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骂了好多,记不清了。
她低着头,轻声撒谎:“沒有骂。”
“沒骂?”
“嗯……”靳宴点头,口吻半带戏谑,“那你倒是好欺负。”
早在第一次的荒唐相遇时,时宁就知道,靳宴的本来面目一点也不君子。這两次相处下来,她愈发這么觉得。
他很喜歡戏弄人。
把她逗得面色红润,靳宴有了稍许良心,问:“四十万,借给你,打算怎么還我?”
时宁心裡燃起希望,抬头看他,“我给您打借條。”
很天真很幼稚的话。
他难道怕得是她不還?
他淡淡道:“跟银行借钱也是有利息的。”
时宁明白過来,定定地看着他。
她不觉得,他差她那点利息钱。
视线相交,他神色淡定,似乎沒有一点暗示的意思。
可时宁就是想起了那些旖旎画面,他要她怎么還,像在酒店裡那样嗎?
面上温度不自觉攀升,就算上次有勾、引他的胆子,如今也沒那個脸皮了。
她心裡有事,加上刚刚打完点滴,头還有些眩晕,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距离,便沒注意脚后有东西。
眼前一转,人却又往前被拽了几步過去。
她堪堪定住身体,半個人也已经在他怀裡。
耳鸣声消失,她听到他說:“這就是利息?”
什么?
她怔了片刻,抬起头,刚好撞上他漆黑瞳仁中。
反应過来,她面上涨红,试图从他怀裡出去,却发现他沒松手。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时宁咬唇。
她脑子清醒时都未必能在语言上占上风,更何况是头脑发晕?
她侧過脸看他,眼神恳求,希望他放她一马。
靳宴是個正常男人,有属于這個年纪该有的欲-望,可他自觉定力不错。
能用一個眼神就让他起了欲-念的。
时宁是第一個。
她這么看着他,让他想起那天她跪在他脚边,泪水涟涟,阵阵呜咽。
他腾出一只手,靠近了她的唇。
“靳总……”她愣了下,下意识扭头躲避,唇瓣却還是被他的指腹轻擦了一下。
靳宴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唯有指尖留有细微处感。
时宁一時間沒敢动弹,窝在他怀裡,一动不动。
靳宴沒怒,反倒是注意到她的称呼。
他收回手,仿佛刚才的插曲并沒发生,淡淡道:“找我借钱,還记着我的仇”
时宁一时不觉這话的意思,半晌才明白過来。
“沒有记仇,是怕……怕您不认我這個学生了。”
明明是他不许她再叫的,现在反說她记仇。
她悄悄瘪了下嘴巴。
靳宴:“不认你,我救你做什么?”
时宁调整着呼吸,硬着头皮說:“那您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次,钱,我以后会還的。”
“病得站都站不稳,脑子倒清楚。”他调侃她。
时宁垂眸不语。
她额头都沁出了汗,不知是紧张還是体虚。
靳宴将一切收入眼底,握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松了力道。然而他刚松,她身体就摇晃了下,他只好又顺手托住她的腰肢。
时宁慌乱中随手一抓,竟抓住了他衬衫的扣子。
饶是如此,她脚下也是软的,只能依靠着他。
彼此呼吸交缠,空气裡暧昧丛生。
就像是某個数值忽然达了标,靳宴看着她微微气喘的模样,忽然一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时宁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惊呼声都吞在了嗓子裡。
男人抱着她,走去了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