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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匪夷所思的治病方式

作者:未知
陈燮沒有把话說的太满,這是谨慎的习惯。打小看人脸色吃饭的孩子,哪有不谨慎的习惯。只要不是肺癌,一個沒有接触過抗生素的病人,青霉素+链霉素,双管齐下,想死很难啊。张瑶的耳朵裡就剩下“有治”這两個字,别的都沒听进去。 在大明朝,得了痨病就等死吧,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孝道是统治基础之一,张瑶也是登州有名的孝子。瞬间的大起大落之余,张瑶抓着陈燮的手就往裡冲。 张家這個大院子可真不小,陈燮也不懂什么叫三进四进,就知道過了三個圆拱们,一個园子出现。一條曲折的小径,园子裡有一個池塘,塘边栽的都是竹子。什么风吹竹响的意境,陈燮是半点都不懂的。张瑶也沒那個心情,拽着陈燮一路快走,沿途不断有丫鬟万福也直当沒瞧见。真是难为他挺着個肚子,走這么快额头上很快全是汗珠,喘息声也粗了。 绕過池塘,又见一個木柱砖墙的宅子,陈燮稀裡糊涂的跟真进去,就觉得眼前一暗,稍稍适应了一下才缓過来。再看這個屋子裡头,窗户都紧闭的,立刻眉头就皱起来。有人得了肺结核,還敢把窗户都闭上,這不是怕肺结核不转染么? 当下驻足,张瑶也是累了,拽了一下沒拽动,回头看看陈燮眉头紧缩,心中一惊道:“陈小哥,有何不妥?” “张先生,别的大夫怎么治疗痨病我不管,居然要我来来治,就得按我說的做。否则病情生变,我可不负责。”陈燮觉得跟张瑶一個明朝人解释清楚肺结核是什么病,怎么传播之类,肯定是說不清楚的。他对中医又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中医的术语来解释。 张瑶倒是很干脆的点头道:“那是自然,全部按照小哥說的来做。”肺结核在這個时代就是不治之症,张瑶是进士出身,当過河南推官的。這年月的官员很有意思,想干就干,不想干把印挂起来,拍怕屁股走掉。大明朝的读书人,就是這么牛叉,就是這么不负责任。 张瑶就是在推官的位子上做的不爽,這才拍拍屁股走掉的。(注:张瑶,山东人,进士,开封府推官。会登兵变城破被执,瑶挥石相击,逐遇害。其妻及子四人,俱投井死。能找到的史料就這些了,明史裡沒列传的人物,地方志裡能有一言半语的就這样吧,其他自己发挥。) 有了這個话垫底,陈燮就可以放心了。当即一指窗户道:“让人去把窗户打开,痨病是会传染的,空气不流通正常人呆在裡面都会被传染。也不知道是哪個庸医交代下来的,這不是庸医杀人么?” 這话的杀伤力就大了,传染這個词虽然有点陌生,但是望文生义张瑶還是会了。赶紧的让人去开窗户时,陈燮卸下大背袋,之前下人要接過去,给他拒绝了。這可是身家性命所在,碰都不会让人碰一下的。 取出药箱,挂上听诊器,然后又拿出两個口罩来,递给张瑶一個道:“跟着我做。”說着把口罩戴上,就算肺结核能治疗,被传染也不是啥好事,陈燮可不敢大意。 虽然很别扭,但是答应了陈燮,张瑶只好跟着照做。陈燮往裡走,进了正屋就见一個大木床上躺着一個老人,想来就是张父。身边還有两個侍女在伺候着,一個素服女子坐在一旁垂泪。 张瑶似乎不喜歡這個女人,见了她也就是微微点头道:“二娘。”然后就看着陈燮道:“陈小哥,這就是家父。”陈燮上前几步,见床上老人面无血色,已经昏睡過去了。急忙上前,伸手摸了摸颈脖,脉搏還算正常,一时半会死不了。 有過一段時間赤脚医生经历的陈燮,对于病人和家属心裡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也不着急說话,继续慎重的做检查,摸出听诊器来听了听,现在這個病是不是肺结核還不好說的。病人晕過去了,只能问其他人了。 “一直是谁在照顾老太爷?让她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說着陈燮来到前堂,张瑶落后一步,带着那個少妇跟了出来。 前堂光线亮的多,陈燮才算看清楚這位少妇的样子,身材娇小,面容俏丽,放在现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家碧玉类型。走路的时候,還一摇一摆的,這是裹脚的结果。 “這位大姐,說說老太爷的情况吧。”陈燮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干脆就大姐了。张瑶在一边张了张嘴,也沒纠正的意思。 倒是這些少妇给吓着了,楞了一下,见张瑶沒态度,這才低声道:“奴家名素心,跟在老太爷身边有三年了。前日老太爷突感胸痛,咳嗽不止,奴家使人請登州最出名的刘大夫来看了,說是痨病,开了服药大夫就走了。昨夜老太爷咳血不止,今晨卯时睡下的。” 沒有任何检测手段,很难百分百的确定就是肺结核。這少妇說的這些,除了胸疼和咳血能对的上,其他的都沒啥帮助。至于那個刘大夫,未必就是庸医,但是在治疗结核病的問題上,肯定是庸医了。 老太爷昏睡不醒,想问他也问不成,干脆就不问了。先动手治疗,西医在对付急性病方便的优势是很明显的见效快。先做皮试,同时一针退烧针先打下去,老太爷有低烧,而且時間不短了,都烧三天了。 皮试沒問題,从袋子裡拿出吊瓶的时候才发现,青霉素加链霉素,药水都配好了才发现,沒地方挂啊。解决的方式很粗暴,随便抓個下人进来,让他举着瓶子。 张瑶在一边看着一直沒說话,真正做到了一切按照陈燮的意思来做。进士出身又做過官,养气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高,看着他脸上沒啥表情,心裡实则掀起了惊涛骇浪。中医治病的方式跟西医治病的方式,那真差别太大了。 在张瑶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匪夷所思。装药水的瓶子居然是玻璃的,還敢更奢侈一点么?原本還想问几句的,结果看见装葡萄糖的玻璃瓶之后,张瑶放弃了。为啥?這年月不是沒玻璃,但是這种透明的玻璃根本就造不出来。拿這么好的玻璃瓶子装药水,還能差的了么?别說葡萄糖了,就算裡面装的是水,张瑶也不会去质问。毫无疑问,在张瑶看来,這個贵重的透明玻璃瓶裡头装的就是神仙药。不然凭什么用這么好的玻璃瓶?這個人情算是欠大发了,救了老父亲,恩同再造。 忙完之后,陈燮信步出来,张瑶赶紧跟出来,正欲說话,陈燮已经先道:“张先生,等老太爷醒了,给他换個地方治病。所有进入過這個房间的人,都要洗澡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用大锅开水煮半個小时。這個房间裡所有的用具,都要拿出去清洗干净,然后放在太阳下暴晒一日。床单蚊帐等等,都要用水煮過才能重新使用。新的住所该怎么布置,回头我来安排,你只要把人和物品准备整齐就行。” “来福叔!”张瑶回头招呼一直跟在身后的老管家,很客气的說话,一点都不像对下人。 老管家其实也就是四十来岁,這年月人老的快,看着都快六十了,满脸的褶子。 “老爷,有何吩咐。”老管家上前說话,质疑的眼神一直就沒离开過陈燮,而且還不断给张瑶使眼色。张瑶见了立刻道:“我們出去說话,小哥稍等。” 陈燮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心裡暗暗感慨。老管家有疑心不奇怪,也就是张瑶在边上镇场子,不然就自己那种治病的方式,肯定被明朝人打一顿抓起来移送官府。 這個时候的陈燮,可以冷静下来的整理思路了。总的来說,今天的运气不错。多亏了老太爷得的是结核病,明朝的大夫束手无策,這才给了自己发挥的机会。多亏了张瑶是個开通的性子,对于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沒有太惊讶,沒当做妖魔鬼怪来对待。 出了前堂,站在院子裡,老管家来福上前道:“老爷,這個后生是哪找来的?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個大夫啊。”嘴上沒毛,办事不牢。陈燮丝毫沒有发现,自己在穿越时空之后,身高什么的沒变化,面相却白净了许多,以前有点黑,现在是白白净净的,看着都年轻几岁。 “来福叔,這個话你当我的面說說就算了,千万不要跟陈小哥提起。你难道沒看见,那個装药水的瓶子是透明的?我看你是关心则乱,所以就不责备你了。”张瑶還是很客气,不過這個话彻底的把来福给打击到了。沒错,他确实沒注意到這個,想起来就冒冷汗了。 “透明的玻璃瓶子……”低声喃喃自语之后,啪的一下,来福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张瑶叹息摇头,转身走回去,這时候陈燮安坐不动,手裡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杯有点小啊,喝的不過瘾。忙半天口渴了,這烫茶水喝着不爽,动手从袋子裡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一口就喝了半瓶。放下瓶子才发现,张瑶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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