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当皇帝 第965节 作者:未知 若是从這個角度来說,搞不好這厮還真是清白的,主要但凡组织者有一点脑子,也不会把這么蠢的人拉进来坏事儿。 “我制成了一架‘万裡镜’,正要用他来观测天文。”薄珏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哦?那‘万裡镜’何在?”张顺笑了。 人家叫“千裡镜”,你非叫“万裡镜”,是打算在名字上高過别人一头是吧? “哦,就在他们店裡。”薄珏指了指身边的工匠道,“這一次我之所以来杭州,就是为了寻那水晶镜片。” “哦?可否拿来一观?”张顺一听薄珏這么說,倒来了几分兴趣。 “這……”那薄珏犹豫了半晌,這才勉强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若他们小心点,别弄坏了!” “哦?什么样式的?在哪裡放着?我让他们去拿!”张顺不由又问道。 “是筒状物,长约五尺,带一副脚架,放在店裡二楼!”薄珏连忙回答道。 “好,你们且去取来!”张顺便下令道。 不多时,果然张顺的亲卫取来了一個大筒并一副支架,那薄珏眼见连忙小心翼翼的接了過来安装了,這才对着张顺笑道:“殿下請看,此物可以观测天地山川、日月星辰。” “刚才我已经调试過了,正合观测那月亮。” 彼时天色将晚,一勾弯月正从西面升了起来。 “哦,待我看看!”张顺笑着挥了挥手,把眼睛凑過去一看,却见一座座环形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吃了一惊。 你道为何? 原来张顺入京以后,不是沒有见過望远镜,在宫裡就有一副据闻乃是西洋传教士所献“千裡镜”,基本上代表着這個时代望远镜的最高水准。 然而,哪怕宫裡的那一架“千裡镜”,也比不得這一架看的清晰、精确。 “你這从何处学来?”张顺不由惊讶地问道。 “学来?殿下說笑了,此乃草民自创!”薄珏闻言却笑道。 “哦?不是說‘千裡镜’来自西洋嗎?”张顺不由奇怪道。 “是有這般传說。”薄珏闻言点了点头,“不過据我和一些人交流来看,他们所谓的‘千裡镜’所用镜片却是一凸一凹,不能观远。” “我這‘千裡镜’两片镜片皆为凸镜,不仅能够观远,亦可在上面画出十字准星……” “哎,对了,我想起了!”正說着說着,突然那薄珏一拍大腿道,“殿下,若是我想害你,只需在這‘千裡镜’上加上十字准星,保证你有死无生……” “一凸一凹?皆为凸镜?”就在薄珏喋喋不休之际,张顺一時間都懵了。 原来虽然他前世的知识大半還给了老师,但是伽利略式望远镜和开普勒式望远镜的区别他還是分的清的。 想到這裡,他连忙拿起了火铳,对准上面的“千裡镜”一看,赫然发现成像却是倒的。 而他先前所用的那一副“千裡镜”,一直都是正像。 显然,面前這個不像学者的学者,赫然独自发明了“开普勒式”望远镜。 他忍不住开口追问道:“你确定這個是你自己发明的?” “殿下這叫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薄某岂是偷窃其他人功劳之人!”那薄珏闻言极为不快。 “大胆,你怎么和殿下說话的!”阮大铖眼见這厮颇为无礼,忍不住开口呵斥道。 “不妨事,不妨事!”不意张顺闻言摆了摆手,反倒像看稀罕物一般打量着這人。 “你還会些什么?与哪些人为善,還請一并說来!” 人才,這真是人才啊! 原本张顺還担心传教士势大难制,颇为头疼,不意今天竟然遇到了一個“本土科学家”,不由欣喜万分。 莫說這厮和刺杀自己之事牵扯不深,即便是真個牵扯进去,张顺也能原谅了他。 “這……草民别无多长,所善者惟天文历法、算术数学及机械制造而已。”那薄珏不由自谦道。 “若是殿下想让我做官,還是罢了。我天生口拙,容易得罪人,還是老死乡间为好!” “哦?那算了!”张顺不由遗憾道,“本来本王還想請你去钦天监,为本王编撰历书来着。沒想到却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钦天监?”那薄珏闻言一愣,不由红着脸,有几分扭捏道,“若是這個……這個,草民愿意……愿意前往!” “对了……吴县朱素臣也颇精于历法,若是……若是殿下同意,草民可以喊他一同前往……” “好,好,准了!”张顺嘿嘿一笑,顿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小样,你以为本王還治不了你不成! 原来這薄珏之所以擅长数学制器,其实为了探索天文历法之下的无奈之举罢了。 自古以来,“科研”最花钱。他不過一個普通百姓,为了铸造這些天文仪器,早已经花光了家中积蓄。 如今听闻可以进钦天监,免費使用那裡的天文仪器,如何不喜? 而他的朋友朱素臣,原名朱榷,也出身微寒,平时以写作戏曲为生。著名的戏曲《十五贯》,就是他的代表作。 但是,其实這厮也是個文理全长,除了擅长作曲以外,也颇为精于历法。 故而薄珏一听到這個好消息,顿时也想起了自己的好友。 第703章 豺狼虎豹 “殿下,我也要举荐一人!”阮大铖眼见薄珏凭借“奇技淫巧”搏得张顺青睐,忍不住连忙开口道。 “哦?”张顺让左右带下了薄珏一干人等,這才正色道,“先生請讲!” 实话实說,由于义军扩张過快,张顺手底下治理人才极度缺乏。 原本入京以后,收拢了一下,如今打下了江南,又空出来许多职务。 這也是为何像张国维這样的前朝余孽,张顺仍旧捏着鼻子留用的根本原因。 如今听闻阮大铖又推举一人,不由也颇为高兴。 “此人姓马,名士英,字瑶草,乃贵州贵阳人氏,曾经官至宣府巡抚……”阮大铖连忙笑道。 “原来是他?”张顺闻言一愣,随即又忍不住看向阮大铖,原来是你! 原来不提马士英還好,一提马士英,张顺這才反应過来這個阮大铖就是前世自己错认的阮大钺。 好家伙,感情前世的“奸臣”、“贰臣”都投到我麾下来了。 前有洪承畴、冯铨、薛国观,后有马士英、阮大铖,可真是好得很呐! 不過,他再想想自己麾下的李自成、张胖子、党守素一干人等,哪個又是好人出身? 若是真個仔细论起来,恐怕除了极個别好人以外,剩下的全是什么豺狼虎豹。 当然,经历了這么多事情以后,张顺已经深刻的认识道:好人未必能够做出好事儿,坏人也未必做的就是坏事儿,关键是你如何把控罢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笑道:“既然如此,何不由本王书信一封,請他過来,量才大小,授其官职?” 那阮大钺闻言大喜,连忙谢過了张顺。 “报,李将军遣使過来了!”就在两人计较之时,悟空突然进来汇报道。 “啊,那草民就先告退了!”阮大钺一见這情景,连忙主动辞别道。 “那……那就有請先生先修养几日,待到身体好转以后,再替本王操劳!”张顺闻言客套了两句,這才开口许诺道。 “啊,谢殿下恩典!”那阮大铖一听张顺這话,顿时欣喜不已。 他這一次从南京跑到苏州,从苏州跑到杭州,所为何事? 不就是为了這一身绯袍嘛! 不多时,阮大铖出去了,李自成的使者這才在悟空的引领之下,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 “启奏殿下,李帅逆流而上,杀其守军将,夺其城池,如今已经全据安庆,還請殿下进一步示下!”那使者见過礼后,恭恭敬敬的汇报道。 “好,好的很!”张顺闻言不由大笑道。 如今郑芝龙已降,安庆又下,那么南京城高枕无忧矣。 南京城高枕无忧,那么整個东南的战线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于是,他便下令道,“着官抚民携其麾下五千人马留守安庆,李自成自率其麾下大军来杭州坐镇,替我处理‘刺杀’一案!” “殿下却是错了。”张顺话音刚落,顾亭林连忙提醒道,“此案关键人物张国维本在南京,理当坐镇南京才是。” “南京?我看未必!”不意张顺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你道他们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這個时候动手?” “這是为何?”顾亭林闻言一愣,心道:难道不是有些人怀念前朝嗎?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张顺摇了摇头,指了指东面解释道。 “這几日,咱们的海贸大会开的红红火火,国家也收了不少银两,有些人怕是肉痛了!” “這……這不应该啊?”顾亭林不由奇怪道,“虽然少了一些,但是由殿下作保,這收入却是稳定了许多啊!” “你還是沒明白!”张顺笑道,“這海上贸易一途,利润丰厚。” “当年明成祖在位之际,由皇家独揽,故而短短数年,便能用兵蒙古而国用不损。” “待到明英宗时期,皇帝威望不足,下西洋之事遂止,而东南士绅尽得其利。” “又到嘉靖年间,倭寇、海寇肆虐,东南士绅多受其害,其利益又转到海商之手。” “如今那郑芝龙虽然为最大海商,投靠本王,奈何其他海商却貌服而心不服,雌伏以待。” “若我所料不差,此事当为部分海商勾结前朝余孽所为!” 张顺此话一出,那顾亭林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他顾氏身为苏州大族,家裡也曾经营這两座绣庄,一條海船,对此中厉害自然也心知肚明。 若非這一次,他们“投资”了张顺,恐怕這一次海贸大会他家也不会参与。 开什么玩笑,但出海一次,便要收取船舶税两千两,其他货物亦先纳四一重税,搁谁身上谁干呐? 不過,谁也沒想到义军這边海贸大会一开,那边就派遣战船巡逻舟山一带,但见走私船只,只管抓了,然后向其东家下达大额罚单。 但凡敢有不交者,一概沒收船只、货物,船上船员、随行,一概打入大牢,判刑一年半。 别個不說,就這個判刑一年半却是绝了。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