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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段飞

作者:河马散人
“少爷,龙大哥回来了!” 小巧轻轻推开门,看了眼正趴在桌上,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有些像尺,又有些像锥子的小东西,写写画画的李默,轻轻喊了一声。 “知道了。”李默沒抬头,随意的回了一声,继续着自己的大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才将他惊醒過来。 一扭头,见到李福已经带着龙国章进了书房,李默连忙示意他们先坐下后,才准备收起画纸。 “见過……。” 龙国章還沒說完呢,一眼看到李默正准备收起的那张画满了线條的画纸,霎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抢了過去。 “哎,小心,我才刚画完!”李默一抖身,就要抢回来。 “什么东西啊,大惊小怪的!”见到龙国章进屋连话都沒說半句,就抢過一张画纸发呆,又见少爷一副心疼的模样,李福倒是来了兴趣,說道:“少爷您這又圈地了?” “日!真把我当成地主啦!”不敢对老管家比划中指,李默只好冲着龙国章大喊:“小心点,弄破了的话,赔我一百张!” “不就是……。”李福本想說不就是一张画纸嗎,可话沒說完,眼睛落袋画纸上时,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作为李国泰的老管家,李福不止一次到過旅顺口,见识自然不是杜大壮那种莽汉可以比拟的,何况当年他還上過北洋水师的战船,所以一见到画纸,立刻认出了少爷画的乃是一艘样子奇怪的铁甲舰。 只不過這艘铁甲舰看着面生,不像是北洋水师的,沒等他询问,答案便随着李默的解释豁然而出。 “君权级战列舰,刚刚在英国铺设龙骨,這是我根据他们公布数据,画的草图。”李大少爷继续侃道:“满载排水量14650吨,最多装煤1400吨,装备两门双联装343毫米主炮,十门152毫米单管副炮。12门57毫米速射炮;7具406毫米鱼雷发射管。” “嘶嘶……”龙国章也算是见過巨舰的人了,当初還买通别人在定远号玩過几天,可一听到李默的解释,還是连连倒吸冷气。 14650吨!奶奶的,比定远号整整大了一倍,這可不是光凭数量就能打赢得了,光着一個大家伙,就抵得上当初半支北洋水师了! 见龙国章一副遇见鬼的表情,眼看口水就要打湿了画纸,李默连忙抢了過来,心想:“少爷要是把依阿华,大和這些超级怪物画出来,這家伙還不得直接晕死啊!” “少爷,再看一眼,就一眼!”眼瞅着李默将画纸慢慢卷起,龙国章耍起了无赖。 “呵呵。”见到都三十好几的龙国章還像個孩子一样耍赖,李默顿时被打败了,呵呵一笑骂道:“沒出息,送给你了!” “真的!”一听到李默這么說,龙国章顿时蹦的三尺多高,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卷,等收好画卷才问道:“少爷,您怎么知道這艘铁甲舰的?” “真是的,沒事多看看报纸,别出去弄得跟土包子似的,不知道還以为少爷我多亏待你呢!”李默一把将印有君权级战列舰的报纸丢给了龙国章。 报纸是陈平让人捎来的,這也是李默的要求,虽然如今沒有互联網,但也不能太落伍,所以他早早便告诉如今在美的陈平,让他每天都收集些报纸,将一些重要消息剪下来带给他。 這個月来,最重要的消息莫過于這艘君权级战列舰了,不仅欧洲已经是轩然大波,就算遥远的大西洋对岸,美国人也因为這艘战舰的出现而手忙脚乱。 只不過李默能画线图却不是因为报纸,而是前世的BB党身份,作为前无畏时代的一级标志型战列舰,他自然非常熟悉。 只不過谁也不会知道,這艘被誉为大英帝国君权象征的战舰,在服役十年后就落伍了,从始至终,君权级都沒有参加過一次像样的战斗。 结束了战舰的话题后,龙国章用手拉了拉李福,才由后者說道:“少爷,段飞回来了!” “哦?”李默皱了下眉头,问道:“在哪裡?” “就在门外侯着呢,他還带了個女孩回来,听說是他妹妹。”李福继续說道。 “妹妹?” 见李默疑惑,龙国章连忙說道:“是他的亲妹妹,這次他回去就是为了這個妹妹。” “继续說。”李默走到重新坐了下来,拿着笔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龙国章便将段飞的事情說了一遍。原来,段飞父母原是西北商人,因为得罪了当地豪强马远望,被杀身亡,這马远望人送外号马大棒槌,乃是西北最大的一股马匪,手下足有上万人。父母死后,马大棒槌還抢了年仅十六岁的段月儿,說要做第十三姨太太。 段飞得知后,立即赶去营救,无奈寡不敌众,最终虽救出了妹妹,可也因为受重伤沒法带着她一起逃走,只得把她寄养在一個朋友那裡,而自己则在追杀下逃到了内陆沿海。 后来遇到了龙国章正好招人,便想着来海外躲几年,等着风头過去了,再去把妹妹接出来,可沒想到来到這裡后,遇到了李强,跟着李强一起吃苦训练,沒半年時間,便身手大涨,所以按耐不下心头的仇恨,才只身前往西北报仇。 等他接了妹妹回来后,才发现因为自己,李强等人被少爷下了枪,每日裡只能跟一帮新兵蛋子训练,而且在少爷的严令下,這段日子以来,更是连枪都沒摸過了,顿时有些不忿,立刻带着妹妹一起来相见李默。 “马远望死了嗎?”李默忽然问道。 龙国章摇了摇头,见到李默问了一句就沒反应,起了爱才之心的龙国章才硬着头皮說道:“少爷,這段飞年岁不大,尽然敢在万把人的匪帮中杀进杀出,的确是條汉子,您看?” 李默一挥手,制止了龙国章再說下去,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段飞是人才呢?能被李强看中,有又能在他那支小队伍中生存下来,沒一個是孬种。 不過這事毕竟关系着护卫队的稳定,所以他還是阻止了龙国泰的劝阻,只是淡淡的对李福道:“福伯,让小巧安排那個段月儿一起先住下。” “那段飞呢?”李福连忙询问。 “站着,等他明白错了再說!”李默冷然說道。 夜雨倾盆而下,打的木屋咚咚作响,虽然此时已是八月尾了,但這裡靠近阿拉斯加,雨水還是带着几分凉意。 忙碌了一天的营地渐渐平息下来,尤其是随着金矿的换班人员纷纷回来休息,所有人都发现,在营地中央的那栋大屋子前,一個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正一声不发的站在雨水中,任由寒雨将脸打得发白,而不动半分。 “哥,我們走吧,天下之大,那裡不能容身!不就是個破家的少爷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年轻的段月儿不忿的看着那扇大门,看着哥哥淋在雨中,冻得浑身发抖,顿时心疼的大喊起来。 “住嘴!”段飞一把推开了雨伞,阻止了妹妹再說下去。 段月儿沒想到一向最疼自己的哥哥居然为了個纨绔,骂了自己,顿时眼圈通红,可沒等他继续說下去,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扭头看去,只见到六位穿着和哥哥一样衣服的男子出现在哥哥身边,沒有雨伞,沒有說话,就這样冲到了段飞身边,如同他哥哥一样,在雨中挺拔的站立着,在雨水中,排列成一條笔直的长线! 段月儿傻傻的看着,他知道为什么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陪着哥哥站在一起,宁愿在寒雨中颤抖,也不愿意都說一句话。而他更不知道,此时此刻一双眼睛,已经透過窗户,看到了這些身姿挺拔的身影。 “带他们进来吧!”李默一回头,走向了前屋。 很快,在福伯的带领下,李强段飞七人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大厅裡,看着這些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汉子,李默也不禁为他们的意志力感到惊讶。 “知道哪裡错了!” “知道了。”随着李默的问话,七人同时說道。 “呵呵,心挺齐的,好吧說說看!”李默被這巨大的声音震得浑身一抖,心裡暗骂:“一棒子混蛋,算是对少爷的下马威吧!” “段飞不该未請示便擅自离开。” 异口同声,但李默却沒有說话,這几個家伙虽說抓到了一点意思,但還不是非常明白,所以他立即說道:“段飞,我来问你。如果此刻在战场上,李强命令你守住一扇门,而他带着其他人进屋,可就在這时,你发现门外有两個敌人,沒有任何戒备,你会怎么办?” “出去杀了他们!”段飞毫不思索的回答道。 “好,好!很好!”李默一连說了三声好后,忽然盯着段飞的眼睛,喝道:“可這时你发现,原来這只是個诱饵,因为你的擅自离开,大门已经被敌人抢占,你的伙伴都在敌人的枪口下,你又该怎么办?” “我……”段飞张口欲說,可却不知道从何說起。 “是的,我知道,你会說沒這么巧的事情。或者你想說,我再夺回来!是不是?” 段飞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 “沒有人逼你加入,你可以离开,但如果你在一天,就必须遵守這裡的纪律,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個军人,是他们的伙伴!”李默指着其他六人說道:“他们選擇了相信你,把生死交到你手裡,而你呢?却私自行动,把他们送到了敌人的枪口下!” 李默停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缓缓說道:“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或者說你离开的事情和我现在的比喻完全沒有关系?” “不,少爷說的对!是我错了,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段飞猛然张开双眼,挺直了身子。“纪律!” “纪律。很简单,却是军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個字!”李默点点头,說道:“希望你能记住,别浪费了這场雨。” “是。”段飞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大棒槌死了嗎?”李默扭過头,端起咖啡,突然话语一转,来到了段飞面前。 想到父母的仇,段飞摇了摇头。 “废物!”李大少爷对着段飞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說道:“立刻回去休息,三天后你们一起出发,给我把那個大棒槌宰了!” 沒等段飞等人从惊讶中清醒過来,就又听到李默說道:“记住,要是你们七個人谁受了一点伤,那就都别回来了!” “是!”李强最激动了,第一個应道。 段飞也根本沒想到,才见一面的李默居然会這样做,为了自己的家仇,居然派出了其他六個最精锐的战士,让一直对父母之仇耿耿于怀的他,一下子看到了报仇的希望。顿时激动的說不出话来,等到所有人都答应之后,才忽然跪倒在地。 “谢谢少爷!” “起来吧,這么大人了,還哭鼻子,真是個废物!”李默說完,自己都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气氛霎时烟消云散。 就在屋子裡忽然严肃,忽而欢笑的时候,所有人都沒发现,一双大眼睛都在门角上,窥视着屋内的一切,等到最后李默那句话出口,眼睛裡竟然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這個混蛋,敢骂我哥哥!” “大坏蛋!” 美丽的大眼睛一闪,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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