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老司機
黑山還是一片漆黑，在進入裏面的古路上到處都是屍體，越是到裏面屍體的層次就越高。
只是他再也沒有初來時的那種震撼了，現在看到這些真的很平淡，毫無波動。
以暢通無數，徑直來到了誅神之地的核心區域，在深淵之中看到了在生死之力交替之中沉浮的祖師。
他的體內蟄伏着強大的生機，生命波動很明顯，這跟初次來此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當年他的境界太低，自然不可能看出祖師的真實狀態。
現在可不同了，他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養屍又養魂，祖師你這是想續命，並非重生，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是奪宇宙造化，矇蔽秩序，同時在彌補自身的某些缺陷，藉此圓滿。”
他這樣開口，躺在深淵之中沉浮的英武男子依舊雙目緊閉。
“祖師，你別裝了，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你就能感應到一切，也看到漓漓了吧？”
“嘿呦喂，我說你還來勁了是不？”蕭沐相當無語，都這樣了還裝個啥，他又不是看不出來了，他現在不僅是無缺天帝，同時也是大天師好不好。
深淵裏面的英武男子還是沒有動靜，他躺在半空之中，渾身都被陰陽生死力裹纏着，一頭濃密黑髮垂落，跟黑色的瀑布似的。
他看起來很安詳，像是在熟睡之中。
“一個男人，偶爾裝裝深沉，的確有助於提高逼格。但如果裝得太過了，可能就會適得其反。有句話怎麼說的，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從頭劈到小吉吉，祖師你估計就屬於這樣的。”
蕭沐說完，深淵裏面的人還是沒有動彈，但眼尖的他明顯看到起眼皮微略動了動。
窩草，還裝！
他很無語，這個祖師似乎並不是很正經與威嚴的性子，怎麼覺得跟個老頑童似的，不會是個逗比吧？
“睡得真香啊，你是真睡還是假睡？祖師，既然你還在熟睡之中，我就不打攪了。對了，漓漓體內的秩序符號，現在可以拔除了。漓漓這些年非常的依戀我，拔除那些秩序符號，她就會恢復以往的年紀了，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到時候我就可以……你懂的……”
蕭沐說完轉身就走，結果步子剛邁出去，深淵裏面突然就傳來絕世波動，宛若史前的巨獸復甦，可怕的生命波動席捲而上，差點令着誅神地崩開。
“小子，你真忒麼的無恥！”
一個英武男子從深淵裏面衝上來，滿頭黑髮亂舞，英武的臉有些陰沉，眼神跟要喫人似的。
“噫？祖師醒了？”蕭沐故作驚訝，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而後微微皺眉說道：“祖師，你初初醒來就印堂發紅，我看最近有喜事臨門，不是迎娶就是要嫁女……”
“我@#￥%！”
御玄真的是要氣死了，沒有忍住當場爆出三字經來。
他很想把眼前這傢伙按在地上狂抽一頓。
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得到他的真傳，真是老天無眼。
“祖師脾氣火爆，真是性情中人。”蕭沐笑容燦爛，隨即又很正經地提醒：“都說氣大傷身，祖師還是要懂得控制內心的情緒比較好。”
御玄胸膛劇烈起伏，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到底誰纔是祖師？
現在這小子竟然在他的面前說起教來了，真是把他給氣樂了。
“小子，你給我閉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女兒，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御玄咬牙切齒進行威脅。
蕭沐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道：“祖師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欺負漓漓了。這些年我對她怎麼樣，你問問她自己就知道。小丫頭天天不是坐我肩膀上就是掛我脖子上……”
說到這裏，他就已經注意到祖師滿臉的英武之氣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氣與殺氣！
“你真的極度無恥！”御玄氣得不行，點指蕭沐，手都在發抖：“漓漓當年被種下秩序符號之時芳齡二十！她雖然身體還童，但靈魂只多了赤子之心的純真與無邪，其他方面的心智並不受影響。你竟然讓她掛在你脖子上，你個幼齒控！”
噗！
蕭沐一個趔趄，差點栽進深淵裏。
“祖師，您剛說啥來着？幼齒控？”
蕭沐有點被打敗了，如此專業的詞語，他平日都想不到起來，祖師卻如此順溜，果真是老司機啊。
“不愧是祖師，老司機就是不一樣。”
他感慨，覺得自己太老了，已經落伍了，未來還得是祖師這樣的年輕人的天下，他這樣生於混沌的老傢伙不行了。
“什麼老司機，胡說八道，你個小子，肚子裏面就沒有憋好屁！”御玄氣呼呼的，他瞪了蕭沐兩眼，然後攤開右手掌指，掌心光芒絢爛，一輛刻滿秩序符號的青銅古戰車被他祭出來，六頭龍麟獸拉車，威風凜凜。
“駕！”
御玄登上戰車，招呼都不打，駕車離去。
“祖師，你這是你要去哪兒？”
蕭沐有些發懵，什麼情況？
“去史前世界看我女兒，要是你欺負了她，饒不了你！”
御玄駕車疾馳而去，青銅古戰車碾壓過長空，轟隆隆作響。
他早就感受到了蕭沐身上流淌着史前世界的氣息，所以斷定他這些年是在史前世界裏面修煉。而這個世界沒有漓漓的波動，自然也就應該在史前世界了。
“喂，老司機等等我，別開那麼快！”
蕭沐趕緊追了上去，他這次喚醒漓漓父親，主要的目的是想讓要他幫忙鎮守斷古之路，爲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蕭沐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追上青銅古戰船，心下很震驚，漓漓的父親不愧是史前兇人，敢跟混沌世界叫板的存在，真的很強。
“什麼老司機，這個稱呼，我怎麼就覺得那麼奇怪？”御玄轉頭看了過來，蕭沐神色一正，道：“祖師你想多了，老司機是褒義稱呼，意思是說你懂得多，經驗豐富，是前輩級別的。比如這開車的技術，你可真是一流，估計在史前開過各種風格各異的香車吧？”
漓漓的父親皺了皺眉，一副你在說什麼，我好像聽不懂的樣子。
“這個世界爲何如此破碎，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平靜下來纔有心思去關注當今天下的狀況。
蕭沐聞言，心情沉重，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漓漓的父親眼神頓時變得很冷，道：“想不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不應該啊，是不是遭受什麼刺激了？”
“不錯，他們感應到了內人的本源波動，所以纔會迫不及待要動手。”
“你內人？她是誰？”
御玄的眼睛綻放出神燈般的神芒，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眼前這個習得他的御天師精髓的人的真實根腳。
誰能在短短歲月之中修煉到無缺天帝巔峯境界？
絕對不可能是沒有根腳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你……你是蘇雲木？”
蕭沐還沒有迴應，御玄自己猜了出來。
他仔細盯着蕭沐打量，然後眼中有神祕符號閃現，道：“果真是史前的混沌本源，你真的是蘇雲木，難怪你會說你內人，原來指的是蘇雲馨前輩！當年我和她聯手走遍了世間每個角落，蒐集天帝的道骨與血肉，耗盡心血煉製帝星，將其置於你的神胎之中，使其與你融合……”
“原來它的是這麼來的！”
蕭沐怔了怔，這些年他沒有去在意此事，也就沒有想起來去找答案，現在聽到御玄這樣說，才知道原來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當年我們就知道，只有你圓滿並超脫了，我們纔有機會打敗混沌三王。在混沌之中，先天生靈就你們五人，而你爲世界之樹，比其他人的本源都要強上些許。”
“我的本源血脈早已超脫，現在缺的是境界圓滿。此次喚醒你就是想讓你幫助我妻子云馨鎮守斷古之路，拖延他們跨界，給我爭取更多的時間。”
“說什麼幫與不幫，對付混沌三王本來就是我的使命，自當義無反顧。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去史前世界看看漓漓。”
……
六隻龍麟獸拉着青銅古戰船撕裂虛空，構建時空通道，駛入了史前世界，落在神庭帝都之中。
御玄看到漓漓的剎那，他的眼眶紅了，有淚水在眼睛裏面打轉兒。
漓漓本來正在玩耍，突然感應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一轉身就愣住了。
蕭沐就看到她的眼神在瞬間變得跟以往任何的時候都不同，不像是個小孩子的眼神。
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滾落，站在那裏都不敢動了，生怕這是個美麗的夢境，一旦動了就會打破這個夢。
“漓漓，女兒，父親回來了，父親對不起你！”
御玄哭了，鐵打的漢子，史前的兇人，在女兒面前淚流滿面。
“父親，嗚嗚！”
漓漓飛奔過來，撲入他的懷裏抽泣着。
蕭沐被這樣的畫面感動，他轉身離去，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女倆。
結果剛離開漓漓父女，就有人來神庭帝都找他。
來人是個女子，非常的美麗，身穿婀娜修長，仙姿玉骨，有着難以言說的靈性，彷彿整個世界的靈氣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小女子見過天帝。”
她微微欠身，眼神很亮，尤其是看着蕭沐的時候，瞳孔之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暖與感激。
“你是……”蕭沐看到她的時候也怔了怔，竟在她的體內感受到屬於他特有的氣息，由於看穿了她的根腳，當即就想了起來，道：“你是當年我在隱霧峽用鮮血餵食的那個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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