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切有无皆空虚(求收藏,求推薦)
“头领都沒了,你们還不快散了!”回寰望着那剩下的五名锦衣人,口气变得威严。
黑夜之中,五名锦衣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良久,一個人答道:“殿下,我們逃了,也是一個死字。”
“烦人。”回寰皱眉,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那你们绳子有嗎?”
“什么?”锦衣人都愣了一愣。
“绳子啊,你们来绑我,绳子都沒有嗎?”
“哦哦哦,有的有的。”
五個人纷纷自怀中掏出绳索。
回寰望向可知子,她正忙着收拾剑匣,想到她是個姑娘,于是便叫陆然:“然哥儿,麻烦你……”
陆然不见了。
四下巡视,才看到陆然像一只鼹鼠,撅着屁股在地上,不知在找些什么。
“别找了,在這呢。”青乌一抬手,指尖捏着一個红枣大小的琉璃珠子,发出微弱却奇异的光彩。
正是那白狐脸儿的法宝“雾露追忆刃”。
陆然眼睛都看直了,但知道這宝贝已羊入虎口,只好嘴角抖了抖,装作不在乎地朝回寰笑道:“狗……哦不,金发的,你找我?”
“你大胆!”可知子银发一甩,目露了凶光。
回寰却笑道:“然哥儿,麻烦你,把這五個人绑树上,省的他们打也打不過,逃又不肯逃。”
陆然心裡骂道,凭什么脏活累活都要我来干,好处却让青乌得了,嘴上却为了可知子爽快地应承了。
他于是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朝那五個锦衣人走過去。
本是脚步轻快,走了三五步,突然发现面前的五個人有些异样。
他们好像变矮了?
一脚迈出再落地,突然又发现地面变得很软。
他就這样踏了进去,如同踏入一池黑色烂塘泥。
陆然心裡惊叫了一声不好,脑子忽地空白了一瞬,然后他听见了几声惨叫。
——還夹着一声猫叫。
陆然還在想這猫叫为何如此熟悉,再抬眼去看,五個锦衣人连同回寰、可知子都不见了。
被那黑色烂泥给吞了。
而自己也已经半身在其中了。
危难时刻,陆然沒有喊叫,也沒有挣扎,他突然想起一样东西。
——集市中有一個小贩,摆一口小锅,在锅中熬着一锅黏糊糊浓腻腻的麦芽糖。
便是這种叫做“糖稀”的幼年零嘴了。
陆然感觉自己正是掉进了那口小锅裡,只是這糖稀,是黑色的。
黑色的糖稀就這样沒到了胸口,陆然沒忍住,舔了一口。
“呕,什么猫屎味。”
已经到脖子了。
這才想到求救,陆然喊道:“青乌,救我!”
青乌从不让人失望,早就逃之夭夭了。
“咕咚咕咚。”陆然喝了两口猫屎味的“糖稀”。
妈蛋。我又要死了。
眼睛被淹沒之前,陆然看到了一個从未见過的穿黑袍的人。
還有一只黑猫。
妈蛋啊。
真的又要死了。
黑色沒入头顶,只剩下一只手露在外面,陆然象征性地在空中挥了挥,就算挣扎過了。
然而他這一挥,居然真的抓到了救命稻草。
凭空中,飞来一只大黄狗,他抓住的,正是它的尾巴。
一只……会飞的大黄狗?
升到高处,陆然才看清楚,那所谓的“糖稀”,更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一块抹布,它几乎抹去了刚才那片地面的所有东西。
回寰、可知子,乃至那六個一死五活的锦衣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這“抹布”是主人,头戴兜帽,面目不详。
但陆然认识他怀中的那只黑猫。
猫之瞳,蓝绿黄棕都不难见,但這一只,是紫色的。
正是数月前在八仙楼外追杀他的那一只。
“回来!”
這时一声清脆的女童声从身后传来。
飞狗循声调头,陆然望见一個身穿红衣的女童立在一株梨树的树冠之上,双手环抱一只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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