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想要灭口
那沈景瑞迟迟疑疑似有害怕之状,沈景楠道:“瑞弟,姐姐最是個亲切和善的好人,她不会骂你的。”
周姨娘轻轻推了沈景瑞一把陪着小心道:“瑞哥儿,三小姐叫你過去呢。”
沈景瑞方才放了心,却一眼瞥见二伯正站在如意身边,见着二伯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不由的又后退了两步。
杜氏冷哼一声道:“真是個上不了高台盘的。”
沈景瑞一听那眼珠儿又红了,平日裡他甚怕杜氏,见她骂了自己又不敢大声哭,只小声乌咽着走到如意身边道:“三姐姐好。”
如意伸手在拍了拍他的背,手心裡反粘了一片连翘花瓣,如意心裡顿时清楚了,定是下雨时瑞哥儿在院子裡粘了连翘花瓣在身上,那连翘不设防故意在瑞哥儿背后施坏时碰着了,她冷笑一声,立时怒着责问连翘道:“既然你未接近過瑞哥儿,又沒去過周姨娘处,你身上那连翘花瓣从哪沾来的?”
若芳脸上大惊,低头一看乱了方寸,只胡乱磕头道:“兴许是奴婢不小心在哪粘着了。”
如意冷哼一声,对着沈致远道:“父亲,刚如意伸手抚慰瑞哥儿,這手裡就粘着了连翘花瓣儿,想来瑞哥儿過来时正下着雨,那花瓣随雨飘落到他身上。”說着,如意展开掌心看着手裡的花瓣道,“除非你身子碰到過楠哥儿,不然怎么可能粘上這花瓣。”
沈景楠细想了想道:“姐姐說的有道理,瑞弟嚷着口渴,若芳那丫头放下了针线過来,我那裡正躺在榻上看书,也未曾注意那么多。”
“奴婢只是想帮瑞哥儿倒茶来着,并沒有……”若芳不想自己做的這样机密的事竟毁在一朵花瓣儿手上,想辨驳却在看到如意眼神的时候被震住了,說不出半点话。
周姨娘立时赶着上来谄眉的笑道:“素日都见人夸赞三小姐,三小姐果真是個聪明绝顶的。”說着,又冲如意施了一個大礼泪垂垂道,“今日若不是三小姐明察秋毫,瑞哥儿和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意淡然道:“周姨娘不必动辄就把生死挂在嘴上,瑞哥儿是三叔的命根子,還需要周姨娘潜心教导,今晚他既白担了干系又吓着了,不如你先将他带回去好生抚慰。”
周姨娘方放了心,又說了些好话,跟沈致远和杜氏施礼,带着瑞哥儿自去了。
杜氏道:“如意,這事情還未弄清,你怎么就放了她母子二人回去?”
如意道:“那依娘之见,莫非要将她二人扣押在此,让三叔亲自来求人。”
沈致远道:“如意的话很是有理,那瑞哥儿毕竟是三弟唯一的孩子,若在我們這裡吓到了反倒不好。”
杜氏尤還不服强嘴道:“瑞哥儿只是個庶子,若不是她,楠儿怎么受這样大的伤。”說着,满脸垂泪。
苏嬷嬷连忙道,“二夫人也是担心楠哥儿,平日疼楠哥儿疼的什么似的,如今见瑞哥儿伤了楠哥儿自然爱子心切,不顾一切的想要为楠哥儿讨回公道,三小姐年纪還小,不知道這其中的弯弯绕绕,老爷怎不想想,或许是那三房妒嫉咱们楠哥儿……”
“主子们說话也有奴才插嘴的份么?”如意见苏嬷嬷分明是想替杜氏打掩护,若說最恨楠儿之人莫過于杜氏,她轻笑一声道,“哦,我倒忘了,苏嬷嬷比不得一般奴才,她可是娘的陪嫁,身份自然不一般,比半個主子還强。”
苏嬷嬷受了此等奚落,嘟哝道:“奴婢也是为着楠哥儿,偏生你這個做姐姐的……”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吞回了肚子裡。
杜氏静默片刻方道:“苏嬷嬷也只是想劝慰两句,并无僭越之意,如意你一向心胸宽大,也不必介怀。”
沈致远沉声道:“暂且先不论此事,现在最重要的查清到底是谁给了若芳那样大的胆子敢推瑞哥儿。”
如意心内忖度道:“想不到這会子父亲通透了些,她不過說了疑点,父亲却想通了定是若芳推了瑞哥儿,只是不知道父亲何时才能通透到不要一味的顺着老太太才是正理。”
“老爷话還沒问清,怎么就落实了是若芳推了瑞哥儿?”杜氏步步紧逼道。
“那依娘之见,不是若芳推了瑞哥儿么?”如意嘴角边噙着一缕冷然。
沈致远眉目微微一敛,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直盯的杜氏道:“那依夫人所言,想必還有不同见解,不由让夫人来审。”
“也好,娘是府裡当家主事的人,自然应该由娘来审最为公平,想必娘定会查明到底是哪個心思歹毒的人想借着瑞哥儿害楠儿,若芳不過是個小丫头,她身后必有幕后主使,娘治家严明,定要揪出那暗裡鬼重重惩治。”
杜氏只觉得被如意看的身上一阵阵发毛,沈如意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是把利剑戳的她无处躲藏,她微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此事我必会查明,還楠哥儿一個公道。”
若芳赶忙跪着走到杜氏身边道:“夫人救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
杜氏低头冷冷的看向若芳,那眼似弯刀般狠狠的剜了若芳一眼,若芳气怯,虽然自己是受二夫人指使,但此事万不敢說出来,若說出必是死路一條,還要带累母亲,若不說兴许二夫人還会想法子救她,想着她又连声求饶喊冤。
杜氏近来受了种种打击,方知如意厉害精细之处,连那么点小花瓣子都给她瞧出了大文章,现在如果不赶紧趁机亲自审查,然后灭了若芳的口,怕是日后要身受其害,想着便厉问若芳道:“若不是你推了瑞哥儿,你身上的花瓣又是从哪儿来的?必定是什么人主使你這么做的。”說着,又朝若芳使眼色,命她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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