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話劇面試
此時此刻,要在周海這個對《戀愛的犀牛》更加了解的導演面前表演,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陸離,不用想太多,”李廣城看出陸離的不自然,“把你的本事都使出來就行,周導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基本功。”
情感的問題是可以通過導演引導來解決的,但如果基本功不行的話,就算是再優秀的導演也無能爲力,畢竟沒有人真的修煉過灌頂大法不是。
陸離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後便站起身想要去辦公桌前的空地上表演時,周海出言阻止了他,“你稍微等一下,我再叫上一個人過來,她的意見也很重要。”
說着,他就把電話打了出去,“劉導,我這邊有個演員過了面試馬路,你一起來看一下吧。”
電話沒掛上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周海說道。
一個氣質很好的中年女人推門走了進來,她先是衝着周海和李廣城點點頭,然後把視線落在了陸離的身上,她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細長的眉,“陸離?”
“對,就是陸離。他是老李的學生,過來想要試一下馬路這個角色。”周海說道,“陸離,這位是青春組的導演劉涵,如果你面試通過了的話,以後主要就是她來帶你。”
周海是《戀愛的犀牛》總導演,主要是負責a組和b組,青春組雖然也歸他管,但實際負責人其實還是劉涵。
“你好,劉導。”陸離微微鞠了一躬。
“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劉涵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離,笑着說道,“周導,你這是要不然找不着,要不然就來個大的啊。”
因爲要考慮到人氣的原因,青春組的馬路一直沒有定下最後的人選,她最近爲這事也是着實的頭疼,卻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在這裏看到陸離。
單從人氣這一點來說,這絕對是遠遠的超過他們的預期了。
周海見人已經齊了就說道:“咱們上劇場那邊,讓陸離在舞臺上走一遍。”
在臺下和在臺上表演是兩個概念,話劇的舞臺太大了,如果演員心理素質不夠強的話,站在那碩大的舞臺上是很容易膽怯的。
不過對於陸離來說,無論是舞臺上還是在辦公室內是沒有什麼區別的,舞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周海帶他們去的是華藝的小劇場,僅僅可以容納三百多人,佔地面積只有四百多平方米,就算是坐在最後排的觀衆也能看到臺上演員的表演。
這裏平時也是作爲排練廳使用的,他們到的時候臺上正好有演員在排練。
“峻子、菁菁,你們兩個先停一下。”周海揚聲衝着臺上喊道。
看清檯上的演員時,陸離揚了一下眉,偌大個華藝他就認識一個人,竟然這麼巧的就碰見了。
當看到站在導演身邊的陸離,程峻也同樣很是驚訝,“阿離?你怎麼在這?”
陸離擡着頭對臺上的程峻笑了笑,說道:“我過來面試。”
面試?
程峻看了看周海和劉涵,又看了看李廣城,再聯想到團裏這些大佬們最近在頭疼的事,頓時猜到了幾分,忍不住吹了個口哨,調侃道:“哇喔,周導,你是怎麼把阿離請過來的?別是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吧?”
嘖嘖,以阿離現在的身價,就算是他們全團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現在竟然讓人來演一個青春版的角色,也真是手段了得。
“我可去你的吧,趕快給我滾下來,”周海白了程峻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隨即轉身看向身邊的陸離,“陸離,你上臺吧。”
陸離點點頭,向舞臺側邊的臺階走去,當跟從臺上下來的程峻匯合的時候,兩人輕輕的抱了一下。
“加油。”程峻說道。
看着已經在臺上站定的陸離,周海對在他身邊落座的程峻問道:“你跟陸離認識?”
“之前在一起合作過,”程峻說道,“就那部倒黴催的,拍了兩遍的《織錦》,阿離就是那個救場的。”
對於程峻演的那部電視劇,周海還有點印象,畢竟一部電視劇拍了兩遍這種事,也是一件很奇葩的事了。
“從你的角度來看,陸離的演技怎麼樣?”周海問道。
“當初我們合作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青澀的,不過他很有靈氣,精彩會有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表現,最重要的是,他特別努力,這麼長時間不見了,我覺得應該進步了不少吧,”程峻說完之後,又稍微有了些遲疑,“不過……”
“不過什麼?”旁邊一直在聽的劉涵問道。
“演話劇和在鏡頭前表演還是一定區別的,我擔心他會有些不適應。”程峻說道。
話劇的舞臺對於演員的要求非常的高,無論是聲音還是形體表現,幾乎跟電影或者電視劇的表演方式是兩個不同的體系,而陸離纔剛剛上大一,連課都還沒上過幾節,他能夠在這種不熟悉的領域內有好的表現嗎?
陸離是學過話劇表演的,趙茹曾經教過他,也帶着他排過幾場,只不過因爲缺少人搭戲,以及時間和空間的原因並沒有深入的去學習過。
因此話劇表演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比較陌生的領域,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就連趙茹也沒發現他的問題。
臺上,陸離一個人孤零零站着,讓整個舞臺顯得更加的空曠。
陸離環視了一下四周,在舞臺一角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他走到那裏,一手一個將兩把椅子拿到而舞臺中央。
“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找道具。”劉涵看到陸離的動作,笑道,“看這架勢他演的應該是馬路綁架明明之後拿那一段獨白?”
李廣城點頭說道:“沒錯,上午上課的時候剛表演完,陸離他雖然問題不少,但優點同樣也不少。”
陸離並不知道臺下的討論,他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將屬於自身的情緒慢慢抽離。
讓自己成爲了那個瘋狂的、絕望的、求而不得的馬路——
他焦躁的在舞臺上來回的走動着,突然好像聽到什麼刺激性的話,猛地看向舞臺中央的那張椅子,眼神痛苦而絕望,彷彿那裏正坐着一個女人,一個被他以愛的名義所綁架的女人。
“我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我是如何的愛你?我默默忍受,飲泣而眠?我高聲喊叫,聲嘶力竭?我對着鏡子痛罵自己……”如果一頭被困在囚籠中走投無路的猛獸,他瀕臨崩潰的喊道。
所有他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爲了這段感情,他幾乎失去自我,可仍然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
“告訴我,告訴我,明明,我該怎麼辦?你是聰明的,靈巧的,伶牙俐齒的,愚不可及的!”
他的語氣急促的質問着明明,同時也在質問着自己,我該如何去做,才能擺脫這樣的痛苦。
當最初的憤慨被宣泄出去後,他似乎有些冷靜了下來。
走到旁邊,把另一張椅子拿了過來,跨坐在了上邊,趴在椅背上,眼神變得縹緲起來,似乎在回憶着什麼,“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一眼望去滿街都是美女,高樓和街道也變幻了通常的形狀,像在電影裏。你就站在樓梯的拐角,帶着某種清香的味道……”
遇見她是他最大的幸運,從此以後,他無聊的人生終於有了方向。
遇見她又是他最大的不幸,這個女人鐵石心腸,不論他付出了多少都無法得到她半分的憐憫。
說着說着,他又激動起來,他猛地起身,來到那張椅子前,跪在了地上,似乎那裏真的坐着一個人女人般,他趴在椅子上就像是趴在女人的雙膝上。
“明明,明明,明明我怎麼才能讓你明白?我怎麼才能讓你明白……”
“我想給你一個家,做你孩子的父親,我想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我想撫摸你的後背……”
他訴說着自己對她的渴望,訴說着自己對未來的幻想,可內心深處他卻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就算是在夢裏也不會實現。
他站起身,在舞臺之上來回遊走着,爲了愛她,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尊嚴,卻不曾有絲毫的後悔,“如果在中世紀,我可以做一個騎士,把你的名字寫在每一座被馴服的城池……如果我是殺人如麻的匪徒,他們會哀求你來讓我俯首帖耳!”
他如同宣誓般說完自己所有的誓詞,當最後一個字吐出之後,他就像是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因爲他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是。
他卑微的說道:“可我什麼都不是,一個一般人,一個像我這樣普通的人,我能爲你做什麼呢,明明?我能爲你做什麼呢?”
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我還能再做什麼,才能得到你的垂憐……
他深深的彎下腰去,像是被沉重的痛苦壓得沒有辦法直起腰來,深深的絕望淹沒了他。
“啊——”
他崩潰而又聲嘶力竭的大喊。
陸離緩緩的站直了身子,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這一段的表演的情感實在太過的濃烈,也實在是太耗心力了。
程峻早在陸離表演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站了起來。
陸離的進步太大了,單論臺詞功底,已經完全可以跟最優秀的話劇演員相媲美了!,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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