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0 章
当然,這也只是做個样子,钟新武也明白,這些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也都有自己的手段。通過各种关系,最后可以确保自己的子女在完成训练后也只是被分配到后勤部队或者是机关部门這些比较安全的岗位,不会去一线冲锋陷阵,所以也犯不上撕破脸。相对于普通人的這种不公平也是沒办法的。当然,這也确保了一点如果军队胜利,那么他们的孩子不但安全回家,還能获得一個参军“作战”的资历。万一战败了,那么后勤部队或者是部队机关也都会有很大的风险的,因此,他们再怎样也要确保這场战争的胜利。
于是,无论是当初跟风的官员也好,那些铁杆的独立派也好,现在也只得迅速倒戈,立即更换阵营,变成了战争的绝对支持者,大家心照不宣的全力开始配合工作。
“這是一场全新的血与火的考验,不是给我們這些缔造者准备的,而是给今天這些继承者准备的。沒有为桃源星奉献的人,沒有资格享受桃源星的生活。”
钟新武的讲话也传遍了大街小巷,同时在电视播出的還有一些“俘虏访谈”(除了前期抓捕的两人,還有几個是在天启城俘虏的,贺州大陆不留俘虏),让那些在战场上被俘的敌方人员“现身說法”,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尤其是關於要让中国人成为他们的“奴隶”为他们重新建设起一套现代化的城市系统好让他们過上舒适的生活。再加上各地大使馆被摧毁后的惨状和贺州大陆上凯文指挥的游击队的各种暴行,让观众们触目惊心。而被摧毁后的大使馆人员坚持在废墟中办公,死伤惨重的官兵们在天启城奋战的景象又让他们感动同样也是复出的退休老干部李兆丰亲自cāo刀了整個宣传攻势。作为在西方媒体宣传下与之抗争的老一代“媒体战士”,自然水平远高于在桃源星一家独大的现役宣传工作者。
实际上在這种铺天盖日的宣传下,已经沒有人還对江南港“独善其身”抱有任何希望,参军热情空前高涨。动员令的执行非常高效,海蓝港已经成为了战争的后方供应基地。
然而,在這种大环境下,也有失意者!
江南港某私营“深夜食堂”小酒馆
這是一個每晚12点开门,早上7点关门的日式风格小酒馆,裡面模仿日式的风格一排凹形的座位,老板在当中现场烤串,或者做其他小吃。正中间的半空中悬浮着投影的宣传栏目。
“关了关了!把电视关了行不行,天天听還沒听烦啊!”
一個中年人看着头顶上做着战争动员宣传的电视,不耐烦的說道,周围几個年轻人也在跟着起哄。
“对不起了,周老师,您担待,這個不是我想播,是上面命令的,這個投影是直接由上面管控的,我這裡关不掉!”一身日式打扮的老板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跑過来点头哈腰的說道:“要么再给您们加两個串,或者给您来一碗最爱吃的老谭酸菜面。”
“算了算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老师了!”中年人一脸悲愤的說道,然后嘴裡就开始不断的问候从江南港到江南大学各级领导的先人和家中的女xìng亲属,最后甚至开始痛骂钟新武這個老头子多管闲事,退休了就在家好好待着,干嘛出来捣乱?周围的几個年轻人纷纷附和,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
酒馆很小,现在由于征兵,沒有其他的客人,老板虽然听着不是滋味,也不好說什么只好任由他们在這裡发泄不满反正他们付钱。
实际上這几個人都是江南大学的老师和学生,而且是相当铁杆的独立派,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当大学上层和一些官僚勾结给动员令捣乱后,這些人更是认为时机到来了,弹冠相庆,公然在学校内组织各种活动,抵制动员令,号召江南港应该先一步从自治区独立出来,不参加這场战争。然而随着钟新武的到来,一夜之间,整個学校顿时“由黑转粉”,不但热情要求征兵办公室的人在学校驻扎,而且在全校大力开展這种宣传活动,让不少一心报国的学生们奔走相告。
只是周老师和他那些转不過弯的学生们,面对這一重大转变,一时转不過弯来,竟然還在校园裡继续他们的抵制宣传活动,甚至直接和校领导对怼。结果不但让下定了决心的学生们怒怼,也让校方领导吓得不轻,生怕事后有人追究他们之前的活动。
于是他和那些闹得最厉害的学生们就被学校直接开除,以避免惹祸上身。
不仅如此,已经全心全意投入工作的江南港市政府正打算抓個典型,来個反面教材什么的,用来解释之前的不配合。他们這帮人就正好撞上了qiāng口,被记者访问的时候依然大言不惭的說着自己的主张,号召部州大陆和自治区政府划清界限,不要参与他们的战斗。然后不但因为“反动言论”被拘留了3天,而且成了整個江南港人民唾弃的对象。
周老师从拘留所出来后他的老婆立即和自己离婚,带着孩子走了。由于這种作死行为,其他学校也不敢聘請他,包括那些学生也都收到了征兵的命令,虽然有几個人還是去了,剩下的却不敢去他们却觉得以自己的黑歷史,過去训练肯定会被整死,或者送上去当pào灰,所以根本不敢去,然而随着期限的接近,他们距离逃兵的惩罚也越来越近。于是走投无路的他们就只能集中在這個小酒馆喝酒发泄自己的不满。
“咱们去投靠五国联盟好了,就凭咱们的学识,混個宰相将军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来!”
周老师大言不惭的吹牛說道,周围喝高了的学生们也纷纷附和,开始畅想将来美好的生活,顺便诅咒一下江南港参战将来必然被那些异界人摧毁当然,每個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私人投靠那些当地国家是自治区不允许的,一旦发生,只要一個外jiāo令,他们就得被遣送回来,然后真的入狱。再說,他们也沒有渠道,偷渡的话,這边野外野兽挺多的,估计就死在半路了。
酒店老板听得也不是滋味,不過這些都是常客,而且付钱比较大方,对于他這种经营比较艰难的私营小酒馆来說也算是收入的一個重要来源了,所以假装听不见,自己玩手机去了。
突然,大门被推开,一個穿着立领外套的老人走了进来,一副精神头很好的样子,直接坐在一旁,用宏亮的声音說道:
“老板,来10個串,一盘花生米,一瓶啤酒!”
老板顿时吃惊的看着這個头发有些斑白的老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半夜来這裡吃這些的年纪,而且看這個老人,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稍一迟疑,老人就显出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怕什么,怕我不给钱嗎?”
“不是,老爷子,您沒有人陪您嗎?”老板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司机在外面等着呢,我就来解解馋,我知道你们這裡独有的江南羔羊串可是除了飞龙ròu外的另一绝,也就這裡能吃到最正宗的了!”
“您真识货,好嘞,您稍等!”老板从窗户那裡看见外面果然停着一辆红旗车,裡面還有两個人,也知道对方是政府的人,急忙转身烤串,顺便将一瓶无酒精酒拿了出来。
老人转头看见了周老师一行人,满脸笑容的說道:“你们是打算明天去参军了吧,老师带队,光荣啊,保家卫国!我得敬你们一杯。”
周老师等人看着這個看起来大约6,70岁,退休干部模样的老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看到对方這么大年纪,也不好发作,于是沒搭理他。
不料老人似乎看出了什么,指着周老师說道:“哎!你看着好眼熟啊,是不是前几天电视上說的那個抵制动员令的败类?”
张老师火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什么败类?你们這些当官的才是败类,鼓动年轻人上战场送死。为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无意义?人家开着战舰,悬浮坦克這些先进武器冲到你的家裡,占领了你的首都,你不去和他们拼,把自己的家园夺回来,反而把自己的首都割让给他们,這tmd是赤luǒluǒ的背叛。你非要等到他们杀到這裡把你的学生们都虐杀或者作为奴隶才行是嘛?”老人愤怒的质问道,强大的气场让对方有些胆寒。
不過靠着酒劲,周老师還是争辩道。“别听那些政府宣传,人家高等文明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這么做?”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你跟他们联系了,他们给你保证了?军区那么多情报人员,還有俘虏,得到的就都是假消息?你坐在這裡随便一想,就得到真相了?”
“我就是知道,這是必然的!政府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就是怕我們独立才故意這么做的!”张老师酒劲上来了,面红耳赤的争辩道。
“那如果你错了呢?把自治区2000万人民的生命jiāo给那些异界人?靠着他们的怜悯活下来?或者赌他们不会摧毁江南港?”
“只要我們真诚对待他们,我們可以帮助他们恢复工业力,他们尝到了甜头,必然会对我們坦诚相待,和我們更加合作共赢,怎么会来攻击我們?自治区不這么干,我代表江南港宣布,我們自己這么干!”
老人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多少年沒接触過社会了?你代表?你凭什么?人家逼着你给的东西你主动送上去他就是你的朋友了,就不会继续跟你索要更多了?不会得寸进尺了?他们本来沒有工业战力受到约束,你上赶着把工业给他们恢复,嫌他们军力太低杀我們的人不够嗎?還要给他们持久战的本钱?照你這么說当年日本人占了东北,想要华北咱们就该把华北给他们,他们就不会继续多要了?不会有战争了?”
“他们又不是日本人!”
“你咋知道他们不会比日本人更狠?”
“他们有比我們先进的科技!”
“有先进科技的文明屠杀落后科技的文明事情還少嗎?”
“我就是知道,不行啊!”周老师冲着老者怒吼道。
“最瞧不起你们這些败类了,你们這些想独立的,最后迟早走上除了怼自己的同胞,其他人有nǎi就是娘,沒nǎi也tm的是娘的孙子道路,除了自己的同胞,其他人都是大爷。”
“你說什么!”周老师一下子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大家少說两句!”老板急忙出来打圆场,然后看了看横眉怒对的老者,一脸怕事的将他点的东西直接打包。
“老爷子,這天太晚了,现在這裡有点凉,要不您回去吃,我這裡给您打個8,阿不7折!”
“凭什么?”老人一身正气的說道:“他這种吃裡扒外的汉jiān就可以在這裡吃,我倒要躲着他?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嗎?要走也是他走,我不走,我就在這裡吃!”
老板急忙走到周老师這边,可怜巴巴的說道:“周老师,您看您這個喝的也差不多了,要不您赶紧回去吧,我再多送您两瓶,您回去慢慢喝!”
“回去?他回哪裡去?”老人一下子笑了:“老婆不跟他過了,法院房子判给他老婆了,還禁止他进入,学校把他开了,现在名声在外,就连酒店都不让他住了,他還能怎么样?流落街头?要么出去当顾寒志第二?他也得有人家那胆子才行。五国联盟不敢跑,去大陆西边的蛮荒之地,那边野兽众多。不過以您的见识,可能主动去帮那些野兽造個窝什么的,他们就觉得能够和您双赢,就不吃您了。”
說完,老人看了看一脸可怜兮兮的老板,从他那裡拿過打包好的烤串和啤酒,在老板千恩万谢的目光中起身向门口走去。而被戳到痛处的周老师等人却攥着拳头,坐在那裡喘着粗气。
老人走到门口,却沒有走出去,回头用一個嘲讽的表情对着他们說道:“年轻人,你们還有赎罪的机会,参军,去战场上证明自己,洗刷自己的耻辱。而這位老师,由于您已经過了服役年龄,看来是沒什么机会了。我建议您,還不如横下一條心,自己把自己弄监狱裡,起码還有個安身之地,不過看您這個怂样,怕是连這点勇气都沒有了!败类加怂包!活该你老婆瞧不上你,现在沒准已经在别人的怀裡了!”
說完,老人就回身,刚想走出去,就听见背后一声怪叫,那位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的周老师抄起酒瓶就一個箭步冲了上来,一瓶子砸在老人的后脑。
老人应声而倒,老板吓得面如土色,還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几個学生也跟着冲了上去,对着老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快住手,住手!”老板反应過来,翻出柜台冲了上去,然而一個人却制止不了這么一群人发狂一刚的殴打,只好打开大门,冲着门口那辆红旗车大喊: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两名身穿制服的人立即从车裡窜了出来,飞快的冲进了饭店。
被大门口的冷风一吹,再加上看见有人冲過来,周老师等人顿时酒醒了大半,然后猛然看见已经躺在地上血泊中的老人,這才害怕起来,纷纷转身向另一個出口跑去,然而還是有两個跑得慢的被司机抓住。
另一名穿制服的人则趴在老人旁边,一边呼叫医疗救援,一边大声喊道:
“钟书记!钟书记!”
饭店老板倒吸一口凉气,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他现在才想起来眼前這個老人和电视中出现的那個人有点像……
10天前海蓝港某小区别墅
“這不可能,钟书记,您在想什么呢?我不同意這种苦ròu计!”
孙鹏义已经惊讶的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经历過不少匪夷所思的任务,然而沒有钟新武向他提出的這样离谱。
“我已经等不到大门开启了!”
钟新武却一脸平静的递過去一张诊断书,上面有一個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桃源综合细胞变异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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