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准了 作者:三溪明兰 用户名:密碼:记住 /三溪明兰/ 皇太子微恙,消息不胫而走,李鸣唯得了消息连忙进宫探视,看了太子的小模样也无话可說,水灵灵的孩子小脸蛋红了一大片,高热退不下来。 還上哪儿寻访名医去,宫裡的太医都是顶尖的了。 周蕴不肯滥用药,先让太子喝些金银花汤,等等再說吧,小青钰真磨人啊,說什么也不肯放开了皇帝,太后想要接過来,青钰放声就哭,“坏东西要来了。” 皇太后为难极了,皇后也沒办法,心裡头正在烦难,王昭仪求见皇后,皇后微微颦了眉,侍女說道,“奴婢也不想通传的,王昭仪說她知道太子为什么病了。” 皇后看了看太后,太后吩咐,“让她进来吧。” 王昭仪一言激起千层浪,“妾发现吴婕妤行巫蛊之术,太子的病或许因她而起。” 周蕴冷了脸,巫蛊之术他不相信,小孩子的病扯得上关系嗎。 不過吴绛仙真的敢行巫蛊之术?她真敢有這样的心思? 太后气得变了脸色,皇后诚惶诚恐起来,這是皇后的责任,皇后问了经過,吴婕妤身边的侍女說出来的,吴婕妤和王昭仪离得近,侍女见不着皇后,就告诉了王昭仪。 侍女說的头绪分明,皇后带着宫人過去了,果然在吴婕妤的屋子裡搜出来五個青面獠牙的五鬼来,還有個小孩子玩偶,玩偶上扎了好几根钢针,写了太子的生辰八字,太后见了浑身乱战起来,吴婕妤好歹毒的心思。 這些罪证呈到皇帝面前,周蕴看着布偶小人的针线,心裡就相信一大半了,這是吴绛仙的针线,周蕴看着写生辰八字的笔迹,眼底一片寒冰,绛仙哪怕诅咒他,他都可以容忍。 她心肠坏了,還敢诅咒他儿子。 吴婕妤哭喊着要见皇帝,皇帝不肯宠幸她,全是太子的缘故,儿子她也会生啊,她生的說不定還更好呢,胡言乱语說些不经的言论,太监也不敢都学了去,她倒還肯承认布偶是她做的,五鬼嘛是死了的刘海公公给她带进来的,刘海還真是阴魂不散啊。 赏给她一條白绫,绛仙得到了最好的归宿。 皇帝亲手烧毁了五鬼,拔了玩偶上面的钢针,小太子的病见天就好了。 這些情景被太监联想起来,就是巫蛊之术灵验了,巫蛊找上了太子,皇帝阳气重,脏东西不敢近身,小太子才缠着父皇,小孩子眼睛干净,太子說有坏人要抓他呢,脸上身上通红的一片,可不就是被脏东西给摸過了,太医看不出来病,五鬼一烧太子的病就好了,宫裡传得神乎其神,就连太后、皇后也都肯相信,忙着给菩萨烧香。 病了六七天也该好了吧,什么样的病毒也不過這個周期。 周蕴懒得多說什么,他心裡憋着一股气。 众大臣知道是皇太子病了,皇帝還下了罪己诏,這几天沒来上早朝,皇帝可也沒耽搁了政务,招相关的大臣进宫,奏折都批复下去了,上早朝时难得大臣们沒多說什么,纷纷询问太子的病情,皇帝含笑答复了,巫蛊之术压了下去,有消息灵通的也不会說。 君臣开始议事,說起广西的局面陈执中建议,方子颖按律当斩,皇帝点点头不多說什么。 “老臣請问陛下,方子颖可是由暗云卫押解进京的?方子颀身为暗云卫都指挥使,由暗云卫押解,這是方子颀利用职权之便,为他弟弟开脱,老臣以为此举不妥。” “這件事与方子颀无关,這是朕的命令。” “老臣還有本奏,暗云卫是我朝痼疾,做了多少不义之事?陛下一国之君,不该插手暗云卫,老臣說過许多次了,暗云卫很该取缔了,方子颖由暗云卫押解回京,臣可以预料,方子颀该出言袒护,最后不了了之。” “暗云卫是我朝痼疾,”周蕴嘴角边一丝玩味的笑,“陈大人莫非指向先帝?” 皇帝双手抱在一起,冷淡了眉眼看着陈执中,有這么個老顽固在,许多举措推行不了,是时候搬开他了,首辅挡了路也该滚蛋。 “陛下,老臣一片肺腑之言,暗云卫栽赃陷害,无恶不作,還有颖国公一家,仗着皇恩为非作歹,那方子颀强抢民女,方子颖盗用军权,方子意更是进献野果媚君,纵容他夫人牡鸡司晨……” 周蕴嘴角擒了一丝冷淡的笑意,等陈执中說完,周蕴转向参知政事王圭,“王大人關於广西的意见中肯,广西之事由你全权负责,你与转运使崔广深协商。” 周蕴又询问户部一些事宜。 朝会该结束了,皇帝正要退朝,陈执中恳切的說道,“老臣年老体衰,乞求骸骨返乡,還望陛下应允。” “朕答应了,不知道陈爱卿几时回去?朕也好送份仪程,全了君臣之义。” 陈执中……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皇帝這回不肯挽留了。 “退朝——”太监尖厉的嗓子回荡,皇帝走得剩下個明黄的衣角。 罢免首辅影响可谓深远,首辅丢下来的一摊子事该交给谁?参知政事王圭已经有很多的权利了,权利太大难免自我膨胀,可不能再养出一個陈执中。 皇帝会提拔谁呢,朝臣纷纷猜想,有希望进一步的开始走关系了。 皇帝召集翰林院学士,带着他们直奔大臣办公的泰清殿,這裡离皇宫不远,方便宰辅觐见皇帝,泰清殿有五位留守的大臣,皇帝同意陈执中辞官,陈执中還未回過味来,下了朝就過来了,王圭含笑打了個招呼,就忙自己這摊。 陈大人想发两句牢骚,离了他陈大人,這些军国大事该怎样运转。 皇帝带着翰林院年轻的书生過来,众大臣跪倒,皇帝說声平身,看向陈执中笑道,“陈大人身子不好還等在這裡,真是忠心可嘉,朕不忍心陈大人劳累,特来为陈大人分忧。” 陈执中手裡压了些奏章,有些還沒交给皇帝,有些皇帝批复了還未下发,皇帝一边看一边說着批示,由翰林学士书写。 皇帝看得快,說的也快,独断专行起来。 王圭在一旁听着,心中微凛,皇帝才思敏捷,做出的批复考虑周全,挑不出什么来,皇帝在泰清殿做批示,很多奏折直接就下发了,下面各级照办就是了。 陈执中目瞪口呆了,他万万沒想到皇帝真的不用他了。 陈大人回到家就上火了,他的长子任左都御史,早听說老爹在朝堂上的光荣事迹,急得连连跺脚,他還想着往前进一步呢,這回别想了。 开弓沒有回头箭,陈大人上了最后一道奏疏,书面請求辞官。 皇帝在朝堂上掏出手帕擦眼泪,“皇考临终前曾說,陈大人是同化年间的榜眼,三朝老臣了,皇考让朕敬重,朕对陈大人一直尊重,奈何陈大人還是一意要舍朕而去,朕前翻多次挽留過,奈何陈大人多次求去,陈大人诺大年纪,朕不忍心挽留。” “朕实在伤心啊。” 皇帝伏在龙案上开始痛哭,“都是朕德行不好,留不住老臣。” 皇帝都哭成這样了,大臣得劝劝啊,皇帝這张嘴可真能說啊,从他小时候說起,和陈大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又是依恋、又是惋惜,陈大人抛下他养老,皇帝這個伤心呐。 王圭抢先安慰道,“陈执中背负君臣之义,入朝做了臣子,哪能用老病的理由求去?陈大人不肯鞠躬尽瘁,是陈大人糊涂,陛下不宜伤感。” “总之是朕德行不好。”皇帝還在痛哭。 大臣挖空心思解劝,皇帝一边擦泪一边听,不时的說两句,有明白事的就不遗余力的谴责陈执中,陈执中门人众多,政敌也不少。 皇帝陪了一头午的眼泪,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方才收了泪,“朕也想明白了,陈卿弃朕,朕不能弃了陈卿,等陈卿回乡那一日,朕会送他一程。” 皇帝都要亲自送了,陈大人還能不走了? 陈执中听說了這些,连连的跺脚,教导周蕴七年,以为他是個好說话的,沒想到一点体面都不肯给他留着,皇帝是個仁君,不忍心他走了,是他辜负了皇帝。 肠子悔青了也晚了,只好命人收拾箱笼,准备回乡做個富家翁。 周蕴招了章锦恭過来,“陈大人他们家的事打听清楚了?” “臣派了人盯着呢,陈大人這回真的要走了,忙着打造箱笼,估计這個月就能动身了。” 周蕴忽然间一笑,向章锦恭招招手,“還记得小时候陪爷做的那些坏事?” 皇帝這番话透着亲切,章锦恭找到了往昔熟悉的感觉,“爷哪裡做過坏事,爷是让小的感化他们,万岁爷,奴才還能做点什么?” 周蕴轻轻的踹他一脚,“小兔崽子,别满口的奴才,朕不爱听。” 周蕴压低了声音,“陈大人他们家在哪裡打造的箱笼?估计有很多吧?” “臣打听着是杨记木匠行,据說订做了不少。” “你想法买通了木匠行的小伙计,然后這么……” 章锦恭脸上放光,“臣做别的不行,做這些缺德事最拿手了。”r1152 热门小說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