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只有你能救她
在晚上睡去之后,我竟然做了一個梦,梦见自己的门牙,毫无来由的掉了一颗。
在相法中亦有解梦這一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门牙掉落一般寓指自己的亲人遇到了危厄。
我自小沒有父母,就记事起就跟着小姨,做了這個梦之后,我第一個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姨。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紧去了小姨家一趟,小姨好好的,见我回来還挺高兴的,特意上街买了一條鱼炖给我吃。
小姨的容貌看起来虽仍像是一個美丽的少妇,实际上已经四十大多了,她沒什么文化,一直在工厂裡做活,我叮嘱她下班骑车回来时小心点。
本想說等我赚了钱,就不让她在工厂裡打工了。
但這句话我怎么都說不出口,别說帮她了,前一段刚让她赔了網吧好几台电脑的钱。
见小姨无恙,我吃完饭也就走了,开始思考自己如何谋生,相卜学的不精,大概是街头摆摊的水平,但我又不想在街头摆摊,其他的我又不会,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我突然想到,要不去找小道士,我看相卜卦,他来捉鬼化邪,倒也是一個不错的组合,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接纳我。
下定决心要去试试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叶平均。
他开头就问我在什么地方呢,语气有点慌张。
我问他怎么了。
他哎呀了一声,“不是我怎么了,是淑惠。”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子,难道不测纹的预兆终于发生了么?
昨天跟叶平均通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房淑惠,按說那不测纹的時間差不多了。当时他也沒提,我想着她可能避過了,所以也沒主动问。
现在突然出事了,就问房淑惠咋了。
叶平均說房淑惠在市医院呢,昏迷不醒。
我以为她出了车祸呢,這個手中的不测纹和横尸纹,一般都是车祸的概率较大。
但叶队长說不是,房淑惠三天前就不对劲,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情况开始加重,浑身冰凉和抽搐,医院都转了两個了,现在在市医院。
看来房淑惠還是沒有听从我的建议,担了她不该担的任务,去了她不该去的地方,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
虽然震惊,但是不明白叶平均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叶队长可能也猜出了我的想法,开口道,“那次聚餐,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還提醒她?她沒在意,谁知道结果這么严重,你能不能過来一趟,看看淑惠是怎么回事,我觉得這所医院的医生,也有点素手无策的样子。”
从相卜上說,每一件的祸患的发生之前,一定是有预兆的,而不测纹显示的祸患,是预兆来說相对少的,但她幸运的是遇到了我,我给了她提示,但她還是沒有避過去。
事情已经发生的话,我就沒有办法了。
我不是厉害的相师,沒有强行改变事物轨迹又不殃及自身的能力;更不是能妙手回春的医生,去了也沒用。
叶平均在电话裡一连恳求,再加上房淑惠给我的印象很不错,就答应去看看。
因为事情紧急,我便打车過去了,来到市医院之后给叶平均打了电话。
他很快从楼上跑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兄弟,你赶紧来看看她的情况。”
在叶平均的带领下,来到了来到了医院十七层的一处单人病房,他說现在這一会的状态稍稍算是平稳了,现在有护士守着呢。
来到她的病房之后,那個小护士便离开了。
叶平均說她会间歇性的出现一种极为生命濒危的状态,身体一会冷的像是冰一样,伴有抽搐,严重的时候牙齿紧咬,身体挺直,几秒钟都沒有呼吸,心跳也若有若无。
這座医院的医生虽然沒有說在明面上,但也示意他们转院了。
看到病床上躺的房淑惠之后,我吓了一跳,差一点沒认出来。
這個女孩的头发变的焦黄,面容瘦俏,瘦的连眼睛和颧骨都突了出来,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短短几天就变成了這個样子,怪不得叶队长觉得邪门,特意喊我過来。
房淑惠的面相,和十来天前大相径庭,面相上的十二宫,丰盈的已经塌陷,红润的已经灰黄,相理已经无法判断她是怎么回事。
我轻声问叶平均,房淑惠最近都是去了什么地方。
叶平均摇头,指了指房淑惠,“這個得问她了,她们要办的事情很杂,可能去的地方不少。”
大概是听到我們說话的声音,房淑惠想要睁开眼睛,不過只睁开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了,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轻微的笑容来。
我在房淑惠旁边轻轻地坐下,触碰了一下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时值盛夏,她的手呈现的,却是一种异样的冰凉。
我用手又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果然若有似无,且她的眉头紧皱,即使昏昏沉沉,似乎也在承受着痛苦。
市医院怀疑她是中毒,现在用的也都是解毒的药物,在我看来,好像沒起到什么效果。
难不成真是撞邪了?
按一般的常理来說,男人属阳,女人属阴,撞邪的几率要比男人大上一些,但是房淑惠从事的职业是阴邪的克星,按說不会被阴邪主动找上才是。
就算是撞邪,我不会玄法,也救不了房淑惠,难道打电话让刘诩文過来,在医院裡跳大神?
這实在有点太說不過去了。
叶平均小声地问我,“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纵然他知道我不是医生,此时心急的他,希望我什么都会。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
两個人在房淑惠的病床旁边默默坐了一会,叶平均对着我說,“這已经是第三家医院了,感觉淑惠的病情還在恶化,如果不行的话,今天晚上准备转院去省医了。我請你来实际上有两层意思,其一是让你看看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你也不知道,就是想求问個去处。”
叶平均這话說的很委婉了,就是想让我帮忙卜一卦。
我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点了点头,說我下楼。
這卦我是要卜的。
一個是他们确实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去哪儿,在一個就是人命关天,我不想让這個讨人喜歡的女孩死掉。
离开房淑惠的病房,我下了楼,這個医院裡有一個硕大的花园,花园中有池塘,有假山,還有喷泉,算是医院裡一個比较安静的所在,我想要在這裡问卜。
這卦若是真能卜出什么,那就是强行改变了房淑惠的命运,那也就会沾染坏的因果,季老头将之称为天谴。
破解的方法,或许就是用我丹田处的“炁”,但是這個“炁”要怎么运用才能化解坏的因果,我完全不知道。
不過在卜卦前,我還是静坐了一会,默默地生出那丹田处的那一团“炁”,然后才开始卜卦。
我发现铜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颤动,和我以前卜金钱卦大不相同。
因为太专心“炁”的形成,一紧张之下,竟然忘了问卦,而将铜钱抛了出去,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出手了两次。
此时我若重抛,這一卦就废了,当下只能硬起头皮,从抛落的第三卦开始问,也想以卦摊上最常见的解法开始解。
问的是房淑惠应该到哪儿去求医,找谁求医。
然后我对照着“兄弟”“父母”“官鬼”“妻财”“子孙”和“自身”来看各爻,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這個卦的本相和代表着我的爻属性相符。
我当时一呆,這是何意?又该作何解释?
這一卦想来是卜错了。
我又做了自卜卦以来从沒干過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同一天内卜第二卦。
八八六十四卦中“蒙”卦早就告诉了学卦人,同一件事情问上天,第一遍会给答案,第二遍就是亵渎,老天爷不会再告诉答案了。
這也是很多高明的卜卦者,一天之内只卜一卦的原因。
而我因为自己开小差,不得已卜了第二卦。
当第二卦呈现之后,我吓的猛然站了起来,這一卦的卦象,竟然和刚才那一卦,完全一样!
這?這概率小到几乎不可能,见鬼了啊!
過了好一会我才冷静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后,我只得分析這一卦的卦象,“自己”和主卦的属性一样,又是這一卦中唯一的一個动爻,难道說,“我”是唯一能救房淑惠的人?
這一卦似乎应该這样解。
我感觉到特别疑惑,我凭什么能救她啊?
就当我六神无主的收了铜钱,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又一個电话打来,還是昨天晚上那個低沉的声音,让我听到浑身就是一個激灵。
“你现在……在哪?”他将声音放的很慢,那声音不包含感情,大白天的我都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此时我正忙着救房淑惠的命,怒道,“你他妈的是谁啊,装神弄鬼的?”
那人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
我又生气又愤怒,直接将电话挂了,心想等這件事情忙完,让叶平均帮我查查,這個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坐电梯回房淑惠病房的时候,我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等我再次出现在她的病床旁,发现了她有些怪异。
這個怪异我之前沒有看到,是我“相炁”生出之后才发现的,房淑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黑气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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