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捡到一只战神 第44节 作者:未知 等到几年過渡期一過,也会该杀的杀,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有那么多的优秀作业摆在眼前,可是苻坚偏偏不要照抄,他对待這些被俘的异国贵族,那叫一個体贴备至。 掏心掏肺的,不只是赐给他们田宅,還让他们個個都当上了大官。像是慕容垂姚苌這样的战将,就更容易消化了。 直接让他们站到战场上,发挥他们最大的效用,征战四方,這一次,他们的杀伐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是为了他苻坚! 然而…… 這样大度,行得通嗎? 虽然不论是慕容垂還是姚苌,甚至是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秦皇苻坚,在晋朝的眼裡,都属于五胡杂种。 但這些入主中原许多年的胡人,每個部落都自视甚高,不說是实力较为强劲的氐秦、慕容燕,就是那些更小的部落,比如丁零翟氏、代地的刘卫辰,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灯。 哪怕手裡只有几万兵马,也是說走就走,反复叛逃,好像這么大的中原都容不下他。 每一個部落首领心中都有一個割据中原的梦想,他们短暂依附于较为强大的势力,都只是忍着恶心,暂时蛰伏而已。 等到时机成熟,必定带着自己的人马,跑的比兔子還快,即便只是占据几個城池,那也算是一方霸主。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所以,观苻坚的用人之术,便可以知晓,即便沒有淝水之战的惨败,在氐秦的内部也隐藏着巨大的隐患。 這么多被苻坚灭掉国家的贵族聚集在氐秦的王庭,個個心怀鬼胎,要是不出乱子才怪! 谢玄的疑问抛出去好久都沒有得到回答,桓氏兄弟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看到這表情,王谧就全都明白了。 桓冲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代枭雄,打過胜仗无数的桓冲,肯定是又见垂跑了! 见垂跑,是王谧给桓冲取的别号,這位军威赫赫,桓氏子弟中难得的对朝廷忠心的首领,一看到慕容垂就两腿发软,脑袋向后转。 慕容垂之神勇,在中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只是桓冲,就连坐上的刘牢之,别看现在紫着一张脸,威风八面的样子,那是因为他還沒有遇上慕容垂。 等到他遭遇慕容垂,他就和桓冲找到共同语言了。 這也是一位见垂跑重度患者,但相比刘牢之,似乎桓冲的命运就更加悲惨一些。 他两次跌倒在慕容垂的手裡,還都是因为襄阳這個小妖精。 第一次,襄阳守将朱序已经苦守襄阳几個月,秦兵不能下,但朱序也不能击败秦军。 這個时候,襄阳城裡已经接近绝食的地步,情况十分糟糕。桓冲带着大批人马,火速从荆州方向支援過来。 按理来說,桓冲的到来对朱序来說是重大利好,因为襄阳城外秦兵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们已经和朱序僵持了好几個月,重镇襄阳久攻不下,苻坚在长安城气得吹胡子瞪眼,瞪眼吹胡子。 秦兵们的压力也很大,而且,相持日久,兵疲师老,战斗力大减,若是带领援兵的桓冲不临阵脱逃的话,解救朱序,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苻坚又岂是等闲之辈。 他也很快就洞悉了晋的增援计划,派遣了慕容垂来援助襄阳,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桓冲一听說氐秦的援兵是慕容垂带领的,立刻就调转方向,退出了襄阳。 苦苦坚守襄阳数月的朱序,就這样被俘虏到了长安,而首恶桓冲,却沒有受到任何的处罚。 這样的结果,就和晋朝的朝局体系有关。 严格来說,东晋,其实不能算是個特别统一的朝代,司马家族的人能够掌控的区域,其实就在三吴地区,說的更严重些,只在都城附近,扬州境内。 举目望去,广大的长江中游地区,几乎都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从王敦到苏俊,再到后来的桓氏家族,他们全都盘踞在江州、湘州以及荆州地区。 东晋朝廷因为是避难才到了江左,本来就立身不正,对境内地方的控制力也非常薄弱。 再加上,东晋基本上就是几大家族拱卫,才能坐稳江山,几大家族要划分利益,皇室是一点办法都沒有。 折腾一次,就被几大世族联手压下去一次。 最后也就直接躺平,任由大世族管理地方了。 所以,在东晋朝廷看来,襄阳属于荆州范围,荆州地方又属于桓氏一族的传统领地。 能不能守得住,那是你桓氏一族的事情,和我朝廷无关。我也不会派出太多兵马支持你,但你若是犯了错,我也无权处置你。 于是,大晋境内,军纪涣散,无法进取更广泛地域的原因又可以找到一個。 赏罚不明,政出全由自己,就比如桓冲,明明怯战潜逃,却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 照样领兵打仗,朝廷還对桓氏仰仗的不得了,根本不敢得罪。 当桓冲再次站到襄阳战场上,他心中一雪前耻的信念是很坚定的! 第58章 香囊郎 桓冲不是個不知羞耻的人,他也认为襄阳丢失是自己的责任,寄希望于能够通過自己的努力,早日夺回襄阳。 但应该說,老祖宗诚不我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桓冲一来,慕容垂就来,于是信念坚定,立志要恢复襄阳的桓冲,立刻就暴露了本性,掉头就跑。 一個大将,怎么可以在同一個地方跌倒,桓冲就做到了! 可想而知,当谢玄得知桓冲再一次从襄阳外围撤退的时候,有多么的懊恼。 “桓将军他退到哪裡去了?”再开口,谢玄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客气,桓氏兄弟也觉得,叔叔這件事做得不太地道,只能认栽。 “现在已经快到上明了吧。” “桓将军還真是反应迅速。”谢玄忍了半天,最后憋出這么一句话来,作为比自己還要资审的将领,对桓冲的行为,谢玄也无法批评。 但他搜刮肚肠,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桓石虔是個暴脾气,本来就觉得這件事挺丢人的,再听到谢玄的评价,登时便怒气上涌,冲上前来。 愤恨道:“我就不应该留在竟陵,襄阳要是有我在,如何能丢!” 桓石虔生的一张大脸,横眉立目,凶悍异常。在荆州境内,一提到桓石虔的大名,那是可以吓唬人的! “谢将军放心,等到收拾了梁成,我就杀回襄阳去!” 想的倒挺好,可目前在你桓家,說了算的還是你叔叔,不是你们兄弟,你们咬牙切齿也沒用。 王谧坐在最边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以现在的态势,要想解围襄阳,就必须要打退梁成部队,谢玄知道,此次桓冲出击,還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其麾下的强将几乎悉数出动,可以說,在慕容垂到来之前,荆州部队的战果還是相当丰富的。 在蜀地,辅国将军杨亮,连下五城,又攻下了蜀地重镇涪城。鹰扬将军郭栓拿下了武当和万岁城。 正当荆州部队所向披靡之时,那個噩梦般的人物又来了…… 一看到慕容垂的部队,桓冲便像是照了照妖镜的小妖怪似的,立刻现出了原形。 “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先守好竟陵,再图襄阳。” 谢玄努力忍耐,终于让心情平复,桓氏兄弟也长舒了口气。 “牢之,天黑之前,一定要把外城城墙都修补齐全,务必做到沒有薄弱之处。” 刘牢之站起,弓手道:“城墙那边,从三日前就一直再加固,现在桓野王正在看着。” 谢玄点点头:“野王做事一向稳妥,我放心了。” 桓野王? 這是……桓伊嗎? 此人现在居然也在竟陵嗎! 可不可以点播一曲梅花三弄? 王谧很自然的想到。 作为桓家人,桓伊却一直游离于桓氏宗族之外,他几次征战,全都是跟随谢玄。 担任北府兵的偏将,桓伊能主管一只军队,连战连捷,這就說明,他是具备军事才能的。 這样的人物,为何荆州部队一直沒有收为己用,真是千古难题。 谢玄表情沉重,从他到达竟陵,已经两日了,還沒有收到一封襄阳的战报,襄阳那边的局势,将直接影响竟陵的防卫。 一开始,得知桓氏兄弟驻守竟陵,他還未有怀疑,认为桓冲這次部署的很周全。 但几番盘问才知道,桓氏兄弟确实是一直在竟陵的,但桓冲此刻却并不在襄阳,而是正在向上明后撤的途中。 襄阳城外根本就沒有阻击的部队,等到慕容垂醒悟過来,顺流而下,不就能直捣竟陵了嗎? 正当谢玄着急上火想对策的时候,军账外急匆匆跑进来一個小兵,才刚站稳就立刻禀道:“启禀将军,外城河对岸,梁云又在喊战了!” 外城之中還有内城,军帐就建筑在内城之中,梁云他们就是喊破了嗓子,城内也听不到一個字。 “那帮逆贼,又在叫嚣什么?” 听到禀报,谢玄反倒不着急了,虽然慕容垂确实是劲敌,但眼前的這两個氐秦主将,应付起来很容易。 “他们……他们……” 想到梁成梁云两兄弟的污言秽语,小兵就尴尬的张不开口,主要是吧,他们谩骂的那些词,都是针对将军的。 被将军听到耳朵裡,不好吧。 小兵的犹豫,谢玄看在眼裡,笑着问道:“他们說了什么,尽管說,脏话是他们說的,又不是你說的。” 有了這鼓励,那小兵才堂堂正正的抬起头,认真說道:“现在那大兄,叫梁成的已经骂累了,换成他弟弟梁云了。” “他上来就骂将军是個喜歡戴香囊的小娘子!” “他還编了首歌谣,叫什么香囊郎,香囊郎,远看是小娘,近看是小郎!” “现在氐秦那边为了逼将军出战,几千官兵正合唱這歌谣呢!” 小兵一股脑把前线的情况汇报干净,之后就一直追随着谢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