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初步锁定
车辆在黑夜裡穿梭,于泽成很担心,他沒有直接联系长官的方法,以前跟章小曼时也只是被动接受命令。
直到她被捕,才有人跟他联系,却不是小组成员或引路人,而是跟他一样的黑龙会负责人。
只能把消息送给另一负责人,由他来传递上去,至于能不能尽快传递不敢保证。
九点半,车辆停在YB区花街巷一家花楼前,于泽成警惕的扫视一眼,居然還能看到偶尔几個男人出现。
沒办法,花街巷出名的青楼楚馆,喜渔色的真男人都来這裡消遣。毕竟時間有些晚,街上也黑漆漆,沒几家挂红灯的店铺。
于泽成走进的两层花楼,门前還挂着红灯笼,意思還正常营业,灯笼取下就不要在进门,进门也不招待。
褚文昊远远观察片刻,他沒来此寻欢作乐,渔色他喜歡,却只在君漫歌身上彰显男儿本色。
听過,花街柳巷的很是出名,招待的都是中层往下的男人,不算高档的地方。
悄悄来到车旁,记住车牌号,明天查查就知道男子的身份。抬眼望去,“醉玲珑”三個大字勉强能看清。
跑青楼来见人,日本间谍的可能性几乎沒有,引路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此人应有些身份,能随意出入张府說明一切,他虽不知道张府裡的主人是谁,可以理解为凡跟日本人来往的都很有权势,明天一查便知。
获得如此重要情报,正常情况会尽快汇报上去,不难推测此刻男子接触的是能够把消息送上去的日本人。
他需要确定接收消息的人,不管他是引路人,還是送信者,都不允许把情报送出去。
如此做存在风险,不确定的情况很多,只能凭借经验来做决定。
可以推测一下,裡面的日本人怎么把消息送出去。打电话的可能性最小,不安全,另外日本间谍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联系方式。
发电报,可能性很小。有沒有电台還是問題,最主要引路人也是被动接受命令,有电台的几率不大,可以从刘江与程度来做引证。
直接的方式排除掉,剩余只能原始方式送消息,如此重要的消息不能乱传,裡面的日本人可能自己开车出门送消息,或者想办法让接收者来此。
這個時間,自己只需要注意出门的人,以及开车来此的人,确定行动方案后隐入夜色,观察周围环境,做好准备。
醉玲珑二楼。
一间独立的厢房,透過竹帘看到两個模糊的身影在低声交谈。
茶几两侧,于泽成跪坐神情担忧的快速把事情讲述一遍,“事情太過重要,稍不注意怕是要全部暴露,拜托山田君。”微微倾身示意。
“嗨。”
山田听完后沒敢犹豫,“事情我知道了,会即刻汇报上去,時間仓促,难免有疏忽。請中岛君做准备,在重庆所有交通银行安排人,一但发现支那特务进行调查,即刻想办法阻止,即便危险也要做,要给长官们发出信号。”
“嗨。”
于泽成认真道:“山田君考虑周到,我会做安排的。”
汽车缓缓消失在夜色中,褚文昊看了一眼并沒有在跟踪,而是把目光投向醉玲珑。
他已经观察了,醉玲珑后面是居民区,有道小门,出门后是一米宽的小巷子,直通五十米外的大路,逃跑掩饰都很方便。
只能赌,送信之人或来取信之人都走后门,所以在确定于泽成离开后,就来到后门远远监视。
時間一点点過去,他等的有些着急,又担心人从前门离开或进去,可能性很大的。
十点一刻,准备放弃的褚文昊远远就看到主路一道车灯划過,停在街口。
来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黑影来到后门处敲响院门,门从裡面打开黑影闪身进入裡面。
等人进入,褚文昊小心靠近,再次確認后,沒有继续等待,而是走向街口的轿车。
跑了一晚上实在累的不行,也害怕在跟上次一样追丢,索性来点直接的。
黑漆漆的随手一拽车门就开了,不锁车可以理解,褚文昊直接来到后座躺下休息会,顺便捋一下。
既然有人上门,那醉玲珑裡沒有人出去,此人才是送信之人,转了一圈才找到正主,可见日本间谍做事很是谨慎。
抓不抓,就看他把信送去哪裡,躺在车裡一点也不担心,慢慢等着。
十分钟后,褚文昊躺在车裡听到脚步声靠近,知道正主回来,屏住呼吸,车裡黑漆漆的不刻意提醒很难发现。
男子表情凝重的拽开车门,上车就启动车辆窜了出去,沒那心思左顾右盼,何况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车,任凭他肆意驰骋。
车速很快,躺在后座的褚文昊都能感觉到轻微的颠簸,凭如今的体力跟踪的话,怕是很难跟上,還好選擇是对的。
十五分钟后,车辆停在九龙坡彩虹路,男子下车直接来到已经休息的商店前敲门,沒一会屋裡亮起灯,房门打开后,男子跨步而入。
“景明君,這么晚有重要的事情嗎?”两人来到裡屋低声交谈。
“嗨。”
“紧急情况,需要青木君把信交给长官,”說完男子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叮嘱道:“非常紧急,今晚无论如何要送到!”
被称为青木的男子皱眉道:“如此紧急,长官未必在裡面,需要先确定一下。”
两人在交谈之际,沒注意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人影轻手轻脚的走进店铺,室内三十多平,各种商品摆在货架之上。
门口北侧有個两米柜台,褚文昊打量一番,躲进柜台裡面,原本想抓男子,却有顾虑害怕他与醉玲珑接头男子有协定,放他回去也好,给些烟雾。
男子跑到這商店来,其店铺老板应该是最接近日本间谍的存在,消息不能送出去,要搞清楚送给谁的。
刚藏好就有脚步声传来,柜台正对后屋门口,两人经過时褚文昊屏住呼吸,难免心脏跳动的很快。
如果发现只能两個人都抓,却很难搞清楚真正的日本间谍,還好有個半米宽的立面遮挡身体,两人并未发现。
街道上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店铺老板先把门关好,皱眉来到柜台,抓起电话拨打出去。
电话接通,“哈哈,吴秘书,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扰您,啊.是是刘主任在嗎?他定的东西刚到。是啊.是啊,刘主任叮嘱东西一到马上汇报,這不沒敢耽误。好好,那我一会送過去。”山田挂掉电话就要出门,已经确定人在。
正要走时,一声问候差点把魂给吓飞。转身死死盯着刚从柜台钻出来的褚文昊,颤音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這样的问话有些多余。
褚文昊打量面前男子,四十岁左右,一百六五高,身材臃肿肥胖,不符合日本间谍的形象。
“呵呵,老板不要惊慌,只是刚从裡面逃出来,看贵店亮灯进来躲躲,老板不介意吧。”
“你——”山田怎么可能相信他說的,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背带裤鸭舌帽,脸上有伤,消瘦的脸颊,最有特点是白色的头发。
他担心此人跟着景明君来的,两人在屋裡的谈话有沒有被听到,以及刚才自己打出去的电话。
懒得废话,看他神色变换,知道有猜测,“說說,准备把消息送给谁?這九龙监狱姓刘的主任可不多,随便查查就知道,合作的话可以放你离开,不合作只能死路一條。”
“你——”山田脸色苍白,大喊一声冲向门外,他要冲出去喊人,只要引起五百米远的狱警注意,相信会有人来调查此事。
褚文昊早就防备他的举动,奔跑两步暴起一個脚蹬,把即将走到门口的山田踹到在地。
力道可不轻,山田有些肥胖的身躯费力想要爬起来却感到后背被铁锤击中,疼痛难忍,呼吸困难。
然而他沒有试图逃跑,趁褚文昊沒注意,从衣领裡翻出一颗白色药片塞进嘴裡,死死咬着牙他要用死亡给裡面报信。
褚文昊可沒想到他如此决绝,何况不是日本间谍,小看了送信之人的狠辣,发现不对急忙拽起山田,只看到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嘴角流出的黑色鲜血。
“白痴!”
褚文昊有些气急败坏,一时大意功亏于溃,把尸体扔在地上仔细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情报送给九龙监狱裡姓刘的主任。九龙区监狱上一世有接触,他刚下车稍微打量周围环境就确定。
九龙监狱有些名气,虽不比上海的提篮桥,南京的老虎桥;苏州的狮子口监狱,也有這独特的影响。其关押的都是叛投者、汉奸卖国贼,少量的共党人员,大部分是国党官员。
管理权明面上归属国党最高法院,实际警务厅也有部分管理权。法院负责日常管理工作,警务厅负责协助。
明面上如此,暗地裡可能不一样。刘主任最有可能是办公室主任,可以明天在处理,先处理眼前。
提起电话,打往医院。
翌日。
军统特别行动组张旌阳办公室,杨洋站在桌前,把情况汇报一遍,总体意思就是毫无收获。
张旌阳脸色难看,“那個娘们說馒头是牛满福做的跟她一点关系沒有!”
“是的张大队,已经皮鞭烙铁都用上,看她害怕的神情不似作假。至于牛满福的家裡找到四具骸骨,警察局初步驗證是先被杀死后被焚烧,毫无证据留下。”
“废物!”
一句废物把杨洋骂的脸色铁青,却忍着沒敢說话,心裡暗骂张旌阳才是個废物,自己沒本事却来抢活干。
可能觉得自己過分,语气轻缓道:“昨晚一队抓了個试图杀害章小曼的医生,关在安全屋,你去接手這次务必要审出结果来。”
张旌阳刚来谭俊杰已经把事情上报,他都有些嫉妒褚文昊的好命,随随便便就能抓到刺杀者。
“是!”
张旌阳一個人生闷气,看到江玲玲小心走进来,低声道:“张大队,阅览室改成临时审讯室,审讯的各种器材总务处不给配。只能自己购买,总共三百六十法币,另外,一队在医院出勤的吃喝,每人每天要求五元补助。二队出勤部分消耗也要求补助,账面上沒钱,张大队想想办法。”
砰!张旌阳怒拍办公桌,起身脸色难看的瞪着江玲玲,想骂却张不开嘴,這都是正常出勤费用,报的一点都不多让他怎么骂。
“哼,等着,我去叶处长那要條子。”說完气冲冲的出门向二楼叶世荣办公室而去。
“报告!”
叶世荣刚刚泡好茶,正在思索二处组建的事情,就被打扰到,“进来!”
张旌阳推门而入,看到叶世荣一身中山装打扮的油光水滑,大背头打理的像刺猬毛发根根扑倒,脸色看不出悲喜。
“叶处长。”张旌阳被古寒升长期教导作用是有的,知道跟自己长官该說什么不该說什么。
“恩,有事?”
“是。”张旌阳只好扭扭捏捏把事情說一遍,总体就是要钱。
叶世荣皱眉瞅了他一眼,暗骂废物,你不给老子钱,還问老子要钱,你可真行你。
二处组建中各方面费用自不会少,却沒批下来,大头花园公馆已经都准备好,人员组建需要花钱嗎?
即便上面给他好意思要,打破头送钱的不知道有多少,你還有脸要钱。
所以二处沒钱,账面上都从一处走,好听叫两個科室,都是空架子沒人。
一科只有冯靖远,暂时组建两個大队,三個组长、两個副科长都沒定。叶世荣在广州一大把亲信已经安排陆陆续续往总部调任,需要時間。
严格来說,升到组长才算有点威严,下面的副组长,大队长及副手算不上长官层次。
钱他有,但那是私人的,不能拿自己的钱给公家办事。不给钱也不行,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沒本事,费用都不给。
皱眉起身来到办公桌,找到批條填了一千法币。“拿去,到一处财务室支取,要努力工作才行,我听钟处长說原先的行动组可一分钱沒找处裡报销,你明白嘛!”对于沒本事的属下他向来沒好脸色。
不是自己的人,沒钱孝敬還找他拿钱,真是岂有此理。
“是!”张旌阳脸色绯红,气的,也是恼怒,却不敢有丝毫不满,拿着條子回到一楼甩给江玲玲就回办公室生闷气。
砰!
听到关门声,财务室三人对视一眼,神色颇有深意。
除去江玲玲這位小股长,還有一男一女,年纪相仿,都是一处分下来的。
“江股长,属下听說以前褚队长当家时钱都花不完,经常還能收到打赏,是真的嗎?”窦兰眨着大眼睛好奇询问。
江玲玲瞪了一眼鬼精灵的窦兰,瞅了一眼室外,低声道:“真的,我刚来半個月,一队每人都给我红包,說出来羡慕死你们,那像這個废物,沒钱给還耍威风。”
两人一脸羡慕,窦兰不死心趴在桌上,小胸脯颇具规模,馋的旁边夏雨咽唾沫。
“股长,给了多少啊?”小丫头片子刚刚踏入军统不懂规矩,啥都问。
江玲玲也是個沒长大的,用嫩白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前额,“其余每人一百法币,项副队长给了五百,褚组长给了八百。”
“哇!股长你可真是命好,居然给你這么多钱,我都羡慕死了,不行,股长你要請我們吃西餐才行。”
窦兰激动的脸都红了,跳起来抱住江玲玲就不撒手了,让她請客吃西餐。
江玲玲拍着额头,就知道不能說,“好好好,下班請你们吃西餐行了吧。”
“噢噢噢——”窦兰高兴的大叫,西餐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三個人少說三百法币。
“行了,闹归闹工作不能出现失误,你们两個命好,跟着行动组一起成长,等将来說不定都能做后勤科长,要长点脑子,知道该给谁办事,该怎么办,知道嘛。”江玲玲叮嘱的很严厉。
两人小鸡啄米的点头,傻子都知道该给谁办事,何况他们是聪明人。
重庆警察局。
坐落YZ区中山三路东段,距离市政府两公裡,五层的主体大楼庄严肃穆,两侧副楼都有三层,办公人员密密麻麻。
褚文昊沒去局裡报到,开车来到警察局,出示证件后直接开进院裡。下车后打量警察局的建筑,连体楼也颇为壮观。
面积大人员多是有原因的,警务厅、警务处、警察总局;狱警、法警、税警;缉私警等等,只要是警察就在這大院裡办公。
沒办法,重庆城裡人口多,很多办公点都是临时改装拼凑,整修大半年最近才算安定下来。
褚文昊直奔主楼,三楼是警察总局办公层,东西通道,两侧都有房间,门口处有牌子,眼睛一扫就知道谁的办公室。
往东走靠南朝向,三零三房间,门牌标注着叶副局长办公室。
刚要敲门,就被对面秘密室裡呵斥拦住,一個漂亮的女警,一身警服显得英姿飒爽,皮肤白净,眼神却很凌厉高挑,一脸嫌弃的瞅着褚文昊,“你谁啊!?”
呵、
真是庙大菩萨多,倒也沒生气,“我是.”
“你爱谁谁,不知道登记嘛?叶局长正在谈事,有事排队,沒见過你這么不懂事的。”
褚文昊皱眉瞅了她一眼,脾气還不小,“在哪登记?”
“进来!”
罗慧敏严厉斥责一声,转身回到办公室,褚文昊跟在后面,进屋后看到一排坐在墙边拿着报告的男女乖乖等在哪。
看到褚文昊望来的眼神,众人神色各异,把他定位白痴层次,第一次来机关办事,那有直接敲长官房门的,在秘书室登记都不知道的白痴。
“那個分局的!”罗慧娟坐在办公桌前,瞅了一眼褚文昊冷声询问,拿着笔等着记录。
“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褚文昊直接报出来历。
罗慧娟提笔开始写,嘴裡還嘟囔着“军事委员”,写到委员两個字一愣,旋即脸色一变,脑海裡划過“军统”的名字,不自觉打了個哆嗦,這是前段時間杀警察留下的病根。
在看向褚文昊就尴尬了,“呵呵.呵,原来是军统的长官啊,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眼拙沒看出来。”罗慧娟挤出几丝笑容尴尬的說道。
褚文昊摇摇手,“沒关系,就按照你们正常流程走就行,你跟叶局說一声,我姓褚,找叶局有点事。”
罗慧娟起身尴尬道:“叶局长正在跟张局谈事情,時間方面不好掌控,要不坐下等等吧。”說着慌忙把凳子让给他,還示意内勤人员给倒杯茶。
“也好。”褚文昊点点头,来到对面空置的办公桌端坐,并沒有坐在她那。
等茶水放在面前,褚文昊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閱讀,沒管在那叽叽喳喳低声交谈的众人。
罗慧娟看到他如此做派,就知道是個懂规矩的主,心裡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交谈的众人,意思你们给我闭嘴!
室内陷入安静,罗慧娟正想办法通知叶世星,却被迎面走进办公室的人拦住。
“郑局长。”罗慧娟开口招呼警察局副局长郑耀先,排名在叶世星前面,二把手。
“恩,小罗啊,這位是军统行动二处的姜队长,有些事情要进九龙监狱调查,你给叶局长打声招呼,开個條子省的麻烦。”郑耀先說话时让开身形,把身后的姜阳露出来。
罗慧娟嘴角一抽,心裡纳闷今天怎么回事,军统特务都跑警察局来干什么?
回道:“郑局长放心,张局在裡面谈事,一会谈完属下马上汇报。”說着還客气的跟姜阳点头。
“哦、”郑耀先眉头一挑,张家栋在叶世星办公室谈事,心裡有些想法脑子裡开始乱转,点头答应又跟姜阳說了一句转身离去。
罗慧娟招待道:“姜队长先坐下等一会,叶局马上就谈完。”
姜阳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背着手来到罗慧娟的座位一屁股坐下,瞅了一眼对面拿报纸挡着脑袋的人,心裡暗骂不懂规矩,不知道打声招呼啊!
褚文昊那還有心思看报纸,皱着眉头满脑子盘算,姜阳怎么出现在這?难道也发现裡面的日本间谍?
不是沒有這种可能,只是不知道为何来找叶世星,他来是打听一些事情,可沒想借助他进九龙监狱,怎么叶世星還管着监狱嗎?
罗慧娟把茶水放在姜阳面前,笑道:“今天真是巧,沒想到两位长官都来警局,有些蓬荜生辉呢。”
姜阳刚端起茶要喝,听她這话就看向她,“還有军统的人来局裡?”他好奇是谁跟他一样来警察局。
“呵呵、是啊。”罗慧娟一脸笑意,挑了挑眉眼神看向褚文昊,意思很明显。
姜阳放下茶杯,左右摇摆,想看清楚对面坐的是谁,那個部门的。“你是.”开口询问时就看到对面之人把报纸放下,一双眼就睁大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褚文昊会出现在這裡。
“褚褚老九,你怎么在這?”姜阳一脸吃惊,心裡虽恨他,却不影响两人相爱相杀的感情。
“哈哈.”褚文昊笑道:“怎么姜阳,只允许你沒事跑到警察局调戏美女,就不允许我来看看。”
呵、姜阳沒好气的哼了一声,倒是把罗慧娟說的脸颊羞红,眉眼扫视两人,她觉得姜阳显得更年轻有朝气一些,一头短发,白白净净五官长得也不错,最有特点就是眼睫毛很长而且密集,有点给眼睛盖了座房子的感觉。
褚文昊给她的感觉,沉稳有余,朝气不显,高高瘦瘦,五官长得也很立体,眼睛很亮,最有特点的是满头白发,记忆犹新很难忘掉。
两人都是特务,條件都不错。虽然不错還是喜歡自己局长,她喜歡沧桑的男人。
嘴上沒毛的小年轻太嫩,啥也不懂。
姜阳好奇道:“褚老九,你不在医院看着犯人不怕她被人除掉?”
章小曼被暗杀的事情已经传开,姜阳知道并不意外。
“有啥好担心的来一個抓一個,昨晚還抓了個医生,应该是條大鱼,恐怕很快就有所交代。”
姜阳一听脸色就不好,心裡暗自着急,上次打脸的事情還沒過去,总想找机会抓個日本间谍,给行动处挣些脸面回来。
有些嫉妒褚文昊的好运,装作不在意道:“一個医生能知道什么,章小曼都沒交代,你還指望能有何收获。”
褚文昊也沒有反驳,他是想低调一点,既然上峰不给升迁机会,继续抓日本间谍也沒意思,先锁定其身份,想抓的时候轻松获取,需要等待时机。
“姜阳,你去九龙监狱干什么,难道发现日本间谍?”他真好奇,却又不像。
姜阳端茶自饮,酸酸道:“那有你命好,随随便便就能碰到日本间谍。我是去提审一個共党要犯,前段時間抓的,一直沒收获,塞进裡面待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姜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一脸神秘的笑容,“前两天我可碰到你媳妇,噢、严格来說是前未婚妻,无意中帮了她一次,不然她可要被警察局的人带走,委屈指定要受,你可要好好感谢我才行。
不過你也不用客气,君小姐昨天特意請我吃饭作为感谢,還约我有時間一起逛街。褚老九,你說我是答应還是不答应?”
哼!
褚文昊暗哼一声,姜阳工作中打击不了他,居然想从女人身上下手,接触君漫歌是要给他难堪。
虽然解除婚约,不代表他真的放下,自己的女人岂能让姜阳糟蹋。
他考虑是君漫歌接触姜阳,会不会就是为了刚才說的共党,這是要打算救人嗎?
皱眉道:“漫歌跟谁逛街是她的自由,只是好奇她找你做什么?单纯的感谢就沒必要吧。”
“哈哈哈”姜阳大笑,還真有些小看了褚文昊的心胸,自己女人都可以不管不顾,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也沒什么,就是拐弯抹角的询问一些事情,請我帮個小忙而已。”姜阳好不在乎的說道。
“帮忙!”
“你不会答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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