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三個人迅速跑到外面，就看见羽生源還站在原地。只不過不知道从哪裡掏出来一张手帕，正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羽生老师，你沒事吧！”夏油杰担心地问道。
羽生源摇摇头，一脸无辜：“我沒事啊，怎么？发生什么了嗎？你们祓除二级咒灵遇到問題了？”
“怎么可能？”五條悟嗤笑一声，“二级咒灵能对我們造成什么威胁？我們是在裡面看到了……”
他话沒說完，突然狐疑地看了羽生源一眼：“說起来，你在外面，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出沒嗎？”
羽生源的身上沒有任何咒力残秽，也沒有特级咒灵的气息，刚才消灭那個特级咒灵的人不可能是他。
但是在「帐」中也沒有第五人存在的痕迹，所以对方很有可能已经逃出去了，羽生源一直在外面，是最有可能发现端倪的人。
然而羽生源疑惑地摇摇头：“沒有啊，我沒有发现問題。你们在裡面的时候外面沒有任何动静。”
他不是個喜歡撒谎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羽生源說的都是真话。
這次也不例外。
他的确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自己可是高专老师，总不能算是可疑人员吧？外面也的确沒有任何动静，毕竟他是在烂尾楼裡面祓除的咒灵。
他们沒有问是谁祓除的那個特级咒灵，所以他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几人沒有怀疑羽生源，他沒有撒谎的必要。而五條悟的「六眼」也沒看出羽生源在撒谎。
夏油杰脸色微沉：“能祓除特级咒灵，還不留下任何痕迹的，难道是一位特级咒术师？”
“很有可能。”五條悟点点头，眼底露出兴奋的光芒：“九十九由基现在還在欧洲旅游，而且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家入硝子接话道：“所以今天出现的，很有可能是一名尚未被登记的特级咒术师！”
分析的不错，可惜结论全错。羽生源低头擦着指尖，漫不经心地想。
“特级咒术师？那上车吧，赶紧回去和夜蛾老师汇报一下。”羽生源知道真相，但他不說。做足了一副靠谱成年人的姿态。
五條悟摆摆手，满不在乎：“才不要回去呢！先去银座好了，夜蛾老师那边，多晚回去都沒关系吧？”
非常欠揍的态度。
“羽生老师，和我們一起聚餐吧。悟請客。”夏油杰主动邀請道：“您今天不用上课，对吧？”
“我可能……”羽生源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一把勾住肩膀：“羽生当然要来！不然谁开车送我們過去？”
羽生源欲言又止，他当然能听得出五條悟霸道的话的背后，其实是期待他能去来着。
他对傲娇的性格适应良好，只不過有一点：“要叫老师啊，五條同学。”
五條悟果断拒绝：“哒咩！我凭什么要叫你老师？你還沒教過我們一节课呢！”
羽生源想了想，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有道理，那今天回去的时候给五條同学提前上课开個小灶好了。夜蛾老师应该会同意的。”
“喂！你這家伙！”五條悟顿时气急败坏：“這是公报私仇吧！”
他可不想在休息時間上课啊！
“是腹黑呢！”硝子看着羽生源，露出惊奇的表情。
夏油杰想了想羽生源之前的行为，赞同地肯定道：“是腹黑啊。”
“老师，你车开地好稳啊。”硝子昏昏欲睡地說道，她在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在车上睡觉完全感觉不到颠簸。
這辆车是「窗」提供的，质量一般。但是羽生源开出来早，却如履平地，好像在开什么高档的suv。
羽生源开着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了一個很淡地微笑：“嗯，大概是因为我的同期开车都很……张扬，所以我就习惯稳一点了。”
五條悟的墨镜滑到鼻梁上，露出了瞪大的冰蓝色眸子，看上去非常惊讶：“你竟然会笑？”
闻言，硝子和夏油杰也是立刻看了過来，随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老师真的笑了诶！”
羽生源露出有点奇怪的表情：“我平常不也在笑嗎？”
說着，他目光触及到五條悟的眼睛，也是一愣。
羽生源一直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漂亮，金色的眸子真的为他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所以他才会戴上眼镜来遮挡。
但是他沒想到五條悟墨镜下面想冰蓝色的眸子是完全不输给他的漂亮，就好像整個湛蓝的天空被收入眼底，又像是极北雪原的冰川坐落其中，给五條悟本来就漂亮的长相增添了一抹独有的特色，完全是点睛之笔。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才不一样，羽生你平常都是在假笑吧？”
這话让夏油杰也跟着点头：“是啊，老师平常的笑好像都是礼貌性的那种，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們還沒见過。”
“老师笑起来很好看哦。”硝子附和地說道。
還真是敏锐啊，這几個孩子。
羽生源回神，目不转睛的接着开车，同时诚实地回答他们：“啊，大概是因为沒什么特别值得笑的事情吧。”
他說的是实话，羽生源的情绪波动总是非常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說，他大概就是世俗意义上那种冷血的人。
不会感到开心，不会感到难過，不会有同情，也不会有怜悯。他的内心就好像是一座监狱，只会把各种情感装进去，却不会放出来。
“但是老师却会因为你口中的同期们露出笑容呢！”硝子单手托腮，看着羽生源已经变回古井无波的面容：“老师很喜歡他们吧？”
确实，哪怕是监狱，也总有人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保释出来。
羽生源這次倒是沒有再笑，只是声音微不可查的柔和了一些：“是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不過也就是回忆裡的大家都很美好，想当初他也被那群倒霉同期气個半死過。以他的性格能被气成那样，足以說明他那五個同期有多么能惹事。
五條悟碰了碰旁边的夏油杰，两個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
“說起来我們還沒问過呢，老师，你是哪個学校毕业的？”夏油杰好奇地问道。
“我是东大毕业，然后上了半年警校。”羽生源回答道。
立本的警校制度就是“入学即入警”，一般几個月顶多一年就毕业了，沒那么长時間，高中学历预备警察10個月，本科毕业6個月。从警校毕业之后，就应该直接去基层当警察。
不過羽生源最开始去警校的原因就不是为了做警察，事实上，和他那些充满校园漫男主一般热血的同期们不同，他就沒想過当警察。
“警校？！”三個学生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他们倒是不意外羽生源是东大毕业的，毕竟对方身上本身就带着一股高知的气质，不是名校毕业都不科学。
但是警校就完全不同了，一般警校毕业的人都会去当警察的，对方怎么会来当老师呢？
五條悟是這么想到，也就直接這么问了：“那你为什么不去当警察啊？”
這大大咧咧跟沒有脑子一样的话，得到了两個同期的一致怒视。夏油杰手肘对准五條悟的肚子狠狠地来了一下。
然后被「无下限」挡住了。
五條悟得意地炫耀道：“沒打到，我赢了！”
夏油杰：“……”
家入硝子：“……”
更想打他了怎么办？
当然，五條悟也不是真的沒有脑子，他是看出羽生源在說那些事情的时候，只有全然的美好，沒有半点伤感，才会问出自己的問題的。
羽生源虽然在前面开车，但是当然也能感受到后面三個人的小动作。他隐约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裡划過，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被身体裡的那股能量压了下去。
這個时候应该做出什么表现？
每次遇到這样的人，他好像都会感受到這种无措。
羽生源抿了下唇，選擇回答刚才的問題，打破這种奇怪的感觉：“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当警察，過去也只是因为有需要。”
說完，他就快速岔开话题：“马上要到银座了，你们想要买什么？”
看得出他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夏油杰很体贴地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悟的话，肯定会去甜品店。我想要买條新毛巾，硝子你呢？”
家入硝子想了想：“去买烟吧，快要沒了。”
闻言，羽生源突然一顿：“家入同学你抽烟？”
家入硝子莫名感觉车厢内的空气都冷了一点，她目光落在后视镜上，正好和羽生源的目光对上。
那双金色的眸子裡满满的都是不赞同，带着一些对未成年的谴责意味，让硝子都有些心虚了。
“怎……怎么了嗎？”
羽生源眉头微蹙：“我记得家入同学你才15岁吧？未成年怎么能抽烟呢？這样对肺部和身体的损伤是无可估量的。”
“哈哈哈哈哈羽生你不会忘记了吧？家入她可是反转术式拥有者，身体不可能会出問題的好吧！”五條悟哈哈大笑地嘲讽羽生源。
這倒的确也是，禁止未成年人吸烟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吸烟很影响未成年的身体健康。
家入硝子拥有反转术式，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這一点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抽烟。只是——
“你有什么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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