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狗血剧情
《大佬穿成娇软女配[七零]》最新章節第1章狗血剧情
顾念的额角突突跳個不停,挥之不去的晕眩感,让她有种下一秒就要倒下的错觉。
她苦笑一声,這大概是实验后遗症,谁叫她已经连续两個晚上连轴转了?
使劲儿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明。
還有最后一個数据沒出来,沒等到结果,她根本睡不着。
眯着眼睛回想了下实验過程,最多再過半小时,就能回去睡她的大头觉了......
忍着不适,抬手往放试剂的方向抓去......
嗯?手感不对!
顾念直起身,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把手裡的东西拉近,一直到明明白白地看见眼皮子底下那一把谷子,才敢确定。
——這不是在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的实验室,而是......在......长着一大片金黄的田地裡?
她眨眨眼,仔细瞧了瞧手裡的稻谷,抬眼四顾,確認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小把粮食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還有一股子稻香,手却不是她的手,眼前這双手虽然依旧纤细,却略显粗糙暗沉。
要知道,她因为经常做实验的关系,很注重手部的保养,敷手膜的频率是敷脸的倍,一双手伸出来当個手膜绰绰有余,绝对不会是眼前暗淡又粗糙的模样。
瞧完了手,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衣裳上面。
上衣是一件灰蓝色的短袖,手臂上带着两节长袖套,底下是一條洗的看不出颜色的裤子,脚上穿的鞋是千层底的,软和是挺软和,鞋子前面大脚趾的地方破了一個大洞,這姑娘歪歪扭扭的拿针线缝了,乍一看像半截丑陋的蜈蚣......
顾念抿了下唇,淡定地缩了缩脚尖。
现在可以确定,她穿越了,還穿到一個陌生的、不擅长针线、還把自己养的很粗糙的姑娘身上。
随着她的动作,刚刚胡乱抓的那把金灿灿的稻谷,在她手裡一晃一晃的,仿佛也在看她的笑话。
“哐哐”两下响亮的铜锣声,一下子打断了顾念的思绪,不远处脸上晒得黑红的高壮男人,操、着一口难懂的方言,叽裡呱啦說了一通。
她刚费劲地从裡面扒拉出“下工”“吃饭”两個词,肚子立马应景似的传来一阵响亮的打鸣声。
這姑娘也不知多久沒吃饭了,肚子瘪的厉害,饿到叫人心慌。
顾念犹豫的一瞬,离她不远的几個女孩,已经利索地直起腰,把稻谷都放到前面的篓子裡,三三两两结伴,往相同的方向而去。
只慢了一下,她就学着這些人的动作,把手裡的一把金黄归置好,不远不近地跟着女孩子们往前走。
在沒有摸清楚状况之前,既不能引人注意,也不能乍然和人群离的太近。
要不然這裡的村民们,随便问几個問題,但凡她答不上来,指定穿帮。
短短几分钟裡,顾念已经淡然地接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個人并穿越這件事,面对被小姑娘们“孤立”的情形,也适应良好。
在穿越之前,顾念是华国医药研究所裡的一名研究员,年纪虽小,在研究所裡却举足轻重。
16岁破格被清大录取,20岁已经念完了研究生,22岁在博写的论文,同时获得“恩德思医学奖”和“诺贝尔医学奖”,23岁,即将攻克全新型病症的今天,嗝屁了,并穿越成为另一個人。
顾念上辈子虽然短暂,但仿佛一出生就站在神坛上,然后越走越高,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令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一开始长辈们教训孩子還会說,“看看人家顾念,又考第一名了......”等顾念二十岁以后,再提起来,变成了“算了,就你這样的,连给人家顾念提鞋都不配......”
正是因为這种差距,让顾念成了同龄人中的噩梦,就算她长得好看脾气好,往那一站也是朵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這直接导致,過于优秀的顾念,真的沒盆友。
16岁破格录取清大的顾念,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也较为淡薄,等顾念的弟弟出世,顾爸顾妈干脆将一腔慈爱之心,全转移到小的身上......
早些时候,顾念会暗自吃弟弟的飞醋,后来她越来越忙,连吃醋的功夫也沒了,到了如今,却只觉庆幸。
她不在了,至少還有弟弟陪着父母。
顾念叹口气,暂且摁下心绪。
回去的路不平整,疙疙瘩瘩全是凸起的小石块,千层底软和,但也觉得小石子膈的慌,她還怕一不留神,踩上什么,又把前面的蜈蚣嘴划开了,因此她走的并不快。
不過這具身体今天大概劳动過了头,手脚都软绵绵的,就算要快也快不起来。
顾念分神盯着脚下,适应一会儿后,抬眼散漫地打量四周。
周围的稻谷田面积不小,瞧着涨势也喜人,但不知为什么种的過于稀疏了些,這么些粮食看着好像有一大片,却稀拉拉的,收回去能有多少?
這個村的人不少,刚刚田裡那么些,粗粗扫一遍好几百人应该有的,假使今年收成好,這些稻谷沒有任何损耗的收回来,划到每個人身上,每天应该是200-250g米饭......
她思索着,摇摇头,随即自嘲一笑。
老毛病又犯了,看见什么都忍不住换算成数据,眼前的状况都還沒摸清呢,就算她把数据精确到小数点以后第六位,难不成還能有所改善?
顾念磨磨蹭蹭地前走,夕阳照在她脸上,仍旧有些晒的慌,黑黄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露出底下一抹瓷白......
前头结伴的姑娘们中间,有個身材娇小的,突然转身回看她,见她独自一人跟在身后,一样穿着粗布衣裳,偏偏跟别人不同,就连那夕阳,也仿佛在给她装点似的.....
顾念张了张嘴,正要问,那姑娘已经低了头,眉眼疏离地转了回去。
顾念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抬腿跟上。
“念念,你回来了?快来吃饭,我都替你盛好了。”
顾念前脚刚跨进知青小院,后脚就有個小姑娘端着粗瓷大碗,梳着两股辫,期期艾艾地往她跟前凑。
若不是已经提前理清楚前因后果,若不是眼前這人刚刚确实眉目冷淡,王莉莉這幅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說不定真会叫顾念心软。
原主也叫顾念,今年17岁,是個刚下乡不久的知青。
和她从同一個地方来的,還有王莉莉和赵文华。
正是因为来自同一個地方,三個人天然比别人更亲近些,顾念和王莉莉更是成为了好闺蜜,衣裳时不时换着穿,吃饭的时候必定会替对方盛一碗......
可如今别人对顾念敬而远之,王莉莉和赵文华可是功不可沒。
从同一個地方来,一起在陌生环境裡艰苦奋斗,尤其赵文华长得人模狗样,平时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白净斯文的样子,天然比别人更具有吸引力。
许是发烧的时候,赵文华徒步走十几裡为她找来了退烧药;许是病好以后,她送了钢笔给对方,他沒拒绝;许是同志们偶有玩笑时,赵文华回望過来时默契的眼神......让原主觉得他俩虽然沒說开,摆明了就在处对象。
从此她一颗心都拴在了赵文华身上,对方勾勾手指,恨不得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所以当王莉莉說她和赵文华秋收以后就结婚,她才会這么难以接受,明明她和赵文华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她就成了恬不知耻,插足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事后顾念几次三番,想找赵文华說清楚,却每次都恰好被人碰见,话沒說上两句,名声却掉到了谷底,旁人再說起她,眼底的鄙夷和不屑,从不掩饰。
跟前的粗瓷大碗很实在,王莉莉双手捧着才能托稳,裡面放着的红薯饭,瞧着有大半碗的模样。
她骨架小,眉目寡淡,长得不如顾念出彩,却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
昨儿小姐俩才撕扯過一回,小姑娘脖子那块還有一道长长的甲痕,微黑的皮肤上透着一道粉,一低头便显露出来,更添几分可怜。
顾念扯扯嘴角,目光沉静的回望過去,并不伸手去接。
原主对上王莉莉一点就炸,是因为她在意王莉莉這個朋友,也在意赵文华,他俩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遭遇了双重背叛,换了個芯子,沒有這些感情牵绊,顾念觉得无所谓,着看王莉莉,反而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演。
王莉莉低着头微微有些发怔,觉得這和预想中的不一样,顾念不是应该掀翻她的碗,或是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嗎?
她抬眸,探进顾念的眼底,入目却是对方冷然沉静的模样。
顾念长得真是好看啊,明明穿着的衣裳比她身上的還要破旧许多,歪歪扭扭的补丁可笑至极,可她站在那裡,就像是穿了锦衣华服,灰扑扑的小脸难掩精致,她忽然想起赵文华說起顾念时,嘴裡厌恶,却還是忍不住眉眼温柔......
所以王莉莉总是刻意往她跟前凑。
只有顾念忍不住了,发脾气时,才是完完全全的丑态,文华瞧着她,眼神才是冷的。
知青小院和村民们住的小院一样,都是拿泥砌的,但比村民们的院子大的多,四四方方的,门的左右两边有两排屋子,是男女知青们的住所。
中间是堂屋,吃饭都搁堂屋裡,不過屋裡的窗户开的不大,這会儿太阳還沒完全下山,裡头也是暗擦擦的,屋裡的几個人看不清样貌,只能勉强辩個身形。
打好饭的知青也嫌裡面暗,好几個正捧着饭缸子,坐在院子裡的石阶上。
四周沒见着赵文华,堂屋裡倒是有個戴眼镜的身影挺像,顾念瞬间明白王莉莉是唱哪出了。
這小白莲演上瘾了?
要不是王莉莉时不时的打坐唱念,原主自己一個人還达不成“全员共厌”成就。
“顾念你快接了吧,大家都是好同志,别因为這些小事,影响到知青在村民们心中的形象?”
老大姐钱喜梅从堂屋出来,见顾念不动,拽着她的袖子,皱眉规劝。
知青们来自天南地北,既然一起被下放到這裡,天然属于一個阵营,顾念三人的事,要不是有李国伟给他们遮掩,闹出去当地人還不知要怎么笑话他们,她可不想知青们站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
再者插足别人感情,搞破鞋,闹大了拉出去□□都是有可能的,顾念多好看一小姑娘,真走到那一步,也是可怜。
這边的动静,埋头吃饭的几個,听的真真的。
昨儿顾念才和王莉莉撕打過一回,又是拽衣服又是扯头发,瞧着比本地的妇女還要厉害。
他们嘴上不說,心裡是站在王莉莉一头的。
人家和赵文华是正儿八经的对象,顾念非要插一脚,王莉莉就是太好心,她和赵文华在一起又沒碍着别人什么事,完全沒必要在顾念跟前伏小做低。
钱喜梅见她還不动,心裡沉了沉。
有人帮衬了,王莉莉演的愈发卖力,垂了眼,脸上浮现几分受伤。
“念念......”她抽抽鼻子,“你要是很讨厌面对我,過几天双枪忙完了,等我和赵同志结婚,就搬出知青院......”
她脸上不动声色,却字字句句在戳顾念的肺管子。
“莉莉,你让什么让,本来就是顾念不对,死扒着别人的男人,還要不要脸了?”
“就是!你们走什么?要走也是顾念走!”
四周义愤填膺的话,让王莉莉心裡乐开了花,她绷住嘴角,抬头去看顾念,得到对方一個凉凉的眼神。
心裡一個咯噔,王莉莉嗫嚅道,“顾、顾念......”
不等她话說完,顾念利索的伸手,从王莉莉手裡把碗接了過来。
旁人谴责的话,也一下子卡了壳。
顾念浅浅一笑,灰黑的脸上两個酒窝一闪而逝,龇出一口白牙。
“谢了王同志,祝你和赵同志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不過,下次别给我盛饭了,如今破四旧了,大家都是好同志,可不兴巴巴地给别人当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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