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首战二流
悠闲是因为這是他“养伤”的日子,除了每天有人来跟他将一些规矩之外,沒别的事儿。忙碌则是他的练功。
除了真气粹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之外,一有空闲,他便开始修炼《葵花宝典》上记载的各种武技。
《葵花宝典》最出名最为人所知的就是恐怖的速度,杜玄自然首选它的轻功修炼。
《葵花宝典》裡的轻功是一门身法,名叫十方挪移。這是一种十分霸道的轻功,他舍弃了长途赶路、借力打力、幻影迷踪、轻身提纵等等各方面的要求,只追求短直线距离内的极限爆发。只要前方无所障碍,便可瞬息而至,堪称如鬼似魅。
可以說,這是一种专门用于战斗厮杀的身法,最适合的就是刺客。对于杜玄的任务来說,也是十分的契合。
除此之外,杜玄只選擇了千丝手這一门指法。選擇它是因为能够辅助锤炼真气,对玄阴针這一门暗器的修炼也大有帮助。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杜玄很清楚,所以他并沒有涉猎太多的武技。
嗖嗖——
杜玄负手而立,身形几无动摇,屋子裡便出现了一個又一個他的身影,东西南北,上下左右,无处不再,时隐时现。不過,同时出现在屋中的身影残像只有四個,這是他目前的极限。
“有人来了!”突然间,簿老提醒道。
听到這儿,杜玄身形一個晃动,瞬间便到了床上,片刻之后,杜玄的耳朵裡传来了脚步声。
“四十二步!比昨日远了不到一步,看来這就是我目前的极限所在了。不在修为上做出大的突破,很难再有一個大的进步了。”
杜玄心中思忖着,冯义大踏步的推门而进。“方兄弟,還在床上躺着呢,该下来活动活动了。今日你就要开始当值了!”
“什么?冯大哥,我這伤還沒有全好啊?”杜玄赶紧坐起,道。
“现在宫中正是用人之际,谁管你那個?你已经够受照顾了,别的人十天就开始干活了。”冯义一摆手,道,“再說了,你的活可轻省,在司礼监当值,天天坐在那儿看奏章,和养伤也沒什么区别。”
“督公对我的大恩,我今生都报答不完啊!”杜玄故作着感慨一番,起身之后,又顺势给冯义塞了一张银票,“冯大哥,司礼监是内廷最重要的地方,有什么注意的地方,你可得给我說說,别我刚一去,就弄出笑话,也丢督公的脸不是!”
“放心,咱们是自家人,我還能让你受那难堪?”冯义這些时日从杜玄這裡已经得了七八千两好处,自然是满口答应。
司礼监的工作,重头都在掌印、秉笔、随堂這些大太监手中,他這种小虾米摊到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儿,而且就是這些小事儿,也轮不到他来决定,就是给個建议而已。所以,在避开了那些小算计之后,工作可谓十分的轻松。要不是這裡沒办法练习武技,和之前的修养也沒什么两样。
就這般,又過去了半個多月。
夜裡,看着窗外黑漆漆,只零星繁星闪耀,杜玄心中的躁动,实在是憋不住了。
“簿老,我這武技也磨练一個月了,再這么练下去,短時間内也进步不了什么,必须得进行实战了。你看,我這第一战,该找哪個层次的?”杜玄问道。
簿老沉吟了一下,道,“你的战力,现在倒是稳稳当当踏入一流了。不過实战,尤其是生死搏杀,是截然不同的一回事儿,临场之上,瞬息万变,你還是保险点儿,先找個二流高手做对手吧!”
“那就尹狰吧!就算是首战,也不能太沒压力了!”杜玄很快想到了人选。
尹狰,东厂掌印,除了刘直這個提督,就属他最大了。能做到這個位置,除了因为他是刘直的心腹,還因为其一身卓绝的武功。
尹狰身材高大,足有九尺,面目粗豪,放在外面,任谁都想不到他是太监。他修炼的也是少有人练的十三太保横练气功,听名字是大路货,练成后的威力却着实不凡。這些年,一直代刘直冲杀在镇压民间武者的第一线,造下无数血孽。
杜玄选他,倒不是因为正义感爆发,而是尹狰前两天刚举行了大周天贯通的庆祝会,算是踏入了二流高手的顶点。而且,刘直還赐给了他一瓶粹脉丹,让他为粹脉做准备。他若是将尹狰拿下,可谓是一举两得。
杜玄沒有急躁行动,一直等到子时,方才飞身而出,朝着尹狰的居所飞去。
无声无息,尹狰值守的侍卫、太监尽皆被杜玄玄阴针刺入窍穴,浑身僵硬,动弹不能。紧接着,其飞身一纵,宛如一笼青烟,瞬息便到得尹狰的卧室门前。
他沒有半分的犹豫,真气流转,合身一撞,“砰——”房门爆碎开来,紧接着,左手千丝手挥动,四根游丝般的真气如射窜而上,与此同时,右手连弹,玄阴针如利箭直射,刺向尹狰的双目。
尹狰精于横练,于轻功一道的确是不擅长,但是多年厮杀带来的直觉却是敏感非常。杜玄還未撞上门之前,他便已经惊醒。感受着随之而来的锋锐之气,他两手当时朝眼前一合,金黄光芒浮现,叮叮当当,如金铁交鸣,玄阴针被尽数震散。
不過他想要起身,却是沒能办到,杜玄的千丝劲如绳索一般缠住了他的双腿。虽然很快被其护身真气震断,但是瞬间牵引的力量,却是让其再度摔倒在床上。
“砰!砰!砰!砰!”
就這一個刹那,杜玄身如浮光掠影,以玄阴指点遍了尹狰的顶门、心脏、檀中、命门四大死穴。
大成的十三太保横练气功果真非凡,便是這些死穴,都内蕴无穷劲力,反震的他指节生疼。
不過尹狰显然更惨,虽然他的气功罩门不在那儿,但是玄阴针如刀剑一般的锋芒也让其忍不住惨叫连连。
杜玄一听声音便知道不好,双手千丝手同出,一道道游丝气劲飞出,如灵蛇舞动,缠绕在尹狰身边。不求别的,只求破坏他的平衡。
尹狰简直要疯狂了,他从沒有一次战斗這么狼狈,想要站起来都不能。勉强挥出几记劈空拳,想要争取点儿時間,却全无用处,反倒是让自家窍穴又被刺中了十几处。
“谁,你到底是谁?敢不敢和爷爷我公平一战?”
尹狰大吼着,可杜玄哪裡理会,他身形如电穿梭,玄阴针一根根爆射,分刺其各大要穴,想要以最短的時間找出他横练功夫的罩门。
尹狰显然也清楚這一点,不再谋求立身反击,双手双脚齐动,如车轮一般,金黄气劲犹如潮涌,力求将周身防御的风雨不透。他知道,声响一起,必有人来,对手不敢和他一直耗下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杜玄心中颇为焦躁。他知道,只要问簿老,肯定能知道对手罩门,但是他不愿這么做,一流对二流,又修炼的是绝顶武学,還要人帮忙,那也太丢人了。
“砰!砰!砰!……”
杜玄见尹狰全力防守,也行改变策略,贴上前去,凭借着十方挪移的急速,手如穿花蝴蝶,透過防御屏障,一指指点向其各大要穴。
沒错,杜玄就是要凭借速度,一個個试探出他的罩门所在。
“踏踏踏——”
遥遥的已经有脚步声传来,杜玄浑然不顾,突然间,其一指点在了他的右脚上,“噗——”一声漏气般的声响,尹狰身上金黄气劲消散大半。
杜玄当时明白過来,他的罩门是足底涌泉穴,即時間,又一指点向了他的左脚,這下,尹狰横练功夫被彻底破去,虚弱如普通人一般。杜玄沒有半分的犹豫,屈指一弹,玄阴针飞出,刺入了他的心脏。
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阻碍,尹狰当时心脏碎裂而死。
“簿老,粹脉丹在那儿?”杜玄已经听到了高手飞身而来的劲风呼啸,不敢再耽搁。
“就在其床榻下的箱子裡!”簿老即時間回道。
杜玄一掌拍下,连床带箱破碎,拿過瓶子,直接飞身而起,破屋顶而出。与此同时,千丝手再展,七八道游丝编织成網,笼罩周身。
果然,他一飞出,迎接他的便是呼啸而来的利箭,千丝劲扭曲卸力,将其尽数挡开,而后猛然一震,轰然碎裂,化作千百寒星,洒向四面八方。一時間,惨叫连连。
杜玄于房顶一個借力,身如劲箭,瞬间便出现在十丈开外一颗大树之上,扑上房顶的侍卫,尽数落空。随后,几個闪烁,杜玄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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