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许远丰收
“好宝贝啊!”
见到庞大的坐骑变成巴掌大小的骨马宝物,张骞忍不住再次惊叹。
“如果您沒有什么事情,咱们能不能马上前往凶国?”张骞看向乌巢道。
“对不住,我现在有事”乌巢淡声道:“我现在至少要闭关七天,七天后才能与你同行!”
“七天就很马上啦!”张骞高兴道。
他一脸的喜笑颜开,觉得乌巢是個省事人,哪怕是有事情都只要数天。
别說乌巢闭关七天,就算张骞的‘马上’也要经過官方数道程序,時間方面不是他說走就走,而是必须数個部门审批。
這其中有车队、马队、行粮、钱财、使团成员搭配等诸多事情要做。
对张骞而言,他当下就搞定了最重要的向导問題,還有诸多事情需要做。
如果一切顺利,他在半個月后有望启程。
“你们先忙,我們走走路缓一缓!”
收了黑白双马的张学舟则是朝着张骞和乌巢挥挥手,示意自己不再同行。
一方面是黑白双马不适合招摇显摆,另一方面则是他和容添丁挂念着农宗的修士许远。
他和容添丁离开长安城近乎两個月,张学舟希望许远身体健康,沒有因为缺乏他们的接济无法活下去。
从官道向着长安城不断靠近,又穿梭過片片农地,而后就会进入到长安城外的平民区。
许远搭的棚离卫少儿那個茅草房不算远,对方也在长安城外种了两块地。
這片平民区住的不仅仅是人,還叠加上田地穿插其中,远一些的地方甚至能蔓延到长安城百裡外。
那强一些的平民田地房屋较为靠近长安城,弱一些的则是离长安城较远,开荒的田地质量一般,還需要不时入山林寻觅猎物才能饱腹。
但如今已经踏入了金秋季节,各处地方倒是有几分丰收盛景,又有不少人在忙着制作過冬的食物。
“這黍米必须晒到十分干,你们不要怕晒干后的重量轻了卖价低,但凡這黍米存放时长出苗,那就会一文不值,就是猪猡吃两口都嫌弃发苦,咱们想要存储過冬的粮和明年的种子,那就得做好一切万全的准备,在晒干上不能有半分含糊!”
许远在修士群体中很弱,但在普通人中无疑是强壮有力。
而且许远并不迂腐,该打的时候也不含糊。
這让许远的田地并未离长安城過远,也沒有人敢去偷窃许远种的食材,他田地灌溉的水源也较为到位。
张学舟和容添丁赶到地方时,只见许远正在收割黍。
他地裡的黍无疑是长得极好,一道道金黄的穗子让诸多人看了又看,一個個脸上带着羡慕之情,還有两個混混头目的人在旁边帮着维持秩序。
“许兄過得滋润啊!”
张学舟远远处伸手打了個招呼,這让许远昂起了脖子。
等到透過人群看到张学舟,他不免也挥手回应。
“种的這两片地能收八石粮,交上去两石,剩粮過冬应该是无忧了,大伙儿只要像我這般种,来年個個都能丰收!”
一石等于四钧,一钧又等于三十斤,许远這三亩左右的地收成近千斤。
這种产量对比现代农业无疑是产量极低,但对比其他农户种植的黍米,许远這种田地无疑是大丰收。
嘴巴讲再多也抵不過实际操作一遍。
张学舟上一次在這儿见许远是对方劝說众人不要抢水,植物本身拥有耐干旱的性质,沒那么容易渴死。
那时的许远威望远远不足,大伙儿该打该骂不绝于耳,少有人听许远的话。
而等到许远的庄稼成熟,愿意听许远话的人显而易见多了起来,甚至是這儿的小头目都眼巴巴看着许远。
這個年代的食物大于天。
长安城有富人,但世上九成的人都是穷人,甚至很多人活在温饱线以下。
相应有种地真本事的人也被人所尊重,甚至被当成了师傅。
恰巧农宗最擅长的就是种植,不提种植药材等贵重之物,哪怕是糊口的黍米也是如此。
许远忙乎了数月,算是丰收有成。
但他初来乍到此地,又沒有存储的食材,這数月显然熬得较为辛苦,便是身体都黑瘦了一圈。
应下几個收割黍的农户两斤黍米的报酬,许远才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若大伙儿能早点碰到你就好了”张学舟道:“你不知道我們小时候碰上收成不行时就只能硬挺着挨饿,哪怕床上垫着的兽皮都要拿去煮了熬汤吃!”
“你還挨過這种饿?”
许远微微有些诧异,他沒想到看似洒脱的张学舟也有過惨不忍睹的时候。
落到连兽皮都要啃的份上,這确实是拿不出什么吃的了,這种时候对大多人来說堪称绝境。
“那你当时是怎么熬過去的?”许远不解道。
“哦,我們還有爹娘,他们外出狩猎了一些鸟兽之物,后来在我嘴裡塞了一块肉,我們很多小伙伴就這么活過来了”张学舟摊手道。
“有爹娘可真好!”
许远抿抿嘴。
父母对他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友善的记忆,他眼中有一些晦暗,又带着几分不甘下的奋力。
若无千斤重担压在身,他哪裡会如此跨越数千裡山水来追求修行向上。
“我都好几年沒见到爹娘了,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直到张学舟惆怅的声音传来,许远才微微一愣。
“你爹娘不见了嗎?”许远奇道。
“我們整個村庄的人都不见了”张学舟摆摆手道:“我爹娘去追查,直到现在也沒看到他们追查到了什么地方,便是讯息都丢了!”
“這怕是被抓去服徭役了吧?”许远不确定道:“有些地方大兴土木时就是整個村庄整個村庄的抓人干活,好几年都不见人!”
“我們那山旮旯裡……你說的有道理,我以后往這方面查一查!”
张学舟求助過修士的手段,譬如求董仲舒,求乌巢,但一切沒有结果。
而有容氏和张重也沒有返回過蓉城。
张学舟寻思了一番,又想了想梁王這种大兴土木者,只觉许远提及的這种事情并非沒有可能。
蓉城那边沒有相关的记录,但有太多人可以越過蓉城县衙做事。
這事儿查证起来很困难,哪怕是张学舟骑着黑白双马四处跑也是白费功夫,但只要官职到位,相应的查询反而会简单起来。
他此时也不過于匆忙焦虑。
一方面是张学舟的作息問題导致他做事不便。
另一方面是時間過去了如此之久,若要出事早就出了,若沒出事一切都好說,以张家庄众多人的生存能力,那必然能熬下来。
虽然苦难不可避免,但只要能活下来,一切就沒什么。
“整個村庄的人都不见了?服徭役?大兴土木?”
张学舟和许远重逢热聊,人群中有人则是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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