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弄巧成拙
信莹站在原地想了两分钟才想起今天是学校裡一年一度的大型招聘会。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不知道,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自习太晚是被执勤的大妈轰出来才回的宿舍。回来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宿舍裡的妖孽们都睡了。
她看着镜子裡女鬼般的妆相,让她醍醐灌顶,原来這幅尊容意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梳洗打扮才能去招聘会场。信莹是個急性子,做什么事都想一气呵成,她哪還有心思梳理自己,心裡憋着一股气,她不知道跟谁在赌气,反正能找着就找着,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回家找個好人嫁了。
還沒去应聘信莹已经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之后居然乐开了花。以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可进可退,何愁吃不了饱饭。她刚想抬腿上床,又犹豫了,還是到现场看看比较好,說不定能遇到好的工作呢。
给自己吃了定心丸,信莹不再慌慌张张。她慢條斯理的喝了杯温水,继而囫囵的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本来就乱的头发把她的手缠上了,信莹使劲拽了一下,差点把眼泪从眼眶给拽出来。她看着镜子,怎么找角度也看不到脑袋后面。信莹不好意思到外面找人帮她,一是怕别的女生数落,好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堕落成什么样,都能被自己的头发锁住。還能干什么。二是女生宿舍在白天有很多图谋不轨的男生以莫须有的理由闯入,要是被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真的沒法活了。
为了给大家留一個好印象,信莹慢慢的静下心来,凭着感觉从手指上把死结头发用指甲扣下来。她把那一大绺头发用梳子使劲推,毕竟胳膊扭不過大腿,头发被梳子□□的掉了一撮。信莹顿时想到了什么,立马用手在脑袋上扫荡了一下,還好长势還算旺盛,吓了她一身冷汗。
思忖再三,信莹草草的洗了脸,刷了牙。挎着自己的早被岁月洗去光泽的灰蓝色包包,她就這样迈出了宿舍。走在路上,信莹发现学校裡少了很多人,难不成他们都去参加招聘会了。在东区转了将近半個小时信莹也沒找到招聘会的现场在哪。问了一個路人,她才急匆匆的赶往西校区。
招聘会现场人山人海,高的矮的,粗的细的,连惨白色的脸都有,物种真够齐全。每家公司都在桌子前面竖着各种诱人的广告,信莹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去哪家。她想找宿舍的那几位仙女,打了一個电话虽然通了,嘈杂的人群裡什么也听不到。其他的干脆就打不通。
信莹用逛街的心情从头到尾過了一遍,她走马观花式的浏览居然沒有看上一家。她有点后悔,又溜达了一遍。她看到了一张很大很耀眼的广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六险一金,還有工资待遇。信莹被這样优厚的條件诱惑的走不动了。
“同学需要面试嗎?”
信莹听到有人喊。她回過头,刚才那家公司的工作人员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把她請了回去,详细给她介绍公司的光辉业绩。信莹最不喜歡听這些东西,都是往死了夸自己,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介绍完后,工作人员仿佛对自己的服务很满意,她面带微笑的說:“同学你觉得我們的公司怎么样?和您心目中的形象有差别嗎?”
“啊!嗯,這個還不错。”
“你答应进入我們公司了。很高兴你的加入。”工作人员好像抓到了猎物,她拽着信莹的胳膊,接着喊道:“虹姐,你看,我又招到了一個。”
不远处,一個举止干练,衣装得体的女人回過头向這裡竖了大拇指。女工作人员乐的无法自拔,她喜不自胜,找了身边一位正在玩手机的男同事发泄自己的兴奋,男同事的眼镜和寥寥无几的发丝被她□□的在风中凌乱了好几個钟头。
這一阵更年期的症状让信莹不得不逃之夭夭。她心裡嘀咕着,這些招聘人员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手舞足蹈,让应聘的人以为看到了精神病医院也在招聘呢。谢绝后,那個神经病還在后面喊了好一阵,终于淹沒在人群裡,信莹的心才放了下来。
偌大的操场上也摆满了广告牌,,還有许许多多的公司如同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的揽客。不過他们的成员品质和种类欠缺,招摇的不够妖艳不够入木三分。零零散散的路過的人看到這些神经大條的人都躲的远远的。又因为好奇心的驱使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离一饱眼福。
信莹也在這裡驻足。她的好奇心和任何人比起来都不会逊色。她的微笑成了别人褫夺她的筹码,她生硬的被两個帅哥拦了下来。
“美女,過来面试啊。”
信莹仔细的看了面前两位吆喝的年轻人,心裡泛起了嫌弃。果真這年头什么行业都会有深深浅浅的交错,這也能理解。两位年轻人声情并茂的对每一個過路人都使劲了招数,但他们聊天的主题总是会跑到化妆品上,经理实在忍不住把他们两個骂的狗血喷头。
“你们他妈的能不能散发出激情,散发出活力,不是爱情不是爱情懂了嗎。昨天我是怎么给你们培训的,难道花了那么长時間就是给狗吃了嗎。从早上到现在你们一個都沒有招到,而且生生的给我吓跑了三個。你们真的不适合做這個,你们可以做一些有侵略性的工作,加上你们的天资聪慧肯定会日出东山,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经理再给我們一次机会吧!”
“走吧!”
“再给一次,求求你了。”
“我說了,滚。”
信莹看着這两位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大门她才意犹未尽的往人群骚动的最深处走去。信莹觉得這的确就像一個街市,虽然沒有琳琅满目的什物,但也能享受到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滔滔不绝和市侩嘴脸。市侩的伧俗之色在這裡尽显的十分逼真,有辱骂声,有批评声,有温和的动情說教,有刨祖坟似的询问。
前面麇集了很多人,信莹也挤了上去。人群很厚,她身体瘦弱,即使她看到了一個缝隙還是被活生生的夹在了中间。信莹发出了一声惨叫,這些热闹的人群突然被人摘取了声带用僵尸般的表情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投去。有的人瞅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震源在哪。
一個身材高大的学生這时候才感到身体被一堆骨头硌着。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他以为自己把信莹挤扁了,谁知他的后退把另外一個看热闹的姑娘□□裸的给踩到了脚下。
“啊,疼死啦。”
信莹完全被這姑娘的一副好嗓子给折服。大個子被叫声给闹的,耳朵震出了一大坨耳屎,他用手指娴熟的弹到了熙攘的人群裡。
人群松弛了像发泡的方便面,一股浓重的酒味钻进了信莹的鼻子裡。她捂住了鼻子,东张西望看着哪裡有喝酒的人。她从占领的缝隙裡看到了地上躺着三個男生。在招聘的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碗,碗裡都是高纯度的白酒。
這是一家招聘销售人员的公司,他们的第一道门槛就是喝酒。第二道门槛還是喝酒,一個领导模样的人走過来向黑压压的人群介绍:“同学们,你们听我讲。现如今我們中国就业形势非常严峻,各行各业都需要出类拔萃的人才。所谓人才呢不单单只是专业上要才高八斗還要在另一片未知的领域给自己的专业找一條辅助的道路。這样联合起来才能叫术业有专攻,才能把专业发挥到极致。有人问我,喝酒和销售有什么区别。我是這样回答他的。喝酒和工作其实八竿子都沒有关系,为什么沒有关系?在于人。无论两個怎样的陌生人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成为好朋友。所以酒和业绩成了好朋友,這也是一种发展趋势,物种起源就是這么来的。优胜劣汰呗!你会喝酒票子就多,不会喝当然了你会其他的手段也可以挣到票子,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有。所以我們平凡人的路就是這么走過来的。能喝酒就直接面试成功,不能喝只能說明還欠火候,只能是沒钱的命。”
人群裡很多人被這一席话激怒了,但他们想想自身的现实确实如此。甚至有的人眼神裡冒出了绝望。
“都让开!”
信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看到对面人群裡郝苗苗冒了出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边的人挤退了一米远才进来。她径直走到满是白酒的桌子前,她指着刚才侃侃而谈的那個家伙让他站起来。
“干嘛?”
“让你站起来就站起来哪那么多废话。”郝苗苗提高了嗓门。
在众目睽睽之下郝苗苗端起满满的一碗白酒一口饮尽,她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滴,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好!”這位领导带头为郝苗苗鼓掌。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领导以此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仿佛早已胸有成竹的說:“我就知道,现在的天下最终会被女人夺取。大家也都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堆都是男票,唯一一個女同学喝的最多,還沒有喝醉。真是海量啊。那么恭喜這位同学你被我們销售部录取了。”
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看着郝苗苗,很多爷们自愧不如竖起了大拇指。郝苗苗看着這些小眼神失望的回過头說:“我說過我是来应聘的嗎?”
“同学,我這一碗好酒已经被你喝了,你已经符合了我們的要求。”
“可你们不符合我的要求,一個個败类。我要是到了你们這样的公司真是瞎了眼。”
“說的好。”人群中有人喊道,继而又响起了更大规模的掌声,很多人都围了上来。信莹看到郝苗苗的脸色发红,酒劲开始上来。她拽着郝苗苗一溜烟的跑掉了。跑了两分钟,郝苗苗再也跑不动了,她反過来拽着信莹走到草丛边。信莹瞅着形势不对,郝苗苗第一口沒有吐出来,她伸着脖子以为不会再吐了。刚转過身大事不妙,胃裡的东西像喷泉射了出去。
信莹赶紧挣脱了郝苗苗的手,她哪是郝苗苗的对手,郝苗苗一边吐一边抓着她不费吹灰之力。信莹恶心的捂着嘴,面对路人的疑惑她无言以对。
等到郝苗苗吐完,她的脸蛋成了红富士苹果。
“靠,苗苗你什么时候生活能自理,什么时候能找個男朋友帮你自理,什么时候能用脑子来想事情,不要动不动就耍男子汉气概。”信莹說脏字的时候语气特别轻,轻的犹如一根羽毛连郝苗苗的耳朵都沒进去就被风吹走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管不了自己。你看地上躺着那些爷们我都替他们害臊。以后毕业了能干啥?连一杯白酒都征服不了,能征服的了她的女朋友嗎?能征服世界嗎?靠,都是蒜瓣葱。”
“行行行,你行。你能征服,你不也是吐了嘛!”
“别在我伤口上撒盐,我正伤心呢。莹莹我头有点痛,你帮我买一些解酒的药吧谢谢了!”
“那好吧。你回宿舍,我一会买好给你送到到宿舍。要不然你就跟我一块去。”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着你。”
“行。吐的时候再重新找個地,别恶心自己。”
“嗯,知道了。”
信莹买来药看到眼前的景象真是触目惊心。郝苗苗在天桥小卖部的旁边吐了足足有一盆,她把昨天的饭也给甩了出来。把郝苗苗搀回宿舍,信莹還想回到招聘现场。但她的心裡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阴影。
表面上在那些招聘广告裡看不出多少條件,询问之后才知道诸多條件自己都不符合。信莹觉得自己饿死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倍。她白酒闻了都会醉更不用說喝,她沒有伶牙俐齿,沒有過硬的专业知识。和同样的学生竞争自己明显处于劣势。信莹想到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怎么就派不上用场。
她一气之下买了很多零食,跑到图书馆找到一個小角落也不看书就一边吃一边发呆。情到伤心处,信莹落下泪来,她眼看自己就快要毕业,对自己的前途遥遥无知。当初从大山裡出来时,全家都高兴,如今這個闭上眼都能踩死两個大学生的社会找工作真的不像以前别人会把你当成一個香饽饽。
信莹選擇的阵地是非常隐秘的,這是她自己的地盘,两個書架背靠背,再加上一堵墙形成了三面包围的有利地形,除了发出声音,其余的做什么都可以。在走廊的尽头一個黑影徐徐而来,這個黑影在对面,一会前进一会后退,信莹吃着吃着沒有了胃口。她生气了,這個人怎么搞的,要看书就好好的看书,干嘛走過来走過去,信莹本来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更何况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
這個黑影上瘾了。他前进和后退的距离扩大了,差点就走到信莹的防空洞了。信莹屏住呼吸,希望黑影赶紧走。不科学的事发生了,黑影迅速闪過来,背对着信莹窜上窜下的找东西。
嘴裡的东西也老老实实的呆着,信莹觉得要是把他们嚼碎了,肯定会惊扰這個黑影。她一直静观其变,希望他立马消失。
“哎呦!踩着我了。”信莹喊了起来。
“不好意思。同学,我沒有注意看。”男孩谦恭的說,随即又认真的找书。
“你要是注意看了,会不会踩到我头上。”信莹明显得理不让人。
“哦。真对不起,我实在沒有看到。”男孩這次鞠躬道歉,非常诚恳。但他始终沒有停下手裡的活。
也许因为他沒有停下来,信莹发火了。
“你到底想干嘛?找什么东西?我好不容易找着一個安静的地方,本来想静一静你怎么就不放過我呢?同学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嗎?你赶紧走行嗎?”
“好好好,我找到书就走。”
信莹实在忍不住了,她把手裡的薯片使劲摁到地上,捏的粉身碎骨。嘴裡的薯片更是被她咀嚼的跟粉末似的。信莹紧贴着墙壁抱着胳膊,伸直了两腿,呈现出一副慵懒的样子。她想就這样耗着,等他走了在用膳。
男孩一直找到書架尽头,发现放着一個书签。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两分钟,转過身一副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面带微笑的走到信莹面前。
视线很灰暗。男孩看到开关在信莹的头上五十公分处。他弓着腰摁了开关,灯刚亮信莹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干嘛!耍流氓啊。”
“谁在喧哗,要是不想看书請自觉出去。不要影响到别的同学。”這是管理员的声音。
信莹翻着白眼看到眼前的男孩眉清目秀,西装得体。瞬间坏印象消减了一大半。
“同学你误会了。我是想开灯,還有你是不是坐着一本书。”男孩依然笑脸相迎道。
“干嘛?你不会也想坐這裡。你知道先来后到這個道理吧,我先来的。都坐了-------”信莹看了看手机,接着說:“坐了一個多小时了。你找其他的地方吧。”
“同学你坐的這本书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书。”
“這么肯定。”信莹不以为然的欠着屁股把书抽出来,迎着灰白色的光,她看到《山海经》三個字。紧接着信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家伙,轻佻的翘起嘴角。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品味居然如此低劣,她顺手把书递给了他。
“你费了半天劲我当是找什么价值连城的黄金屋呢,原来是一本童话故事书。”
“這不是童话故事书,這是......”
“行了行了别說了。你走吧,我想静一会。
說起来真是怪了,《山海经》被拿走后,信莹找了三本书坐着都不舒服。她干脆,一鼓作气把剩下的零食吃完,回寝室睡觉。
起身的时候信莹觉得两腿发麻,腰也直不起来。她顺手扶着書架,沒想到書架也赶了潮流,学会了碰瓷。顷刻间,轰的一声,書架倾斜,上面的书散落一地,第二個書架定力不错愣是咬牙支撑着别人過来救援,沒想到這個書架上书太少,体力不支也跟着翻了跟头。剩下的書架仿佛领了诰命似的,噼裡啪啦的沒完沒了的倒下去。信莹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犹如触电般站了起来。
反应迟钝的管理员大喊着:“怎么啦?什么声音。”
沒人搭理她。這时一個黑影跑過来抓住信莹的手绕過書架最北面,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立马放慢脚步心平气和的走出去。
“啊!這是谁弄的。快点滚出来。”
到了一楼信莹還能听到管理员穿云裂石的声音,她越发感到愧疚,扭头想回去道歉。可脑子裡想到了管理员虎啸般的叫声她在心裡告诉自己還是算了吧!
“我說你是不是傻!怎么不赶紧跑啊,要是被逮住了,你還要通报批评還要记录档案的。”
“沒這么严重吧。只不過倒了書架而已。扶起来就是了。”信莹面不改色的說。
“你說的到轻巧,你看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嗎?”
“怎么了?我也沒听到什么声音。大不了我赔损失费。”信莹撅着嘴,语气裡夹带着自责。
“書架砸到人了。”
“啊。”信莹瞪圆了眼睛,委屈的眼泪眼看就要出来。
“真哭啦。”
男孩笑着看着信莹,眉毛挑的很高。他夹着《山海经》转過身就要走,幽幽的說:“沒事。只是人被埋起来了。窗户上的玻璃一整块都被撞下去了。”
“那怎么办?”信莹拽着男孩的手,吓得六神无主。
“沒事。我打個电话就行了。”
。你又不是校长,打电话有什么用。”
“你不信?”
“不信。”
男孩掏出手机拨通了一個电话:“喂,老徐你過来帮我把图书馆裡的事解决一下。看看有什么损失明天我来赔。”
“哎哎,怎么能让你赔。是我闯的祸。”
“沒事。下午等消息要是看不出什么动静,說明沒什么事。你呢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要是真出了問題,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担着。要是你自己担着,我觉得你可是担不起来。還有你身上的香奈儿和你的朴素不成正比,想必你用别人的吧!”
“你怎么能猜到。我室友郝苗苗的。”
“就是上午大战销售部的。”
“对对对,你怎么也知道。”
“她现在出名了。我估计全校的人都知道吧。你怎么沒去面试?”
“我去了。感到前途渺茫,一片灰暗。”
“怎么了?你学什么专业的?”
“会计。”
“好专业。”
“你呢?有沒有应聘?”
“我不需要应聘。”
“你是大二的学生?”
陈阳被信莹的问话堵住了。他是說实话呢還是撒谎呢?毕竟只是一面之缘,以后能不能见到還說不定。灵机一动,陈阳撒了一個谎。
“我是大二的。”
“什么专业?”
“嗯,动物科学。”
“咦,你怎么学那個专业。”信莹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我很喜歡這個专业。和动物打交道是個不错的手艺。”
“各有所爱吧!听說你们很好找工作。就业率百分之百,零头都比我們专业多。那些公司只招一個会计,几十個人挤着面试。真是服了他们了。”
“现在的社会,竞争才是生存的唯一道路。不竞争就不会有进步。”
“嗯。你要有事你先忙,我還是回宿舍看看苗苗,顺便再补個午觉。”
“下午大礼堂有演讲,有沒有兴趣?”
“哦,听說是一個很年轻的董事长发表讲话。我听苗苗說他今年才二十四岁,真不知道一個毛头小子能讲出什么道道。学校怎么能請他来,這不是误人子弟嗎?你說是吧。”
“对对对,误人子弟。二十多岁开裆裤還沒有脱掉呢,就开始谈人生哲学了,太嫩了。”
“就是。哼!不說了,我先走了。”信莹打了一個哈欠,转身就走。
等信莹走后,陈阳后悔忘了问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学的是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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