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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第一劫之十

作者:沈又九
“你呀你,最后還是跟来了。”付承淮无奈地点了点九怀的脑门,头顶上還是有点秃,为了救小白回来打架被薅掉的毛還沒养回来。

  九怀不服气地瞪着付承淮,眼神中满是责备。堂堂护国大将军竟然背着我偷偷跑了,我千裡寻你,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北地苦寒,此次一入腹地,艰险难测。我身为一军主将,恐怕无法分心护你。”付承淮缓缓的說道。“不让你跟着是为着你好。”

  九怀啪啪地拍着胸腹,骄傲地扬着脑袋。谁要你护我,我堂堂幽都女君還用你這一介凡人来护么。

  九怀拼命挤进付承淮的衣襟裡,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眯起了眼睛,打起来了瞌睡,很快就睡着了。

  付承淮的身边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鼻间,青莲淡雅,香远益清,好闻的要命,而且還有一种神奇的功效,那就是特别催眠。

  一路北上,日晒雨淋,来找付承淮的這些日子,九怀還沒好好地睡上一晚安稳觉,住破庙钻山洞,不到半夜就惊醒了,之后就是睁眼到天明。

  一夜好觉。

  九怀翻了個身,神清气爽地蹦了起来,一脚踩在付承淮的脸上。

  起床!起床!一日之计在于晨。

  “终于醒了?”付承淮早就穿戴整齐,合衣倚在床上。他刮了刮九怀湿漉漉的鼻子,将她抱起,走到了主帐门外,老李一直搓着手等在帐外。

  “老李,毛球顽劣,這些天就麻烦你好生照料了。”付承淮想要将九怀递到老李怀裡。

  什么情况?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九怀的毛爪子勾着付承淮的衣角不肯松开。

  “听话。”付承淮无奈地揉了一把九怀的头顶。

  哼,我就是太听话,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你抛下。九怀不满地蹬了一下腿,稳准狠地直击付承淮的心窝。

  “将军哪裡的话,真当是折煞小人了,能为将军做事是小人上辈子积了大德。”老李双手举過头顶,诚惶诚恐地捧了過来。

  好你個付承淮,本女君自开天辟地以来,就沒见過你這般不负责任的饲主。狐狸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么,我也是有脾气的。

  九怀气呼呼得一头钻进了老李怀裡,只露出個圆屁股对着付承淮,不肯转過身来。

  小白嘤嘤地仰着头,扒拉着老李的裤脚,摇摇晃晃地也想往上爬。

  经過十几日的急行军,所有的将领兵士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北地寒气刺骨,冰天雪地,呼呼咆哮的冷风刮在人的脸上就似把刀,生生地割出一道道血口子。

  军队行进的步伐愈发缓慢,一脚踏下去,雪厚及膝。前方出现一條宽阔的冰河,河对岸白雪皑皑的群山连绵,隐约有无数黑点匍匐在山脚之下。

  九怀带着小白窝在伙房的马车上,憋屈的很,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耷拉在地上。付承淮的一句“血腥场面,儿童不宜”,自己被远远地打发到了偏远地区,成日裡和老李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几匹老马吃力地驮着沉重的物资,落在整個军队的最后头。

  九怀抻着头探出窗外,一條黑色长龙蜿蜒,望不到头。

  “狐大人,這是刚烤完的肉饼,您给尝尝味道。”老李讨好地掏出一块喷香的肉饼,递到九怀的嘴边。

  九怀撑起眼皮瞧了一眼,无精打采地拿爪子勾了過来,撕了半块叼给小白蹭了蹭九怀,短尾巴竖起来不住地摇着,那频率晃地人眼晕。

  “都有都有,管够。”老李乐呵地望着一狐一狗埋头啃着,心裡才落下了一块大石。

  這付将军好不容易嘱咐我一件差事,照顾好他的毛狐狸,可這小狐成日茶饭不思,眼见着大圆狐脸都削尖了。

  要是等将军過几日来接的时候,发现自個放在心尖尖的宝贝在自己手裡给饿瘦了,那该如何交差。老李也是发愁的很。

  “师傅,這小狐狸真可爱。”

  小东虽說出来做事也有些时日了,也算是在這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可骨子裡還是少年性子。

  他坐在师傅一旁,心裡直痒痒。原本那秃头狐狸看着贼眉鼠眼,這些天好生养着,头顶终于冒出了几根红色的细毛,现在洗干净了一声的尘灰,贴在一块的毛都蓬了起来,圆滚滚的炸成了一個毛球,逗趣的很。

  他伸出手,忍不住摸了一下九怀的背脊。

  “你這孩子,不得无礼。”老李板着脸,重重地拍了一下小东的手背。

  “徒弟知错了。”小东瑟缩地收回了手。

  “不对,今天怎么有一股好大的焦味。”老李脸色一变,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身后火光冲天而起,那個方向是军队的屯粮处。

  “出大事了。”老李凝重地說。

  這粮草押送一向隐蔽,远离部队驻扎,一直有专人负责看管保护,避火星远湿水。何况月朗星稀,整夜无风,可這大火竟有蔓延之势。

  看守的士兵有條不紊地奋力扑火,可是收效甚微,大火更甚。

  “這火是妖火。”一個小兵身上不小心沾了一点火苗,拍打不灭,瞬间遍及全身,整個人都给烧成了一個活人。他承受不住在地上来回打滚,惨叫连连。

  “救。。。。”還沒等他說完最后一句,便沒了气息。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這火舌猛蹿,一路接连,空气中灰烟漫天,视线不明,即便是面对着面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咳咳,這火不对劲,怎么越灭越旺。”老李被扩散過来的浓烟呛进了喉管,止不住地咳嗽。“小东,你带着小主子们逃命去。”

  “师傅。”小东哪裡见识過這场面,怀裡抱着两团毛球,哭丧着脸,两腿颤颤发抖,挪不动步。

  “往前跑,去找将军。”老李推了一把小东,大吼道。“走啊!”

  此刻浓烟滚滚,已经分不清前路,小东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了几步,后盘一软,跌倒在地上。“我,我腿动不了了。”

  “吁~”马蹄声响,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被勒得前蹄踏起,悬在半空之中,银甲青年骑于马上,一头黑发束在盔帽之中,只露出一双紫瞳灼灼。

  付承淮看见九怀和它的跟班小白都老实地蹲在小东手裡,毛球一双狐眼滴溜一转,全须全尾地沒有烧掉半根毛,這才长舒一口气。

  他弯腰伸出手来。“上来。”

  是付承淮的声音,九怀的耳朵一动,大尾巴咻地就竖了起来,想要蹿到地上。

  “别乱动,当心摔着。”小东收紧手臂,搂得更紧,勒到九怀的喉咙,差点一口气沒喘上来,

  她拿爪子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這才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松点松点,這傻小子莫不是要谋财害命吧。

  付承淮一把将小东提到自己的马上,一扯缰绳,低声說:“坐稳。”

  “将军,军不可一日无将,還請随末将速速前往安全之地,商量应对战术。”程鹏随后赶到。“众将士听令,全部撤退,此地不可久留。”

  “程副将,粮草沒了,可我們還有死去的兄弟。”谁也不肯先行离开。

  “你们走,别管我。”一個燃成火人的士兵,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沒有意思好皮,从牙缝裡挤出了最后一句。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将军,战场之上,阵亡之人向来就地掩埋,若要各個带走上路恐是拖累。”程鹏见底下兵士群情激愤,忧心道。

  “青山哪能埋忠骨,都是我大禹的好男儿,我們将他们带出来,就一定要将他们一個不少地带回去。”付承淮斩钉截铁地說道。

  “這。”程鹏欲分辨几句。

  “程副将,就听付将军的吧。這北地寒冽,想必遗体也沒有那么容易溃烂,我知道你担心瘟疫肆虐,待到了安全地带,让相熟之人认认姓名,就地火化,将骨灰装起来待来日凯旋带回大禹,也算圆了他们魂归故裡。”玉岫郡主泼墨的乌发束在玉冠之中,一声红色铠甲,面若桃花。此次边境犯乱,玉岫請旨一同出征,伴随付承淮左右。

  “還能动弹的出列,将伤兵亡兵背上,跟我走。动作都快些。”程鹏大吼。

  “是!”士兵们齐整队伍,跟随在程鹏身后有序地离开。

  九怀坐在付承淮的马上,斜眼看着玉岫一同调头骑马离去的背影,原先觉得這玉岫郡主是個实在人,颇为顺眼。可今日仔细一瞧,也不過如此,也碍眼的很,那一身红装挺刺眼的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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