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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红衣堂主

作者:朱太河
等吴秋遇和小灵子追上红衣堂的人,发现已经来到盘山脚下,那些人正在山下歇息。几十個红衣人中,男的女的都有,女的居多。吴秋遇和小灵子穿的都是红衣堂的衣服,很容易就混了进去。虽然也有人看他们面生,但他们举止坦然,也沒有引起太多怀疑。小灵子低声对吴秋遇說:“也不知哪個是他们堂主。”

  正在這时,一個身穿白衣的汉子出现了,他手裡捧着两個大纸包,像是刚从山上下来。当即有两個红衣堂的人上前将他拦住。那人說:“烦請禀告景堂主,就說烈火旗程楷奉命前来慰问。”拦住他的两個红衣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转身去找堂主报信。小灵子和吴秋遇若无其事地远远跟着他,想看看红衣堂的堂主是谁。

  报信的找到堂主,上前禀告:“景堂主,有個人自称烈火旗的程楷,說是奉命前来慰问。”吴秋遇和小灵子都沒有想到,红衣堂的堂主居然是個年轻女子。女堂主问:“人在哪?”报信的抬手一指:“在那边。是从山上下来的。”女堂主远远看了一眼白衣人,吩咐道:“让他過来吧。”报信的走了。旁边一個年岁稍大的女子過来提醒道:“素素,你来過总坛,对烈火旗应该有所了解吧?”女堂子景素素說:“韩云姐,你有话直說吧。”韩云說:“咱们此行关系重大,凡事都要小心些。”景素素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小灵子低声道:“這個景素素又年轻又漂亮,如果别人不說,我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堂主。”吴秋遇說:“我也看不出。”在他印象中,北冥教的堂主应该都是彭玄一、康奇、吴起那样的高大汉子。

  一会,报信的就领着白衣人過来见堂主。虽然景素素和韩云站在一起,显得不如韩云成熟持重,但是堂主衣衫有花纹、头上有金箍,這一点還是很容易辨认的。白衣人对着景素素施了礼,說明来意:“拜见景堂主。在下烈火旗程楷,奉颜祺旗主之命前来慰问。”景素素简单打量了他一下,开口问道:“你的腰牌呢?”白衣人程楷愣了一下,赶紧在身上摸找,可摸半天也沒找到。景素素說:“好了,不用找了。以后要切记教中的规矩。”程楷尴尬道:“想是我来得太匆忙,忘记挂腰牌了。让堂主见笑了。”景素素问:“你手裡拿的什么东西?”程楷說:“這是本地特产的药茶。颜祺旗主說,红衣堂的人远道而来,怕会水土不服,特命属下送来两包药茶,给大伙解解寒气。”景素素对程楷說:“嗯,你回去告诉颜祺旗主,就說红衣堂景素素率属下多谢旗主好意。”程楷躬身领命。韩云過去把药茶接了,对景素素說:“堂主,咱们沒有锅灶烧水,只能等上了山再用了。”程楷說:“不用那么麻烦。這种药茶有個特殊之处,就是不必用热水沏泡,干吃或是凉水送下也可。山裡寒气重,大家上山之前一定把药茶喝了,不然会伤害体力。”景素素招手叫過一個人,吩咐道:“小菊,你把這個药茶拿去,分给大家。”“是,堂主。”小菊拿起两個纸包,去给众人分发。程楷說:“景堂主果然雷厉风行,属下佩服。时候不早,我得赶紧回去复命了。”景素素点了点头:“你去吧。”程楷转身离开。

  吴秋遇和小灵子也分到药茶。吴秋遇轻轻拈起一点药茶,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随口吐掉。小菊看了看他,觉得他有些古怪,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给其他人分发。吴秋遇小声說:“裡面有巴豆。”小灵子赶紧把手裡的药茶甩掉,拍了拍手,又在身上蹭了蹭,小声說:“我就觉得那個人有問題。”

  韩云看着程楷的背影,小声說道:“素素,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话?”韩云在外人面前尊称景素素为堂主,私底下還是喜歡叫她名字。景素素问:“你看出什么問題?”韩云說:“天底下哪有药茶不用热水泡的?他一再提醒咱们上山之前一定喝掉,我猜這药茶可能有問題。”景素素說:“所以我只让小菊拿去分给大家,并沒让他们喝。”韩云愣了一下,笑道:“啊?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我說咱们景堂主沒那么好骗。”景素素說:“药茶有沒有問題我不能断定,但是那個人一定有問題。”韩云不解:“你看出他有問題,为何還要放他走?”景素素說:“如果药茶沒問題,本来就该放他走。如果药茶有問題,他前来下药,背后必有主使。索性让他回去报個信,让主使之人以为咱们已经中招,咱们正好出其不意。”韩云点了点头:“嗯,是這個道理。素素,你越来越成熟了。可是……”她欲言又止。景素素问:“有什么問題?”韩云說:“咱们怎么才能知道药茶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問題,中招之后应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這些,咱们后面也沒办法演啊。”景素素一惊:“這個我倒沒想到!”

  小灵子对吴秋遇說:“不能让那個人走掉。咱们把他抓住,当众拆穿。”吴秋遇点头說好。白衣人刚刚出了人群,离這裡有二三十步。碍于自己穿着红衣堂的衣服,吴秋遇不便现身追赶,便伸手摸起一块石子,脱手打去。白衣人程楷以为完成了任务,正自得意地走着。忽然一记石子打在他腿弯处,当即就单腿跪了下来。吴秋遇和小灵子跑過去,假装关切地扶起他。小灵子說:“哎呦,怎么摔倒了?我們堂主還有事吩咐,跟我們来吧。”說完,也不管程楷是否愿意,就让吴秋遇架着他向景素素那边走去。

  景素素不露声色地看着吴秋遇和小灵子带着程楷過来。韩云问道:“你们這是干什么?”小灵子說:“堂主,這個人有問題。他送来的药茶,其实是泻药!”周围的人听了,都是一惊,赶紧把手裡的药茶丢掉。程楷叫道:“景堂主,别听她胡說!我可是颜祺旗主派来慰问大家的。你们不要冤枉好人!”韩云问小灵子:“你怎么知道那是泻药?”小灵子一愣:是啊,谁都沒吃沒拉的,這怎么解释啊?可是她毕竟聪明,很快就找到了說辞:“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不信,让他吃一点给你们看!他要是沒鬼,一定敢吃。”景素素微笑着看了看程楷:“你觉得呢?”程楷說:“我們旗主一番好意,专门命我送药茶给大家。沒有旗主的命令,我怎么敢偷吃?”小灵子說:“你不敢吃就是心裡有鬼。”程楷吼道:“你胡說!”景素素說:“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你专程跑一趟,我正沒什么谢你,分你一点药茶,权当感谢吧。你回去就說這是我的主张,我想颜祺旗主不会怪罪。”說着让小菊把剩下的药茶拿来。程楷挣扎着摇头道:“不行啊!”可是他身子被吴秋遇牢牢控制着,根本挣脱不了。小灵子从小菊手裡拿過药茶,走到程楷面前。程楷惊恐地看着小灵子,咬牙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小灵子一手捏住程楷的鼻子,只等他憋得受不了自己张嘴喘气。

  吴秋遇见小灵子不能得手,便用手指在程楷肋下轻轻戳了一下。“啊!”程楷惊叫一声。小灵子趁机往他嘴裡倒药茶。程楷急忙闭嘴。吴秋遇在他脑门用力一拍。程楷头颅一震,把嘴裡的药茶咽入肚中。小灵子收手不及,除了已经进入程楷嘴裡的,還有很多药茶糊在他口鼻上,呛得他喷咳起来。韩云让人给他灌下几口水。程楷正喉痒难耐,便顺从地喝了。吴秋遇悄悄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才松了手,跟小灵子站到一边。景素素看在眼裡,仍不动声色。

  過了一会,程楷的肚子裡翻滚起来,脸色开始变化。韩云說:“還真是有鬼!說!谁派你来的?”程楷轻轻哼了一声,扭過头去。此刻他肚子裡咕噜噜作响,肠子火辣辣的疼,身体又不能移动,渐渐地开始颤抖起来。景素素吩咐:“刘钦、张起,你们两個带他下去。”两個汉子過来拉扯程楷,见他“赖着不动”,便架着他走向树丛。

  小灵子笑嘻嘻看着热闹。景素素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剑,轻轻架子小灵子的脖子上。韩云等人也把吴秋遇围住。景素素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甚?”小灵子装作无辜的样子,說道:“堂主,你這是干什么呀?我們都是红衣堂的人,你的手下呀。”景素素說:“不要再装了。老实說,你们把小红和齐虎怎么样了?他们现在在哪儿?”吴秋遇正要上前解释。韩云持剑喝道:“别乱动!”吴秋遇只得停下,小灵子受制于人,他确实不敢乱来,于是說道:“我們沒有伤害他们。小红患了痛经,齐虎大哥带他去找大夫了。我們只是替他二人先来凑数。”韩云喝道:“你少胡說!我红衣堂规矩甚严,小红他们怎能干出這种事来?”小灵子說:“你们不相信,我們也沒有办法。反正他们买了药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們就在這等着,他们回来就真相大白了。”景素素把小灵子交给手下,自己收了剑,轻声吩咐道:“先看好他们。只要他们不乱动,都别伤害他们。”

  程楷又被刘钦、张起架了回来,此时的他已经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原来吴秋遇给他点穴的时候下手不重,此时已经自动解了。他看到吴秋遇和小灵子被众人制住,先是惊讶不已,然后解恨地說了一声“该”。刘钦、张起一推,程楷便瘫在地上,捂着肚子轻声**。

  小菊等人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沒有急着吃下药茶。韩云让其他人看好吴秋遇,自己用剑指着程楷說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泻药冒充药茶来我红衣堂闹事!”程楷愣愣地看了看周围众人:“你们,你们怎么都沒事?”韩云冷笑道:“你這蠢货。我們堂主只让小菊分发,沒让大家吃下。這個你都沒发现?光顾了得意吧?”程楷意外地望着景素素:“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吴秋遇和小灵子也暗自惊奇:這位女堂主一直不动声色,原来她早就识破了程楷的诡计。韩云說:“就你那点小伎俩,還能瞒得過我們堂主?”景素素轻轻笑道:“就凭你這点本事,沒有腰牌,能活着从烈火旗走到山下?你說忘带腰牌,只怕你根本就不是烈火旗的人吧?”此时,有人上前搜身,却沒有在程楷身上找到腰牌。

  程楷轻轻哼了一声,說:“可惜我办事不利,被你们识破。我无话可說。”

  韩云喝问道:“說!谁派你来的?”程楷只当沒听见。小灵子說:“堂主,我這還有半包药茶。要不也给他吃了吧?”程楷惊愕地抬起头来,恨恨地瞪着小灵子。景素素心中暗笑:“她自己都被制住了,居然還想着整人的事。”于是說道:“其实他說不說的,我都沒什么兴趣。我最佩服有骨气的人了。他如果坚持做硬汉,不妨成全他。小菊,人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是,堂主。”小菊从小灵子手裡要回纸包,在程楷面前蹲下身来,笑嘻嘻說道,“這裡還盛半包,也都便宜你了。”

  程楷惊慌叫道:“别,别!我說,我說!”韩云上前道:“說吧。胆敢有一句假话,你知道下场是什么。”程楷坐起来,說:“此时事关重大,我只跟景堂主一個人說。”韩云用剑指着他:“你又想搞什么?小菊!”小菊正要下手。景素素拦道:“慢着!”說着,便走了過来,先示意韩云和小菊退到一旁,然后对程楷說:“我在這,有什么话,你可以說了。”“我不像让他们听见,你再靠近一点。”程楷這样說着,一边假装要蹲身起来,一边把手悄悄伸向自己的靴子。

  小灵子眼尖,在旁边看到了,惊呼道:“堂主当心!他有诈!”程楷从靴子中抽出匕首,向景素素胸前直刺過去。其实景素素早有防备,左手挡开程楷的手腕,另一手便打了出去。程楷并不躲闪,也沒有机会躲闪,只把左手捂在胸前。景素素一掌拍在程楷手背上。程楷应声翻滚出去,撞在石头上,一命呜呼。韩云跑過去踢了两脚,见程楷确实已经死了,不禁骂道:“活该找死!”其他人看着程楷的尸体,也都觉得他死有余辜。

  小灵子只是快速瞥了一眼程楷那边,又把注意力放到景素素身上。只见景素素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似是有些惊愕。吴秋遇也看到了,开口问道:“景堂主,你怎么了?”韩云等人這才发现堂主表情有异,赶紧上前观看。景素素左手攥着右手手腕,无奈地摇着头。韩云惊叫道:“他身上有毒?”其他人闻言都慌了。看管吴秋遇和小灵子的人听闻堂主中了毒,也都走神望去。吴秋遇和小灵子趁机甩脱,也挤了過去。

  景素素犹豫了一会,终于打定主意,伸出右臂,对韩云說道:“韩云姐,我這條手臂算是废了。你帮我!”韩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用剑砍断她中毒的手臂。這個韩云哪下得了手啊,她赶紧劝道:“素素,你要三思啊!”其余众人也都跟着哭劝起来:“不要啊,堂主!”景素素說:“這個毒很厉害,再不下手,废掉的就不只一條手臂了。你帮帮我吧,韩云姐。”韩云望着情同姐妹的景素素,眼中含着泪水,提着宝剑的手都在颤抖。她知道景素素說的是对的,再不下手,一旦毒液蔓延道全身,恐怕人都废了,连命都保不住。犹豫再三,韩云终于一狠心,颤抖着举起了宝剑。众人大哭了起来:“堂主!堂主!”

  小灵子忽然笑道:“哎呀,怎么這裡忽然变成灵堂了?有這么严重嗎?”众人回头,怒目扫视,想看看是谁這么讨厌。韩云看到小灵子和吴秋遇挤在人群中,惊愕道:“你们……,快拿住他们!”众人正要动手,小灵子喊道說:“慢着,我是要救人的。如果你们忍心看着堂主美人变残废,那就抓我好了。”众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景素素也惊讶地抬头看着她。韩云快步過来,揪住小灵子问道:“你有办法解毒?”小灵子指了指韩云的手:“先别那么激动。”韩云赶紧松了手,拱手道:“如果你真有办法,求你尽快给我們堂主解毒!我求你了!”“好說。”小灵子大摇大摆走入人群。吴秋遇紧紧跟在她身后。

  景素素打量着這两個人,不知他们所說到底是真是假。小灵子对吴秋遇說:“秋遇哥哥,這個美人交给你了。”景素素脸上一阵泛红,但又不便发作。吴秋遇正要上前。韩云举剑說道:“等等!你们要是胆敢戏耍我們,误了我們堂主,小心你们的性命!”小灵子不屑地說道:“多大点事儿,你们紧张成這個样子。秋遇哥哥,别理她,只管专心去看。”她是胸有成竹,所以故意說大话戏耍众人。吴秋遇伸出手,轻轻去拿景素素的手臂。景素素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去。吴秋遇一愣。小灵子說:“美人害羞了。到底是面子要紧,還是性命要紧?”景素素這才怯生生把手臂伸了出来,脸却转到一边。吴秋遇倒不好意思直接去碰了,低头仔细看了看,用鼻子闻了闻毒血的气味,想了一下,才抬头看着景素素,开口问道:“我可以动手么?”景素素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仍然转在一边。韩云赶紧吩咐众人都转過身去,加强警戒。

  吴秋遇左手托着景素素的手臂,右手点了上面曲池、下廉等几处穴道,然后开始用手捏压她手心伤口旁边,挤出毒血。景素素被吴秋遇点了麻穴,手掌感受不到明显的疼痛,只觉得有些微痛麻痒,她轻轻嗯了一声。韩云紧张得把剑举了起来,但见景素素的表情并不是很痛苦,這才稍稍放心。小灵子走上前,从怀裡掏出贺兰映雪的瓷瓶。吴秋遇說:“不是那個。用干片。”小灵子收了瓷瓶,从怀中取出包裹贺兰映雪花瓣的小纸包,轻轻打开,递到吴秋遇面前。吴秋遇捏了两片花瓣,放在景素素手心的伤口处,轻轻滑揉了几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对在她的手掌上。景素素一惊,突然扭回头看着吴秋遇。吴秋遇闭目凝神,将真气运转到手上,渐渐往景素素手上传输。景素素忽然发现小灵子正在看着自己,脸上一红,赶紧又转過脸去。

  過了一会,吴秋遇睁开眼,撤开手掌,看了看景素素的手心,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点了点头:“应该是沒事了。”景素素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动了动手指,扭了扭手腕,面露喜色,惊奇道:“真的沒事了!”韩云急忙收了宝剑,過来观看。小灵子在一旁說道:“我沒有說错吧。你们就是经不得事。這才多大点事,一個個慌成那個样子。你们看看人家堂主,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真不愧是一堂之主。”韩云拱手道:“刚才多有得罪。姑娘,少侠,我红衣堂上下多谢你们的大恩大德!”小灵子笑道:“這话听着才受用。”景素素走到吴秋遇面前,轻声說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吴秋遇憨笑道:“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小灵子在一旁取笑道:“呦,秋遇哥哥,你什么时候跟堂主美人也成了自己人了?”吴秋遇分不清小灵子這话是玩笑還是赌气,一时无语。他是怕自己言语不当,会惹小灵子不高兴。景素素脸一红,低头对小灵子說:“也多谢姑娘成全。”小灵子說:“我成全你们什么了?”景素素自觉刚才那句话說得不好,也一时无语。

  此时,小菊开口问道:“堂主,那個人穿的是不是烈火旗的衣裳?”景素素說:“他的衣着沒問題,总坛各旗的一般属下都是這样的服饰,白色为主。”小菊不解地问道:“那八個旗下的人怎么区分?”景素素說:“全看号坎和腰牌。不同旗下的弟子,号坎和腰牌的颜色不一样。咱们红衣堂隶属烈火旗,都用一样的红色。烈火旗的人,胸前背后的号坎,都用红线围圈,前面绣有‘火’字,后面绣有‘离’字。”有人就近看了程楷的尸体,果然如此。景素素继续說:“如果有腰牌,烈火旗的腰牌应该也是红色,正面是姓名,背面也是個‘离’字。”韩云点了点头,說道:“這個我倒能区分。旗主的服饰应该不一样吧?同一旗的旗主和属下怎么区别?”景素素說:“不同的身份等级,腰牌的形状不一样。旗主的腰牌是圆的,一般属下的腰牌是方的。而且旗主头上有束发金冠,应该不难辨认。”小菊好奇地问道:“那长老呢?”景素素說:“长老都是黑衣。腰牌做成葫芦形状。”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這一次跟着堂主来总坛,真的收获不小。平时他们也想不到问這样的問題。

  红衣堂的人都围着堂主景素素,好奇地问這问那。小灵子和吴秋遇相对一笑,便要悄然离开。韩云看见了,小声提醒景素素:“堂主,他们要走。”景素素分开众人,追上去說道:“二位留步。”韩云也跟了過来。吴秋遇和小灵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景素素。景素素說:“承蒙二位热心相助,素素不胜感激。我們這次来总坛,是有重要任务,不想遭歹人暗算,险些误了大事。你们仗义出手,解我危难,我景素素和红衣堂全都铭记在心。只是我們還不知两位的尊姓大名。”吴秋遇說:“我叫吴秋遇,她是小灵子。”景素素记在心裡,忽然问道:“吴少侠,你们怎么知道那個药茶是泻药的?”小灵子說:“他尝過了。”景素素愣了一下,忽然笑道:“小灵子姑娘說笑了。”小灵子解释道:“秋遇哥哥学過医术,能辨认药剂,看出這個也沒什么奇怪。”景素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這么說,小红也一定得到了少侠的救治。他们真的是去买药了?”吴秋遇点了点头:“我看她实在太难受了,就過了些真气给她,暂且压制疼痛。但是要想治好,還是得服汤药,就建议他们先去买药。請堂主不要怪罪他们。”景素素說:“我知道了。多谢少侠。”

  小灵子說:“素素堂主,你一眼看出那個程楷有诈,也真是厉害。”景素素說:“身为堂主,肩上担着干系,不得不小心。”小灵子问:“你们红衣堂刚到山下,烈火旗就派人来慰问,是不是這個事本身就很奇怪?合乎你们北冥教的规矩嗎?”韩云說:“两位有所不知,北冥教有内八旗、外八堂。我红衣堂正归烈火旗管辖。知道我們来了,他们前来慰问,倒也不算奇怪。”景素素却微微摇头道:“要在往日也算正常。今日這事想起来還真是有些蹊跷。”韩云不解,望着景素素。景素素看了看吴秋遇和小灵子,犹豫着该不该說。小灵子对吴秋遇說道:“秋遇哥哥,人家信不過咱们。”景素素有些尴尬。吴秋遇說:“我們和青衣堂的彭玄一堂主、路大长老、司马教主都有交情。這次来挂月峰,也是受彭大哥胁……相邀。”韩云說:“是自己人。”景素素也面露惊喜:“原来是這样。幸会幸会。”小灵子取笑道:“素素堂主,现在秋遇哥哥跟你算不算自己人?”景素素脸一红,也知道小灵子并无恶意,稍稍平静了一下說道:“红衣堂是烈火旗的属下,烈火旗有权下达指令,红衣堂有事也须向烈火旗通报。只不過這一次情况特殊,怕是要例外对待。我們此来是受了路大长老的秘密指令,他跨過烈火旗直接下达指令,其中定有缘故。我想烈火旗未必知晓我們的行动。忽然冒出一個烈火旗的人前来慰问,自然有诈。”吴秋遇点了点头。

  小灵子說:“素素堂主不但人长得漂亮,還心思缜密、处事稳妥,真是個难得的美人。不像我的秋遇哥哥,太過憨厚老实。”景素素听她又把自己和吴秋遇扯到一起,有些难为情,偷偷看了一眼吴秋遇,赶紧低下头去。韩云解围道:“两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小灵子說:“如果素素堂主不嫌弃我們,我和秋遇哥哥就跟着你们了。”景素素不知她這句话是真是假,抬头說道:“好啊。我們要在山下驻扎,等待路大长老的下一步指令。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我,我們欢迎。”

  吴秋遇私下裡对小灵子說:“咱们真要留下来?不是要去找彭大哥他们告别嗎?”小灵子說:“挂月峰机关重重,咱们路径不熟,又不知彭大哥他们在哪儿,怎么找得上去?”吴秋遇說:“咱们在這等着也不是办法呀。”小灵子說:“他们在山下扎营,是为等路大长老的指令。如果路大长老派人来,咱们跟着那個人,不就可以找到路大长老了?”吴秋遇恍然大悟。

  小红和齐虎回来了,小灵子和吴秋遇把外面的红衣還给他们,露出本相。齐虎和小红先去找堂主领罪。景素素只是简单训斥了一番,让他们不可再擅自行动,并沒有责罚他们。

  忽然有人禀报景素素:“堂主,有几個人往這边来了。”景素素赶紧带人去看。吴秋遇和小灵子看到景素素急匆匆走過,以为是替路桥荫传令的人来了,也急忙跟着去看。来的一共是五個人,手裡都有兵器。为首的一人手裡拿着钢鞭,正是乔三哥。五個人都已经卸去伪装,恢复了青衣堂的服色。景素素不认识乔三哥,但是认出青衣堂的标志,小声对身边的韩云說:“看样子是青衣堂的人。”齐虎上前說道:“禀堂主。那個手拿钢鞭的叫乔三哥,我曾经见過,他们确实是青衣堂的。”景素素点了点头,等着乔三哥他们靠近。

  乔三哥见红衣堂的人只是静静看着,并无防范之意,知道他们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他在众人中扫了一眼,从服饰上认出景素素是堂主,稍稍愣了一下,上前說道:“在下青衣堂乔三哥,拜见红衣堂景堂主。”景素素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就這几個人?康奇堂主他们呢?”乔三哥說:“康奇堂主在山西,也在往這裡赶。我們是留驻蓟州的,一部分跟着前任彭堂主保卫教主,一部分就近执行其它任务。我們休息待命的地方暴露了,受到灰衣堂的人袭击,這才提前出发。景堂主,你们怎么到得這么早?”景素素說:“我們本要去莲花岭集合,可是得到消息說,在那裡聚集的人都已经出发了,這才一路赶来,沒想到扑了空。因此才停下待命。”乔三哥說:“嗯,路大长老跟我們也是這么交代的,如果莲花岭有变,就改在這裡集结。”

  景素素忽然问道:“你刚才說遭到灰衣堂的袭击,這是怎么回事?”乔三哥說:“灰衣堂堂主吴起受人挑唆,企图谋教叛乱。”“谋教叛乱?”韩云不屑的摇了摇头,“就凭他一個灰衣堂,有那個实力?”景素素一摆手,让她不要打断乔三哥。乔三哥继续說道:“他们知道青衣堂是司马教主的亲信,便要首先对我們下手。先是陶逢带了二十几個人去偷袭,被我們设计制服。”景素素问:“你们有多少人?”乔三哥說:“我們原本有十個人。先将他们分批诱入院中,先后制服了十余個。他们妄图翻墙偷袭,又有七八個掉入我們预先挖好的陷阱。剩下四五個,我們收拾起来就容易了。”韩云惊讶道:“你们十個人,把他们二十多人都干掉了?”乔三哥說:“是,二十三個人全都被我們擒获,捆绑好了,藏在那個院子裡。毕竟都是教主弟子,我們沒有伤害他们。”景素素点头赞许道:“嗯,你们做得很好。教主和长老们知道了必有重赏。”乔三哥說:“可是后来,吴起亲自带人追杀,五十多人把我們困住。”景素素說:“他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說起来有些不要脸。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乔三哥說:“我們当时已经抵挡不住了,忽然来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救了我。吴起又命人放箭,射伤了我們好几個人。幸亏吴少侠出手相助,打倒了一拨弓箭手;那黑衣人也把剩余的弓箭手制服,還擒了吴起交给我們,才化解一场危机。”景素素惊问道:“那黑衣人是何来路?”乔三哥摇头道:“不知道。我們還沒来得及道谢,他就忽然不见了。不過那位吴少侠是咱北冥教的朋友,与教主、路大长老和我們的前任彭玄一堂主都有交情。”景素素說:“那位吴少侠我們见過了,如今就在這裡。”“在哪呢?”乔三哥探头张望。

  吴秋遇和小灵子走過来跟他们打招呼。看着他们相见甚欢,景素素和韩云等人都欣喜地点头。

  景素素忽然想起吴起被擒的事,轻轻嘀咕了一句。韩云替她问道:“乔三哥,你說灰衣堂的堂主被擒住了,他人呢?”乔三哥說:“我們人手太少,怕带到山上看不住,就把他关在附近的村裡,让那几個受伤的弟兄看管着。”景素素說:“如此甚妥。”

  就在此时,一個人快速跑了過来,看服饰有点像青衣堂的人。红衣堂在那边放哨的两個弟子将他拦住。韩云开口說道:“乔三哥,那個是不是你们青衣堂的人?”乔三哥远远看了看那個人:“看服饰有点像,但是我从沒见過這個人。走,一起去问问。”于是韩云和乔三哥一起走了過去。

  那人正在和放哨的人說着什么,见乔三哥和韩云走過来,便暂且住口。他看到乔三哥,也是一愣。韩云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答道:“我是青衣堂康奇堂主的属下,我叫刘开。”韩云指着乔三哥,问刘开:“你是青衣堂的人?好,你认识他嗎?”刘开又看了看乔三哥,摇头道:“沒见過。”韩云忽然提剑一指:“哪裡来的奸细,還敢冒充青衣堂的人?”刘开忙說:“我不是奸细,是康堂主派我来传信的。”韩云說:“我們凭什么信你?”

  刘开尴尬了一会,终于想起出示自己的腰牌。乔三哥拿過腰牌看了看,对着韩云点了点头。韩云說:“你是青衣堂的,怎会不认识乔三哥?”乔三哥也說:“上個月我去山西找過康堂主,怎么沒见過你?”刘开說:“你就是乔三哥?康堂主老在我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個难得的人才,跟着彭堂主做了不少大事。我早就想认识你了。你去山西的事我听說了。可惜数月前在楼烦我被人砍伤,养了几個月,咱们一直沒有机会相见。”乔三哥问:“康堂主现在哪裡?”刘开說:“也已经到了盘山脚下,在西山坳扎营了。那裡還有蓝衣堂的人,也是吴莫离堂主亲自带人来的。路大长老已有安排,堂主特意派我来送個信儿。”說着从腰带中摸出一個纸卷,不知该交给乔三哥還是韩云。乔三哥拿過纸卷递给韩云。韩云急忙去向景素素禀报。刘开和乔三哥一边走,一边聊着青衣堂的事。

  看到吴秋遇,刘开又愣了一下:“你是吴少侠?”吴秋遇很惊讶:“你认得我?”刘开說:“在楼烦,你和康堂主交手的时候我也在场。听說后来你在汾河湾還救過路大长老。”吴秋遇想起来,那时自己在追赶飞叉门的胡二秃子,与康奇发生了一点误会。只记得当时与康奇交過手,至于其他人则完全沒有印象了。小灵子笑道:“秋遇哥哥,看来你跟北冥教還真是有缘分,认识你的人還真多。”吴秋遇、乔三哥、刘开等人都笑了。

  景素素打开纸卷,看了一遍,对刘开說:“回去請康堂主转告路大长老,就說我們一定准时到达。”刘开拱手告辞。乔三哥让刘开稍等一下,转身对景素素說:“景堂主,我們也告辞了。既然康堂主他们也到了,我們正该去那裡集合。”景素素点头道:“嗯,应该的。那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乔三哥也拱手道别。

  眼看刘开和乔三哥等人要走,吴秋遇赶紧上前问道:“彭大哥和路大长老在那边嗎?”刘开說:“不在。”吴秋遇难免有些失望,转身问小灵子:“灵儿,咱们要不要跟着乔三哥他们去那边?”小灵子想了一下,說:“那边都是男人。我看,咱们還是留在這裡自在些。乔三哥,如果你在那边见到彭大哥或是路大长老,转告他们,我們在這裡等他。如果他们迟迟不肯露面,我們就自己走了。反正有這么多人可以作证,我們来過了,你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乔三哥欲言又止,笑了一下才說道:“好的,我一定转告。不過在得到我的消息之前,希望你们先别急着走,先跟红衣堂的人在一起。”

  刘开和乔三哥等人走了。這裡除了吴秋遇和小灵子,就只有红衣堂的人了。景素素吩咐道:“大家抓紧時間休息,咱们亥时上山,直奔旋风旗驻地。”

  到了酉时,天已经很黑了。大家都在闭目休息。月亮慢慢从云中钻出来,给山坡带来不少光亮。

  吴秋遇忽然发觉有动静,急忙扭头看去。小灵子倚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睁眼问道:“怎么了,秋遇哥哥?”吴秋遇抬手一指。小灵子這才发现,有两條黑影正在附近探头张望。吴秋遇小声說:“你不要出声,我過去看看。”說完,他站起身来,悄悄靠近過去。

  那两個人正在交头接耳,其中一個忽然看到了吴秋遇,轻呼一声,两個人撒腿就跑。吴秋遇快步追了過去。两個人发觉吴秋遇速度很快,已经越追越近,于是相互招呼一声,分头逃跑。吴秋遇犹豫了一下,分别看了看两個人的背影,决定先追那個矮小跑得快的。

  那矮小的汉子往山上跑了一阵,累得不行了,扶着大腿弯腰喘气。吴秋遇轻轻一拍他的后背。那人吓得一哆索,又要起步再跑。吴秋遇迅速出手拉住他的衣襟。那人跑不动,急忙抽出腰刀来砍。吴秋遇闪身避過,就势一推。那人便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半天白跑了。吴秋遇从容地迈步回来,将那人擒住,夺了他手裡的刀,押着往回走。那人嘴裡說道:“你抓了我也沒用。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老四跑了,一样能回去报信。”

  忽听前面有人說道:“是么?”吴秋遇抬眼看去,只见景素素押着另外那個人也从山坡上下来。“老四,你也被……”“蒙七,你不是跑得挺快么?怎么也……嗨,這下完了。”被吴秋遇擒住這個叫蒙七,他无奈地摇头道:“唉,现在說這個還有什么用。”

  吴秋遇看到景素素,多少有些吃惊,自己是碰巧听到动静,而她竟然有如此警觉,于是說道:“景堂主,你来得很及时。我只能追到一個,還怕另外一個跑了呢。”景素素說:“吴少侠,幸亏有你帮忙。要不然,我红衣堂的行动就暴露了。”

  景素素和吴秋遇押着那两個人回到营地。小灵子看到景素素跟吴秋遇一起押着人回来,不由得暗自佩服:這位女堂主果然不简单。韩云等人也知道了,迎上来說道:“堂主。两個都抓到了?”景素素点了点头:“嗯。人交给你们,问清楚他们是何身份。”韩云领命,带人接管了蒙七和老四。

  韩云用剑指着蒙七:“說!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蒙七沒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扭头对老四說道:“咱们俩太沒用,只能是白白死在這了。”老四說:“那有什么办法,死就死吧。反正是必死无疑了,临死之前咱们得有点血性。”蒙七点了点头:“老四,說得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话。”小灵子听他们說话奇怪,小声提醒吴秋遇:“秋遇哥哥,当心他们拼死偷袭。”吴秋遇记得白天程楷的教训,赶紧出手点了二人肩臂的几处穴道。

  韩云說:“只要你们老实交代,我可以饶你们性命。”蒙七摇了摇头:“来不及了。”韩云一愣:“你說什么?”景素素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道:“不好,他们来之前一定服了**!”老四說:“不愧是堂主之尊,果然有见识。老子坏在你的手上,不丢人。”景素素转向吴秋遇,欲言又止。吴秋遇看着景素素,等着她吩咐。小灵子提醒道:“他们想要活口。”吴秋遇赶紧上前封住蒙七的血脉。正要如法封制老四,却见老四忽然身子一挺,两眼圆睁,嘴大张,接着便七孔流血,倒在地上。小菊蹲下去拿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說:“已经死了。”韩云觉得死了一個活口可惜,其他弟子有胆小的转過身去不敢再看。

  蒙七大叫道:“老四!老四!你怎么不等等我呀?”小灵子上前說道:“如果我說,你身上的毒能解,你是想死還是想活?”蒙七愣愣地看着小灵子,憋了半天才說道:“我什么都不会說的。让我死好了。”语气却不是很坚决。小灵子說:“嗯,好样的。那我倒把解毒的药省了。秋遇哥哥,放开他,让他跟那個人一道去吧。”她嘴裡這么說,却冲着吴秋遇暗中摆手。吴秋遇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把手放在蒙七的身上,并不给他解穴。他轻轻摸了摸蒙七的手腕,点了点头。小灵子知道這個人還有救。蒙七看着老四仍在七窍流血的恐怖样子,咽了几口唾沫,忽然对小灵子說道:“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說的可以救我是不是?救救我,我不想死!”

  韩云摇头暗笑,看着吴秋遇,不知他能否把這個人的命保住。小灵子把吴秋遇拉到一边,背着众人悄悄把装有贺兰映雪的瓷瓶交给吴秋遇,嘱咐道:“不用浪费太多,暂时保住他的命就可以了。他回去自有办法弄到解药。”吴秋遇点了点头,回到蒙七面前,轻轻倒了一点药汁进他嘴裡,然后把他封住的血脉给解了。

  韩云问道:“现在可以說了吧,是谁派你来的?”蒙七不放心地看着吴秋遇:“我身上的毒真的解了?”小灵子說:“你比那個死的强多少?他都已经死了半天,你還沒死,還不信啊?”蒙七想了想,点点头,說:“好,我說,我全都告诉你们。”景素素看了一眼吴秋遇,微笑着点了点头。韩云等人大喜。蒙七說:“我們是广泽旗的,奉命下山打探消息。发现你们在這,就多看了一会。”韩云问:“广泽旗的,关注我們做甚?”蒙七說:“吴鲵旗主命我們下山接应灰衣堂的人,顺便打探青衣堂和你们红衣堂的消息。”景素素上前问道:“灰衣堂为旋风旗属下,吴鲵是广泽旗旗主,他与灰衣堂也有瓜葛?”蒙七說:“灰衣堂的吴起堂主和我們旗主是本家,素有往来。”景素素问:“那這個事,旋风旗的叶旗主知道嗎?”蒙七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景素素沉吟道:“看来事情真的很复杂。灰衣堂、广泽旗,甚至旋风旗都可能卷入其中。”

  蒙七說:“我知道的都已经說了,你们扣着我也沒用,放了我吧。”韩云說:“你想得美。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景素素摆手道:“放他走。”“堂主。”韩云不解地看着景素素。蒙七惊喜地叫道:“堂主都說了,不能出尔反尔!”小灵子上前說道:“有個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刚才给你服了解毒的药,只能暂时保你不死,要想彻底解毒,還得回去找你们主子拿解药。别忘了啊。”蒙七愣了一下,嘴角有些抽搐。景素素甩手道:“你走吧。记住,不要把我們的行踪告诉别人。要不然,日后找你算帐!”蒙七顾不得多想,跌跌撞撞就跑。出了人群,他忽然想到:“老四已经死了,我還活着。這样回去,旗主肯定会怀疑。如果拿不到解药,我就惨了。”他一边走一边发起愁来。

  景素素忽然大声說道:“据可靠消息,灰衣堂的人還沒到蓟州。咱们明日中午上山,赶在他们前面,去广泽旗讨個說法!”吴秋遇一愣:灰衣堂的人明明已经到了莲花岭,堂主吴起都被擒了,乔三哥已经說得很清楚,她怎么還說灰衣堂的人沒到蓟州?小灵子看他发愣,轻轻捅了他一下:“她是說给那個人听的。”吴秋遇顺着小灵子的手指看到蒙七,大致明白怎么回事。蒙七听到景素素的话,心中窃喜:這回得到有用的消息,回去正好有個交代了。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回去找旗主报信了。

  等蒙七走远,景素素马上下令:“咱们行踪可能暴露。事不宜迟,提前行动,现在就赶往旋风旗驻地。”小灵子得意地撞了一下吴秋遇:“怎么样?”吴秋遇真心叹服,陪着小灵子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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