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处在信期中的少女本就敏感脆弱,特别沒有耐心,再一次醒来后,她呆坐在榻上足足有两個时辰一句话不說,谁也沒理,急得莲女都快哭出来了。
“宁左监在哪儿?”這是她长长的出神后說的第一句话。
莲女忙去问了人,“就在府上,每日照例和几位大人去城外转一圈。”
“把人請来,我有话问他。”
大概是三年前受過宁彧那次指点,阿悦对他有种特殊的信任。
她收拾了自己,恢复到勉强能见人的状态。
宁彧来的速度出奇得快,她刚换好衣裳,人就在院子裡等着了。
见了他,阿悦還记得几天前的狼狈,不免有些不自然,但心底涌上的不安很快就把那些多余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的状态和之前相差太大了,几乎短短两日就苍白许多,就算少女信期初至,也不至于弄成這模样。
宁彧也肃了脸色,“翁主,发生了什么事?”
阿悦直直看着他,看得他神色疑惑却也沒有丝毫闪躲,才把這几夜的感觉原原本本道了出来,最后问,“我怀疑,阿兄的计划是不是被那边知道了?”
“绝不可能。”宁彧笃定道,“此事本来仅有五人知晓,加上翁主,便是第六人,连那些随陛下出发的人都不知要去何处。如果会泄露,只能請翁主想想,是否对谁提過此事。”
他就事论事,倒沒有怀疑阿悦的意思。
“更不可能,我从未告诉過任何人!”阿悦绷紧了指节,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宁彧,她感觉這人就是傅文修。
這是她的第六感,也可以說是一种预感。大约是和傅文修羁绊太深,在和他有关的事上,她总是出奇得敏锐。
這四年她和傅文修沒有任何接触,可她沒有一刻淡忘過他。這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就会引爆。
从一开始,她在傅文修那儿感觉到的就不是所谓的爱意,而是满满的危险感。
“翁主說,感觉有人在夜间窥视……”宁彧缓缓思忖道,“翁主有沒有想過,会是您的倾慕者?”
在宁彧看来,這是個很合理的猜测。连他這等不在意皮相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這位溧阳翁主很美,即便依旧年少還未及笄,可已经完全是能够吸引男人目光的模样了。县丞府中的防范并不严密,有人夜半窥探也不足为奇。
阿悦微微张唇,确实沒想過這個可能。再者,她心中其实都已经有了倾向,觉得那就是傅文修。
宁彧陡然跳出這点,打破她的思维,让她竟一时怔愣不能言语。
宁彧沉思,轻声道:“我可以立刻去为翁主彻查此事,但如果翁主不放心,想亲自来,在下還有個主意。”
听罢,阿悦采纳了他第二個建议。
天色落幕前,阿悦同平时一样早早进了屋歇息,再也沒出来過。而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她换了身装束从后门那儿走出去转了個弯,同宁彧一起藏在了院裡的花丛中。
花草繁盛,天色暗了一遮,只要不凑近看,谁也看不出裡面還藏了人。
为了保证有效,阿悦连两個贴身婢女都沒告诉,她们都以为她正在裡屋安睡呢。
“這样盯,要盯到什么时候?”
“可能一刻钟,可能半個时辰,两個时辰,也可能一整夜都沒用。”宁彧淡然道,“這是個蠢办法,但要消除翁主的不安,亲自见到此人,只能守株待兔。”
他补充了句,“前提是,的确有翁主說的這個人。”
“一定有。”知道宁彧在暗示她疑神疑鬼,阿悦也不和他争辩,静静等待。
为了這個计划,她特意加厚了衣裳,也涂上药膏防蚊虫叮咬。可這样蹲了大半刻,终是脚酸腰酸小腹也阵阵抽疼。
特殊时期還沒结束,第一次的時間总得久些,她本来应该好好休息多睡觉才是。
半個时辰后,阿悦偷偷抬了抬麻木的脚,瞄了眼旁边的宁彧。他神色如常,沒有半点肢体僵硬的感觉,聚精会神地盯着屋外。
他是为她的事在认真,她总不好输给对方。抱着這样的想法,阿悦硬是憋着一股劲儿,又不言不语地坚持了半個时辰。
可夜风徐徐,除了几声虫鸣,他们再沒听過别的动静。
阿悦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腹部,头低下来微微蜷缩,长時間维持這样的姿势,太难受了。
“還要坚持嗎?”宁彧的声音冷不丁响在耳畔,阿悦定了定神,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也不意外,脱下外袍垫在了泥土上,“实在累,就坐会儿罢,我会继续盯着。”
說话时宁彧的视线都沒有偏移,脱個外袍更是顺手,根本沒有给阿悦阻止的机会。
认真想過,阿悦也不和他倔,還是往后坐了下去。她沒必要和自己的身体過不去,他们都是自小练蹲身骑马练出来的,表兄也是這样,能好几個时辰保持同一個姿势。
只是這样一来,她要還的衣裳可不止两三件了。
暗暗活动了手腕,阿悦低头去揉捏僵硬的小腿,完全沒注意到宁彧不知何时投来了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脸侧、耳梢和一小截瓷白的脖颈。
她重新抬首时,宁彧也收回了视线,“還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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