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人飞身入内,迅速带走了傅文修,沒能让她刺下第二刀。
阿悦瞬间瘫坐在凳上,這才感觉到胸腔那儿炸裂一般的疼,她刚才太過紧张了,以致不自觉地屏息,许久才缓出了這么一口气。
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她忍不住想,傅文修会死嗎?他刚刚流了很多很多血,即使沒有刺中心脏,那些血也很可能使他失血而亡。
不過郑叟能够有换心的方法,很有可能也能给人输血,一切就看他的人速度够不够快。
正如傅文修不后悔前世强夺了小阿悦一样,她也不后悔刚才刺进去的那一刀。
无论是为阿翁,還是为魏昭,這一刀都是应该的,甚至,她還刺得太少、太浅。
阿悦不知道這样的她是不是应该說变得冷血,但她此时并不想探究這些,也沒有這种闲暇。
傅文修此时一定不会留在這座山谷裡了,他们也肯定会留人看着她,這是她的机会。
止住不停发抖的手,阿悦从桌上拿了一瓶郑叟留下的药,快速吞了两粒,半晌才慢慢稳定下来。
她刺伤了傅文修,按理来說他的属下应该会立刻反击回来,但他们這么半晌都沒动静,定是了解他,沒有他的命令,不会对她做什么。
周围再无动静,阿悦就這样坐到了午时,饭食的香味从屋外传来,越来越近,直到被人送进了房内。
来的是腰间带着荷包的那人,似乎只剩下他在守着了。
放下饭菜后他沒有离开,而是沉默地守在了角落。
過了会儿,阿悦拿起碗筷吃起来,她不会为难自己的身体。
大概半饱的时候,她望了一眼窗外,并沒有另外一個人,才道:“石小郎,你叛逃跟了傅氏,可想過你祖父和米三娘的感受?”
這人浑身一震,沒有抬头看她。
阿悦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八成肯定,那荷包上有米三娘独一无二的印记,和她前阵子绣的那個几乎一模一样,她不会记错。
這样的年纪,身上還带着米三娘的荷包,除了她那個已经一两個月沒消息的未婚夫石小郎外,沒有其他人选了。
傅文修能轻易进入米府掳走她,想必其中石小郎的引路功不可沒。
让她不明白的是,米三娘說石大郎是在对战中摔下山崖死的,石小郎也是因此而执意参军,他怎么還能为仇人卖命?
“三娘子還在绣你们成亲时的喜袍。”阿悦轻声道,“你這样,是不准备成婚了,让她到时候被人耻笑嗎?”
“……我会让她认为我死了。”
阿悦笑一声,“看来你心中依然有她,不過,這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石小郎看来,有一闪而過的疑惑。
“你觉得,我在米县丞的府上失踪,阿……陛下从崤山回去了,能轻饶他们一家嗎?”阿悦慢慢道,“我身为翁主,也是陛下最疼爱的表妹,不管你觉不觉得米家人无辜。我在米府被人掳走,這就是他们的错。”
“我几日不归,米家人就已经要受罪了,如果再长時間找不到人,你认为陛下会做什么?”
石小郎握紧了拳。
面前的明明是個才十多岁的少女,却让他警惕无比,亦有些许敬畏,不仅因为這番话,也因为她刺傅文修的那一刀。
傅文修在石小郎心中已经足够可怕了,這位翁主却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她杀死。
在皇宫的一干宫婢心中,溧阳翁主是美丽、柔软、善良、安静的代名词,在石小郎這裡,却已经和傅文修划上了等号。
“其他人不在,是赶着送傅文修回去治伤了吧。只剩下你一個人,你可以有很多种理由,比如我以死相逼,比如我被人救走了……再不然,你也可以選擇和我一起走。”
石小郎站在原地,听完這话片刻后,却是转身就离开。
阿悦沒再出声,只看着他的背影。
能劝的她都劝了,如果他怎么样都不听,也只能……另想办法。
幸而沒有让她等太久,太阳快下山时,石小郎来到她房中,极低地說了一句“北边峭壁那裡的寒潭花,很漂亮”后,就飞快离开了。
阿悦觉得這句莫名得耳熟,回想了片刻终于记起郑叟也对她說過同样的话,那时候她以为這是简单的一句对话,沒想到竟隐藏着出路嗎?
抱着试探的心情,阿悦带着收拾好的东西立刻出了门往北走。
她记得那裡有一個寒潭,循着记忆走到,果然再度感受到了那瑟瑟凉意。
难道是要通過這寒潭底下游出去?阿悦盯着冰冷的潭水犯难。
她……不会游泳。
即使会游泳,要从這潭水底下游出去也很难,水太凉了,寻常人也很难有這样好的耐力。
所以他說的那句话,重点应该不是指這寒潭,而是指……花?
阿悦抬眸望去,瞥见有两個她那么高的地方生长了几朵蓝色的花,有些犹豫不决地想,莫非是暗示她顺着這道峭壁爬出去?
他们……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低头望着自己小小的、沒有一点茧的手心,阿悦觉得這個出逃的计划還是比较困难。
大概是看不下去她的笨拙,暗中的石小郎终于忍不住跃了出来,轻手轻脚地攀上去,一手拦开那几朵花和长藤,露出被遮掩的洞口,闷声道:“這裡是走起来最快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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