于所谓的清除那都是明面,私下像你這样的人大有人在。你以为帝国只是借助他的名声来维护支那安定,以及引导支那民众,分化瓦解抗击帝国的牌面嗎?

  這仅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帝国需要借助他的资源,顺利进入支那全境各個方面。

  像潜伏南京、武汉、重庆等地,不然帝国的情报人员如何在重庆以最高长官的形象,出面指导你们支那民众呢?

  所以你周围都是帝国的人,或许现在不是,但将来一定是。你也不是唯一的,你并不孤单。为帝国做事不需要觉得委屈,相反是机会,是造化。”川岛芳子不愧是今井武夫的学生,蛊惑的本领也学了八成,真假自是难辨,却有那么几分可信。

  呼——

  男子长舒一口气,闭眼深思。天空中闪电呼啸而過,风雨再度相逢,且愈演愈烈,像极了他的心情。

  睁开眼睛看向川岛芳子,“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川岛芳子一脸笑意却不吃惊,仿佛知道他会這样選擇,轻啄一杯香茗,心情舒爽。

  低语道:“我需要你杀死今天送到特别行动组的帝国女特工,而且要毫无痕迹。我不希望你牵扯到裡面,帝国今后還需要你的帮助。”

  “這”男子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好搞,杀她容易,却很容易攀扯到我身上。褚文昊這個年轻人我虽然不是很了解,却知道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如今他坐镇行动组,怕是早有安排,就等着有人去刺杀,毕竟他需要功绩证明自己的能力。难道他已经审出结果?”

  川岛芳子沒有否认也沒有承认,“你只需要知道帝国不需要被捕的特工,不管她有沒有交代。關於如何刺杀我已经有了初步方案,你只需要想办法完成。

  被捕的帝国特工,从小就有家族遗传性糖尿病,不能摄入過多糖分,你明白嗎?”

  男子听到這话眉毛挑了挑,“如此倒是简单,负责犯人伙食的只有两人,每天做两餐。伙食质量不会太好,大多都是内部剩余的菜给加工一下就好。

  饭菜加糖怕是很容易被识破,可以在红薯馒头裡面加入。红薯本身就有很高的糖分,在适当加入一些应该不成問題。

  即便发现也很难追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错顶多开除军统,永不录用。

  唯一麻烦的是,怎么顺利把饭菜送进去,且不让褚文昊察觉到。”男子把情况說的很详细。

  “這就需要你来观察,她的伙食具体都有谁负责,怎么样一個流程,有沒有检查等程序。一次量不要太大,相信她吃過馒头后会知道配合你,坚持到第二天病发也就无药可救。”

  “好吧,事情我安排人做,内部的人不能用,用了难免暴露,你给我几個好手,我需要处理尾巴。”男子点头答应。

  “很好,荆山!”川岛芳子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沒多久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进入酒馆裡,一身黑衣早已湿透却像是沒感觉一样。

  “你跟着他,帮忙处理完事情后再回去复命。”

  “嗨!”

  川岛芳子又从手包裡取出一万法币放在桌上,“拿去,如果不够下次补上,以后有事来這裡留口信,会有人联系你。”

  “好吧。”他沒有拒绝,收起钱起身向外走去,捡起油纸伞,消失在青石板的夜色中。

  八点钟,牛满福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中,刚刚喝了一碗媳妇煮的姜汤暖和了一下。

  就听到自己夫人抱怨,“你說你整天回来的這么晚,家裡的大事小事一点也不操心,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這孩子都十八了,刘家那边催了几次,要是在不拿出個态度来,人家可把闺女嫁给隔壁的二傻子。”

  “哼,”牛满福瞅了自己老婆一眼,“他家闺女怎么就那么值钱,结婚彩礼居然要二百大洋!刘家這是卖闺女呢,還是嫁闺女,不给,爱嫁不嫁!”

  “你個天杀的,你不答应儿子可活不成,儿子要是活不成我也就不活了。”

  牛满福坐在长椅上,拍了拍八仙桌,“唉唉唉,臭娘们,我還沒死呢,你哭什么哭!”

  牛满福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翻了翻裤兜一分也沒剩,暗自埋怨:今晚的运气真差。

  本来日子還不错,他是個有名的淮阳厨师,几道拿手菜做的有模有样,深得食客喜歡。

  在武汉那会名气很大,最后被情报处给請了去专门给裡面队员做饭。這大锅饭不比小灶,還真是考验手艺,沒做几個月大家就吃腻了。

  情报处倒也仗义沒赶他走,让他专门负责给犯人伙食,每個月给他开五個大洋。

  五個大洋也算是高工资,羡煞周围邻居,只要好好积攒沒两年就能给儿子娶媳妇。

  可這牛满福有個好赌的毛病,一天不赌手就痒痒,赚的钱都孝敬赌坊了。自己儿子结婚愣是一個大子拿不出来,如此還不闹矛盾才怪。

  “我跟你拼了,让你天天出去赌!”說着话夫妻两人扭打在一起。

  却听到大门被当当敲响,扭打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就分开,开始收拾碰到的桌椅,等收拾好,牛满福才示意自己媳妇去开门。

  心裡纳闷這么晚谁来自己家,好像沒欠赌债啊!难道是那几個穷亲亲来借钱?自己在屋裡胡思乱想。

  “老牛,有位先生說是找你有事。”說话自己夫人带着一個男子走进房间。

  “你是.?”牛满福不认识,来人三十几岁,穿的虽然普通却很难掩盖身上的气质,他在军统這么久见過形形色色的人,眼力劲還是有的。

  进门的男子笑道:“鄙人姓张,单名一個立字,冒昧拜访還請赎罪。”

  “哈哈,客气客气。”虽然不认识還是招待他坐下,给倒了杯茶。“不知张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自然是给牛先生送财路来的。”话闭,张立从身上掏出一千法币,放在牛满福面前。

  “還請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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