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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家

作者:楚寒衣青 更新時間:2017-03-06 14:01:40
Hp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无弹窗夜风安静的在山间来回游荡,偶然刮過树梢,便是一场树叶颤动,簌簌作响。

  波特家的灯火已经远去,变成黑夜裡的星星一样的光点了。

  斯内普和哈利站在山道上,借着月色,他目光锐利,很轻易就看见身旁男孩额头上的细汗――显然不是因为感觉炎热,而只是紧张。

  那還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突然变得湿热的手也很好地证明了這一点。

  不過這并不是重点。

  “……随从显形①?”斯内普声音变得低滑近乎耳语了。

  但是正处于紧张,并由强烈的紧张引起隐约兴奋的哈利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点,他从斯内普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无意识地让自己双手用力交握着:“是的,沒错,教授,随从显形……我打赌你会的,不是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們试试,我想试试……从這裡,直接到蜘蛛尾巷。”

  斯内普深黑的眼神闪烁思索的目光,哈利這句话的潜在含义不言而喻,但正是因为這样的不言而喻,才叫人惊讶……震动。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斯内普问。

  哈利說:“当然,教授。”

  “這并不算一個特别好的主意。”斯内普說。

  哈利露出苦笑:“得了,教授,你知道這对我意味什么的。”

  斯内普沒有說话了,片刻,他伸出手臂:“抓住我的胳膊。”

  哈利毫不迟疑地紧紧抓住。

  斯内普轻声說:“听我說到三。一、二……”

  哈利有点怔住,因为斯内普出人意料的细心――当然、当然,作为一個魔药大师而言,细心显然是個必备的有点――并且是针对他的……好吧,另一個世界的斯内普对他也不算粗心,毕竟還得他還得保证“活下来的男孩”的小命呢。不過那时候,他的细心是针对什么的?哦,让他想想……针对他熬制魔药时太专注所以沒有发现身旁的事故?针对他披着隐性斗篷对德拉科恶作剧?或者针对他……嗯,记忆裡那些屈辱的、不好的事情?

  真难以想象。哈利有点走神,這让他一直僵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他从来沒有想過,以前做梦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和斯内普――他的教授這样平和的,或者說友好地相处。

  不過這样的感觉确实不太坏,尤其是当斯内普把他“细心”地特质用到“正确”的地方上的时候……哦,好吧,或者对于那個人而言,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沒有用错過地方。哈利中肯地想着,他觉得有点好笑,不觉就弯起了唇角。

  這时候,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念完了“三”這個音节。

  一下子,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哈利感觉到了呼吸障碍,還有被用力挤压,导致身体弯折变形的疼痛……或许到半分钟了,也可能已经有一分钟了,当然也說不定其实仅仅只過了三五秒的時間,哈利的眼睛再一次恢复它应有的功能了。

  高高的書架上挨挤的书本最先撞进他的眼睛裡,然后是昏黄的灯光,還有灯光下和他上次来时候一模一样的老旧沙发和茶几。它们冷冷清清地立在那儿,灰暗着愁苦得像是孤单了许久是的。

  是蜘蛛尾巷。哈利的脑海裡慢慢形成了這么一個意识。

  他从高锥克山谷来到這裡了,用随从显形,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都能够不用魔杖和魔咒学会的魔法……是的,沒有错,是一個魔法――一個魔法!

  哈利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先是极细微的,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变大……很快,那样的颤抖变得肉眼可见了,哈利深深吸着气,不知道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還是仅仅喘不過气,他的神情古怪,扭曲着又像笑又像哭,抓握斯内普手臂的手也再三收紧了――此刻他根本沒有意识到自己還抓住斯内普不放手呢。

  就在哈利身旁的斯内普当然看见了紧靠着自己的小鬼的每一点动静,他忍不住皱起眉来,抽了抽手,发现被拽得紧不好抽出之后也就作罢了。只干巴巴地說:“那么恭喜你。你能够使用魔力了呃,虽然只有一丁点。”

  有那么一霎,斯内普以为对方变得晶亮的眼睛裡会沁出泪水――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并且恰恰相反的,听见了斯内普话的哈利沒有更为激动,他看上去冷静下来了,先是松开自己的手,接着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入掌心一会儿后,身体的颤动也慢慢平息下去了。

  “谢谢,”哈利抬起了头,他整個人都放松下来了,咧开嘴冲着斯内普微笑,根本沒有发觉自己脸上不自觉带出来的疲倦,“谢谢,教授,我這两天去找了一些魔法道具――嗯,各种各样的,事实上,那确实有用,尤其是提高我魔力感知能力的……”他越說越兴奋。

  斯内普沒有接话,他抽出魔杖,对着哈利甩了一打检测魔法。

  红红黄黄的光芒争先恐后地在斯内普魔杖杖尖亮起。

  這简直像是什么不幸的信号。

  如同兜头一桶冷水浇下来,哈利的兴奋减退了不少。

  “又恶化了。”斯内普平淡的說。然后他收起了魔杖。

  哈利觉得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沒有想错,因为斯内普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了――并且阴沉得叫人毫不怀疑只要再有人說些什么他不爱听的,下一刻他就会破口大骂。

  不過尚幸,哈利沒有那么不懂眼色。

  所以斯内普最后只是语气阴沉地开口說道:“也许雷文斯先生忘记了,或者作为你可怜的教授,我当时沒有清楚――明白――详细地告诉你。”他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哈利,柔声說,“你的身体不太好,你的身体很糟糕,如果你還想再活久一点,再活得痛快一点,就不要再肆无忌惮地糟蹋你的身体了,尤其,”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斯内普开始咬牙切齿了,“――不要随便进行可能有――极大的――危害的魔法物品尝试!”

  哈利的兴奋随着這一长串的话潮水一样褪去了。他咽口唾沫,结结巴巴的:“教、教授……”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說“很抱歉”?這個当然沒有什么所谓,但是問題是他清楚的明白,就算再来一次,不对,就算再来一百次,他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做出各种尝试,哪怕真要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

  斯内普看上去并不太需要哈利的解释,也许他也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向他保证什么。他心情糟糕,语气倒是恢复了平静:“好了,我想我們可以开始了。”

  正巴不得能转移话题,哈利连忙站起身,尽可能地使自己看起来谦虚有礼:“教授,我开始熬制上一次学会的恢复药剂?”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不,今天你继续看书。从112页到128页。”他挥一下魔杖,一本厚重的褐皮书本就从書架上飞下来了。哈利注意到這正是斯内普前几次看過的魔药书。

  哈利有点儿茫然的接過了:“继续看……?”他說着,瞄一眼手上书本的封面,发现是《最可能混淆的魔药問題一百讲:初级篇》

  看起来像是基础图书。哈利注意到斯内普沒有跟自己解释临时变换教学內容的意思,也就嘀咕着捧着书本坐下来翻看了。

  然后他立刻发现自己错了――沒有错,這篇魔药书确实是初级的,不過不是霍格沃茨学生甚至霍格沃茨毕业生的初级魔药內容,而是针对魔药大师的初级魔药內容。

  哈利默默扭過头,让自己差点因那一长串材料而晃花的眼睛休息一会后,才乖乖翻到斯内普指定的內容琢磨起来――這一回裡边的內容倒沒有难倒他,事实上,他对那几页的內容還颇为熟悉:它们其中之一是他正在使用并试图自己熬制的恢复药剂,而另一個,则是狼毒药剂。

  昏黄的灯光静静投射。沙发上男孩的注意力已经投入书中。

  斯内普走到壁炉边,无声地挥舞一下魔杖,炉中冰冷的灰烬裡就再蹿出火焰来。他走进了自己的工作间,开始思索今天晚上需要熬制什么样的魔药。

  对角巷的进货单已经送過来了……魔药大师协会今天的任务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庞弗雷给那個小鬼制定的初步治疗所需要的魔药单子也送過来了……

  斯内普最终沒有决定要先做什么。

  摆在工作间宽大石制桌上,处理得完美的熬制恢复药剂所需要的材料,已经先一步跃入他的眼睛。

  现在是八点十五分。

  八点二十分,斯内普开始熬制魔药,客厅裡的哈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八点三十分,斯内普将一小半的魔药加入坩埚,客厅裡的哈利捧着书打了一個哈欠。

  八点五十分,斯内普将绝大多数的魔药加入坩埚,客厅裡的哈利已经脱了鞋子缩进沙发。

  九点二十分,斯内普终于从坩埚面前暂时解脱出来了,他随手脱下還穿在身上的礼服长袍,推开虚掩的门走出去,就看见沙发上的一手按着书,一手遮着脸,已经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他的脚步放轻了。

  他慢慢来到沙发前,不用弯腰,就听见客厅裡另一個人的浅浅呼吸声――這样细微的呼吸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特别明显,它好像在试图向谁证明或者炫耀這间屋子――這间一向荒芜的屋子――此刻不再只属于一個人了,它也在這裡,它的主人,也在這裡。

  斯内普的目光停留在哈利身上,他注意到,這個远远不止十一岁,但又确确实实只有十一岁的孩子睡得很沉,似乎真的累得狠了。他一只手被夹在书页中,睡着的姿势也有些古怪,证明是在看书的中途睡過去的;他的另一只手则遮在脸颊上眼睛的位置――是因为光线嗎?斯内普想到,他的目光随之下移,发现对方是蜷缩起来睡着的,显而易见,他感觉寒冷。

  斯内普沒有再看下去,他抽出魔杖,对着沙发点了一下,沙发立时就变成一张朴实但松软的小床。

  躺在上面的哈利动了动,无意识地换了一個更舒适的姿势继续沉睡。

  斯内普抽回了夹住哈利一只手的书本搁在桌上,他回头拿出自己丢在工作室的礼袍,再挥舞一下魔杖,一床和礼服长袍同色的小被子就盖在哈利身上了。

  睡梦中的哈利似乎感觉到了,他又动了动身子,仿佛疑惑似蹭蹭凭空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随即以蜗牛的速度舒展手脚,中途咕哝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并沒有真正醒来。

  斯内普收回自己的目光。裡头熬制的魔药還需要半個小时,他在客厅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拿起哈利刚才看的那本书,翻到最后,有点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片刻,他为书中的一处內容不屑嗤笑,挥一下魔杖招来羽毛笔和墨水,就直接划去书上的几行內容,并在一旁加上详细解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当時間逼近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斯内普站了起来,他要继续去裡头熬制魔药――并且他還在思索,是不是要通過壁炉告诉莉莉,哈利晚上就呆在他這裡了。

  然而在斯内普真正开始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客厅壁炉裡的火焰“砰”一声变成绿色了。并且同一時間,邓布利多的头像连同声音一起出现:

  “西弗勒斯,哈利還在你這边嗎?……”他的声音停住。

  刚刚因异响而回头的斯内普发现了邓布利多的停顿,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见哈利困顿艰难地揉着脸,看上去就要醒来了。

  斯内普模糊地咒了一声,他沒有去管壁炉中的老校长,也沒有在乎马上就醒来的哈利,只飞快抢上几步,挥舞魔杖解除了变形咒――于是松软的小床变成了老旧沙发,暖和的墨绿被子变成了单薄长袍。

  斯内普在最后一刻将长袍拽入手心。

  哈利睁开了眼,他因骤然袭来的冰凉打了一個寒颤,并敏感地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過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瞅瞅就站在面前的,脸色古怪又阴沉,正威胁地瞪视自己的斯内普,明智地放弃了追究,只尴尬道歉:“那個……很抱歉,我睡着了,教授。”

  斯内普以冷冷的哼声回答哈利。

  哈利刚想再表示忏悔,就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斜对面壁炉裡的校长头像:“校长?”他有些吃惊。

  “我希望沒有打扰到你。”邓布利多微笑道,“事实上,我希望你现在能够過来校长室,時間有可能晚了一些,但你能体会一個老人的迫切心情,不是嗎?”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坐直身子:“校长,你的意思是――”

  “当然,如你所想,”他语调轻快,“是那個,是那些。”

  “我立刻過去!”哈利断然說,他匆匆忙忙跳下沙发穿了鞋子,刚走两步又记起斯内普,“那個,教授――”

  “你去吧。”斯内普說。

  哈利不再迟疑,立刻向漱洗室走去,准备去之前先洗一把脸清醒清醒。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斯内普注意到邓布利多正看着自己。他皱起眉,因为厌恶那样的目光――那样冷静而理智的目光。

  ……那就像是看穿到他的心底了。

  哈利的漱洗沒有花费太多時間,五分钟之后,他已经单独来到校长室,并隔着桌子坐在邓布利多对面了。

  哈利几乎迫不及待的:“教授,您拿到了几個?”

  “日记本,冠冕。”邓布利多說,他将這两样东西拿出来摆到桌上,“和你记忆裡的一样,”他說,“日记本是在学生中找到的,冠冕则在有求必应室。”

  “我倒是奇怪,”他喃喃自语,“這些在之前可是一点端倪也沒有……”

  哈利的心随着邓布利多的话一沉,他突然意识到,上一次不管是吐真剂還是摄神取念,邓布利多都沒有问出他是怎么来到這個世界的……不,不对,邓布利多问了,他是怎么回答的?……“我不知道”……沒有错,這是答案,可是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不是应该還要說出契约的事情嗎?……

  契约的存在,被屏蔽了?

  察觉到這個,哈利深吸一口气,立刻决定直接告诉邓布利多,但也是立刻的,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說出“契约”来――哪怕仅仅只是這两個字!

  哈利的脸色变得青白。

  邓布利多第一時間察觉到了,這位老人眼底闪烁疑惑的光芒:“哈利?你不舒服嗎?”

  哈利深吸两口气,平复自己有些颤抖手掌:“……不,不,我沒事,教授。”他說,“我們继续,刚才說到哪裡了?”

  “這前沒有预兆。”邓布利多說,“我在想這不合常理。”

  哈利沒有說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說出任何跟契约有关的事情,所以他无法回答邓布利多――至于用写的?他有理由相信,只要那個“未知”不是傻瓜,既然說的不可能,换一個方式用写的依旧也沒可能成功。

  邓布利多似乎不在意哈利的沉默。他继续說:“现在需要找到的魂器還有三個:回魂石,挂坠盒,金杯。我倾向先去找挂坠盒。”他說,“這裡沒有食死徒,雷古勒斯布莱克也正在布莱克家裡呆着――按照常理,真正的挂坠盒应该還在海边岩洞的石盆底下,被阴尸看守着。”

  哈利觉得事情恐怕不像邓布利多說的那样简单,但雷古勒斯再一次换了挂坠盒?――這個想法照样荒唐可笑。他只能尽可能地說:“教授――也许我們应该多做一些准备?事情恐怕不会那样简单。”

  “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利。”邓布利多說,“但应该先去那裡看看。”

  “……我明白了。”哈利說,“但是告诉我,教授,你不会试图自己一個人去吧?你知道那裡面……”他开始感觉到不安,曾经邓布利多在岩洞裡的痛苦场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记忆裡。

  宽大办公桌后的老人立刻感觉到了哈利的情绪,他安抚对方:“那已经過去了,哈利。”

  哈利沉着脸沒有出声。

  “那么――”邓布利多說,“好吧,尽管已经是第二次,但我恐怕不得不重复一遍:這真的很危险,還有可能丧命。就算這样,你也坚持要去嗎?”

  “教授?”哈利红了脸,他注意到,对方說的不是“坚持和他去”、而是“坚持要去”――显而易见的,這位睿智的老人已经猜到他心底的想法了。

  哈利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說:“這是我的事情……是我的過错。”他說,“如果不是我……”

  那這些,早就应该结束了。

  “不。”邓布利多說,“這不止是你的事情,更不是谁的過错……伊尔的大脑封闭术练习得怎么样了?”他突然转了话题。

  哈利說:“不怎么样。”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哈利,你看起来找到使用些许魔力的方法了?”

  這一個問題让哈利露出了一点笑容:“是的,教授,您要什么时候动身?再给我五天時間,我最多能恢复到三年级的水准,”他补充道,“魔力水准。”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說,“但是注意你的身体,這恐怕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另外具体时候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现在你该回去了,哈利。我跟莉莉說找你有事,可沒說你会一個晚上不回去。”

  “好的,教授。”哈利应了,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经近午夜了。他来到壁炉旁,拿了飞路粉撒入火焰,接着站进去喊了他要去的地方的位置――然而也是這时候,哈利突然从他视线面前的银器上发现邓布利多正盯着他的后背,面露沉思。

  怎么了?哈利的脑海裡刚掠過這么一個念头,就感觉身子急剧旋转起来,无数壁炉掠過他的眼前……很快,他站到石头地上,回到了高锥克山谷。

  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過了,但波特一家依旧灯火通明。并且不止如此,从壁炉裡拍着衣服走出来的哈利听见厨房裡有說话声――是詹姆和莉莉的。

  他们的声音不大,也很和缓,看起来两人都有意识地保持着对话的平和――可是什么时候,他们需要刻意這样做了?哈利发觉不对,他屏息静气地站在,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出声暂时打断他们還是悄悄从厨房外走過直接回到房间。

  沒有等哈利有所决断,詹姆和莉莉的声音已经飘出厨房,传入他的耳朵了。

  “……莉莉,時間不早了,你应该去休息了。”這是詹姆的声音。

  “哈利应该快回来了,我等他回来――有些事我想同他說說。”莉莉說。

  要同我說什么?哈利不由想到。

  “你想同他說话的话,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只要不超過剩下的那半個月就好了。”詹姆說,话裡的不满连站在外边的哈利也听得一清二楚。

  莉莉显然不高兴了,她的声音紧绷着:“詹姆,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的意思很明白。”詹姆的语气同样僵硬。

  “你是想同我吵架嗎?”莉莉的声音变低了,“你怎么能這样說?”

  “我为什么不能?”詹姆反问。

  厨房裡静了一会。

  就在哈利迟疑着要出声的时候,裡头再次传来了声音。

  “詹姆,”莉莉說,“也许你需要先去休息。”

  “不,”詹姆冷冷說道,“這两天我受够了,莉莉。我觉得需要谈谈的不是你跟雷文斯,而是我跟你!”

  “那么很好,”莉莉說,“恰巧我也觉得我們需要谈谈。”

  “啊哈,看来我們达成共识了。”詹姆說,“雷文斯跟我沒有半点关系!我不想――不乐意――不高兴你再为他花费什么精力。当然,沒有错,伊尔是犯了错误,我們可以补偿那個孩子,但是這個补偿不应该包括让他加入――破坏我們的家庭!”他的声音蕴含怒气,“他的姓氏問題我会弄清楚的,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只要他不是我跟你的孩子,他就不会是這個家庭的成员!”

  站在外边的哈利有了片刻的呼吸不顺――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他沒有再急着出声,而是站在原地,想听听他们還会再說什么。

  “……詹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片刻后,莉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但是我曾经同你說過的事情,或许你不明白。”

  “什么事情?”詹姆說,“你觉得那個孩子看着你的目光很特别的事情?”

  “我觉得他看我就像在看最亲密的家人一样,”莉莉的语气有些不稳,“我几乎觉得我就是他的……”

  “莉莉。”厨房裡詹姆打断莉莉的话,“這不是你的問題,”他說,语气平稳,显示出几分冷酷,“這显然是那個孩子的問題。”

  這倒沒错。站在外头的哈利咧咧嘴算是笑了。這确实――确确实实――只是我的問題。

  “詹姆!”莉莉的声音裡流露出无可奈何,“可是我也觉得,觉得恐怕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缘故――”

  “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缘故。”詹姆再一次說,“那只是因为你希望再拥有一個孩子罢了。我們完全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流着我們血脉的孩子。”他說,“想想吧,莉莉,我們期待他或者她的出身,绞尽脑汁思索他们的名字,为他们准备食物、准备衣服、准备书本,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們把他们抚养长大,我們可以经历他们的每一個生长過程,他们会翻身了,会坐了,会走路了,会說话了……”

  哈利静静地听着。

  “詹姆,”莉莉的声音变得沙哑了,“你让我觉得,我仿佛错過了那些。”

  屋内安静了有一分钟的時間。

  “那不是我們的孩子,”詹姆的声音充满了烦躁,“得啦,莉莉,清醒点,那不是我們的孩子,那只是一個来路不明的――”

  “够了!”莉莉厉声打断詹姆的话,“不要說那個可怕的字眼,詹姆!”

  “可是事实上,”詹姆的声音也提高了,“你的行为才让我觉得可怕!雷文斯雷文斯,你的注意全都集中在那個孩子身上了!你知不知道伊尔最近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伊尔在烦恼痛苦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的大脑封闭术――哦,這個你倒是知道了,可惜還是因为雷文斯!他就這样让你着迷嗎?”

  沒有莉莉的声音传来,她似乎被噎住了。

  可是詹姆并未就此停下,他依旧满含气愤:“還有今天晚上,和斯内普连通壁炉的事情――莉莉,我并不反对你做什么事,可是我――還有西裡斯,我們和斯内普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仇敌了!连通壁炉?啊哈,我真的不怀疑哪一天夜裡斯内普会从壁炉悄悄摸进来然后给我們一個恶咒!”

  “你說的‘我們’是你和西裡斯嗎?”莉莉的声音变得冰冷了,“說实话,要从学生时代說起的话,我倒也不怀疑你和西裡斯会那样做呢。”

  “莉莉!”詹姆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紧绷到极点了,“這就是你的想法?你是不是已经觉得,你不需要再和我商量任何事情了?”

  “如果是關於哈利的事情的话,我想我們已经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莉莉冷冷地回答。

  “我真不敢相信……”詹姆說,就算站在外边,哈利也能听出這句话裡的愤怒和失望,“如果,我要你在我和他之间做出選擇呢?”

  屋内再一次沉寂下来了。這样的安静沉重得叫人心慌。站在外边的哈利紧了紧拳头,就要走上前去,却听见莉莉的声音响起来,那柔和的女音中同样满含失望:

  “我也沒有想到,你会這样說。但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了,詹姆,我……”

  等等,不行让他们再加剧矛盾了!哈利想到,然后他立刻的走上前、在厨房外匆忙开口:

  “波特先生、波特夫人!”

  站在厨房裡的两人齐齐转头,他们看起来很吃惊。

  哈利一時間也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莉莉回過神来了,她很快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你回来了?哈利,你先上去休息吧――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谈谈。還有,”她补充道,“我說過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伊尔一样,叫我莉莉。”

  “谢谢,”哈利說,他沒有回答好或者不好,“或许不用明天,夫人,我有点事情想說……”他看着詹姆,看见自己曾经的爸爸沉着脸在一旁不出声。他再看着莉莉,看见自己曾经的妈妈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哈利想。

  可是這样两的――這两样的态度对于他……好像已经沒有什么差别了。

  哈利在心底自失地笑了笑,然后他說:“我恐怕得离开了……關於伊尔,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了解了,我知道他最喜歡的食物是烤肉三明治,最喜歡的饮料是多味汽水,知道他最喜歡的运动――毫无疑问的魁地奇,知道他将来的目标,以前的故事,知道他很多东西……我想已经足够了。”他再次重复,“這样只等到伊尔学会大脑封闭术,我們就可以开始了。”

  他說着,听见自己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這個魔法连接肯定有风险,關於這個,可以等伊尔学会了之后我們再模拟……但现在,我有些事情,也不应该再呆在這裡了……還有,我要說,我并沒有怪過伊尔。”他說着,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這只是一個意外,而他是一個好朋友,我一直……這样认为。”

  說道這裡,哈利对着詹姆和莉莉欠了欠身:“很感谢你们這半個月的照顾。”

  “不、不,”莉莉终于找到插话的時間了,她虚弱地說,“不,哈利,别這样,你可以把這裡当成自己的家。”

  一旁的詹姆沒有出声。

  哈利有点难過,他沒看詹姆,只对着莉莉笑了笑:“是的,当然。我可以把這裡当成自己的家,可是莉莉,”他最后一次這样叫她,“我想要的是一個自己的家。一個真正的,自己的家。”

  他沒再继续,转身走了。

  /li

  listyle=font-size:color:#hrsize=1/作者有话要說:写趴下了……超過一点時間,不過你们会体谅的吧XD,9000的章節――既然你们表示不用我替你们省钱,那么在承诺的七千上面再加两千。

  于是你们敢给力一点嗎?

  评论呢?

  XD/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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