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劫道的 作者:未知 陈燮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好处,那就是不会吃独食。只要有挣钱的买卖,一定会拉上几個合作伙伴一起发财。但是不管做什么买卖,陈燮一定是利益核心。靠着這個生存思路(陈燮是這么想的),现在的登州府,上至巡抚衙门,下到登州水寨的游击,都拿到一些干股,代理制度则把本地的一干大户绑在一起,由此结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团体。 所以在登州地面上,谁要是打陈燮的主意,断了美洲货源,就等于是断了大家的财源,就是整個登州官场和士绅集团的公敌。 与余掌柜密谋一番,确定了新的发财大计之后,陈燮出了回春堂。两大狗腿子等在外面,一個在前面开道,一個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谁敢轻易靠近陈燮,就得先吃王启年的老拳。 即便如此,王启年還是很不放心。现在不是太平盛世,這天下可乱的紧。绑票的砸响窑的偷鸡摸狗的,各种江湖人物最为活跃的时期。陈燮的金字招牌摆在那裡,绑他就是绑一座金山回去。王启年很担心,一直劝陈燮多招点家丁,出门坐轿子,這样会安全一点。 陈燮根本就不听,在他看来,身穿山寨版凯芙拉防弹衣(網上买的),就算挡不住子弹還挡不住弓箭?除非被射中脑袋和脖子,否则他可以很从容的掏出手枪,砰砰砰砰砰砰。 所以安全問題,一直就不是問題。痛苦的是不是安全問題,而是交通問題。骑马這种事情,练了很久都沒练熟练,现在都不能策马疾驰,只能慢慢的溜达。就算是骑马,陈燮也无法忍受這個颠簸劲,觉得這個局面必须改变了。反正自己沒打算以冷兵器为主要装备,回头问问吴琪(强烈警告必须這么叫),能不能網开一面,带一辆自行车過来。 這個时空旅行的规则有点怪,不知道是怎么制定的,连轴承和日化产品都能带過来,为啥不能带轮胎呢?這還真沒地方去讲理。下次回来,带一点现代社会报废的旧钢轨,把张家庄和货场连接起来,沒车头就用牲口,总比用大车拉的效率高。 登州行的最后一站是联合商号,作为最大的股东和供货商,陈燮很不负责。這還是他第一次来到开张之后的登州联合商号。就這,還是刘掌柜哭诉了很久才答应来的,沒法子不来,年底了,這個账目你得看看吧? 看见陈燮来了,刘掌柜很开心,赶紧往裡請。坐下之后,陈燮让王启年捧出一台座钟道:“這個归你了,新打磨出来的就两座。一個给了婶子,一個给你。你事情多,時間上需要严格掌握。对了,账本你拿出来,我赶時間,随便看看差不多就行了。” 刘掌柜真是哭笑不得,摸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笑着往桌子上一丢:“东家,知道您忙,所以给您看的是总账,您還是慢慢看吧。”陈燮拿過来,很随便翻页,扫了一眼又翻页,沒一会就合上,大大咧咧道:“看完了,沒别是的事情我走了。” 我……,刘掌柜真不知道该怎么說才好了,這东家当的真是太奇特了。可是走出两步的陈燮,突然站住,回头翻开账本,就盯着第一页使劲看,口中不断自言自语:“不对,不对!” 刘掌柜被陈燮的样子吓着了,這账本他带着管账的几個人,整整核查了五遍,确定无误才给结束盘账的。怎么陈燮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了,别人要這样,刘掌柜啐他一脸。問題這是陈燮,神医啊,各种神奇都出现過,难道真的算的不对? 就在刘掌柜惊疑不定的时候,陈燮一拍大腿道:“我想到了,你這记账的法子不对,太麻烦了。先這样吧,等過了年這個事情我跟你好好說說。我教你一种新的记账法,保证好记好查,而且還容易出岔子。” 虚惊一场的刘掌柜擦了擦冷汗,满心期待道:“那感情好。” 陈燮是一点都不在乎账目么?错,他很在乎。之所以飞快的翻页扫一眼,那是因为手腕上的屏幕震动,陈燮看见上面有“账目沒問題,误差不過10两白银”的字样。 刘掌柜在虚惊之后,就是浓浓的感激,一直给陈燮送到城门口,目送消失這才返回。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为自己,也为信任,說不得要在来年好好大干一场。 一路回去,策马慢慢走在路上陈燮很悠闲,要過年了,总算是可以轻松几天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小日子,其实過的很滋润。晚上有软妹子的服务,虽然沒有来真的,但是胜似真的。而且這两個软妹子,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挑战神医的底限。 在马背上的陈燮有点走神,但是随后的王启年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并且一夹马匹,追上陈燮低声道:“老爷,有盯梢的。”陈燮一惊,正欲回头,王启年已经抢先道:“别回头。” 陈燮反应過来了,努力的让自己镇定点。看看天色,已经有点暗了,看看手表,還沒到六点呢。现在是冬天,晚上来的早。陈燮有点慌,如果在登州城裡,一点都不担心。但是這地方距离登州有十多裡地,距离张家庄還有十多裡地。而且前方還有一片不大的林子,陈燮差不多都能想到等下裡面会窜出一圈人,喊一嗓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很快冷静下来的陈燮做出了决定,翻身下马,走路边去嘘嘘。果然,一個男子骑头驴,低着脑袋正慢慢的走過去。对此陈燮当着沒看见,方便之后装着紧马鞍,对凑過来的王启年和长生道:“等一下注意他们有多少人,要是七八個,直接干掉,要是人多,跟着我往前冲。” “老爷,卑职愿意打头阵!”王启年怎么会让陈燮冲前面,赶紧要抢着上。這时候的长生反应過来,有劫道的。陈燮一亮手裡的手枪,笑道:“王启年,你看看這是啥。” 看见這個,彪悍如王启年也老实了,這东西太超前了,明朝人根本无法想象。 “老爷带着家伙呢,那就沒事了。我看那片树林,也藏多少人。十几二十個人,沒靠近就得被您打倒一半,到时候不用赶尽杀绝,都得吓的跑干净。”王启年经验丰富,這年头的明朝精锐军队,都扛不住三成以上的伤亡,你指望一群土匪能战斗到最后一個人? 一番商议,大家都心裡有底了,做好准备,陈燮是枪顶上膛,保险都打开了。王启年从背后取下驽,嘎吱的上弦。王启年做過实验,這驽在三十步能破鳞甲,五十步能破皮甲,以他的速度,对手要不是骑兵,五十步的距离跑過来,至少能射两次。 陈燮在前,其他两人在后,成一個品字形,加速之后马缓缓小跑。這個时候陈燮反而不去担心从马上掉下来了,骑的很稳当,真是怪事。看来人的能力,都是逼出来的。可惜手裡沒刀,不然還能砍杀一阵。看来下一次再到明朝,得弄点管制刀具了,弥补可能出现的近战和偷袭。他有手枪,下面的家丁可沒有。 塔塔塔,马蹄声很有节奏,第一次遭遇意外的长生有点紧张,不過看看前面的老爷,他就不紧张了,握紧了手裡的驽。 树林距离道路边不過十五步,而且不是很大的林子,让陈燮他们跑起来,转瞬就過。所以,当陈燮他们距离树林大概二百米的时候,林子裡的人冲出来了,稀稀拉拉的不過10個人,這一下陈燮放心了,非但沒有加速,而且還减速了。 王启年其实也惊呆了,這些人疯了么?就這么10個人,就敢来打劫三個骑兵么?他倒是忘记了,其他两位不是什么骑兵,他也不是全副武装的关宁铁骑。只是潜意识裡這么想,并且陈燮的战斗力干掉三個关宁铁骑不是太轻松了么? 陈燮干脆把马停下了,10個人,马颠簸着還打不准。這10個劫匪,沒有发出声音,就是默默的往前冲,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再看他们的队形,保持的還很好,陈燮把手枪举起来了,看着慢慢接近五十米的劫匪们。 王启年早早就摸出望远镜看了起来,而且越看脸上越惊讶,看见陈燮举枪的时候,王启年惊呼:“老爷,不要开枪,這些人我认识。” 啊?陈燮听傻掉了,感情王启年跟他们一伙的?不对,是认识而已。 王启年一催马匹冲了出去,远远的就喊:“彪子,山子,是我啊!王启年!” 正在往前匀速奔跑,打算冲上大路的劫匪们停下了脚步,很快有两個人快步上前,王启年靠近之后从马背上翻下来,连滚带爬的冲過去,与对面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這一下陈燮不着急了,翻身下马,慢悠悠的等着王启年跟過去的同案犯叙旧。 這個时候,陈燮也沒去多想王启年的来历,只要忠诚,管他過去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