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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八仙会盟

作者:朱太河
当初吴秋遇为了查找柳如梦的下落,曾经跟踪曾婉儿到過八仙山,因此认得道路。如今小灵子的追风架子也已经使得很熟。两個人放开腿脚,经過穿芳峪,折行向北,很快便来到八仙山附近。

  从黑山口进入黑水峡谷,两個人在奇峰断崖之间,循着潺潺的小溪,信步前行,边走边玩。小灵子好奇地四下张望着,忽然惊奇地叫道:“秋遇哥哥你看,那边崖上的石头像不像一個龙头?好像正要到对面的潭裡饮水呢。”吴秋遇定睛看了看,点头道:“還真是挺像。”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石头和潭水正是被当地人称作黑龙头和黑龙潭。

  又過了前面的半壁崖和鳄鱼头,先后看到北齐长城、金龟望北斗、玉龙探海、龙王庙、骆驼峰,终于来到峡谷尽头的黑松林。吴秋遇介绍說:“我最远就到過這裡。上次婉儿小姐就是在這裡遭遇万山四鬼。我赶到的时候,打翻了其中三個。他们的老四挟持了婉儿小姐,要胁我自废武功。幸亏那位苗家的龙姑娘出现,用紫花蟾蜍咬了他,才化去一场危机。”小灵子說:“你上次跟我說過了。玉凤姑娘果然有手段,她那只紫花蟾蜍也够厉害。哎,不对呀,蟾蜍有牙嗎?能咬人?”吴秋遇稍稍想了一下,解释道:“說是咬人,其实也未必是咬。只要它身上的毒足够强,接触到皮肤,一样能让人中毒。”小灵子說:“這個你最懂了。一定是這么回事。”

  穿過黑松林,前面的路吴秋遇也不认识了,二人一时不知该怎么走。這时正好看到有個樵夫挑柴经過,吴秋遇便上前打听:“這位大哥,您有沒有看到山上有很多江湖人物聚集?”那樵夫看了看他们,說道:“是有很多人,在聚仙峰那边呢,吵吵嚷嚷的。你们也是要去凑热闹的吧?那裡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小灵子不想让江湖上的事惊扰了山民,便岔开话题问道:“咳,就是一群闲人凑热闹呗。哎,对了,刚才你說那边叫聚仙峰,這個名字是怎么来的?”

  樵夫說:“听老辈人說,铁拐李、何仙姑等八位神仙曾经从這裡经過,看到這裡山石优美,景色怡人,便降落云头,在山上小憩。事情传开了,大伙就把那座山头叫做聚仙峰。山头北边二裡多远,有他们围坐過的石头,叫做八仙桌子。旁边還有八仙亭和八仙泉呢。”

  吴秋遇和小灵子问明路径,谢過樵夫,沿着“明安梁子”往西走了五六裡,终于来到八仙山的主峰——聚仙峰。果然看到很多江湖人物在那裡聚集。中间搭有一座高台,上面悬红挂彩。台上有几個杂耍的艺人正在使功夫表演。

  吴秋遇和小灵子来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寻找柳如梦,因此他们沒有直接露面,而是找了一個僻静的位置藏起来,在暗中观察。曾经出现在嵩山封禅台的很多门派的人都来了。距离吴秋遇和小灵子比较近,而且他们也认识的就有:燕山派的颜震北父女,嵩山派谢平、鲁千山、易苍井,昆仑派的沙四海,点苍派的何中奇,衡山派的文开山,泰山派的张曰衡,等等。

  乡野三奇也到了,祁少城也在。丘壑等人正在跟旁边的人热络地說着话,看来那些很可能是他们带来的朋友,其中就有那個叫甄梁的,吴秋遇和小灵子在嵩山见過他。栖霞派的明秀师太带着一众女弟子极为显眼。花家的人也来了,带队的是花向角、花向亮,花庆春站在队伍边上。栖霞派的女弟子史云双与花庆春站得最近,偶尔娇羞地跟花庆春交谈一两句。小灵子笑嘻嘻地指给吴秋遇看。吴秋遇看到了,也沒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小灵子說:“花公子和史姐姐真是郎才女貌。”吴秋遇這才明白小灵子在让他看什么,连忙点了点头。

  现场人很多,只不過他们的视线被挡住,看不到更多的熟人。小灵子全神贯注地举目张望着,帮着吴秋遇一起寻找曾家的人。吴秋遇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警惕地回身观看。站在他们身后的丁不二吓了一跳,笑嘻嘻上前說道:“秋遇兄弟,你的耳朵真是好使。我正想着悄悄挤到你们两個中间,看你们谁先看到我。沒想到這么远就被你发现了。”吴秋遇有点惊讶:“丁大哥,我們藏在這裡,你是怎么发现的?”

  丁不二說:“我觉得事情沒那么简单,怕這周围有埋伏,就一直在附近探查,犄角旮旯都留意着呢。转到這裡就看到你们了。”吴秋遇问:“看到有埋伏嗎?”丁不二說:“暂时沒看到,至少近处沒有。”小灵子问:“那你有沒有看到如梦姐姐?”丁不二摇头道:“沒有。她应该不会到這种地方来吧。你们是来找如梦姑娘的?”吴秋遇点了点头。小灵子问:“那曾家的人呢?”丁不二抬头看了看,說:“這裡看不见。都在台子后边呢,估计一会就该出来了。”

  小灵子忽然眼前一亮,抬手指着前面小声叫道:“秋遇哥哥你看,曾婉儿!”吴秋遇和丁不二顺着小灵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曾婉儿,正带着四個保镖往乡野三奇那边走去。丁不二有些纳闷:“那丫头跟乡野三奇也有交情?”小灵子笑道:“她不是冲着丘大侠他们三個去的,是冲着他们的徒弟去的。”丁不二惊讶地看着小灵子:“什么意思?”小灵子故作神秘地說道:“你看看就知道了。”丁不二弄不清楚她搞什么鬼,只得继续抬头观望。

  曾婉儿先跟乡野三奇打了招呼,然后走到祁少城面前,轻声问道:“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祁少城說:“多谢婉儿小姐关心。有我二师父关照,秋遇公子也帮忙看過,已经沒事了。”曾婉儿說:“应该是我要谢谢你。那天要不是你仗义上台,我恐怕也等不到秋遇公子来解围。”祁少城說:“咱们是朋友嘛,干嗎這么客气?說实话,那时候我确实沒有取胜的把握,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眼看着你落入坏人的手裡。”曾婉儿心中感动,看着祁少城呆望了良久。祁少城倒显得有些拘谨起来。曾婉儿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羞涩地低下头去。

  小灵子忽然說道:“我看曾婉儿跟少城公子在一起也挺好的。”吴秋遇愣了一下,也轻轻点了点头。丁不二笑道:“是不是因为秋遇兄弟打赢了人家的招亲擂台,你才要急着把人家搭配出去?”小灵子看了他一眼:“這不关你的事。”丁不二笑道:“我知道。毕竟我沒有给秋遇兄弟……”小灵子马上想到他要說什么,赶紧赔笑道:“好了,怕了你了。咱们谁也不說了。”丁不二得意地笑了起来。

  人群忽然动了起来。三個人举目望去。只见台上的艺人已经退下,曾梓图带人走上台来。曾可以带着裘如龙、司徒豹、白鹿司、柯老三、孙演、倪逢等人跟在曾梓图的身后。小灵子疑惑道:“怎么都是曾家的人,而沒有北冥教的人?”吴秋遇也觉得很纳闷。小灵子微微皱着眉,嘀咕道:“两個老怪也不在。莫非他们真的有埋伏?丁大哥,你有沒有在周围看到两個老怪和北冥教的人?”丁不二摇头道:“沒有。要是被那两個老家伙碰上,我還能回得来?”吴秋遇說:“也许是因为北冥教和中原武林想来不和睦,曾家父子怕双方发生冲突,所以才只带了原来的手下。”小灵子摇头道:“应该不是因为這個。曾梓图邀請大家来会盟,不就是用北冥教新任教主的名义嗎?现在哪裡看得出他跟北冥教有什么关系?”吴秋遇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小灵子說:“這裡离得远,咱们听不清他们說什么。咱们悄悄往前靠近一些。”丁不二說:“那边那伙人大多是川滇来的,上次嵩山的事他们好像沒来過,应该不认得你们。咱们混到那伙人裡去。”于是三個人便从石堆后面转出来,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悄悄靠近那伙陌生人,混迹其中。

  這时丐帮和少林寺的人也到了。翁求和头戴斗笠,混在少林和尚与丐帮的人中间,与戒缘大师走在一起。铁秋声和时秋风跟在翁求和的身后。五台山佛光寺的无涯大师带着两名弟子,跟本地独乐寺的无际和尚等人一起走来。台下众人看他们来了,纷纷让开道路,让他们可以走到台前。

  曾梓图冲着台下拱了拱手,高声說道:“在下曾梓图,偏居蓟州多年,与各位英雄见面的机会实在不多。今日大家赏光前来,实在是曾某的荣幸。欢迎大家来到蓟州!這几日大家在蓟州的一切开销,全都算在曾某的帐上!”台下当今有人大声喝彩:“好!多谢曾先生!”丐帮的倪帮主笑呵呵說道:“我們丐帮沒什么开销,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們也不是冲着你的招待来的。”旁边的人听了,忍不住哄笑起来。也有的小声责怪倪帮主不近人情。

  曾梓图尴尬地笑了笑,說道:“倪帮主快人快语,好。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本来就应该坦诚相见。曾某当然知道,大家都不是冲着我曾梓图的面子来的,而是为了武林的长期和睦、长久安宁。曾某久居蓟州,与北冥教素有来往,日前承蒙北冥教众位长老信任,意外被推举为教主。曾某在受宠若惊之时,也不禁思考。虽然近十几年北冥教与其他各派沒有大的冲突,但是双方戒心甚重,互存敌意却是不争的事实。這种状况,对北冥教、对在场的各门各派,恐怕都不是好事。曾某有幸成为北冥教的教主,实在不忍看着這种敌对持续下去。曾某现在就代表北冥教正式表态,从今往后,北冥教再不与其他门派为敌。愿大家不计前嫌,放弃干戈,共同营造武林的长久和平。”

  台下稍稍安静了一会,众人开始纷纷叫好,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只有明秀师太、翁求和等少数几個人不露声色的看着曾梓图。小灵子小声說道:“他說得真好听。其实只要他不折腾,天下武林就太平了。”旁边的人看了看小灵子,见說话的只是個小姑娘,也就沒太当回事。

  曾梓图见台下响应热烈,心中暗喜,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說道:“大家不辞辛苦,齐心来此,足见大家对武林安宁的重视。曾某心裡踏实了,也非常感谢大家。俗话說,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虽然大家都有美好的愿望,然而毕竟分属各派,各有不同的利益,难免偶有口角纷争。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调解纷争。”台下众人纷纷点头。曾梓图见众人认可,便继续說道:“所以我想,既然咱们今日在此会盟,不如顺便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当盟主,日后由他来主持大局。”

  衡山派的文开山說:“大家推选武林至尊不就是为了這個嘛。干嗎還要另起炉灶选什么盟主?”泰山派的张曰衡也說:“就是啊。”曾梓图說:“两位掌门說得不错,如果武林至尊仍在,咱们也不用费心再选盟主。可是翁求和无故失踪多年,留下一個烂摊子。咱们选盟主,就是为了尽快结束无序的局面。”张曰衡說:“武林至尊翁求和老前辈已经回来了,我在泰安看到他了。”旁边的人都很惊讶,扭头看着张曰衡。翁求和故意把斗笠前檐往下拉了拉。了然大师等人自然也不急着說出翁求和的事,想看看曾梓图一会儿到底想干什么。

  曾梓图冲着台下大声问道:“泰山派的张掌门說他见到翁求和了,你们還有谁见到了?”除了少林众僧和吴秋遇他们,其他人纷纷摇头。曾梓图在台上笑道:“看来张掌门一定是太過思念武林至尊,想必是在梦中见到的吧?哈哈哈哈。”曾梓图放声大笑。台下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张曰衡赶紧分辩道:“你们笑什么?我真的看到了!”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张曰衡想起当初小灵子的嘱咐,這才知道她說的太对了。

  曾梓图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說道:“就算要推选武林至尊,也要等到明年。我看不如趁现在人多,今天就推选出一位盟主。以后要不要再推选武林至尊,大家還可以再商量。”台下有人开始点头同意。曾梓图往台下张望着說道:“我看各大门派的掌门都来了。现在就請几位掌门到台上来。少林寺的了然大师,五台山的无涯大师,丐帮的倪帮主,栖霞派的明秀师太,万山派的鲜子汤掌门,江宁花家,嵩山派,泰山派,华山派,衡山派,你们各自請上一位吧。”

  鲜子汤第一個飞身上台,稳稳落在曾梓图的身旁,点了点头,转向台下众人。嵩山派的谢平、泰山派的张曰衡、华山派的岳其峰、衡山派的新任掌门穆生澜,见机会难得,都有意在众人面前显露一下,便先后飞身上台。谢平故意站得离鲜子汤远了一些。了然大师、无涯大师和明秀师太三位都是出家人,到底修养不同于别人,稳稳当当地走上台去。曾梓图见倪帮主仍然站着不动,便走到台前招呼道:“倪帮主,請上台来呀。”倪帮主摆手道:“我在這裡挺好,就不上去凑热闹了。”曾梓图也只得作罢。

  何中奇大声问道:“曾教主,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远道而来,你为何偏偏只請了那么几位?在你的眼裡,我們算什么?”曾梓图赶紧堆笑說道:“說话的是点苍派的何掌门吧?”何中奇见曾梓图能叫出他的名字,有些意外,点头道:“正是。”曾梓图解释道:“大家千万不要误会。在曾某眼裡,大家都是一方豪杰,都是武林的中坚,并沒有任何分别。只不過這台子窄小,站不下太多人。所以我才只請了几位最熟悉的朋友到台上来。這一点還請大家谅解。”沒有被曾梓图点到的掌门帮主,心中都多少有些不满,但是想一想,自己的分量确实比不上刚才上去的那几位,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嵩山派的谢平开口问道:“曾教主,你把我們叫到台上来,不知有什么說法?”曾梓图說:“我是想,咱们推选武林盟主,总要有几位有分量的人坐镇评议。請几位上台来,就是为了方便商讨。”谢平、张曰衡等人都点了点头,被曾梓图算入有分量的人之列,他们心裡還是很高兴的。

  曾梓图转向台下众人說道:“武林盟主掌管武林大局,当然是要能够服众。若论德高望重,少林寺的了然大师,五台山的无涯大师,栖霞派的明秀师太,每一位都是理想之选。只可惜他们三位都是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不喜歡牵扯俗事……”丐帮的倪帮主在台下大声說道:“你這么說,就算他们本来想愿意担任武林盟主,现在也不便說了。你這不是故意排除两位大师和明秀师太么?”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曾梓图有些尴尬,假意询问了然大师、无涯大师和明秀师太的意愿。两個老和尚微笑着摆了摆手。明秀师太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曾梓图,沒說什么。

  曾梓图转向台下继续說道:“万山派的鲜子汤掌门,武功高深……”還沒等他說完,站在台下的易苍井首先哼了一声:“就他那個德行,也配当武林盟主?”嵩山派和花家的人都跟着鼓噪起来。万山派的楚大鲵和闻汉修听了,当即瞪起眼睛要找两派的人理论,双方剑拔弩张。鲜子汤碍于了然大师等人在场,不便发作,于是瞅着曾梓图。曾梓图赶紧冲台下劝道:“大家稍安勿燥。這都是曾某的一厢情愿,我還有沒问過鲜掌门的意见。”于是转過身子,问鲜子汤:“鲜掌门,你怎么說?”鲜子汤沒好气地說:“他们谁愿意当谁当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沒有那個分量!”

  “鲜掌门沒有兴趣。那你们几位呢?”曾梓图說着,又转向张曰衡、穆生澜等人。那几位虽然心裡很想当,但是也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分量,于是各自摇头。曾梓图再度面向台下众人:“台上這几位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可惜都十分谦让,不愿意出头。那就請大家另行推薦吧。”

  倪帮主大声說道:“老叫花子百无禁忌!你怎么不问问我?”曾梓图稍稍愣了一下:“莫非倪帮主有兴趣?”倪帮主看着曾梓图:“沒错。不知你觉得怎样?”柯老三上前叫道:“你個老叫花子起什么哄?从沒听說過让叫花子当武林盟主的!你把大伙当什么了?”倪帮主哈哈大笑道:“曾梓图,恐怕你也是這么想的吧?你自己不方便說的话,放條狗出来乱叫,這样有意思嗎?”柯老三恼羞成怒:“你……”倪帮主一瞪眼:“你想怎么着?下来试试我的打狗棒?”柯老三被丐帮在五丈窑台关了几個月,现在想起来還后怕,也不敢太放肆。

  曾梓图赶紧喝令柯老三退下,然后对倪帮主說:“倪帮主不要动怒。他不懂事,你是前辈,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倪帮主笑道:“我沒事,你管好自己的手下就行。看样子,今天不管谁想当武林盟主,你都能找出各种理由,让他知难而退。那不如干脆让你来当好了。”曾梓图当然知道這是一句讽刺的话,但還是抓住這個机会就势說道:“倪帮主提议让曾某来当武林盟主,我真是受宠若惊。只是還得听听大家的意见。”

  鲜子汤开口說道:“我看可以。曾先生见多识广,又掌管着蓟州曾家和北冥教的众多人手,甫一上任便带头和天下武林修好,化解了多年潜在的敌对。由他出任武林盟主,我赞成。”台下万山派的人当即附和起来。曾梓图假意谦虚道:“被倪帮主和鲜掌门這样的武林名宿這般抬爱,曾某是在是惶恐。虽然自觉论武功、论名望都比不上了然大师等几位前辈,但是只要大伙信得過,曾某一定尽心竭力,造福武林。”

  小灵子低声道:“他可真不要脸!”丁不二說:“他算计得很好,先是封住了了然大师他们的嘴,然后顺着倪帮主的话往上爬,也不管大家现在怎么看,反正只要是当上了武林盟主,以后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吴秋遇听了丁不二的分析,暗自忧心,觉得曾梓图确实太可怕了。

  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渐渐有人出声表示赞同。无涯大师和明秀师太相互看了一眼,面露忧虑之色。了然大师心中却很平静,面带微笑,静静地在那裡站着。

  曾梓图见台下反应不是很热烈,便主动說道:“如果有哪位高人看不上曾某的,不妨站出来当面指明曾某的不足。曾某一定虚心受教。”台下众人安静下来,一個個左顾右盼,等着看有沒有人說话。曾梓图等了一会,见沒有人站出来,不由得心中暗喜,开口說道:“既然大家沒有反对意见,那曾某便厚着脸皮,认为是大家同意了。曾某虽然不如了然大师他们那样德高望重,但是却有一颗赤诚之心。以后定当鞠躬尽瘁,维护武林的和睦安宁。”

  曾可以给白鹿司使了個眼色,白鹿司和裘如龙当即拉着一幅写着“武林盟主”的條幅走上前来,就要撑到曾梓图的身后。了然大师轻轻拦下他们,对着曾梓图說道:“难得曾教主如此费心,为了武林的安宁和睦,召集大家前来会盟。我們应该感谢曾教主。”說完便向曾梓图施了一礼。曾梓图受宠若惊,连忙還礼說道:“大师千万不要這样說。为了武林同道的和睦,曾某不過是做了這么一点小事,大师用不着這样。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了然大师又转向台下众人:“记得刚才衡山派的文开山施主說過,既然已有推选武林至尊的旧例,何必再另设武林盟主?這话有些道理。不過方才曾教主也解释了,他之所以有這個想法,一是因为武林至尊翁求和施主已经多年未与大家见面,二是下届武林至尊的推选還有些时日,所以才想出這么一個应急之策。他這么考虑,也不能說沒有道理。”曾梓图从背后望着了然大师,不知道老和尚到底是在帮他說话,還是要给他拆台。其余众人也都等着了然大师說出最后的意见,毕竟除了现任武林至尊翁求和,他是当今武林最有影响的人。

  了然大师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說道:“這几年翁求和施主销声匿迹,江湖上有各种猜测。其实,他不過是看到江湖上一片太平光景,潜心修炼几年武功。大家想一想,自从翁求和施主接任武林至尊以来,武林中是不是一直风平浪静,彼此相安无事?既然平安无事,又何必非要翁施主时时露面呢?”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点苍派的何中奇忽然大声說道:“大师說的也不全对吧。八月初六,武林群雄嵩山相会,不是還跟少林寺打了一架么?這难道也算风平浪静?那时候也沒见武林至尊出来說话呀。”了然大师点了点头:“何掌门說得沒错。這個也正是老衲接下来要說的。那件事的缘由,大家后来已经清楚了,是有人暗中煽动,必要在武林各派与我少林寺之间挑起争端。翁求和施主隐居之地较远,因此未能及时回来阻止。老衲正要告诉大家一個好消息。如今,翁求和施主已经回来了,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曾梓图不禁一皱眉,愣愣地看着了然大师。曾可以、白鹿司等人面面相觑。台下稍稍安静了一会,马上沸腾起来,有的人觉得难以置信,有的人欢心鼓舞。站在台上的泰山派掌门张曰衡得意地对旁边的谢平說道:“我刚才沒有說谎吧?我就說我见過武林至尊!”明秀师太与无涯大师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有些意外。陈康大声說道:“那就不用再选什么武林盟主了。請翁求和前辈继续主持大局!”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应和。翁求和与戒缘大师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很欣慰。

  小灵子偷偷笑道:“這下曾梓图该傻眼了。”丁不二小声问道:“你们觉得了然大师說的是真的嗎?”小灵子說:“当然是真的。是秋遇哥哥我們一起把师公接回来的。”旁边的人听了,都不禁多看了小灵子他们几眼。

  曾梓图心有不甘,走到了然大师身边說道:“大师口口声声說翁求和已经回来了,那他人在哪裡?不能光凭大师一张嘴就說什么是什么。”了然大师微微笑道:“曾施主想要见他?這容易。”說完,他转向台下,高声說道:“翁施主,既然来了,就上台和大家见個面吧!”众人顺着了然大师的目光看去,等着看是否真的有武林至尊出现。

  翁求和轻轻揭掉斗笠,飞身跃起,在空中潇洒地踏了几步,轻轻飘落在台上。曾梓图见了,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翁求和先跟无涯大师、明秀师太等人打了招呼,瞅了一眼鲜子汤,沒說什么,便转身和台下的众人打招呼。台下众人一见果然是武林至尊翁求和,顿时热烈地欢呼起来。无涯大师、明秀师太也都颇为欢喜。张曰衡更是得意。

  曾梓图悄悄把鲜子汤叫到一边,递给他一個木盒,又小声跟他說了几句什么。鲜子汤点了点头,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曾梓图看了看翁求和等人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带着曾可以等人从后面下台走了。明秀师太瞥见了,只是跟无涯大师說了一声,两個人也都沒去理睬。

  曾婉儿见台上的父亲和哥哥他们都下去了,也转身对祁少城說:“你多保重吧,我也该走了。”說完又跟乡野三奇打了個招呼,便转身走了。祁少城忽然觉得有些不舍,目送她走出老远。小灵子看到曾梓图想当武林盟主的计划沒有得逞,非常开心,忽然瞥见曾婉儿转身离去,赶紧拉告诉吴秋遇:“秋遇哥哥,曾婉儿走了。咱们跟上去问问她。”两個人便赶紧挤過人群,去追曾婉儿。丁不二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跟着追出人群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吴秋遇和小灵子,只好停在那裡。

  翁求和等人看到曾梓图带人走远了,也就放心地交谈起来。

  鲜子汤冲着台下的楚大鲵和闻汉修打了個手式,示意他们带人离去。两個人愣了一下,還是带着万山派的弟子退出了人群。鲜子汤趁着翁求和等人不注意,悄悄溜下后台。戒缘大师一直在注意着鲜子汤的一举一动,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后台下去,料定他必然沒什么好事,便悄悄找了過去。

  鲜子汤在台后转了转,终于找到了曾梓图告诉他的机关按纽。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沒人注意,便用力按了下去。机关开启,台上台下的石缝中暗暗喷出几十道毒气来,這些毒气无色无味。

  众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吸入了毒气,纷纷瘫软。无涯大师最先发觉,赶紧闭住呼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浑身无力,体内的真气也根本提不上来。翁求和与了然大师、明秀师太等人也都是一样。他们马上想到自己中毒了,赶紧盘膝打坐,减缓呼吸,尽力控制毒素在体内的蔓延。倪帮主、铁秋声、时秋风、易苍井、文开山等功底好的,勉强還能坐住。其余众人已经纷纷瘫倒。

  丁不二回头看到众人都倒下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正要跑回去察看,忽然想到以自己的本事未必能救得了众人,便急忙去找吴秋遇报信。

  鲜子汤自己也是個用毒的高手,对毒气有一定的辨识能力。他躲在台后稍稍等了一会,估计山风已经把毒气吹得差不多了,又用带在身上的一株草叶在前面试探着,拿着木盒慢慢走回台上。看到翁求和等人全都虚弱无力的支撑着,知道他们全都中毒甚深,鲜子汤大喜,走到众人面前,得意地說道:“翁求和,了然大师,无涯大师,老尼姑,你们想不到会有今天吧?”几個人都在静心调息,虽然知道是鲜子汤搞的鬼,但是现在拿他也沒什么办法。

  曾梓图打开曾梓图给他的盒子,裡面有几十粒小药丸。他捏起一粒药丸看了看,闻了闻,递到翁求和面前說道:“我這裡有几粒药丸,你们分头吃了,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條性命。”铁秋声在台下看到了,虚弱地喊道:“鲜子汤,你好卑鄙!”鲜子汤笑道:“沒错,我是很卑鄙。今天有幸把你们全都制服,你们說什么我都认了。”

  万山派的人并沒有走出多远。闻汉修回头看见台子上下的人忽然都倒了,赶紧招呼众人停下。看到掌门鲜子汤正得意洋洋地逼迫翁求和等人,楚大鲵、闻汉修以及万山四鬼等,一個個心中狂喜,高高兴兴地折回来帮忙。

  由于小灵子发现得及时,曾婉儿带着郝青桐等人還沒有走出多远。小灵子让吴秋遇一個人追上去问,自己找個地方先藏起来。曾婉儿看到吴秋遇,又惊又喜:“秋遇公子,你也来了?這些天你都去哪了?可把我們急坏了。”吴秋遇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婉儿小姐,我娘他们,還有如梦,她们去哪了,你知道嗎?”曾婉儿說:“這几天来蓟州的江湖人物太多,我爹怕府裡不安全,把她们接到挂月峰暂住几天。放心吧,她们都好着呢。”吴秋遇觉得曾婉儿說的应该是实话,心裡稍稍踏实了一些。曾婉儿說:“秋遇公子,跟我一起去挂月峰吧,到那就能见到你娘和如梦姐姐她们了。”吴秋遇說:“你先去,我還有一些事沒办完。”曾婉儿往吴秋遇身后望了望,沒有看到小灵子,心裡稍稍踏实了一些:“那你快点来,我在挂月峰等你。”吴秋遇胡乱点了点头。曾婉儿见吴秋遇答应了,高高兴兴地带着人走了。

  吴秋遇把曾婉儿的话跟小灵子說了,小灵子也觉得应该是真的。两個人正在合计怎么样潜回挂月峰去见柳如梦,忽见丁不二急匆匆跑了過来。丁不二一边跑一边喊:“秋遇兄弟,不好了。所有的人都倒下了,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吧。”吴秋遇和小灵子大吃一惊,赶紧跟着丁不二回去察看。

  鲜子汤正要逼迫翁求和等人吃下药丸,忽见一條人影飞身飘落,他急忙扭头观看。却见来人正是戒缘大师,曾经被他暗算過的花向海。鲜子汤在少林寺门前刚刚被戒缘大师教训過,现在忽然看到他,吓得不禁一哆嗦。他手裡的木盒掉在台上,药丸滚了一地。

  “鲜子汤,事到如今,你仍然不知道悔改。”戒缘大师說着便向鲜子汤走了過来。鲜子汤惊恐地往后退着,很快就到了台边。他正要跳下去逃走。戒缘大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了回来。两個人過了不到十招,鲜子汤便招架不住了,被戒缘大师一掌拍中后背,口中喷出血来。鲜子汤勉强支撑着又斗了几招,又被戒缘大师一掌打中胸膛,仰面翻到在地,嘴裡往外咳着血。戒缘大师暂时不去理他,先去察看翁求和等人的情况。

  鲜子汤慢慢支撑着爬起来,见戒缘大师并沒有注意他,便轻轻蹭出两步,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飞身离去。他的身体刚到半空,不知从哪裡打来一掌,顿时身子一震,重重地摔落在台上,嘴裡不停地吐出血来。戒缘大师听到动静,警惕地扭头观看。只见一人走上台来,正是翁求和的大弟子、吴秋遇的师父,神医济苍生。

  万山派的人看到鲜子汤重伤倒地,马上停止靠近,各自愣了一会,便一哄而散,再也顾不得什么兄弟和师徒情义。

  济苍生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赶紧给翁求和诊看。他身上带着吴秋遇给他的贺兰映雪,但是救不了那么多人,便先给翁求和、了然大师、无涯大师、明秀师太几個人服了,又下去帮着铁秋声等人解毒。戒缘大师挨個帮翁求和等人运功调理。

  埋伏在旁边山头的曾梓图等人看到還有戒缘大师和济苍生這样的高手沒有中毒,又看到吴秋遇和小灵子急匆匆赶回,知道已经沒有机会再下手,只得带着人悄悄离去。

  苗家女子龙玉凤和她的哥哥龙玉龙正背着竹筐在附近采药。仓皇经過的万山四鬼看到他们,对上次紫花蟾蜍的事仍心有余悸,远远地绕开他们。龙玉凤知道這几個人是鲜子汤的徒弟,也不想轻易去招惹他们,看着他们沒有靠近,也就沒当回事。

  万山四鬼正自庆幸,却撞见吴秋遇、小灵子和丁不二迎面疾驰而来。上次在黑松林吃過亏,万山四鬼已经知道吴秋遇的厉害,赶紧调头逃跑。小灵子看到他们,赶紧对吴秋遇說道:“秋遇哥哥,抓住他们四個!大家中毒,怕是跟鲜子汤师徒有关。”

  吴秋遇当即快步追了過去,很快便制住其中的老大和老三,点了穴道。另外两個趁机分头逃跑,吴秋遇先去追赶老四。龙玉凤见吴秋遇在追赶四鬼,便取出一條毒蛇,堵住老二的去路。二鬼知道苗家毒虫的厉害,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吴秋遇制住老四,又来追赶二鬼,见他已经被龙玉凤吓住,便上前点了他的穴道。

  龙玉凤欢喜地招手道:“秋遇哥哥!我們又见面了!”吴秋遇见是龙玉凤兄妹,也赶紧上前相见。寒暄了两句,吴秋遇說:“龙姑娘,见到你们正好。你们养過很多毒虫毒草,一定也知道怎么解毒吧?那边有很多人中毒了,你们帮忙去救人吧。”龙家兄妹二话不說,当即跟着他去救人。丁不二笑嘻嘻地对小灵子說:“你看,秋遇兄弟身边又有别的女人跟他了。”小灵子轻轻哼了一声,快步走在前面。丁不二笑够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济苍生正发愁解毒的药不够,见吴秋遇也来了,当然欢喜。龙玉凤兄妹察看了一下众人的症状,商量了一下,从竹筐裡取出一些药草试着给众人解毒,竟然真的有效。济苍生和吴秋遇都感到很惊奇。济苍生问吴秋遇怎么认识那两個人。吴秋遇简单說了跟他们交往的经過。济苍生点了点头,看着兄妹二人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

  過了小半個时辰,翁求和、了然大师、无涯大师、明秀师太、铁秋声、时秋风、倪帮主、乡野三奇、祁少城等几個服用了贺兰映雪的人,身上的毒就全解了。又過了将近一個时辰,其余众人也渐渐有所恢复。

  看到台上的鲜子汤,花家的人怒不可遏,一发走上台,将鲜子汤围住。鲜子汤惊恐地說道:“你们要干什么?”花庆春說:“你先后加害伯父和我爹,又带人袭扰我家,劫走我的家人。上次放你一马,你却不知悔改,今日又来害人。看来今天是留不得你了!”說罢便手持双枪向前逼近。鲜子汤重伤在身,已经沒有還手的能力,只得向了然大师等人救助:“众位高僧,明秀师太,出家人慈悲为怀,难道你们眼看着有人死在這裡?”明秀师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鲜子汤忽然跪倒在了然大师的面前:“大师,我自知罪孽深重,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望大师念在我這把岁数,在江湖上也多少有些名声,别让我死在那些晚辈手裡。我死不足惜,只求大师您亲自动手,让我死得体面些。”“阿弥陀佛,罪過罪過。”了然大师当然下不去這個手。他扭头看着戒缘大师說道:“戒缘师弟,此人与你也有牵涉,你看此事该如何了结?”戒缘大师冷冷地看着鲜子汤,开口问道:“我应该不算是你所說的晚辈吧?我来送你西去如何?”鲜子汤顿时瘫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看来我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你动手吧。”戒缘大师提气在手,将右掌慢慢抬了起来。了然大师转過脸去,在一旁频频默念。无涯大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花庆春、花向角等人都盼着戒缘大师一掌将鲜子汤击毙,了结几十年的恩怨。

  “鲜子汤,你等好了!”戒缘大师的手掌抬到高处,便要往下拍落。鲜子汤忽然趴在地上,用力磕头:“大师饶命啊,饶我一次吧!”戒缘大师鄙夷地看了看鲜子汤:“你要想活命也不难。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把你当初如何暗算我兄弟,如实供述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鲜子汤一听說可以不死,马上脸上答应:“好,好,我說,我全說!”

  戒缘大师让花向角把鲜子汤揪到台边。鲜子汤跪在那裡,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当年两次争夺武林至尊的擂台上,自己暗算花向海和花向荣经過。台下众人听了,這才了解事情的真相,暗自为花家输给鲜子汤這样的人感到委曲。

  這时戒缘大师才說起鲜子汤开启机关释放毒气的经過。翁求和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害人?”鲜子汤为了活命,只得說出实情:“這都是曾梓图的主意,毒气也是他事先布置好的。他跟我說,只要我逼着你们吃下药丸,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到时候就推我为武林盟主。我都是受了他的蛊惑。上次劫持花府家眷的事,也是曾梓图的主意。”

  花庆春一听就怒了:“你和曾梓图相互勾结,连番害人,留着你是個祸害!”鲜子汤赶紧转向戒缘大师:“我都如实說了,你答应過不杀我的。”戒缘大师說道:“我不杀你,但是也不能让你再去害人。”說着便提气在手,废去了鲜子汤身上的武功。鲜子汤顿时瘫软在那裡,成了废人。

  众人听說是曾梓图在這裡布下的毒气阵,一個個咬牙切齿,扬言要找曾梓图算帐。翁求和安抚道:“大家先修养一日,等把身上的毒都解了,体力恢复了,才好去找曾梓图讨還公道。”众人觉得有理,约定次日辰时仍在這裡聚会,便各自找地方去休息。

  鲜子汤已经成了废人,再也沒有害人的本事,也就任他自行离去了。他身上的武功一旦废去,顿时显得苍老了许多,再加上刚才所受的内伤很重,走路都显得脚步沉重,摇摇晃晃。這也算是他害人太多应得的报应。

  吴秋遇忽然想起了万山四鬼:“鲜子汤的那几個徒弟怎么处置?”龙玉凤說:“万山四鬼仗着鲜子汤的名气沒少干坏事,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翁求和說:“先把他们废了武功,捆束一夜,明天找人把他们押回乡裡,让当地人去处置吧。”丁不二很乐意干這個事,当即怂恿乡野三奇一起去了。

  吴秋遇和小灵子拉着龙家兄妹坐到一边,问起来历。龙玉凤說:“我們发现本地药材极多,品质又好,便一直在附近的山裡采药。”她看了看小灵子,笑嘻嘻地问吴秋遇:“哎,吴大哥,你身边怎么老是换人啊?你到底最喜歡谁呀?”吴秋遇赶紧解释道:“龙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我一直跟小灵子在一起。”龙玉凤探头看了一下小灵子,欲言又止,偷偷笑了起来。小灵子问:“你笑什么?”龙玉凤說:“沒什么。我是觉得你這么小,就要当人家新娘子了?”小灵子羞怯地低下头去:“你不要乱說好不好。”龙玉凤說:“你不愿意跟他?那好啊,你不要,我可要抢了。”小灵子知道她在开玩笑,索性說道:“那好啊。秋遇哥哥,你听见了吧。她主动說要跟你呢。你就娶了她吧。”吴秋遇坐在她们俩中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济苍生凑過来问道:“你们兄妹是以卖药材为生?”龙玉龙說:“不瞒前辈,我們确实以此为生计。原本也想着学些医术,治病救人,怎奈父母去世得早,又沒有人教,所以沒有這個机会。”济苍生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小灵子看到了,稍稍想了一下,忽然說道:“秋遇哥哥,我看你很快就要当师兄了。”吴秋遇疑惑地看着小灵子:“灵儿,你的意思是……”济苍生哈哈大笑起来:“你這丫头,真是比猴子都精明。什么都瞒不過你。”吴秋遇和龙家兄妹都不知他们在說什么。

  济苍生终于问道:“你们兄妹可愿意跟着我学习医道啊?”龙家兄妹相互看了一眼。龙玉凤试探着问道:“你是大夫?”小灵子說:“哎呀,這也难怪,你们是苗家的人,可能不知道。這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济苍生。”龙家兄妹大喜,双双跪倒:“今日见到济神医,我們真是三生有幸。我們愿意追随师父!”說完便磕头拜师。济苍生大喜,把他们扶起来,开心地說道:“好,好啊。刚才看你们解毒救人,就看出你们很有悟性。這個是我原来唯一的徒弟,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大师兄了。”吴秋遇這才明白小灵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龙家兄妹赶紧拜见师兄。龙玉凤忽然成了吴秋遇的师妹,更觉得高兴。济苍生說:“秋遇虽然是我第一個徒弟,但是他多一半精力用去习武,你们在医术上可要超過他。”龙家兄妹拱手领命:“是,师父。我們一定认真学,争取早日赶上师兄。”

  济苍生好像很喜歡這两個新收的徒弟,开始关心他们的身世:“你们說父母早亡,是因为疾病,還是遭遇变故?”龙玉凤說:“五年前,我跟着爹娘和寨子裡的另外几個大人去贺兰山采药,意外在山裡发现了传說中的贺兰映雪。大伙正在高兴,忽然来了两個凶神恶煞一般的怪人,我看了害怕,就躲在大石头后面。眼看着他们把我爹娘和同去的几個人都害了。我当时都吓傻了,等我缓過神的时候,开始大声哭叫。两個老怪发觉了,就要過来抓我。我爹那时還有一口气,忽然抱住其中一個老怪的大腿,让我快跑。我当时脑子裡一片空白,就知道拼命往前跑。后来那两個老怪物沒有追上来,我這才躲過一劫,回去把事情的经過告诉在家养病的哥哥。从此,我們就成了孤儿。”

  吴秋遇想起当初在赐熊岭听二老怪說起的中毒原因,惊讶道:“原来那個从赐熊岭逃走的小女孩是你呀。”龙玉凤惊讶地看着吴秋遇:“你知道這個事儿?”吴秋遇說:“我們去過赐熊岭,听老怪自己說的。当时你爹死死抱住二老怪的大腿,還咬了他一口,让他不能追你。大老怪一生气,就把你爹害死了,但是他的眼睛也被你爹身上溅出的血给弄瞎了。那两個老怪一個成了瘸腿,一個成了瞎子,好多年都不能出门。”龙玉凤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躲過一劫,原来是爹爹舍命缠住了两個老怪。想到父母都被老怪残忍杀害,又不禁伤心起来。

  小灵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那贺兰山荒草荡裡的毒气,一定是你们兄妹布置的了?”龙玉龙說:“沒错。我們在贺兰山的每一個山谷都布置了毒气,目的就是要把两個老怪困在那裡,然后放出风去,就說在那裡发现了贺兰映雪,让各路英雄都去找他们讨要。想着总有人能替我們报仇。”小灵子說:“那你们想過沒有,很有可能各路英雄在找到两個老怪之前,先被你们的毒气放倒了。”龙玉龙說:“后来我們才想到這個。但是听說人们都很害怕两個老怪,根本沒有人敢去招惹他们。”小灵子說:“我和秋遇哥哥去過那裡。当时還不知道他们是杀害你父母的坏人,因为急着交换贺兰映雪给丐帮的倪帮主解毒,秋遇哥哥才不得不给两個老怪医好了伤痛。”吴秋遇歉意地說道:“希望师妹不要怪我。”

  龙玉凤說:“這個跟你们沒关系。我們就想着将来一定找机会,找那两個老怪报仇。”小灵子說:“现在就有机会了。”“嗯,什么机会?”龙家兄妹愣愣地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說:“两個老怪现在就在蓟州,北冥教的总坛挂月峰。明天大伙就要去挂月峰找曾梓图讨還公道,你们正好找两個老怪报仇。”龙玉龙說:“可惜我們不会武功,打不過他们。”小灵子說:“這個好办,你们的师父和师兄都很厉害,应该足够对付两個老怪了。”济苍生笑道:“小丫头,你倒很会安排。好,就這么說定了。明天见到两個老怪,师父和你们师兄一定帮你们报仇。”龙家兄妹再度跪地磕头:“多谢师父,多谢师兄。”济苍生赶紧让吴秋遇扶他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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