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人在江湖
秦刚静静地听着,很有兴趣,沒有打扰唐成的话,只听他又說:“我当年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交過,江湖上就是鱼龙混杂,所以须守好自己那半颗良心。”停了一会又說:
“我只是有一点奇怪,老曹怎么会玩這手?而且照你的說法,他已经完全得手了,早就该抽身走了,怎么還留在這裡?”
如果真是钓红线的拆白党手段,曹植在孙殿瑛那裡什么都弄到手了,完全可以席卷钱财而去,而且他的身份掩饰的很好,做得非常干净,事后谁也沒地方找他,這一票就能捞足了。曹植认识孙殿瑛已经两個月了,一個月前就成为了商贸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湖设门槛,做事却一点都不干净利索,并不符合常理,其中必然有别的缘由。
秦刚又說:“我還打听出来一点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也不能很确定,刚才還沒来得及细說。据說那個叶崴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的身份是一個合法商人,暗地裡還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曾经有道上的人得罪過他,后来死的不明不白,而他自己最终也出了意外,恐怕真有問題。”
唐成点了点头說:“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消息,而不是无聊的碎嘴闲打听!明天我去会一会老曹,他既然沒走,很可能就与這些事有牵连。唐英杰好像控制了這裡的一個团伙,這么点大的一個小地方,千丝万缕瓜葛难免,弄不好可以查出什么线索来。”
第二天上午,曹植从写字间出来,刚到停车场正准备开车门,忽听身旁有人笑着小声招呼說:“老曹,好久不见啊!”
就這一声“老曹”,让曹植暗自打了個激灵,這地方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啊。他双肩一缩后背绷紧了,身形微微向下一弓,這是一個运劲蓄势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架势,语气却很平静的笑着回答說:“谁啊?我姓邓,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曹植說着话笑呵呵的慢慢转過身来,一副很和善的表情,然而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可以发现他转身时是缓缓的屈膝旋踵,随时可以隐蔽的起脚。
唐成身形一飘退后了几米远,摆了摆手說:“别紧张,是我!路過敦煌恰好看见你了,跟老朋友打声招呼而已。现在应该叫你邓总,对吧?邓总,你好啊!”
“唐成?是你啊!”曹植看清了說话的人是谁,双肩一松,人也站直了,语气中却掩饰不住有些紧张:“好久不见,這两年混的不错吧,怎么也到敦煌来了?真巧啊!”
唐成笑着說:“真是好巧,我是来做点小生意的,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所以過来打声招呼。邓总中午有空的话,能請你喝杯茶嗎?”
曹植爽朗的笑了,但仔细听這笑声却有些心虚和发涩,表面上大大方方的說:“喝什么茶啊?哪能让你請!我做东,找個地方好好喝几杯酒、叙叙旧。”
曹植請唐成上车,唐成也显得毫无戒心的样子坐到副驾的位置上,来到了一家当地很豪华的饭店。只有两個人,却要了一個大包间,点的都是最贵的菜,摆满了一桌子。
曹植一個劲的给唐成倒酒,显得很是热情,又带着十分的拘谨和客气,握着酒瓶的手不由自主有点发僵。
曹植很紧张,心裡非常沒有底,他不清楚這位“江湖故人”在這個時間出现在這個地方找他究竟有什么用意,是想拆棚還是想分一杯羹?唐成知道他的底细,要是乘机敲诈是很难办的,他想试探唐成究竟有多大胃口,怎样才能摆平了,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凡事可以商量。
曹植也是练家子,却沒想和唐成翻脸,杀人灭口說起来简单,但谁都不会轻易去做的,犯不着,能按江湖规矩解决了最好。而且他想动手也未必敢,两年前他和唐成曾经搭手试過功夫,当时就不是唐成的对手,现在更不清楚唐成的底细。
唐成敢這么大模大样的找上门来,显然是有恃无恐啊,曹植越想越觉得不安,越不安就越热情的劝酒。
唐成不动声色只是喝酒叙旧,還不住的反敬曹植。等两瓶酒都空了,曹植的脸上泛起了潮红,他已经不敢再這么喝下去了,见唐成总是打太极不說“正事”,终于忍不住放下酒杯开口了:“唐成,我比你年长,不嫌冒昧的话,就自称一声大哥了。你刚才叫我邓总,应该清楚大哥现在的情况,找上门来有什么想法尽管說,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只要大哥能办到,一定尽量办。”
“那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唐成也放下了杯子,看着曹植似笑非笑的反问:“大哥,你难道认为我是来拆棚敲竹杠的嗎?故人相遇,就不能好好喝顿酒嗎?”
曹植的神色有些尴尬:“大哥就直說了吧,你清楚我的来历,也知道如今我换了一個身份在敦煌過日子,希望老弟你能帮大哥一個忙,我会感谢你的!曾经都是江湖中人,說话也不必忌讳,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钓红线的拆白党?”停了一会继续說:
“你真的误会了!我早想找机会退出江湖,如今终于下定了决心,并不是想骗那对母女什么。”
唐成轻轻摇了摇头說:“不,我沒有误会,曹哥确实是湖,但江湖门槛也只是门槛,就看人怎么去用,假如就是想這样退出江湖,倒也未尝不可。”停了一会又說:
“其实我来之前就有点疑惑,你早已得手为什么還沒有走?原来是這么回事,现在总算明白了,那就好好喝酒吧。這对你是好事啊,恭喜恭喜!”說到最后又加了一句:
“老弟我多嘴再问一句,你对那母女两人,究竟是什么心思?”
曹植的神色更尴尬了,甚至有几分羞愧的說:“不瞒老弟說,刚开始我看到這样一個设门槛的好机会,确实动了点歪心思。”停了一会继续說:
“我知道,那個叫叶崴的人来路不正,留下的遗产也绝对不止家裡的存款和那家商贸公司,所以想钓红线捞一票就走。可是,后来的情况让我的想法彻底变了,现在就算让我走,我也不能就這样离开。”
唐成饶有兴致的追问說:“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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