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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来自异域的游客(五)

作者:楚寒衣青 更新時間:2017-03-06 14:01:40
“什么?”

  “她在說谎。”阿尔冷冷地說,“她不可能害怕高空,在上一個学期结束前,我還看见她偷偷摸摸地飞魁地奇!在她刚刚从医疗翼出去的第一天裡!”

  哈利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他转過头对阿尔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当然知道!”阿尔不高兴地回答。

  “那么很好。”哈利警告他,“阿尔,我愿意相信你,但你得知道,我尽管不希望我的儿子成为另一個达力,可更不希望我的儿子成为达力之后還谎话连篇——后者会让我对你完全失去信心。”

  阿尔气得翻了一個白眼:“如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呢?”

  哈利笑起来,他蹲□,揉了揉阿尔的头发:“那么我向你道歉,阿尔小宝贝。”

  同样是十一岁,伊尔也曾经被詹姆和莉莉乃至西裡斯称呼为‘小宝贝’,他对此仅仅翻了一個白眼,满脸不耐烦。而现在轮到了阿尔——毫无疑问,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這個词语。他看起来吃了一惊,呆過一会后板着脸推开哈利,什么也沒說地离开了。

  哈利站起身子,他看着耳根发红的阿尔把办公室的门重重打开又重重关上,忍不住笑起来:“他害羞的时候真的跟你一模一样。”

  斯内普瞟了哈利一眼,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你刚才太严厉了。”

  “我想我气疯了。”哈利坐到沙发上,“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会仗着他的魔法或者其他什么欺负人,我就忍不住了。”

  “达力是谁?”

  “一個恶棍,我姨妈的孩子——哦,当然,不是這一回。总之三岁开始就会冲我大叫,拿玩具扔我,上学之后就带着他的跟班一起追打我。”哈利随口說道。

  斯内普的眉头弹跳一下:“我想阿尔不至于到這种地步。”

  “由衷希望。”哈利发自内心地說。

  “我想你现在可以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斯内普還有些作业沒改完,但他将自己面前的作业推开了,走到沙发旁坐下。

  哈利自然而然地挪到斯内普身旁,他将事情简单說了一遍:“阿尔不像在說假话……克莱蒂娜也不像,她从空中摔下来的反应太真实了。而且她设计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她想要给你幸福又不是给我幸福,”哈利调侃說,“该出事故也是在你的魔药课上出啊。”

  “事实上她出了好几次了。”斯内普平静地說。

  哈利怔了一下,有点困惑地皱眉:“教授,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论……你觉得是她的問題?”

  “你都說了還沒有定论,”斯内普不置可否,“但除了這一件事情外,雷文斯先生是不是忽略了别的事情?”

  “比如?”

  “她叫你哈利波特。”

  這個名字让办公室短暂的安静了一会,但并非那种沉寂——事实上,哈利只是在沉思。

  “教授,你认为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這個名字?”

  “她跟你来自同一個地方?”斯内普說。

  “我有想過。”哈利直接說,“事实上前两天我就跟邓布利多教授谈過了。”

  這句话让斯内普不满地皱眉,但哈利沒有发现,他继续往下:“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比如在克莱蒂娜进医疗翼之前,她是一個很沉默阴郁的孩子,喜歡魁地奇,各科成绩都很好,除了草药学。而现在……”

  “她的各科成绩都很普通,魔法史尤其糟糕。”斯内普說,接着他平淡地补了一句,“這些并不需要邓布利多才能知道。”

  “当然,這些是小事。”哈利有点不解,“我和邓布利多教授都认为,在上学期的魔法事故中,克莱蒂娜受到了一些出乎我們预料的伤害,比如……”

  “让一個人变成了另外一個人?”斯内普說。

  几秒钟的沉默,哈利再次开口,他眉头紧皱,声音也变得沉重:“我希望不是這样。”

  斯内普对此则沒有多少感觉。這大概是某种程度上的冷漠,但事实如此:不论是之前的魔药成绩不错的克莱蒂娜,還是之后的在医疗翼对他告白的女孩,给他的印象都不比街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深刻多少——或者說,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在很早以前,就被有限的几個人瓜分干净了。而他对此并无任何改变的想法。

  “邓布利多打算怎么做?”斯内普向哈利询问。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邓布利多教授已经跟克莱蒂娜的家人联系過了。”哈利回答。

  斯内普并不关心邓布利多怎么做,他因为哈利的前一句话挑起眉梢:“你不知道?”

  “我沒過问。”哈利說,接着他看见斯内普怀疑的目光,有点不乐意了,“难道我每件事情都要去管一下嗎?”

  “真令人惊讶。”斯内普的语气裡确确实实饱含惊讶,“我以为雷文斯先生对此会很感兴趣,鉴于你的……”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会,“救世主情怀。”

  “喂喂,”哈利說,“我那时候只是——”

  “只是什么?”斯内普问。

  只是某些绝不能抛弃的东西,比如正义,比如爱。当然,现在距离那個时候已经很久了,也完全沒有必要再把這些东西挂在嘴边,所以哈利耸耸肩膀,投降說:“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一些……嗯,好奇心。”

  “好奇心。”斯内普哼笑,接着他问,“你对此完全不在意?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哈利沒有立刻回答,他低头想了一会,才說:“如果真要說的话,或许有一点。但就算她是一個新的生命,来自于和我相同的世界与时代,又怎么样呢?我来到這裡已经很久了,這裡……”他看着這间属于斯内普的办公室。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這间办公室与记忆裡的,已经不尽相同了:

  大大的柜子還立在角落,上面也依旧摆满各种各样的反射冷光的玻璃瓶,但原本空荡荡的柜子旁边多了一株人高的绿色植物,正对着绿色植物的沙发也从黑色变成了非常具有格兰芬多特色的金红色(斯内普从来沒有给這個沙发好脸色過),并且哈利還知道,那扇闭合的卧室的门后边,有一個小小的魔法窗户,這使得外头的阳光能够透過重重石墙照进卧室……

  想到這裡,哈利觉得再沒有什么疑问了——其实本来也沒有——他将目光转向斯内普,轻快并愉悦地回答对方:“這裡有我的一切,西弗勒斯。”

  “我所在意的、我所重视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這裡了……”

  克莱蒂娜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了。

  這個时候寝室并沒有人,這让克莱蒂娜松了一口气,她在四柱小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发了一会儿呆,又从抽屉裡拿出一封信。

  這是她早上收到的,来自伊莎多拉格林德沃的信——沒有错,這個身体的母亲的来信。

  她的母亲的信。

  克莱蒂娜呆呆地看着那封信,其实這沒有什么必要,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都已经能够背下来了:伊莎多拉告诉她,過两天会把她之前一直要求的、五岁时姨妈送给她的那條紫水晶项链寄给她,让她不要再因为佩利的事情生气了……

  Don’tbeangry,Honey。(不要生气,宝贝)

  克莱蒂娜的手指划過這行黑色的墨水,冰凉的感觉像微弱的电流蹿過之间一样,带起细微的刺疼。

  克莱蒂娜垂下脑袋,红色的波浪一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她从抽屉裡抽出另一份空白的羊皮纸,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开始写下如下的话:

  DearMum:

  Iamgladtoreceiveyourletter。ButIthinkyouforget……

  我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但我想你忘记了……克莱蒂娜的羽毛笔停了一停,墨水将羊皮纸晕出一块丑陋的黑斑。她涂了涂,黑斑变得更大,她只能再往下写:

  但我想,你忘记了,我五岁生日时,姨妈给我的不是一條紫水晶项链,而是代表神秘的黑钻项链,因为它的独一无二,我至今对它念念不忘,当然也因为這份独一无二的珍贵,您至今沒有把它给我,所以姨妈在我下一年的生日,也就是我六岁的时候,又送了我一條漂亮的精致的紫水晶项链……

  写到這裡,克莱蒂娜的笔尖不知道怎么磕了一下,在羊皮纸上拉出长长的淡色弧形,一眼看去,就像是美人脸颊上的泪痕。

  克莱蒂娜懊恼地看着這张彻底毁了的羊皮纸,又伸手去抽屉裡拿新的一张,但当她的手指碰到厚实而微带粗糙的羊皮纸时,她又犹豫了。

  其实事实怎么样,她心底清清楚楚。她虽然有克莱蒂娜的全部记忆,但并不是克莱蒂娜。她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出生在别的世界的,知道《哈利波特》這一本书的人……可是這裡真的是哈利波特的事情嗎?看上去真的太奇怪了……不過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她已经生活在這個世界裡了,受到這個世界的约束,受到這個世界的影响……

  克莱蒂娜抿一下唇,她的目光又落到手中的羊皮纸上。

  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林德沃夫人不经意的疏忽……或者有心的试探?

  她希望是前者,可来自克莱蒂娜的记忆告诉她是后者。

  格林德沃夫人是一個精细的人。从来都是。

  只有一個選擇。克莱蒂娜想。格林德沃夫人在怀疑,或者還有什么其他人在怀疑……邓布利多,哈利波特?

  她其实可以回答克莱蒂娜知道的所有問題。克莱蒂娜又想道。只要她回一封信,就可以免去很多很多的麻烦……

  可是她确实不是曾经的克莱蒂娜。克莱蒂娜又想到。她真的要靠這個欺骗一個母亲……她真的应该去欺骗一個母亲嗎?

  一個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說:這是为了那個夫人好,如果那個夫人知道她的女儿莫名其妙地失去生命了……

  “一派胡言。”克莱蒂娜喃喃着,“她会对此感到痛苦,但她会更痛苦于有人冒充她的女儿,并且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又一個小小的声音冒出来了:沒有错,可是你還是打算写信,是不是?你知道后果,假使你和他们翻脸了,在這個世界裡你能干什么呢?你什么都做不了——一個连饭也吃不到的人還谈什么尊严道德?

  “是啊是啊,”克莱蒂娜又喃喃着,“我体会過很多次了,是不是?我都体会到厌烦了……”

  所以我就能欺骗她了,是嗎?

  因为我自己生活不容易,因为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問題,所以我就有理由欺骗她了,所以我就能心安理得了,是不是?

  想到這裡,她脸上突然浮出几丝傲气和坚毅。她突然将手中写有回信的羊皮纸狠揉了揉,使劲丢进一旁的废纸篓,又将桌上的伊莎多拉的信扫进抽屉,用力上了锁,這才重重走出寝室。

  上午的课程都结束了。

  克莱蒂娜在休息室裡遇见芬妮,和对方结伴来到礼堂坐下。這时候時間還有些早,礼堂裡并沒有多少人,但沒過多久,阿尔也跟着一群格兰芬多說說笑笑地走了进来,恰好克莱蒂娜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撞,同时阴沉下脸。

  一千万只草泥马又从天边回来了,克莱蒂娜抿着唇垂下脑袋,盯着自己干干净净的餐盘。

  阿尔也沉着脸闭上嘴,和一群格兰芬多按顺序坐下,好巧不巧的,他的位置居然正对着克莱蒂娜。

  “嘿,菲洛特,我跟你换一個位置!”阿尔别過脸对旁边的黑头发男孩說。

  菲洛特了然地看一眼对面的克莱蒂娜,很干脆地起身和阿尔交换位置。其他的格兰芬多不明所以,坐在阿尔旁边的格兰芬多有点不高兴,咕哝着抱怨說:“怎么像個女孩一样爱换位置?”

  阿尔也很不高兴:“谁像女孩了?”站起来换位置时,他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克莱蒂娜,再想起刚才哈利的态度,又是一阵难受,不由嘀咕起来,“谎话精。”

  坐在对面的克莱蒂娜抬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尔。

  阿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他偏了一下眼睛,又立刻转回去瞪着克莱蒂娜。

  很好,非常好,早上才把她推下扫帚,现在又冲她瞪眼睛……

  克莱蒂娜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千万只草泥马来回呼啸,将她的心脏踩了一遍又一遍,让她脆弱的神经变得岌岌可危……

  尼玛两個教授是你爹又怎么样!尼玛你爸是李刚都沒用!敢踩老娘?敢踩老娘!老娘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克莱蒂娜推开椅子站起来,绕過桌子,来到阿尔面前,平静地挽了挽自己的衣袖。

  “阿尔斯内普?”克莱蒂娜說了一句。

  阿尔正要接口“你想做什么”,就被克莱蒂娜接下去爆出口的“我勒個擦!”惊住了。

  但阿尔惊住了不代表克莱蒂娜会停止,事实上,在說了第一句粗口之后,克莱蒂娜直直地站在阿尔面前,用整個礼堂都能够听见的声音酣畅淋漓地骂道:

  “尼玛你以为你是谁?尼玛你以为我真的不敢說?尼玛我有恐高症啊我当时都不敢动了!尼玛你把我从扫帚上推下来我想着你是小孩子不打算怎么计较了!尼玛我不過脑袋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时候說了一句苏一点的话罢了我還做了其他什么!?尼玛你再敢找我碴试试!你信不信——”

  她左右看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拍一下桌子,并顺手抓起餐盘上铁制叉子,顶住阿尔的喉咙,恶狠狠說:“——你信不信我直接干掉你?我告诉你你有個救世主的老爸也沒用!”

  阿尔完全呆住了。

  至此终于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克莱蒂娜深吸一口气,平息脑海裡因快速說话沒有换气而带来一点晕眩,也不再看面前的阿尔,挺直背脊,骄傲地转身走出礼堂。

  作者有话要說:=。=沒啥好說的,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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