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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当皇帝 第11节

作者:未知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双方击掌为誓。 “我再出白银百两,全作赌注,送与胜者。”张顺又自顾添了些彩头,却是有心交好陈长梃,若是不敌,仍可结個善缘。 双方计议已定,食饱酒足,便要去校场较艺。马道长偷偷拉着张顺道:“此三者皆非猛将不能为也,何人能胜之?” “我自有主张,卿且观之。”张顺自信地說道,“三百兄弟,此局第一场却是要麻烦令妹了,還請你前去把她請来。” “啊?”张三百本道张顺让自己或者悟空比试第三项呢,结果怎么扯到自家妹妹身上了? 原来這时代,女人地位较低,再加上男人喝些酒便坦胸露乳、举止不雅,有些不便,多数时候便不让女人参与宴席,是故马英娘沒有過来。 “令妹骑术高明,稍作练习,第一项理当沒有問題。”张顺解释道。 “可是她一個女人,還沒练习過武艺,能行嗎?” “为何不可?古有花木兰,今有秦良玉,皆女中豪杰,岂不如男子哉?” “好吧,若是输了,希望主公不要怪罪。”双方商定,张三百便去請马英娘去了。 到了校场片刻,马英娘便牵着自己的黑马赶了過来,张顺便下令开始。 陈长梃自负武艺高强,也未问对手为谁,自顾骑上自家马匹,端起从张顺這裡借来的丈二长枪,便让人放上铜钱。 张顺亲自拿崇祯通宝一枚,平放在长枪枪头之上。于是,陈长梃点头致意,待张顺退后,便一夹马腹,使得马匹踱步前行。 马的步伐有四种,从慢至快分别是:慢步、快步、慢跑、快跑。陈长梃依次为之,直至骏马疾驰起来。過了片刻,再慢慢降低速度,依次快跑、慢跑、快步、慢步,进行降速,直到停到张顺跟前。 张顺至枪头一看,那枚铜钱赫然仍在枪头之上。于是,张顺便取了铜钱,举過头顶,众人皆叹为观止,拜服道:“长梃兄弟,好武艺!果然真英雄也”。 于是张顺问马英娘可否做到,马英娘腼腆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蚊子哼哼一般地說道:“此人骑术并无出奇之处,唯有端枪之法确实了得。我力气沒有他大,又不会什么武艺,做不得如此尽善尽美。不過,却是有個取巧的法子,寻得九尺长枪,枪杆要硬,我便可胜得。” 张顺一听,却道有门。 第23章 校场比武(中) 张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根据后世他学习的物理学进行分析,用手端着长枪是一個典型的杠杆结构,因为人的胳膊长短差异不大,长枪越长需要端枪的力气越大。更何况长枪伸出過长,会引起枪头晃动,导致铜钱掉落。 他心中暗道,這马英娘却也聪明,她虽然沒学過杠杆原理,也能窥出此中门道,更何况她本人骑术更是過硬,才能有机会模仿出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于是,他立刻令人寻得九尺长枪交与马英娘使唤。 此时,本来洋洋得意的陈长梃见马英娘骑马出列,不由大惊问道:“此何人也?为何此人上场?” “此乃我部下张三百之妹,骑术高超,欲与君比试第一局也!”张顺笑道。 “岂有此理!我见你有招揽之心,以为你是個英雄。却不曾想你却寻個女人,前来辱我!真当我是泥塑的菩萨不成?”陈长梃大怒。 “长梃勿怒,非我辱你也。奈何我手下急缺像你這样武艺高强的人才,不得已才使這马英娘出马。你不要小觑了此女,其人骑术却是非同一般。”张顺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更何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非对错,片刻便知,汝何急也?” 陈长梃听了,便暗暗压下怒气不提,只是原本心中对他的好感却是坏了二分。 却說那马英娘红衣黑马,提枪而上,飒爽英姿,顿时赢得了众人一片喝彩。张顺又将那崇祯通宝放于马英娘九尺长枪枪头之上,便见那马英娘依法施为,也来往驰骋了一遍,返回到张顺面前。 张顺往那枪头一看,果然那铜钱半点沒动。于是张顺又举起此枚铜钱,又赢得了众人一片赞叹。连那马道长都激动的不由对着陈金斗等人說道:“主公识人之明,用人之量,天下无双,真汉高唐宗之才也。” 這次连张三百都心服口服,他本道自家妹妹只是精通杂耍,也就以色娱人,本非正道,谁成想自家妹妹居然有這等本事。 陈长梃也沒想到张顺手下居然有人能够做到,并且還是一個女人,虽然有所取巧,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能力不亚于自己。陈长梃性情高傲,不屑追究骑枪长短的問題,又齿于输与女人之手,心中颇不服气。便想起此前他夸口时的破绽来:他本意是此三者有人能够做到一项,便算自己输了,可是他当时口误为“此三项能胜我一项”之语,便厚颜說道:“阁下手下果然人才济济,此项算是平手如何?” “善!”张顺知他心中不服,也不与他进行言语之争,只是說道,“那我們继续进行下一项比试如何?” 陈长梃担心下一场仍是马英娘上场,心中便起了心思:若是输与男人,我自无话可說;若此再输与女人一场,我脸面何存?他人见了故友,笑我“女人手下败将,算什么好汉”我却是无话可說。 便說道:“此校场简陋,箭靶也无,不若第三项比赛开弓可否?” 张顺听了大喜,本道是最终還得悟空出马才能一决胜负,如今若比开硬弓,吾麾下有大将张三百,何人可惧哉?便点头应之。 于是陈长梃說道:“我少时习武,至今能开强弓一石。今此地无强弓可开,可寻战弓若干,合在一起开之。” 张顺听完一乐,說道:“不必如此麻烦,你且试试此弓如何。”言毕,让张三百送上其携带的三百斤强弓,使其张之。 陈长梃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懂声色,但持那巨弓在手,反复试拉多次,突然大喝一声,好似晴天炸了個霹雳,然后一把拉开了张三百的三百斤长弓。 顿时,众人一惊,不由纷纷叫好。张顺和张三百对视一眼,心中惊讶,此人不是說能开一石之功嗎?明代一石乃是体积单位,若装稻谷却是百斤左右,若装精米,则是一百五十三斤半。此人竟然在自己吹嘘的弓力之上又多开了一石左右。 陈长梃开了此弓,手臂不由有些发抖,心想:這次看样子遇到高手了。果然,张三百接手,顺手开之,举重若轻。陈长梃本是武人出身,自知其难,不由感叹道:“阁下人才何其多耶?吾自负勇力,不及此兄妹二人多矣!不知第三场是否還要比试一番?” 却是這陈长梃有些服气了,不复傲慢之态。但是张顺却有心收服此人,压一压他的傲气,便說道:“此局可不作赌注之用,大家只图一乐可好?” 這陈长梃第二局输了,却也想光明正大赢来一局,给自己挣些脸面。于是,他便让人抬出县裡练习举重的百斤大刀一把。此类大刀皆为青龙偃月刀样式,此刀用来配重刀鐏看起来又长又大,被唤作“武科刀”,需要两個人方才抬了過来。 陈长梃一只手便将此刀抓了起来,提溜着翻身上马。等到速度上来,便来回驰骋,左右翻飞的舞动起来。巨大的武科刀被他舞的虎虎生威,旁人皆侧目不敢近身。 及其演武完毕,弃刀于地,只听得一声巨响,刀鐏生生插入坚硬的校场地面一尺左右。众人皆变色道:“真关公再世也!” 陈长梃意气风发下了马,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他自知张三百虽然力气很大,但是舞刀与拉弓還是有所区别,沒有练過之人,他怎么也不能做到自己這种地步。 “好武艺,好力气!”张顺夸赞了两句,便下令让自己手中第一猛将悟空出马。 谁曾想這死猴子关键时刻却给他掉了链子。他走到跟前,低声对他說什么:“师傅,俺老孙自西天取经以来,不曾骑過马。那白龙马向来是师傅的专属坐骑,俺老孙不曾骑得。” “悟空,你不是弼马温嗎?”张顺郁闷地问道。 “师傅,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這样說,咱们师徒就沒得做了!”身高九尺,体型庞大的猴子呲着牙威胁道。 第24章 校场比武(下) “不,为师的意思是,当年天马你不是也骑過嗎?”张顺根本不惧威胁并面不改色的指出来問題所在。 “唔,這倒是。可是老孙多年不曾骑過了,不知道行与不行,要不俺老孙先骑個试试,然后再比?”悟空一寻思,发现好像還真是這么個事儿。 于是,张顺便委婉的向陈长梃提出:“這位英雄稍等片刻,我這徒弟许久沒有骑马,有些生疏了,先让他溜达两圈,熟悉了马性再行比试。” “?”陈长梃一阵无语,這都什么人呐。人家說: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可是這临阵学习骑马的,這辈子還是第一次听說,第一次见到。 好吧,因为這事儿确实有点不太能张开口,张顺只好让马英娘過来对猴子进行现场教学。马英娘讲解完骑术要点之后,本待示范一番,那猴子却不耐烦了,也不管不顾,自顾翻身上了马。 那马匹如何肯依,一阵又蹦又跳,试图将那猴子翻下去。事实证明,猴子确实和骏马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古人认为将猴子养在马圈中,可以避免马瘟,故而在《西游记》中将這一典故表现为猴子的官职:弼马温。 当然,以上內容都是鬼扯,实际原因是悟空一力降十会。他用他那天生神力将马控的死死的,再加上那马本是驽马,稍加威慑就老实了。 于是,陈长梃就见到神奇的一幕:一個憨厚巨汉,在一個娇小的小姑娘讲解下,初次骑上了马。然后那巨汉被马在背上甩来甩去半天,每次都几乎差一点把巨汉甩下来,可是那巨汉還就是不下来。然后,那巨汉骑着驽马围着他插在地上的武科刀又蹦又跳转悠了半天,终于逮着机会将那大刀捞到手裡。 巨汉悟空一方面被胯下骏马甩的东倒西歪,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被马匹摔了下来;另一方面巨汉悟空拿着大刀轮转如飞,在其手中宛若茅草羽毛一般。 悟空舞了半天,众人吓得都远远地躲开,生怕马匹受惊,闯入了人群,自個死了個不明不白。连陈长梃都不由赞叹道:“令徒果然天生神力,這都能做得到,佩服佩服!” 张顺眼看差不多得了,便喊道:“悟空,可以了,不用表演那么久。” “你這秃驴,瞅你干的好事儿。你以为俺老孙不想停下来嗎?這讨死的孽畜不是停不下来嗎?”悟空气急败坏的吼道,连尊师重道的道理都不讲了。 张顺自知理亏,掩面而去,不忍直视。只得问计于陈长梃曰:“壮士,可有办法救我那徒弟一救?” “此事易耳,一会儿我靠近马匹,强行挽住缰绳即可。”陈长梃又惊又喜的回答道。 两人正在言语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众人回首一看,却是悟空下马不得,便用那武科刀劈向校场旁边的柳树一颗,盈尺粗的柳树应刀而断。巨大的树冠随着树干的偏斜而倒了下来,砸在了校场的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震起了一大片灰尘,把周边的人呛的不行。众人咳嗽完毕,挥散烟尘,不由相顾骇然:此武科刀本无锋刃,這竟是硬生生把那柳树直接给砸断了。 這时候连陈长梃都不敢上前了,生怕悟空给自己一刀,将自家斩作两段或砸作肉泥。于是,一時間众人皆无计可施。 只待约莫半個时辰,那马匹才终于停下,悟空正待下的马来,却觉得身下一松,却是那马匹径直倒下了。众人围過来一看,只见那马七窍流血,只有进的气沒有出的气,眼见是不活了。 你道怎地?這马被悟空一顿折腾,特别是刀劈柳树,震伤了五脏六腑,又来回驰骋這么久,活活给折腾死了。 這时候陈长梃骇的哪裡還讲什么赌注,只是单膝跪地,向张顺拜道:“主公麾下有如此神将,犹能礼贤下士,真乃天命之人也。长梃何德,令主公频顾?长梃不胜荣幸,愿随主公出生入死,做一番事业。” 张顺大喜,连忙将其扶起,夸道:“得长梃效忠,真如刘玄德得关圣也。若非顺与长梃年龄相差過大,乃有心与兄长结为兄弟也。” 陈长梃连道不敢,自古只有主君作兄的故事,岂有臣下认弟的道理?此时,其他诸人也都凑趣過来,对张顺拜了一拜,說道:“贺喜主公,又收服大将一员。贺喜长梃,得入明君麾下。” 大伙一阵你吹我捧不提。张顺趁机将百两纹银分作四份,分别赏赐给悟空、张三百、马英娘和陈长梃。 此处如此折腾一番,却是過了半下午,张顺使人将那倒毙的驽马收拾一番,再添些蔬菜、面点,又摆了宴席宴請手下部署和陈长梃。那马英娘本待离去,也被张顺叫住了,张顺对她与她哥哥张三百說道:“左右沒有外人,又立如此大功,当入席一坐,吃杯米酒也好。” 言毕,又对众人下令道:“一会儿女人在场,你等喝酒都老实些,莫失了体统!” 张三百及马英娘见张顺言尽于此,拒绝不得,遂一起入席,吃起酒来。吃了片刻,马英娘及众人均觉拘束,马英娘便早早辞了众人,自去休息不提。张三百倒趁此机会来到陈长梃跟前,敬了几杯酒,便问道:“陈兄,实话实說,兄弟我却是個拉得开弓,射不得箭的,不知陈兄何以教我?” 這陈长梃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便排着胸脯說道:“我长你几岁,自大称你一声老弟,若是兄弟你喜歡,骑射及十八般武艺,愚兄可尽数教你。” 张三百听了高兴,连忙就要拜师。這陈长梃如何肯依?這一收徒,一则是臣下拉帮结派,为君主大忌;二则平白无故长了辈分,却是不妥。 于是,陈长梃借着酒劲,干脆拜了拜张顺,說道:“主公,长梃不才,略有武艺。今斗胆向主公讨的一职,愿为武艺教头,教授三军将士。” 张顺听了心中大喜,连忙当场宣布任命陈长梃为三军武艺总教头。 第25章 长梃论武(上) 陈长梃既入张顺麾下,暂任张顺三军武艺总教头。张顺本着有才不用是浪费的原则,向其請教道:“吾观汝武艺高强,我麾下将领,空居其才,不居其能,各有长短。” “悟空武艺高强却不能教也;张三百力能开弓三百斤不能射也;马英娘骑术精湛而不能战也,张武浩中人之才,刘应贵与赵鲤子幼而无技,卿何以教我也?” 陈长梃思索片刻,回道:“令徒武艺高强,力大无穷,长梃闻所未闻也,盖‘王不過霸,将不過李’之辈欤?不過,自古以来,战阵之上,只闻骑将往来驰骋,未闻步将千军易辟,此所以典韦为乱军所杀也。其人为将也,所需者唯骑而已。” 张顺听了,不由点了点头,悟空不擅长骑马,却是一大缺陷,回头需要督促其常加练习。 “夫张三百者,关张典许之辈也。然后吾方闻其武艺不精,却是屈才。理当习骑射刀枪为宜。若其有意,吾可教授之。吾善骑射、长枪、大刀及刀枪剑棍等艺,其人可自选之。” “马英娘者,骑术高超,非我能及也。然女流之辈,其有意于战阵乎?若其有意,可习双刀与长枪。夫其力弱,唯长枪少力亦可用之,正所谓:枪是缠腰锁,杀人不過四两力是也。再则双刀,看似花哨,却易学易练,以多打少,最善群战。余则中人之辈,吾亦可教授之,成才与否,只看各人修行罢了。” 张顺听了大喜,使人招张三百、张武浩、刘应贵和赵鲤子等人,前来学艺。至于马英娘,還是回头看她自己的想法吧,毕竟哪怕后世都說“战争让女人走开”,這個时代强求一個娇滴滴的小姑娘冲锋陷阵,确实過分了。 人未及至,陈长梃又言于张顺曰:“此外,主公我有一言,不知当言否?” “不知当言不当言之言,理当言之。” “主公身为一军之主,万乘之躯,合当修习武艺,以防万一。”陈长梃谏言道。 “哦?以长梃之见,吾修习何艺为佳?”张顺连忙问询道。 “不知主公擅长何艺?” “只练习過棍法,据闻乃是少林正宗。”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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