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唇枪舌战
上班后，学校懒散的日子无法再继续。天還沒亮就要起床。为了更方便上班信莹和郝苗苗搬进了公司宿舍楼。自上班开始信莹就觉得陈阳在躲着她。
从医院看望面條回来，郝苗苗看到了敬仰已久的陈阳董事长。如今当了他的下属，心裡倍感自豪。走在校园裡脚步声都比别人响。郝苗苗热情的跟正在打电话的董事长打招呼，陈阳转過脸微笑示意。
郝苗苗一直盯着陈阳，半個小时后陈阳才发现郝苗苗沒走。他以为侯苗苗看出了什么端倪，故作淡定的挂了电话驱车出了大门。
两天裡郝苗苗和信莹都沒有被安排工作而是先熟悉环境和学习公司文化。开会以后她们才知道其实很多学校的学生早就提前来实习了。男男女女不少于四十人，招聘公告上明明写着只招六人，为什么一下多了那么多人。
财务总监在培训的时候說了公司选拔人才的一個核心原则：实行淘汰制，每個月累计绩效最低和账单错误最多的人解雇。公司规章制度如下：不准早退，不准迟到，不准大声說话。不准谈恋爱，不准抽烟，不准化浓妆，不准穿着暴露，不准穿高跟鞋，不准吃零食，不准交头接耳，不准說粗话，不准顶撞上级。财务总监真是学霸级人物，那么多字面无表情的說下来只花了五秒钟，然后扬长而去。
听了总监的话郝苗苗和信莹面面相觑，公司怎么跟监狱似的，那么多规定。其他人也跟着议论纷纷，有的学生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制定這些东西就是更好的管理公司，不能有被束缚的心理。有的人觉得不太人性化，只要人可以做的一律禁止，而且很多定义很模糊，穿着暴露怎样才算暴露。浓妆也有浅淡之分，什么玩意。会议室嘈杂的像個热闹的蔬菜市场。总监助理打断大家，她比总监温和许多，脸上一对迷人的酒窝，和声细语的說辞让在场的人都平心静气的听讲。
但和谐的生活在半個小时以后戛然而止。
助理：“刚才总监简单的說了一下公司规章制度，下面我們一一分析每個要点。你们要听仔细了，别到时候被赶走都不知道错在哪。那多冤哪。”
信莹趴在桌子上，她最讨厌听這些乱七八糟的培训。每次大领导說完，小领导要补充一下，再者要建议一下。往往小领导比大领导要說很多，连篇累牍的赞扬上级的伟大功绩。直到把所有人說趴下才算大功告成。
“你說为什么开会迟到的总是领导？为什么两句话能說清楚的事到了他们這，半天也整不明白。”
“忙。”
“說到点上了。你觉得這会能开到什么时候？”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哎呀，你预测预测。不是闲聊嘛！”
“怎么的也得一個多小时吧！”
“一個小时？嗯，還行。在我的忍受范围以内。”
“等会，你的最大值是多少。”
“嗯让我算算。”郝苗苗掰着手指头像個小学生似的数了起来。
“下面的人不要說话。不认真听，到时候把你清理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信莹本想压低身子，但已经趴在桌上上了，再低也不能把头塞到桌子底下去。她乜斜着台上喋喋不休的助理，郝苗苗戳了一下她的胳膊，递给信莹一個纸條。信莹瞟了一眼，纸條上写着：往她脸上看。
信莹瞥了郝苗苗一眼，心想吃饱了撑的。信莹又被戳了一下，郝苗苗用力過大，直接把信莹推倒。
“你们俩還有完沒完？对于你们這种捣乱的行为我想你们已经沒有必要再听下去了。收拾东西明天你们就不用再来了。”
郝苗苗一听形势严峻了。信莹也立马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对助理的话简直是当头一棒。還沒正式工作，就止步于培训。信莹连连說了对不起，希望助理能给一次机会。
“不行。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为什么别人都能老实的坐着，你们俩是不是属猴的。在下面嘀嘀咕咕，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人。别人讲的再不好你们也不能窃窃私语。還有那個胖子你怀裡的零食吃了多少了。我真服了你，你以为用自己的身材就能掩护两袋薯片。开玩笑，你這种小把戏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你說谁是胖子？”郝苗苗把两袋薯片摔在了桌子上。从座位上走了出来，信莹上前拉住她，让她消消气。
“别不服。就你這样的就是欠收拾。在学校懒散惯了。這是在公司，你们从一开始已经违反了公司两條制度。凭任何一條我都可以把你们开了，跟我這横。别以为体积大，就跟实力成正比。告诉你，明天你走定了。”
信莹听着助理带刺的话，忍无可忍。即使做错了事，也只能对事不对人，恶语中伤，欺人太甚。反正脸已经撕破，也不差最后一搏。信莹做了一次深呼吸，调整好状态。
“刘红。你措辞欠考虑，我喊你名字是因为你沒有尊重我們。我也沒有必要跟你作尊老爱幼的客套礼仪。我和她說话是我們不对，我也向你道歉了。俗话說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阅历丰富的前辈，我們是应该好好向你学习。道歉之前我還有学习的打算，但目前我取消了這個大逆不道的念头。我不配听你诵经念佛，听了我头疼。還有你一嘴一個规章制度，既然你說了那么的规章制度。那我也跟你說道說道。公司立规章制度是不是所有人都要遵守。”
“是。”
“那你也遵守？”
“废话。”
“要是這样的话你明天也不用来了。”
刘红听了信莹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怒目瞋视。一堆的脏话冲到了嗓子又咽了下去。
“切，我倒想听听你一個沒断奶的孩子跟我能掰扯出什么道道。說的有理有据好說，說的天花乱坠，立马滚蛋。”
“你虽說沒有浓妆艳抹，但你的脸上局部地区已经违反條例。粉底太厚，香水太浓，距离那么远我都能闻到。眼线太深，唇彩過艳。還有你的衣领应该系上一個扣子。免得着凉。”
剑拔弩张的现场秩序井然，仿佛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辩论赛。刘红被信莹的三言两语堵得脸色苍白，额头也匆匆的钻出来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囫囵的擦了擦汗，额头天然的皮肤色泽在灯光的铺衬下终于鲜明的崭露头角。
“還有，你的妆和你的年龄气质不匹配。”
“你闭嘴。你一個黄毛丫头，才多大。跟我這指指点点，你算老几。老娘上学的时候你還沒发育吧。跟我谈化妆，我用過的化妆品都够你用一辈子的。”
“你是在跟我炫富？我是一個学生。你一個上市公司财务总监助理小白领跟我嘚瑟，是不是想找自信。”
“你有什么了不起。”郝苗苗也走了過来，“我吃過的零食能堆成金字塔，你這辈子都吃不完。”
郝苗苗的话引起全场一阵轰动。有人开玩笑說：“金字塔之谜今天总算解开了。”
“谜底是什么？”一個人喝道。
“金字塔是我的薯片可比克。”
郝苗苗白了两個起哄的男生一眼，她把羽绒服脱了，袖筒卷了起来。很多人被她神秘的一举一动吸引。
“郝苗苗你脱衣服干嘛？”信莹埋怨的說。
“信莹咱别跟她废话。一起上，拼了。”
“好。是條汉子。大家表示一下。”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让本来□□味十足的气氛变得祥和安宁，找不到发怒的源头了。
“打呀，怎么不打了？靠，說话要算话。”看热闹的人等不及站了起来。
“打你妹。你他妈就不怕出人命。是不是個爷们。”一個长相清秀的女生托着下巴，头也不回的骂道。
“我靠，你是不想活了。我问他们，你他妈的插什么嘴。”
霸道男话音還沒来得及散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個個瞪圆了眼睛对霸道男发出挑衅。霸道男沒想到這次公司找来的人，除了三個人来自两個学校，其余的都是同一個学校。他哑口无言，看着无法控制的场面，手开始抖了起来。
“渣男，道歉。”一個干净利索的女生薅着头发把霸道男提了起来，“快他妈道歉。出去我灭了你。”
“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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